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家
我爷爷生病了,是很严重的前列腺炎。
一大早还没有来得及吃早餐,爸爸就带着爷爷坐车去恩施州医院。州医院真高啊,大楼好像都穿过了云霄。爸爸带着爷爷像走迷宫一样找到泌尿科检查。
小厅里挤满了等待检查的病人:有的脸上长满绿色条纹;有的长着黑痣,整张脸跟黑脸谱一样黑漆漆的;有的全身裹满绷带,坐在轮椅上由别人推着。有的病人不耐烦了,在那里嘟嘟嚷嚷,埋怨叫号太慢,一定是出了故障,准备用力拍打叫号机,被别人阻止了。這时,爷爷等了半天还没有检查,像个老顽童一样急躁了,爸爸一直坐在爷爷身边,抚摸着爷爷的手,就像哄小孩一样说马上就轮到了。好不容易等到检查完,爸爸扶着爷爷七弯八拐地去厕所“泄洪”。
爸爸飞快地跑出医院,在街边买到了爷爷最爱吃的烤红薯,然后又风风火火地爬上十几层高楼。爷爷让爸爸吃,爸爸说自己刚刚在街上吃了一碗香喷喷的牛肉面,其实他那时什么都没吃,看着爷爷安心地吃起来,爸爸高兴地笑了。
爷爷需要住院做手术,爸爸成了一个山寨版厨师,亲自杀鸡,炖了一锅鸡汤,然后用勺子盛了一些,放近嘴边轻轻地吹了吹,慢慢地喂进爷爷嘴里。几个星期后,爷爷身体康复了,我和爸爸去恩施州医院接他。路上,我想起了一首歌:“路边开满野菊花呀,飞来一只小乌鸦……小乌鸦叼来虫子,一口一口喂妈妈……”所以,我给爸爸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乌鸦”爸爸。以后我也要做一只小乌鸦,孝敬我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