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登高地的硝烟

2012-04-29 00:00:00苏家颖
户外探险 2012年6期

每年4月,世界公路自行车春季古典赛渐入佳境,王者之争在“北方地狱”巴黎-鲁贝结束之后再度上演。这就是阿登古典赛。

阿登高原地处比利时与卢森堡交界处,实际上是一片丘陵地带,这里曾是两次世界大战的主要战场,更因二战中著名的阿登反击战而名扬天下。阿登高原超过50%的地表被森林所覆盖,这片森林不仅被称为比利时巨大的“绿肺”,同时也是人们运动和旅行的胜地。比利时人对于自行车运动有着如巴西人对待足球一般的难以置信的狂热。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与当地人的热情相互融合,孕育出最为早期的公路自行车赛事。尽管如今的阿登古典赛早已不是仅仅局限于在比利时阿登地区所进行的比赛,但这也正体现出这一地区在整个公路自行车运动发展史上曾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

阿登古典赛由每年4月中旬在比利时阿登地区及荷兰林堡进行的三场独立的单日古典赛组成,包括阿姆斯特尔黄金赛(Amstel Gold Race)、瓦隆之箭(La Flèche Wallonne)、列日-巴斯托尼-列日赛(Liège–Bastogne–Liège),比赛路线通常设在多起伏的丘陵地段。

在阿登古典赛的历史上,意大利传奇车手大卫·里贝林(Davide Rebellin)和比利时名将菲力·吉尔贝(Philippe Gilbert)是迄今为止仅有的两位在同一赛季包揽三项比赛冠军的车手。此外,艾迪·莫克斯(Eddy Merckx)、伯纳德·英诺(Bernard Hinault)、米凯利·巴托利(Michele Bartoli)、丹尼洛·迪卢卡(Danilo Di Luca)也曾在其职业生涯中摘得过这三项赛事的桂冠。

与地势相对平坦的米兰-圣雷莫自行车赛以及以石头路著称的巴黎-鲁贝赛不同,丘陵地区独有的短而陡峭的爬坡成为阿登古典赛的特色,因此,阿登古典赛又被称为最适合爬坡手的单日古典赛。然而,在阿登古典赛的荣誉殿堂之中,也不乏埃里克·扎贝尔(Erik Zabel)这样的平路高手,这也正是阿登古典赛的又一大引人注目之处。比赛瞬息万变,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将会发生什么。

阿登古典赛之一:阿姆斯特尔黄金赛(Amstel Gold Race)

作为阿登古典赛的揭幕之战,阿姆斯特尔黄金赛历来吸引着众多车迷关注的目光。阿姆斯特尔黄金赛以赛事主赞助商阿姆斯特尔酿酒厂命名,比赛围绕荷兰林堡南部地区进行。阿姆斯特尔黄金赛从创办至今已经有56年的历史,而有关这一赛事的起源,还要从两位执着的荷兰人说起。

Ton Vissers本是鹿特丹的一位房屋装修工,闲暇之余喜欢参加一些曲棍球比赛。然而,1963年一个偶然的机会,自行车运动闯入了Vissers的生活。应朋友之邀,Ton Vissers率领一支小车队参加了当年的环荷兰自行车赛。但很快,Vissers就因为在比赛中做出突然调转车头驶向迎面而来的主车群这样的疯狂举动遭到赛事官员驱逐。而促使他做出此举的理由竟是自己车队的车手遭遇了爆胎。人们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几乎对自行车运动毫无了解的“疯子”会出现在赛场上。不过三年之后,Ton Vissers已然成为了威廉二世车队的经理。在事业不断发展的过程中,Ton Vissers结识了他的合作伙伴Herman Krott。Krott曾是一名汽车零件经销商,同时还是荷兰赛车手Peter Post的狂热支持者,也因此做过Post的私人助理。与Vissers相识之后,Krott利用自己担任阿姆斯特尔公司推销员时期所建立起的关系筹划组建了一支阿姆斯特尔职业自行车队,渐渐地,两人开始共同合作在荷兰境内组织一些小型的自行车比赛。

一系列赛事的成功举办令Vissers和Krott兴奋不已,组织一场具有一定影响力的比赛的想法也逐渐在两人的心中萌生。经过精心的筹划,首届阿姆斯特尔黄金赛的计划被提上日程。比赛日期定于1966年4月30日,而这一天也正好是荷兰国庆日。起点设在阿姆斯特丹,随后沿荷兰东部骑行280公里,最终抵达位于东南部的Maastricht。此外,赛事还设了10万荷兰盾(约合5000欧元)的奖金以鼓励在比赛中表现出色的车手。

然而,随后,一切进程似乎都在朝着负面的方向发展。由于先前并没有考虑到整个骑行线路中可能存在的河流、弯路等特殊地理情况,导致比赛路线的总长度要远远超出280公里。为此,Vissers和Krott不得不将起点由原定的阿姆斯特丹移到乌得勒支,之后再次更改为鹿特丹,比赛的终点则设立在不知名的小镇Meerssen。然而,就在距离首届阿姆斯特尔黄金赛开赛不到三周的时候,组织者突然意识到他们并未获得通过Moerdijk桥,这条由鹿特丹通往南部地区的惟一通道的许可证……比赛线路被迫再次更改,南方小城Breda最终被确定为比赛的起点。

问题似乎并未就此结束。路线的反复修改从某种角度而言的确增加了比赛本身的关注程度,然而,在荷兰警方看来,这恰恰是他们当前最为担心的问题。毕竟,激进的嬉皮士们已经公然将荷兰看做是一个无政府状态的国家,而在社会的另一层面,荷兰人正在为他们的Beatrix公主即将嫁给德国人而坚决抗议。在这样的形势下,警方的担忧似乎并非多余,在他们看来,在国庆日当天举办自行车比赛将极有可能给原本就不安定的社会状况雪上加霜。

1966年4月26日,位于海牙的荷兰道路部最终表态比赛可以按照原计划进行,但条件是以后不得再将比赛定在国庆日举行。1966年4月30日,首届阿姆斯特尔黄金赛在Breda如期发车。而在比赛进展的过程中,整个荷兰境内也并未出现严重的抗议活动……

如今,阿姆斯特尔黄金赛早已发展成为公路自行车领域一项重要的春季古典赛,同时也是在荷兰举办的仅有的两个顶级赛事之一。然而,无论是阿姆斯特丹、鹿特丹或是乌德勒支,在过去的56个年头中,终究未能成为赛事的起点,而迈出了阿姆斯特尔黄金赛第一步的小镇Breda也永远地成为了一段历史……

阿登古典赛之二:瓦隆之箭(La Flèche Wallonne)

La Flèche Wallonne英文译作“the Walloon Arrow”,即瓦隆之箭,是在比利时举办的两场阿登古典赛之一。历史上,瓦隆之箭自行车赛曾一度被安排在著名的列日-巴斯托尼-列日赛的前一日进行,与之共同组成“自行车领域的阿登周末”,而近年来,这一赛事大多在阿姆斯特尔黄金赛和列日-巴斯托尼-列日赛这两项赛事之间的间歇期举办。

与环法自行车赛的起源相似,瓦隆之箭自行车赛最初的创办目的不过是为了提高当地报刊《Les Sports》的销售量。1936年,首届瓦隆之箭赛成功举办。然而和“五大古典赛”相比,瓦隆之箭在公路自行车单日赛上的影响力似乎还远远不够,曾经一度被排除在国际自联顶级赛事之外,直到2009年,这个已经有着七十多年历史的古典赛才再次回归到最高级别的行列当中。

在瓦隆之箭自行车赛几十年的发展过程中,比赛的线路和长度也在不断发生着变化。1936年的第一届比赛从图尔奈发车,终点设在列日,总长度236公里。而在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赛事的起点都设立在Mons,直到1948年才移至Charleroi。从上世纪60年代起,瓦隆之箭自行车赛在路线选择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先的终点列日被安排在起点的位置上,而车手们在比赛中也将沿着与先前相反的方向骑行,整个赛事的总长度也逐渐缩短到210公里之内,此外,1974#12316;1978年比赛的起点和终点都被安排在了Verviers。从1986年开始,瓦隆之箭自行车赛的终点被设立在最大坡度超过15%的Mur de Huy坡顶。如今,热情的欧洲车迷每年都会聚集在Mur de Huy爬坡路段的两旁为车手们加油助威,而这里也将决定冠军的最终归属。

从上世纪70年代中期开始,比利时人对这一赛事的统治开始遭遇到意大利好手的强劲挑战,在过去的38届比赛中,意大利人摘得了其中18次比赛的桂冠。从瓦隆之箭赛举办至今,总共只有四位车手先后三次在比赛中称雄,马塞尔·尼特(Marcel Kint)、艾迪·莫克斯(Eddy Merckx )、莫雷诺·阿坚廷(Moreno Argentin )、大卫·里贝林(Davide Rebellin )分享了这一荣誉。

阿登古典赛之三:列日-巴斯托尼-列日自行车赛(Liège–Bastogne–Liège)

如果将每年4月进行的列日-巴斯托尼-列日赛称为“最古老的自行车赛事”,那么,就连一向以“百年环法”为骄傲的法兰西人都不会对此提出任何质疑。的确,自1892年创立的列日-巴斯托尼-列日赛无论其悠久的历史还是其在公路自行车领域的地位都是无可匹敌的。列日-巴斯托尼-列日自行车赛不仅是“五大古典”的重头戏,同时也是阿登古典赛的压轴大战。

在比利时的北部,一年一度的环法兰德斯自行车赛令有着弗莱芒血统的人们引以为豪,而在南方的法语区,列日-巴斯托尼-列日赛在车迷心目中的地位无可取代。1892年,当时的法语报刊《L'Expresse》为提高自身的影响力,提出了在比利时南部法语地区创办自行车比赛的想法。很快,这一想法得到了列日的自行车联盟及当地俱乐部的大力支持,1892年,33位业余自行车爱好者出现在了设立在斯帕(Spa)的起点处,这就是最初的列日-巴斯托尼-列日赛。在首届比赛中,选手们由斯帕出发,途经巴斯托尼,最后返回斯帕。最终,17位车手完成了当年的比赛,在经过11个小时的马拉松式的骑行之后,来自列日的车手Leon Houa以领先第二名22分钟的优势夺得了冠军,而最后一名完赛的车手是在Houa抵达之后的五个小时才终于通过终点线。

最初的成功为赛事接下来的进一步发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然而由于种种原因,在此后的14年间,列日-巴斯托尼-列日赛未能成功举办。直到1908年,这一赛事才再度呈现在人们眼前,法国车手André Trousselier 从比利时人手中夺走了冠军。1957年的列日-巴斯托尼-列日赛上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Germain Derijcke率先冲过终点赢得冠军,然而,随后,组委会发现Derijcke在比赛进行的过程中存在违规穿越封闭铁轨的行为,这就意味着他选择了一条更近的道路抵达终点……亚军Frans Schoubben被提升到了第一的位置,不过Derijcke的冠军头衔并未取消,因为在赛会官员看来,Derijcke所取得的三分钟的领先优势并非全部来源于抄近路,这也是列日-巴斯托尼-列日赛历史上惟一的一次并列冠军。

从1992赛季开始,有着百年历史的列日-巴斯托尼-列日自行车赛将终点由列日市中心移到了位于北部郊区的Ans,并且在临近终点的地方增设了圣尼古拉斯爬坡路段以提高比赛的悬念和观赏性,而巴斯托尼火车站则作为中途折返点。

历史上,列日-巴斯托尼-列日自行车赛曾经多次被恶劣的天气状况所影响。其中,1980年的大雪令绝大多数车手不得不中途就退出了比赛,法国名将伯纳德·英诺(Bernard Hinault)凭借距离比赛终点还有80公里时发动的进攻,最终以领先其他车手将近10分钟的优势赢得了这场极其艰苦的比赛的胜利。然而,夺冠之后的英诺不得不利用接下来的三周时间恢复已经被冻僵的右手手指,而这届比赛也被众多业内人士戏称为“Snow-Bastogne-Snow”。

如果从纯粹的体能消耗角度而言,这或许是世界上最为艰苦的公路自行车古典赛。这里的爬坡大多距离很长,而且坡度很大,车手们甚至只能用一个在他们看来非常令人沮丧的踩踏频率慢慢抵达顶端。而曾经四次夺得列日-巴斯托尼-列日赛冠军的意大利车手莫雷诺·阿坚廷(Moreno Argentin )对此也有着自己的看法。“想要赢得列日-巴斯托尼-列日赛冠军,你必须拥有充沛的体力和足够的耐力。在列日进行的比赛就像是一场淘汰赛,在最后100公里到来之前,你很难突出重围或建立足够的领先优势。你需要强劲的体能,但同时还要精于计算,在某种意义上,这是一场对于车手综合能力的考验。”

阿斯塔纳双星闪耀2012阿登古典赛

对于阿斯塔纳车队中两位征战古典的车手Enrico Gasparotto和Maxim Iglinskiy而言,刚刚过去的阿登古典赛简直就像是一场梦。就在比赛开始之前,他们还只是车迷眼中普普通通的参赛车手,然而,当2012赛季阿登古典赛最终落下帷幕的时候,这两位先前并不被人看好的车手已然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2012年4月15日,Enrico Gasparotto如往常一样,为即将到来的比赛做着最后的准备。作为一名职业自行车手,在此之前,Gasparotto的确显得有些默默无闻,即使在他的祖国意大利,也极少有人将关注的目光投向这位金发碧眼的小个子车手。来自于意大利弗留利地区的Gasparotto曾是足球领域的好手,青少年时期还入选了AC米兰青年队,如果不是最终选择了公路自行车运动,如今的Enrico Gasparotto或许正与内斯塔、因扎吉这样的足坛名将搭档共同驰骋于绿茵场上……在Gasparotto的职业生涯中,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场景似乎少之又少,只有骑行服袖口上标记的意大利国旗显示了他曾经是意大利公路自行车全国锦标赛冠军,而这还要追溯到2005年,当时,他战胜了被意大利人寄予厚望的天才车手菲利普·波扎托(Filippo Pozzato)。在此之后,Gasparotto似乎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两年后的2007年,他的名字才再次出现在报刊网站的头条。在当年的环意大利自行车赛第一赛段25.6公里的团队计时赛中,Gasparotto抢在队友Di Luca之前率先冲过了终点。这一举动对于参加团队计时赛的整只车队来说似乎显得毫无意义,但对于Gasparotto自己而言,却意味着他将有机会穿上象征着总成绩领先的粉色领骑衫,而这一荣誉可以说是每一位参赛的意大利车手的梦想。尽管Di Luca对此有些不快,不过在Enrico Gasparotto看来,这或许是自己能够穿上环意领骑衫的一次最好的机会,从今以后也许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在接下来的几个赛季中,Gasparotto赢得了在荷兰举行的Ster Elektrotoer自行车赛总冠军以及Driedaagse De Panne 三日赛的一个赛段冠军,但仅此而已。

2012赛季阿姆斯特尔黄金赛的争夺依旧异常激烈。自从2003年,赛事的终点由平坦的Maastricht移至Cauberg之后,上坡路段的小集团冲刺就成为了决定冠军归属的关键。此外,在临近终点的10公里内,总共设立了四个高难度的爬坡路段,特别是整场比赛倒数第二个爬坡Keutenberg,最大坡度甚至达到了22%,对于任何一位参赛车手而言都是严峻的考验。比利时名将菲力·吉尔贝(Philippe Gilbert)在之前的两届比赛中均笑到了最后,尽管本赛季状态不佳,但在阿姆斯特尔,比利时人绝对不容小视。此外,卡秋莎车队的西班牙双雄奥斯卡·费雷尔(Oscar Freire)和华金·罗德里格斯(Joaquin Rodriguez)同样是冠军的有力争夺者。

几乎没有人想到Enrico Gasparotto能够站在阿姆斯特尔黄金赛的最高领奖台上,尽管两年前,他曾在这里拿到过第三名的成绩。但意大利人是那样的平淡无奇,甚至欧洲的博彩公司在赛前也仅仅为他开出了1赔34的夺冠赔率。但就是这样一位车手,令所有人都为之震惊。当人们的目光几乎全部集中在几位夺冠热门车手身上的时候,Gasparotto脱颖而出,第一个通过终点线,这一刻,淡蓝色的骑行服显得格外耀眼……

即使在本赛季之初,Enrico Gasparotto也并未显露出任何“爆发”的迹象。然而,他在2012年阿姆斯特尔黄金赛上瞬间打破了多年的沉寂。对此,在摄像机镜头前还略显腼腆的Gasparotto有着自己的看法。“在意大利进行的白路古典赛和Tirreno-Adriatico多日赛上,我为罗曼·克鲁齐格(Roman Kreuziger)领骑,而在巴斯克,我是Robert Kiserlovski的帮手,在八年的职业车手生涯中,我已经能够清楚地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去帮助队友,什么时候才是自己的机会。”然而,留给Gasparotto展示自我的机会似乎并不多,2011赛季,在阿姆斯特尔黄金赛的赛场上,他需要协助队中主将亚历山大·维诺库罗夫(Alexander Vinokourov),而在之前效力于蓝波车队期间,他始终处在天才车手德米亚诺·库内戈(Damiano Cunego)的阴影下。如今,Enrico Gasparotto终于再次迎来了属于自己的机会,就如同当年超越Di Luca穿上粉色领骑衫,Gasparotto再次抓住了这一难得的时机……

或许,赢得一次阿姆斯特尔黄金赛冠军对于像Enrico Gasparotto这样的车手而言已经算得上职业生涯的顶峰,不过,Cauberg的争夺还远没有结束,2012年9月,这里将再次成为公路自行车领域关注的焦点,这一次,将决定世界冠军的归属……

Gasparotto在阿姆斯特尔的成功似乎还只是整支阿斯塔纳车队在今年阿登古典赛上惊人表现的一个开始。仅仅一周之后,状态正佳的Enrico Gasparotto以季军的身份再次站上了列日-巴斯托尼-列日赛的领奖台,而这一次,夺冠的是他的队友Maxim Iglinskiy。

与Gasparotto近乎毫无征兆的捧起阿姆斯特尔黄金赛冠军奖杯不同,有着一头飘逸金发的Iglinskiy在本赛季之初已经拿到了白路赛(Strade Bianche)亚军的成绩,此外在阿姆斯特尔,Iglinskiy同样有着不错的发挥(第11名)。作为哈萨克斯坦车手,Maxim Iglinskiy曾在同胞维诺库罗夫效力的德国电信车队担任实习车手,但最终未能成功留在队中。阿斯塔纳车队成立之后,Iglinskiy始终为这支由自己祖国出资筹建的车队效力。在此期间,他赢得了在意大利举行的白路古典赛冠军以及一些多日赛的赛段冠军。尽管被认为才华横溢,然而在顶级赛事中,Iglinskiy始终未能取得较大的突破,而缺乏成熟的心态也被看做是功亏一篑的重要原因。在众多业内人士看来,Iglinskiy拥有成为一名冠军车手所需要的天赋,但对于自身能力的怀疑令他在比赛中很难取得成功,或许,他所欠缺的只是自信心……

当意大利天然气车队的名将文森佐·尼巴利(Vincenzo Nibali)利用Cote de la Roche aux Faucons下坡路段成功突围之后,甚至最为资深的赛事评论员都不禁惊呼比赛已经结束了。当然,身处追赶集团的Maxim Iglinskiy同样这么认为,在他看来,能为列日-巴斯托尼-列日赛的亚军而战已经实属不易,更何况当到达圣尼古拉斯—这个整场比赛最后一个高难度爬坡路段的时候,泥巴利已经手握40秒的领先优势。“我想我是不可能获胜的,我只是在为亚军而战……”圣尼古拉斯的顶端渐渐消失在身后,当领先者泥巴利的身影再次出现在Iglinskiy的视线当中,连哈萨克人自己都觉得完全不可思议。七秒、五秒、四秒……观看比赛的人们已经在心中默默地进行着倒计时,终于,Maxim Iglinskiy完成了这个在所有人眼中看似都不可能实现的超越,赢得了职业生涯中最为重要、最为惊心动魄的一场胜利。“尽管在2007年的多菲内自行车赛和2008年的环罗曼蒂亚中我拿到过丘陵赛段的冠军,但我仍然认为自己是那种可以在石头路古典赛中有所作为的车手,而不是赢得列日-巴斯托尼-列日赛的冠军。现在看来,也许,我是错的……”

我们不知道Enrico Gasparotto和Maxim Iglinskiy能否在未来的职业生涯中再创辉煌,但阿斯塔纳作为一支团队,在2012年阿登古典赛上的表现将永远被车迷们所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