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平
摘 要:每个国家与民族在历史发展过程中都会形成符合自身条件的文化与价值体系,武士道是日本土地上固有的花朵。武士道作为日本武士社会的主体思想,经历了一段历史的发展时期,而这段历史时期中,有着多种社会意识的表现,它们构成了武士道的道德体系,名誉恰恰处于这个道德体系的核心。
关键词:武士道;核心;名誉
中图分类号:K31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12)21-0124-02
每个国家与民族在经历历史的发展的过程中都会形成符合自身条件的文化与价值体系,新渡户稻造在《武士道》一书中作者也说道:“武士道,如同它的象征樱花一样,是日本土地上固有的花朵[1]。”武士道思想的形成受到儒家佛家等外来思想的影响,这些与武士道的形成有着极大的渊源。武士道在字义上意味着武士在其职业上和日常生活中所必须遵守之道。武士作为武士道人格化的载体,在实践自身历史价值时表现出了受武士道精神价值支配的行为,这表现在“义”、“勇”、“名誉”、“忠”等价值观念上。
对于武士道价值的评判,有人认为“忠”才是武士道的价值核心[2];有人认为“勇”才是武士道的价值核心[3];也有人认为“仁”才是武士道的价值核心[4],不管最终以什么作为武士道的价值核心,最终是违背了新渡户稻造将名誉作为武士道的价值核心的初衷。
一、“义”是最大的负累
“义”是武士准则中最严格的教诲,义在武士社会中被看做德,作为一名真正的武士,第一应学根本之德,第二应学枝叶之艺,做到“本末兼备,文武合一”[5],武士道包括文武两方面,中村腾江认为文武是实践仁义之道的工具,将文道分为文德、文艺;武道分为武德武艺,武德是义,是武道的根本。义理作为义的派生词,所谓“义理”,可以分为截然不同的两部分,一类称之为“对社会的义理”,按字面解释即“返还义理”,此乃同辈之间的返恩义务;另一类则“对于名誉的义理”,大致类似德国人的所谓“名誉”即保证自己的名誉、名声不受他人的玷污的义务[6]。这样定义意味着单纯而明了的义务,而这种义务体现在对主君、对同伴、对双亲、对晚辈、对一般社会等所负有的义理,在这里不难看出义理的原意大致等同于义务。新渡户稻造在书中给我们例举女儿为了获得供她父亲放荡的费用就必须出卖贞操,这种行为对于我们而言是无法认同的,我们需要站在从“正义的道理”出发,或許就能理解了。
“义”有着正义之解,这包含着武士对自己的人生诠释,正如新渡户稻造说的那样:“义是一条人们要重新获得丧失了的乐园所应去的笔直而狭窄的路。”同样,也有着责任之解,这更多地阐释了武士与武士之间的一种相互责任和义务的关系,与其他情义相比,大多数的人更重视传统的情义,这种传统的情义也包含着主君与同伴之间的情义,这种关系很显然是包含着重视名誉的人对于自己主君和同伴的忠诚与责任,在12世纪,源氏将军要求一个大名引渡与他为敌的领主,然而却被拒绝了,大名写道:“对于公务,余个人无能为力,但武士重名誉,武士之间的情义乃永恒之真理”,由此可以看出一个真正的武士是把名誉看做是最终的追求,或者可以换句话说,一个对主君、同伴有着情义之人的人必然是以名誉作为基础的。
二、“忠”、“勇”是武士之本
关于“勇”,新渡户稻造认为除非是见义而为,否则在道德上就几乎没有价值,因此,评价勇的标准是由“义”来衡量,而这种“义”就是“正义的道理”或者可以更加具体地来说,比如“赤穗四十七义士”,在武士阶级形成的过程中,“恩”这种社会意识,作为维系武士之间“御恩”与“奉公”的一种纽带,因此武士以勇为本,通过“勇”来获得主人的恩赏,武士毫无保留地为主君献身,痛痛快快地去死,通过这种方式来实现一个真正武士的价值,而这种价值实现的过程也反映了“恩”的思想在武士阶级形成了一种共识,这种表现不仅体现在“勇”上,还体现在“忠”上。
武士的“忠”具体而言是利益关系建立起来的,正是这种利益关系,武士不惜自己的生命,报答主君的恩情,不能不说里面包含着一种情感,当持着这份情感再去体会妻子那句话:“喂,老伴高兴吧,儿子已经效忠了!”的时候,从中能感受到一种心灵上的释怀与解脱,以及一种真心诚意的情感,再次回过头来看四十七勇士的故事的时候,我们会有更深一层的清晰的理解。
武士通过在战场上勇猛杀敌,来捍卫庄园主的利益,同样,庄园主根据武士自身的表现把一部分土地分给他们,对于武士而言,通过战场上的表现来凸显自身的价值来满足自己的利益,在这种利益关联之下,便形成了特殊的主从关系。在这种特殊的主从关系之下,形成了武士的“忠”、“勇”,庄园主为了扩大自己的庄园,需要通过武士来帮他获取更多的土地;武士同样为了获得庄园主的恩赏,需要在战场上尽显自身的“忠”、“勇”。这种特有的生存方式,使得武士对于忠勇特别关注,在这里面有着利益关系的因素,但是也不能否认自身感觉需要一个共同的行为准则。在这个行为准则之下,武士可以为主君不惜牺牲生命来报答主君的恩惠,这使得主从关系已经超越了利益关系而带有明显的感情因素
尽管新渡户稻造将名誉这一章节放在书中中间章节,但是这恰恰体现出它的价值核心,“忠”“勇”往往体现出的是一种外在的在经济上的一种因果关系,对于“义”而言往往体现的是一种自身内在的精神表现,无论怎样,他们最终的精神诉求却表现在了对“名誉”的看重。
三、名誉是武士道的价值核心
“名誉”的意识包含着人格的尊严及对价值的明确的自觉,这是新渡户稻造对于名誉的定义。这里说到了人格的尊严和价值的明确自觉,而对于武士而言,人格的尊严以及价值意味着什么,或者换句话说名誉究竟由什么构成,新渡户稻造在《武士道》一书认为对于武士而言名誉比生命更珍贵,就会极其平静而迅速地舍弃生命。“正义的道理”是敢做敢当、坚韧不拔的精神、恻隐之心等,其实这一切只不过都是为了武士的名誉,这才是武士真正的追求。无论是赤穗四十七义士还是熊谷直实或者还是楠木正成,他们无非是想让人们肯定他们是一个真正的武士。
武士“生于弓马之家,惜名不惜死”(《太平记》),由此可以看出武士将名看得比生命都要重要,因此当在生命和名誉之间选择的话,很顯然会选择名。对于武士而言生命是短暂的,只有名才能流芳百世,对于武士而言,不仅是要爱惜自己的名誉,还要光宗耀祖,得到集团内部的认可,这才是一个武士真正的宿求。
武士本质上是行动的人,而对于武士的教育和训练,使得武士能够更好地完善支撑武士的整个骨架,而这里面包括智、仁、勇。武士的教育和训练不仅仅是从身体上得到技能的提高,更多的是提高心智,启迪自身的灵魂,做到本末兼备、文武合一才不失做一个真正武士的条件,这正是武士通过教育和训练所要达到的目的,或者说达到这种启迪灵魂追求内心深处的宁静,而不哼一声的忍耐与隐藏的快乐或宁静似乎看来更能让武士达到心灵的塔尖,一个武士喜形于色不被认为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这种情感被深深地埋藏在心头。日本人教育孩子的方式是有别于其他国家的,孩子从小就处于嘲弄和讥笑当中,通过这种教育方式使得行为达到道义上的一种统一,处于这种教育方式下的孩子,越来越看重外界对于自身的评价,不论是心灵还是行动上都保持着与集团的统一性,正是由于这种统一性使得他们在人格上产生出一种强烈的羞耻感,这种羞耻感评价标准正是名誉。
对于克己所达到的顶点表现便是自杀及复仇。自杀与复仇似乎听起来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对于其他民族文化的人们而言,没有哪个民族将自杀赋予这么多深意,在真正的武士心目中,自杀就是切腹或者说剖腹,通过剖腹来证明自身的清白,而对于武士而言一切灵魂的圣洁都归宿于腹之处,似乎不这样就无法洗脱自己的罪名,由此可见,切腹的基本动机是为了追求名誉,正是在这种对于名誉的追求之下,使得武士之间开始出现了重死轻生的倾向,将自杀看做是光荣的解脱,通过自杀来表示对主君的忠诚和自己对于名誉的珍惜。作为武士典范的楠木正成和茶道千家流始祖千利休都是切腹而死的,对于这种庄严的仪式没有极端冷静和态度上的沉着,恐怕是做不到的,这成为了武士的特权,武士具备这些素质,对于他们而言,这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正如作者所说的那样,复仇是自杀派生出的姐妹制度,复仇者的心目中有着他们自认为符合逻辑的正义感的东西,而这种逻辑或出于“义”或出于“忠”或出于“诚”,无论出于什么逻辑关系,却真真切切地存在着某种联系,四十七义士的名字同他们的坟墓至今犹永葆其常青和芬芳。而刀作为武士之魂,在武士生活中占据着重要地位,刀被看做力量和勇敢的象征,是忠义和名誉的象征,刀在武士生活中承载了太多。以至于尊敬得几乎崇拜,只有它才能终结生命的终点。
总之,在武士道的道德体系中,似乎都可以作为武士道的核心,武士道强调的是集体意识,而在这集体中要求的是武士由内而外发出的一种道德行为,这种行为可以表现为“忠”“勇”“义”等,无论如何体现武士自身的价值,其内心的根源是名誉,因为名誉才是武士道的核心,无论是武士道的那个历史发展时期所表现出的社会意识,其归宿点也都必然会落在名誉这点上。
参考文献:
[1]新渡户稻造.武士道[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9:13.
[2]苏桂.“忠”—武士道和日本精神的价值核心[J].贵州师范大学学报,1999,(3).
[3]高小岩.浅析日本的武士道精神[J].日本问题研究,2006,(2).
[4]高长峰.儒教对江户前期武士道的影响.世界文学评论,2007,(1).
[5]王志.日本武士阶级的文武合一思想[J].古代文明,2008,
10(4).
[6]露丝·本尼迪克特.菊与刀[M].魏大海,郑礼琼,译.青岛:青岛出版社,2009,(9):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