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琛
(广东食品药品职业学院基础部,广州 510520)
无论是身家上亿的富商,还是普普通通的工人,他们购买同样的体育用品(如耐克或阿迪达斯运动鞋)、观看相同的运动赛事(如世界杯或奥运会)、喝相同的运动饮料,或在自己支持的球队胜利时表现出同样的情绪。再结合相关科研成果,可以发现,但凡有体育消费的实证研究,几乎都要包括不同人口统计学变量下体育消费行为的差异分析。由此可见,“体育与社会阶层”,无论是实践中,还是理论上,都是人们无法回避的一个议题。然而,或许是我国学界在刻意回避这个话题,抑或是还没有真正深入到该领域,在当下这个社会剧变的年代,“社会阶层”却似乎还未成为研究体育、研究体育消费的重要参照系。本文希望通过“取他山之石”,研读法国社会学家布迪厄的理论,梳理体育与社会阶层的关系,希望可以从中找到“攻玉之法”。
布迪厄,法国当代著名的社会学家,一生至少发表了343种作品,还有大量论文至今未曾问世。其中《论电视》、《世界的贫困》、《继承者》、《区别》、《社会学诸问题》、《再生产》的影响超出了学术范畴,引起了全球性的广泛关注与争议。特别是《区别》、《再生产》、《继承人》等著作中都有论及体育、体育消费的问题。另外,上世纪70年代末,布迪厄在《Social Science Information》发表的“Sport and Social Class”一文,以及80年代发表的“Program for a Sociology of Sport”,都对体育、体育消费及其与社会阶层关系的问题进行了专门论述。
下面笔者就从布迪厄对体育的界定、布迪厄关于“体育与社会阶层”的分析框架、布迪厄理论的适宜性、布迪厄理论的局限性等几方面刍议布迪厄有关体育的论说。
布迪厄眼中的体育是什么?在其看来,体育是一种象征性的文化实践[1]。首先,布迪厄的主要兴趣之一是分析象征性的实践的形成和再生产。在布迪厄的论著中,体育被当做生活方式的一种映像进行分析。除了体育中体现出来的社会不平等,体育还是族群和阶层价值观肯定的一种手段。体育象征性地促成了社会群体的存在。梳理布迪厄的论著,会发现“社会阶层”是必不可少的元素。社会群体之间的界限,以及他们的“社会阶层”的差异,部分是受生活方式的再生产影响的。这些生活方式就包含了体育,因为体育具有特殊的可视性,也因为使用身体可以作为社会形态的表达。通过选择一个特定的体育活动,或者通过与体育有关的价值判断,生活方式重新诠释了“社会阶层”的存在。这与使用一个象征性的系统来生产区隔、复制阶层,是一致的。
布迪厄还特别侧重于那些涉及到斗争的社会逻辑的实践,即通过斗争来保持社会区隔,或改变社会地位的做法。在布迪厄看来,社会群体的斗争是非常复杂的,而且以不同的方式表达。一些斗争(特别是政治的),非常接近马克思主义意义上的阶级斗争。其它的斗争是比较有限的,只涉及社会群体的一部分,体育则是被考量最多的这样的文化活动之一。研究者可以观察到反映在体育、体育消费中的客观的社会条件和社会的客观结构。
总之,从布迪厄的论著中,我们可以读到:体育不单单是一项文化活动,体育还像其它生活方式的元素一样,是在一定的条件下社会阶级的部分反映。如何反映?这就要从布迪厄关于“体育与社会阶层”的分析框架谈起。
社会阶层的问题,以及更广泛的关于社会分类的问题,是社会学中非常重要、体育研究中不能被忽视的议题。无论是“阶层”抑或“阶层的终结”,都是学界热议的话题,它成为布迪厄有关体育社会学研究中的重点领域也就不足为奇了。
但布迪厄的主要目标是使用“社会阶层”的概念,找到一种行为的逻辑,而不是帮助(或避免)现实中阶级的存在。布迪厄提到的社会阶层的概念,是受到韦伯和马克思的启发。对于他来说,经济维度是重要的,但社会阶层不仅在于经济层面构造,还需要考虑到政治秩序和社会声望。他的理论框架既不同于理性行动理论,也区别于马克思主义的社会阶层分析。在马克思主义中阶层是真实的,不只是一个理论模型,而对布迪厄而言,社会阶层的定义是社会学辩论的焦点,更多的是科学层面的表达方式。
布迪厄的阶级理论可以说是融合了之前学说而对社会阶级做出一种新的诠释。布迪厄的社会学是研究社会条件如何决定人类实践的科学。在布迪厄眼中,品味、阶级与文化资本不过是探讨文化再生产与社会再生产的关系。此外,布迪厄也提出了一套公式来说明日常生活实践是如何进行的,而所谓的实践在布迪厄的理论中解释成“人的实际活动”,绝非是马克思所用“praxis”[2]来解释实践的意涵。
这个公式是布迪厄以生活风格观察西方社会文化演变的重要框架,也是他一向分析社会现象和文化现象所采取的方式。
布迪厄关于“社会空间的构建”的论说,突破了马克思主义理论,即优先考虑社会结构的分析,来揭示客观的阶级现象。他使用场域理论来分析社会空间。场域是社会空间的一部分,有相对的自主权。场域不是单一的,他们彼此关联。场域以委婉的方式,提供资本相互竞争、互相比较、让资本得以转换的场所。布迪厄认为贯穿场域的是“权力”,权力的类型则是由组成特定关系的各个在场域中占有不同社会地位的行动者所掌握的实际资本类型与资本力量综合决定的。
布迪厄认为场域的基本构成因素在于特定空间中各个行动者的相互关系网络。在“Sport and Social Class”这篇专门论述体育的文章中,布迪厄明确提到了一个体育场域的存在。但体育场域的自主权(autonomy)并不像其它场域(如文学,艺术或政治领域)那样明显。首先,由于具备自己的历史,体育的场域是自主的。但与此同时,体育的场域,与社会地位和社会斗争的其它场域是同源的[3],并且相互交错的。因此,体育场域只是部分自主的场域。这种部分自主性,也让从事体育和体育研究的人对“体育场域”模棱两可,所以至今仍有很多体育社会学研究者偏向谈论“体育空间”(如马奎尔[4],1999;格拉顿[5],2001),而非“体育场域”。
布迪厄建议我们,在研究体育伊始,我们可以先画出关于各项体育运动的空间(the space of sports),而体育的空间,首先联系于那个通过体育表现其自身的社会空间。体育场域中个体与项目的相对位置,虽不必然直接联系于从事该体育的行动者的阶级位置,但布迪厄仍强调,在体育实践和社会空间之间,存在实际上的同构性对应。即使是同样一种体育运动,如果从事的人以不同的态度或社会方式从事时,就会取得社会学上截然不同的意义。体育的社会意义会因为主导的社会使用者(dominant social users)采取不同的操作方式,而改变其主要的意义(dominant meaning)[6]。这个“主导意义”往往便是官方、民间、各阶级与各族群团体争夺的对象。
布迪厄指出,资本是一种积累的劳动[7]。它需要通过实践的积累,并且需要具体化及身体化的方式进行积累。在探讨体育与社会阶层问题时,布迪厄不仅考虑到经济资本,同时也考虑到了文化资本,这有助于解释社会群体的分布。
他提到一个“阶层轨迹”的概念,即历史地解释阶级结构的变化,以及通过个人生活史限定阶层代理人的个体变化。“阶层轨迹”导致“嗜好”[8]。例如在法国,中产阶级年轻男子,选择壁球而不是网球,是因为壁球与经济成功和向上层社会发展的阶层轨迹有关联,他们的体育价值观和体育参与取决于他们的社会发展轨迹,或资本积累过程。由于轨迹不同,相同的社会地位,可以有非常不同的行为,长辈与后辈轨迹的不同也影响着个体的抉择,因为出身以及对未来的愿望都影响着阶层[9]。
阶级轨迹的构成与关键场域(如政治、经济、教育或文化)中的资本数量和结构有关。所以,体育并没有直接反映社会阶级斗争,主要的社会冲突没有真正表现在体育的场域之中,主要的社会斗争也不会发生在体育的场域。因此,我们不能机械地使用体育来表达社会阶层、代表社会阶层。性别,年龄或特定的体育资本都可以决定体育中的对立和控制。
惯习(habitus,也称习性或生存心态)是布迪厄社会学的核心概念,指的是一套秉性系统,在特定的历史脉络下,个人无意识内化社会结构影响的结果。惯习概念可以很好地解释社会结构是如何体现的,社会结构如何决定和限制了各群体的实作机会,尤其是体育。
体育惯习的作用在于为社会和个体之间建立了一个强而有力的连结,在此概念中,布迪厄强调切身化的意义,并认为权力会通过身体被不断的再造。他更认为在特定的社会条件下,个人会无意识地将这种关系内化到社会结构之中。布迪厄认为,惯习是一个“正在结构化的结构”和“被结构化的结构”[10],两者是一体两面。布迪厄认为惯习的“被结构化的结构”是说明惯习是被内在化和被心态化的生活结构,但是惯习另一面却是具备社会分类能力的客观性区别系统。
举例来说,对体育的品玩表面看起来好像跳出了社会的规范,是个人的一种选择。但事实上,拥有相同社会条件的人,通常有着相似的生存心态和生活方式,因此,品味或嗜好不过是社会教化系统通过文化资本在阶级间再造的一种产物。进一步说,体育消费需求是由社会教化生产出来的,社会行动者的“体育才能”或是“体育习性”是社会培养出来的。其形成主要来自三方面影响,包括社会化机构(例如家庭、学校等)、社会环境客观条件、个体的历史经验。布迪厄认为,体育惯习是行动主体在日常生活的实际行为中持续形成的,是一种隐形的规则,提供个体在日常生活中如何参与和对待体育。
梳理以上三个方面,我们发现,体育对社会阶层的“部分反映”,主要是源于体育与社会之间的特殊关系。在“体育场域”与“社会空间”之间存在着一种“同形异构”的关系,因而当特定体育活动在体育场域中的定位稳定下来之后,我们便能发现某个特殊社会阶层的人较为偏爱某种体育活动,同时其他阶层的人却不得而入[11]。拥有不同资本总量和资本结构的人,会在互动面和象征面上受到彼此之间在体育场域中相对关系的客观约束,从而于长时间的社会化历程中获得体现于身体之上的“惯习”[12]。根据与生活必需品距离的远近关系,不同阶级在认知评价、体育消费偏好与身体姿态上都会呈现出相异的“体育生活风格”。而对布迪厄来说,体育空间坐落在整个消费空间之中,无法置外独立,所以我们能够发现,偏爱从事高尚体育活动的社会群体,通常在其他消费行为上也有着精致、奢华的倾向[13]。因此,一般而言,下层阶级在迫于求取温饱的情况下,倾向于将身体视为维生的“工具”,体育对这群人来说,不带有超乎利益的特质,更像是一条寻求向上流动的捷径,追求的是体育效益的最大化。而上层阶级则将身体视为“目的”本身,他们反而不会把体育看得很严肃,可能偏爱不是十分激烈的活动,如爬山、高尔夫等。
研读布迪厄的论著,无法回避的首个疑问便是其适宜性。体育和社会阶层之间的关系是否在发生变化,是否由“显著相关”到“若即若离”?毕竟布迪厄的主要论著都是以法国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社会事实为分析素材的。而当代社会,更准确的说是“后现代社会”或“消费社会”,体育的功能更加复杂了:体育产品、服务及活动的日益丰富、体育设施的发展、体育消费需求的多样化都是重要的参数。此外,今天的生活方式也与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非常不同:体育用品和体育服务都有巨大的消费市场;还有,体育赛事不再只是运动员的消费品;体育也不能孤立于其它文化活动或其它形式的消费。许多产品和服务都可以成为体育的替代品,如音乐会可以取代滑雪,或看电视取代健身。社会地位、品味和体育消费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了。
社会的变化,已使得一些社会学家对传统的确定性解释做出突破。在他们看来,体育或其它类型的消费不只是反映社会阶层,还是形成新的群体的基础。体育、服装、音乐,就足以定义一种生活风格,通过外观的短暂链接将人们汇集在一起[14]。消费正在改变我们的社会,特别是通过对社会(阶级、工作、冲突等)的解构。对于这些社会群体的新形式,体育发挥了重要作用。体育文化渗透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运动服装蔓延至生活与休闲领域;在几乎所有国家,体育赛事的收视率都排在电视收视率的前茅;此外,对体育的迷狂也正成为一种生活遐想。体育,特别是体育赛事,参与创造一个虚构的社会,超越了社会阶级划分。作为象征性消费的一个重要方面,体育往往给人以这样的印象:社会不再被划分阶层,一个有效的社会必然是一个接近没有阶级的社会。旧的传统的社会区隔看上去是旧时代的特征,而在后现代社会则是不合时宜的[15]。
不过,这些观点都是基于社会阶层的“客观”的定义,而布迪厄对社会阶层的理解并非完全现实意义上的“社会阶层”。同样通过电视观看足球比赛的人们,虽然有相同的情绪感受,但并不意味着传统的社会区隔就终止了,前者并不能代表后者。等级制度、不平等和社会区隔依旧存在,只是大量的符号,使理解自我表现、生活方式和体育变得更加困难。正如开篇提到的,我们不要忽略了,当下大多数体育消费的实证研究中,差异分析仍然是相对稳定的研究内容。卢卡奇就曾经谈论过现实和虚构之间的差距。他说:“我们现在生活在一个文明的废墟之中,但这些废墟大多在我们的脑海中”[16]。的确,无论体育变得多么富有符号象征性,无论其分析的困难性有多大,但“社会阶层”仍然是体育研究中最重要最有分量的一部分。
布迪厄的论著对我国体育社会问题的研究也有重要的启示。当代中国既不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法国,也不是普遍意义上的“后现代社会”或“消费社会”。某种意义上,当代中国似乎更像是一个具备了“消费主义”的六七十年代的法国。虽然有着更加深层次的文化差异,但布迪厄的观点有助于我们分析社会转型中的体育,他的观点是一种批判性的结构主义。不能武断认定随着阶级的作用、定义和感知的改变,体育与阶级的研究就结束了。在中国这片土壤,在特殊的社会文化结构下,体育是何样貌、体育与社会阶层是何关系还值得更加深入的探讨。
任何理论都会成为批判的对象。尽管20世纪80年代布迪厄在体育社会学界几乎处于半垄断的状况。但90年代开始,他的理论还是受到了一些批判,如埃伦伯格(1991)认为不是社会阶层,而是价值观决定了体育的社会区隔[17]。洛雷特(1995)则指出新出现的体育群体,不是社会阶层的表达方式,而是围绕“像冲浪和滑雪板”这样的体育运动的激情,带有特定的代码、语言、生活习惯的现代部落的新形式[18]。再如谢阁兰(1994年)提出的“体育允许所有年龄、所有的阶层,无论胖瘦,无论快慢,无论年龄大小,都可以建构他们的身份。体育不是惯习的表达,而是一种证实自我、构建新的社会联系的方式[19]。但本文始终认为,在布迪厄的论著中,社会阶层通常是作为一种工具,一个启发式的概念存在的。而非完全现实意义上的阶层或阶级。这些论述更多的是对布迪厄理论的误解,反而应该受到批判。
布迪厄的局限性或许在于其独特的研究视角。例如,多数人选择游泳,与惯习的关系不大,而更多的与时间、地点有关,与游泳池的远近或方便到达有关。没有考虑到环境条件,就认为惯习能够解释所有的行为,似乎并不妥当。再比如,我们观察体育用品消费,可以看到,不同人群从事相同的体育运动,或使用同样的产品。网球鞋,运动衫,训练服都是大众消费,无论是一个下层社会的少年,还是一个富商,都可以买到相同的耐克运动衫,看同样的篮球比赛。一个体育用品的使用并不反映惯习的基本法则。
但笔者还是忍不住为此寻找合理性。诚然,惯习理论无法解释人们的一切消费行为。但布迪厄的理论也没打算注重惯习和人的消费之间的关系,他眼中的消费绝不是经济学意义上的“购买并消耗”,而是对消费的象征性方面更加感兴趣。因此,就有了在不同的社会空间或场域内使用不同的货物,消费不同的商品。商品的含义取决于其使用。慢跑或日常步行的耐克鞋是不一样的。上层阶级经常将运动鞋作为体育运动的工具,而下层社会经常在日常生活中使用它们。消费的意义,还取决于组合,就像人们不常把咖啡和大蒜放在一起食用,恐怕也很少有人穿着篮球服去打高尔夫。
尽管有一定的局限性,但布迪厄的理论给予我们的绝不仅仅是几个独特的概念,更重要的是他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方法论。布迪厄的研究视角,不仅有利于阐明传统社会分层和体育之间的关系,理解体育在现代社会中的位置,也是一种了解社会变化的方式。研读布迪厄的著作还有助于我们了解社会分类的转变。当我们以布迪厄的研究视角来考察体育时,我们或许会发现,在体育社会学研究中现在经常使用的社会分类标准,比如从儿童、青年到中年、老年人的分类,男女的分类,学历的分类,职业的分类等等,其效能本身就是个问题。这些分类往往已经嵌入了既有的价值观和意识形态,反而使科学的分析变得模糊。布迪厄的理论与方法提醒我们,对体育的观察,不能单纯的只分析体育行为主体主观内在的心智结构,还必须探讨其与客观外在社会环境之间的关系;在开展体育社会问题的研究时,要注意以动态的视角、在社会观察的基础上反思体育所呈现的社会位置和结构,莫要仅仅在既定的、约定俗成的社会位置和结构中观察体育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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