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小学开始,就喜欢坐在窗边的位子上,看窗外熙攘的人群发呆,猜测他们从何处来又去向哪里……那时,我的身体被禁锢在教室的方寸之间,但心却随着窗外那些陌生的面孔远走,我根本不在乎他们去哪里,只要能够带我走,任意一个陌生的远方对我都有着致命的诱惑力。以至于到了后来,在教室中端然而坐的似乎只是一个没有了灵魂的躯壳,老师说我浪费了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我总觉着那时的我有些与众不同,无法让灵魂和躯体其同安于一隅。
长大以后,结识了很多酷爱出游的朋友,利用每一个假期和他们一起游走于山川大河之间,去感受生命的渺小与伟大、脆弱与坚强……久而久之便将灵魂一直放逐在那条不断前行的路上,有朋友在的时候就三五成群,一个人的时候就踯躅独行。
那时的时光清闲而又随意,似乎手里总有用不完的时间,于是给自己定下来一个出行目标:向南走要见到大海,向西走要见到戈壁沙漠,向北走要见到林海雪原。当时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而节衣缩食,甚至是举债出游。
大学毕业后一直从事汽车杂志编辑的工作,也是因为工作的需要,经常出没在世界各地,看着手里面的国航知音卡由蓝色变成银色,又变成金色,却忽然有一种失落的感觉。每到达一个城市,来了又走,每次匆忙离开的时候都有“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无奈,当年的那些出行目标早已实现,却迷失了旅行的意义。
杂志中有《自驾游》栏目,那是最让我留连忘返的一片天地。一辆车、一个人的天涯海角……这曾经是我最渴望的幸福生活,车代替了我的双腿,我的活动半径从10km增加到1000km,天涯之远也变得近如咫尺。每当同事收拾起行囊出发时,我恨不得也立刻随之而去,而当他风尘仆仆归来时,眼神中则写满了故事,我渴望着那些故事变成一个个跳跃的文字,感动每一个翻开这本杂志的人。
有朋友说“身未动,心已远”是一种境界,也有人告诉我“你的灵魂和身体总有一个要在路上”,我言听计从,当我不能在路上行走的时候,就放逐灵魂。
旅游是一种经历,它代表了一定时间和空间内你身体所处的位置和状态,我们用眼睛去攫取大自然给予的万般馈赠;旅行是一种修行,它诠释了人们对于生命的理解与领悟,仿佛像神的旨意一般,引领着我们不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