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殿学
“跟你借个媳妇。”这话不是我对你说的,是村长对二来说的。他想借二来媳妇肚子用一用。
村长四十出头了,小村长始终培育不出来。怪谁呢?怪就怪家里那块二碱巴烧苗,下多少次种也没用。二来媳妇那“二分地”,中!肥水一过,就能留住种子。
村长想好了,暗地里把二来叫到村头。先给二来一支云烟。
二来不抽。
村长一连抽了三支云烟,才说出文章开头的那句话。
二来听了不吭。
村长又说:“事成之后,我给你批块靠街的宅基地。另加一万大洋租金。咋样?”
二来心里算了算,问:“睡几回?”
村长说:“射得准的话,一个月吧?”村长说出这话要笑。搔搔头,说,“这球玩艺说不准哩。你跟媳妇睡几回有的?”
“记不清。好像是五回以后。”
村长兴奋地打了二来一下:“狗日的!神枪手啊?”笑完,问,“这事就这么定了?”
二来说:“不。”
“咋又不哩?不吃亏了你,那块靠街的宅基地多少人想要你知道吗?还加你一万!一万呀来子!够你外去打三年工的了!”
二来说:“不。”
村长停了停,说:“那你说吧,还有什么条件?”
二来愣声愣气地说:“你媳妇也让我睡一个月。”
村长一听要笑:“那二碱巴感觉都没有,有啥好睡的?”马上又说,“要睡我媳妇,一万块就不给了?”
二来说:“不。”
“咱们实际对睡了,还给什么钱呢?”
二来说:“不。我媳妇会生儿子。”
二来一点不愣,关键时候抓住村长的关键。
事情说定了。
两个男人也说定了。两个女人也说定了。
白天,各守各的阵地。天一黑,两个男人悄悄换房。
村长刻不容缓,扎扎实实过来和二来女人睡。因为这种睡,是有时间限制和代价的。
二来当仁不让,理直气壮过来和村长媳妇睡,因为这种睡,才觉得自己不吃亏。
按照计謀好的,如果一个月后,二来媳妇真的有反应,二来媳妇则躲着村人。而让村长媳妇开始吃酸,开始恶心,开始呕吐。随着月份的加深,腰里海绵逐渐加厚。在村人跟前做出真害喜的假象。
村长一个月的重活干完了。
二来一个月的重活干完了。
村长一个月的重活算是白干,二来媳妇一点也不想吃酸,一点也不觉得恶心,一点也不要呕吐。
二来一个月的重活却没白干,村长媳妇那块二碱巴,被他年轻的“橛犁”儿往深层次这么反复一开垦,出苗了!大五月的,竟想葡萄吃!并且一步一口地吐着酸水!这真叫,村长有心栽花花不发,二来无心插柳柳成阴。
村长不愿意。妈的!老子再睡你媳妇一个月!
二来一把抓住村长衣领:“不。你狗日的自己不行!老子白白地送你个儿子,还叫咋的?宅基地加一万块钱,少一文,我都给你轰出去!”
马波荐自《小小说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