声乐艺术也像人类创造的一切文化产品一样,是一种用语言表现音乐的综合艺术形式,这是一种独具特色的“对话”形式。尽管声乐艺术的审美过程是一种特殊的“对话”形式的创造,但由于其自身的审美特点和具有最广泛社会基础,因此每当它开展艺术实践活动、实现其艺术价值的时候,总是不可避免地与学校和社会声乐教育结下不解之缘。
在声乐艺术的表演活动中,语言是这种独特艺术创作活动的基础,也是与观众、听众进行对话和交流,对社会进行艺术传播和审美服务的唯一手段,“语言是一种集体模式,是共时的、社会惯性的自足体系,是理性的、普遍的、既定的、隐秘的、稳固的;而言语则是属于个体行为,是历时的、个人选择性的、丰富的也是自由的、开放、衍生性的。语言活动展现出的这样一个清晰可辨的结构关系,从根本上影响人们对语言、文化(包括艺术)和社会的看法。也可以这样说,语言化了的精神世界是人的最重要的文化世界。”人与人之间的“话语”沟通,所代表的是人的心中的文化“意义”。同时,也构成了社会和文化生活的所有方面。语言成为人类特殊的文化符号,成了普泛的话语。因而成为哲学家、思想家和各部门的学者们意相“言说”的对象,是自然而然的。
其次,语言还使得人们通过社会交往和精神交流、沟通,形成了精神与文化的互融和互通性,而精神通过语言成为社会人与人共同的文化财富。
事实上,“语言存在于大脑的左半球,同人的逻辑能力处于同一区域;而音乐首先发生在右脑,这是管感情的区域。音乐和语言都依赖听觉,两者都包含感觉与分析之间的互动。但是我们通过音乐那神秘的振动,马上就能共享我们与其他人的感情。音乐立即就成为了我们自身的一部分。音乐具有不用语汇就把情感和思想结合起来的力量。”
据已故人类心理学家亚伯拉罕·马斯洛在对五大洲完成的关于“人类高峰体验”的调查报告显示:人类的两个最得到举世公认的高峰体验其一是性交,其二正是音乐。音乐是一种令人们的精神和情感高度集中并能瞬间爆发的极为奇妙的东西。音乐同语言一样具有共同的表达规律,音乐发展了自己的一套结构,语法与语汇,它流动的路径必须与人的思维与行为方式相一致。
因而,一旦给予人类最美妙体验的音乐与最美好的语言结合在一起,便形成了人们最喜爱的一种艺术门类——声乐艺术。音乐与语言结合起来所形成的独具魅力的声乐艺术,在人类的精神、文化生活中自然构成了一种特殊的“文化磁场”,它导引着人们表达真实的情感,汲取人类最善良、最美好的东西,和谐人们的灵与肉,理性与感性的关系,并使身心合一。声乐艺术像其他艺术门类一样,它是人类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个部分。
很显然,正是“语言的歌唱”或“歌唱的语言”赋予声乐艺术教育的真正意义与价值,正是“歌唱的语言”把艺术的审美带入到一个流动和无限开放的状态,正是“歌唱的语言”给声乐艺术作品(歌曲、歌剧等)以丰厚蕴藉,幻化无穷的诗情画意与文化品质和赋予生命自身的神韵与美感。
歌唱家通过“歌唱的语言”所展现的自然、纯朴而又美妙悦耳的音质、音色,既是一种音乐的流淌又是一种丰满的语言创造,包含着审美的愉悦与艺术的魅力。无论是世间的神仙幻境,还是人间的大事小情,都在歌唱家的“歌唱语言”中,深情舒缓或激扬顿挫的旋律流淌中赋予其清晰、鲜活的“生命”。
从声乐艺术的表达中,的确可以跃现出人类生命感受的基本脉络,即这种感受是生存欲求、审美情绪,当然也包含了崇仰意向三个方面,审美情绪以精神情感为背景,生存欲求以人类艺术本能的自然追求为基础,崇仰意向以信仰追求为主体,三个方面相互胶合。
在20世纪80年代以后,由歌手韦唯演唱的《爱的奉献》那首歌曲在社会上流行很广,直到今天还久唱不衰,歌中唱道:
“这是心的呼唤,这是爱的奉献,这是人间的春风,这是生命的源泉。再没有心的沙漠,再没有爱的荒原,死神也望而却步,幸福之花处处开遍。啊!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是啊,当人们需要直接表现感情、表现关爱的时候,除了歌唱这种最直接、最简易的方式,似乎其他表达方式都显得贫乏无力,只有歌声才是最好和最佳的选择。这首歌曲无意间从人类学、社会学的视角表述了声乐文化对于飞速发展变化的商品社会中的人们更需要真情的现实意义。
从学校和社会声乐审美教育意义上看,声乐艺术审美导引着人们美好的志趣,陶冶和美化其情感和心灵,自觉地调整自身精神、情感与社会现实相互和谐的坐标,从而重新认识和改造现实,使得文化世界趋于完善,使得社会趋于美好。正是因为如此,人们对受压抑的状态总希望予以释放,对残缺的东西总希望补足,并力图使混乱无序的状态达到有序与和谐,这就是声乐艺术审美教育的力量的具体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