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 阳
茶席,始于唐,兴于宋,发展于明清及民国,由一群诗僧与遁世山水间的雅士对饮而成,进而逐步发展为茶文化之重要部分。小小一席,于斗方之间,便可通过壶、杯、托、桌布、桌旗、插花等的组合点缀,通过茶与水的灵动交融,形象展现饮茶时色声香味触法的短暂过程,折射出茶人丰富的审美观念、漫游于方外的自我情绪及那股超然物外的神秘能量。
中国茶叶博物馆与盘扣年代共同承办的“青羽·刹那间的永恒”主题茶席赏,集华贵与简约、禅意与浪漫、静谧与民族等多种或交融,或对应的元素于一体,共展示出9款内容、形式各异的主题茶席,时间跨越汉唐、明清,地域横穿藏区、日韩,旨在通过结合茶人精神和品茗雅境,进而主导茶席设计所带来的极大精神愉悦。
“盘扣”,或许大家第一个想到的是女人旗袍上的各色扣子,茶席赏上,“盘扣”也可以是茶席。设计者匠心独具,将半片旗袍直接摆于茶席之上,而席间搭配的同一时期欧洲玻璃茶具,更是实现了东西方文化地碰撞与交流。
明清茶人品茗改饮散茶,瀹之。江南地区,文士茶自成体系,浪漫典雅是其追求的饮茶之意,隐逸清静是其追求的饮茶之境。茶席上,展现了优雅的杭绣工艺和有着历史传承感的老绣片,极致典雅,将明清时期江南文人的水墨风流体现到极致。
开元盛世,大唐繁华。金樽、银盏,霓裳、华章,唐之风采可窥一斑。鎏金的宫廷茶具,陈列于展柜之中,华美的银质茶具,静置在茶席之上。才华出众的唐代大家与华贵典雅的风雅茶具,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宋代士大夫与茶密不可分,茶因士大夫的推崇而日渐繁荣,士大夫的品格也在品茗之中得以升华。单色釉的隽永沉敛,超脱现实、荡涤尘埃,其简洁朴实、自然天成的气质,用以表现天人合一、物我两忘最是恰到好处。
禅茶之饮需环境清静,独自饮茶品茗,自我静观,益神思,方得茶之神韵。禅茶即将茶席作为观想曼荼罗,于即精心又随意中构建出一个浑然的茶席场域的妙境。赵州和尚一句偈语“喝茶去”,常乐我净,禅意萦萦,将禅茶的意理演绎得大彻大悟。
史料记,茶至汉,已有“客来烹茶”的习惯。因量少罕有,只限于富家或皇室,实属贵族饮品。汉代宫廷无专门饮茶器具,酒席同茶席,茶酒同器具,青铜彩陶、朱漆羽觞,遥想双手执耳、一饮而尽,之景之境,豪迈大气。
都说藏茶源自松赞干布与文成公主的和亲,实则是人类在藏区的生存需求。藏茶特点“红、浓、陈、醇”,茶器、茶席与佛教息息相关,从茶器到饮茶礼仪,无不与佛教息息相关。茶之于藏,人神共享,高原之源。
日本茶道是移植中国的“唐物宋品”,将茶事与宗教、哲学、伦理和美学熔为一炉,成为一门综合性的文化艺术活动,茶席的布置更是精致考究。“一期一会”的说法,则是把每一次的相聚都当作是今生的最后一次,严谨、庄重、精致,不言而喻。
“茶马古道”以茶叶易换西蕃之马,从此对西域的商业交易方始;元朝有一地名“步日部”,写成汉字,就成了“普耳”,普洱由此得名。普洱茶史古朴悠长,普洱茶汤浓厚深沉,普洱茶席自是积淀厚重,古远流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