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背离

马世新

处在长冬里的中国股市投资者在11月的最后一周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上证综指一举跌破2000点心理关口，创下了近4年来的新低。中国证监会主席郭树清上任一年多来，曾多次公开表示对股市“充满信心”，而投资者为何总是缺乏信心？近一年来，接近七成的A股有效账户没有参与交易，股指跌幅超过10%。与内地市场单边大幅下跌形成鲜明对照的是，9月末以来，除美国股市小幅调整外，欧洲、日本、香港股市均呈现上涨态势，其中深处欧债危机困境中的希腊的雅典ASE指数更是上涨近10%。这种背离耐人寻味。

在二级市场投资者信心崩溃的同时，出现另一奇怪现象——中国企业家们对股市信心满怀，争相排长龙等待IPO。从最近引发人们广泛关注的创业板上市公司万福生科业绩造假案中，似乎可以看出些端倪。中国证监会经过一个月调查后发现，万福生科仅2012年上半年就虚增营收1.88亿元，虚增营业成本1.46亿元，虚增净利润4023万元，而且隐瞒了公司上半年循环经济型稻米精深加工生产线项目长期停产的事实。万福生科还可能存在欺诈上市等更为严重的问题。其中包括 “国储粮”营收造假、虚增大客户销售数据 、操控产量产能、粉饰高盈利能力等。上市前公司的普米、精米、高麦芽糖等主要产品的产能利用率和毛利率畸高，成为被指控业绩造假的焦点。在内地证券市场，像万福生科这样业绩造假的并非个案，而是一种行业潜规则。新股业绩变脸是个普遍现象，IPO过程中业绩的过度粉饰和包装是主要原因。

业绩造假是内地市场最大的毒瘤，也是影响投资者信心的最关键因素之一。业绩造假屡禁不止，并最终发展成为行业潜规则，监管不力是主要原因。首先，处罚力度不够。不能仅仅公开谴责和处罚中介机构的项目负责人和公司高管，对负有责任的保荐人应对其所在机构追加惩罚力度，包括暂停其相关业务资格和吊销业务许可，建立完善的投资者赔偿机制。其次，在重大重组和IPO项目中，對未尽勤勉责任的发审委委员进行调查和追加处罚。在很多的案例中，公司造假手段非常拙劣，审核人员要么是故意，要么是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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