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洋月刊》
2012年,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冒着失去声誉,财富甚至是生命的危险,勇敢地追求着自己的理想。他们不是政治家也不是明星,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的故事,他们都是普通人,他们也是值得人们记住的勇敢的思想者。
玛娜尔·艾尔谢丽芙
Manal al-Sharif
IT顾问
文 Max Fisher
去年的一天,32岁的IT顾问艾尔谢丽芙干了一件沙特阿拉伯禁止女人做的事——开车。
在艾尔谢丽芙开车漫游在海湾城市胡拜尔的同时,她的朋友坐在副驾驶座上,录下了她咆哮着质疑沙特阿拉伯荒谬的开车禁令的视频,然后把这段视频放到了互联网上。在视频里,艾尔谢丽芙虽然情绪激烈,但她的话实在而合理,引起了轰动。在几天后她被捕之前,艾尔谢丽芙又拍摄了第二部驾车视频,这帮助她创立的“教我开车,这样我就能保护自己”(Teach Me How to Drive So I Can Protect Myself)[Facebok页面吸引到了12000名粉丝。她的事迹还鼓舞了不少沙特妇女参加一个开车抗议活动。这次抗议中有数十名女性将自己开车的照片放到了互联网上。
几天后艾尔谢丽芙就获得了自由,但沙特阿拉伯依然没有接触妇女的开车禁令,那些公开展示自己开车照片的女性更被禁止出国旅行,为政府工作的女性还受到了解雇,在一个值得注意的案例中,一位女性甚至被法庭判处鞭刑。艾尔谢丽芙还在继续努力,但开车只是沙特妇女面对的众多法定歧视中的一小部分。尽管在几次大的抗议活动之后,沙特妇女赢得了参与当地舒拉委员会(伊斯兰政治协商机构)的权利,经营有影响力的“文学俱乐部”的权利,以及参加城市投票的权利。在但这个女孩入学还需要男性监护人同意的国家,女性想要到一把车钥匙,还得需要一场革命才行。
弗兰克·奥申Frank Ocean
歌手/作曲家
文 Spencer Kornhaber
今年7月,奥申在网络上发表了一份公开信,信中讲述了他在19岁时如何与一位男性坠入爱河的故事。这位今年24岁的灵乐歌手兼作曲人已经给贾斯汀·比伯、布雷杰特·凯利和碧昂丝写过歌曲,2011年他出现在了韦斯特和Jay-Z的合作专辑《Watch the Throne》中。今年奥申发行的首张录音棚专辑《Channel Orange》被各大媒体一致给予超高评价,成为2012年乐评最高的一张专辑。
奥申的公开出柜挑战着流行音乐和嘻哈音乐圈固有的同性恋恐惧症,此前正统的说唱音乐专辑大多充斥着显示男子汉气概的自夸,凯蒂·佩里更是通过嘲笑男同性恋都是“娘娘腔”而征服了各大音乐排行榜。而这个圈子里的同性恋歌手通常也以迎合大众的老调子取得成功,或者干脆隐藏自己的同性恋身份。
在《Channel Orange》恢弘大气且带有冒险色彩的蓝调歌曲里,奥申没有忘记表明同性对自己的吸引力,“我永远没法让他爱上我”的歌词随着合唱团一路走高。这张专辑在美国取得了第二的销量,也赢得了许多大牌说唱歌手,歌手和音乐人的支持,这表明社会风向正在发生转变。但奥申引起的巨大争论也表明,在流行文化圈,公开自己同性恋身份依然是一件很冒险的行为。
卡蒂嘉·伊斯玛依洛娃
记者
文 Amanda Erickson
伊斯玛依洛娃是因石油而致富的阿塞拜疆共和国里为数不多的调查记者。多年来她一直参与报道了统治这个国家的特权家庭的腐败丑闻,但在去年3月她的调查出现了危机。伊斯玛依洛娃收到了一封威胁信:“婊子,放老实点,不然你会后悔的。”信里还带有一些偷拍的照片,她的家里被装上了隐藏的摄像机。一周后,她的性爱录像出现在了互联网上。在阿塞拜疆,时常能听到调查记者被殴打和骚扰的新闻,甚至有一些记者遭到了谋杀,因此勒索成了一种很有效的威胁手段。在2010年,一卷性爱视频导致一名反对派报纸的男性编辑辞职。因此伊斯玛依洛娃在阿塞拜疆这个保守国家的处境变得非常艰难。
但伊斯玛依洛娃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从此销声匿迹。她追踪寄威胁信的来源,锁定了莫斯科的一家邮局。她检查了家里安全的监视线缆,找到了被派来安装摄像镜头的电话公司员工。作为回应,政府只是拆除了监视用的线缆,此外还公开了他们曾经讯问过的伊斯玛依洛娃的朋友的名单和地址,试图以此孤立她。伊斯玛依洛娃并没有因此退缩,她发誓继续她的晚间报道。她说:“如果他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我能保障他们错了,我不会被他们吓到。”
约翰·罗伯茨
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
文 Jeffery Rosen
2006年,罗伯茨结束其在最高法院的第一个法官任期时,他在一次采访中告诉我,最高法院是一个公共机构,而最成功的大法官应该是能说服他的同事们为了最高法院的利益而放弃自己的意识形态的人。
罗伯茨还认识到他的许多前任都没能成为成功的大法官,因此他将约翰·马歇尔大法官当作了自己学习的对象。像马歇尔一样,他会尽力阻止因为法官个人的政治倾向而出现5-4这样的最终表决,他强调:“最高法院保持法理上的一致性要比法官个人保持法理上的一致性更重要。”罗伯茨还对未来的自己给出了评价:“当我回首往事,我希望看到我给出的每一个意见都仅仅关注于这个案件调查审判过程中的合法性问题。”
就像哈佛法学院培养出的另一个奇才奥巴马一样,罗伯茨保证自己是来团结众人而非制造分歧的,但现实中罗伯茨要战胜的偏见比他最开始预计的还要难。最高法院的法官团里有5位共和党人法官和4位民主党人法官,罗伯茨主持了一系列存在巨大分歧的表决,包括选择性堕胎、工作中的性别歧视、持枪权利以及最近最火热的竞选筹款改革法案。但今年,在处理他上任以来最重要的表决时,罗伯茨兑现了他承诺:将最高法院的合法性置于个人意识形态之上,与自由派法官一道对合理医疗费用法案的通过投了决定性的一票。
罗伯茨做出了一个勇敢的举动,因为他知道他的决定将招致保守派同事的勃然大怒。但这位大法官摒弃了“偏左还是偏右”这样的政见,而是做出了一个会让他心中的英雄马歇尔大法官自豪的决定。此外,罗伯茨还学习了马歇尔的对手托马斯·杰弗逊的“二分法”,他与保守派法官一道拒绝了赋予国会监管州际商业的法案,又与自由派法官一道支持了限制国会征税权力的法案。为了避免与总统发生>中突,罗伯茨像马歇尔一样摒弃了自己个人的政见,以保持最高法院的合法性为长期目的。罗伯茨以勇敢和机智掌管着最高法院,朝着自己的理想一步步前进。
泰勒·威尔森
核物理学家
文 Geoffrey Gagnon
威尔森在14岁的时候就建造了一座美国核聚变反应堆。安全部门的仪器侦测到这座反应堆后,甚至一度引起了总统的关注。现在这位获得泰尔奖学金的18岁逃课天才正在尝试解决从核聚变反应堆中平稳输出能源的超级难题。
大概是10岁的时候我开始研究核物理学,突如其来的灵感击中了我。我花了几年的时间进行研究,到了14岁的时候,我制造了我的第一座核聚变反应堆。
那以后,我在反恐领域和核物理医学上做了很多创新。我开发了一种造价便宜但精度极其出色的探测器,用于搜索港口码头和集装箱里面可能的核物质。在医学方面,我开发了一种医用同位焘医生可以把它们注射到病人身体里诊断和治疗癌癌这种设备只需要10万美元,占地也很小,它们成功替代了医院里那些造价数百万美元且要占满一间房子的设备。
这些发明只是我在研究核聚变过程中的副产品,我相信核聚变是人类未来的能源之泉。在这个领域有一个笑话:核聚变还要研究多久?30年前的答案是“还要30年”,现在我们的答案依然是“还要30年”。我相信这是人类登月之后面临的最重大的科学挑战,它值得我们去挑战,而且我有办法搞定它。
不久前,科学界认可了我的成就,但要他们接受我的理论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我想这也许需要一次大的理念转变。他们中很多人研究了一辈子的核聚变,还有一些刚刚读完8年的必修课程,他们总是认为一个孩子不可能比他们知道的更多。但孩子总倾向于从不同角度看世界和做研究,而且这种天赋很有用。我无义冒犯任何人,但我认为许多科学家都把自己束缚在一个体系之中,缺乏魄力。当然了,你必须打好基础,但如果不够激进,突破性的创新是不会出现的。
你知道,那些真正杰出的科学家总是很有魄力,甚至是鲁莽。他们不害怕质疑他们看到的一切。
法齐娅·古菲
阿富汗议员
文 Graeme Wood
在阿富汗,你很难区分开什么是勇敢、乐观和愚莽。过去的几个月,阿富汗议会议员和2014年总统候选人古菲,一位带着两个女儿的阿富汗寡妇,向人们同时展示了这三点。
37岁的古菲建立了一个反对腐败和支持妇女权利的平台,她的父亲也是阿富汗的政治家,在1978年苏联入侵之前被刺身亡。古菲目前正在以堂吉诃德式的无畏撼动卡尔扎伊的总统宝座。针对她的暗杀正在进行,即使她有幸活到2014年的总统大选,缺乏实力和支持的古菲也很难赢得大选。
连绵的战乱撕裂了阿富汗女性两性之间的正常联系,男人因为战争而主宰了阿富汗社会,这同时意味着女性成为受压迫的一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奢望一位女性能在选举中获胜。唯有尽快结束战争,这种不道德的社会现象才有可能看到改善的希望。
杰夫·马西
天文学家
文 Megan Garber
杰夫·马西是著名的“行星猎手”,他已经发现了超过400颗行星。最近他成为了伯克利大学搜寻地外智慧生物项目(SEI)的负责人,现在他转换了自己的目标,成为了一位“外星人猎手”,尽管寻找智慧外星人是一个成功几率极为微小的赌局,但马西已经有了自己的计划。
长久以来,是否存在地外生命这个问题都让我十分着迷;在宇宙的某个角落,有一个领先人类数千年甚至数百万年的文明这样的想法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奇妙的现实。现在这个想法已经有了逻辑的支撑,我们已经发现了一些类地行星,你一定会好奇,那里有智慧生命吗?发现地外生命成了天文学家们下一步要做的事。
用来回答这个问题的技术也很独特。我们现在已经有了精确侦测其他太阳系里行星和这些行星是否适合生命存在的手段。这要求我们把自己放到一个更先进的时空里,想象那些超越人类现有水平的技术,特别是通信技术,因为人类最后可能发现外星智慧生命的方式就是偷听他们之间的通信。对我来说,这个问题不是“嗨,那儿有人吗?”,而是“嗨,有人能听到我吗?”这个问题得到解答的几率,以我们目前所掌握的资源来看,及其渺茫。所以如果人类,伯克利或者其他地方,最后没有发现外星生命,我也不会认为这是一场失败;因为这些行动传递了一个信息。我们人类在茫茫银河的一角担起了寻找智慧生命的责任。
尽管成功几率渺茫,但这些行动最终也会被人铭记。我很高兴自己有了这个失败的机会,因为我现在已经很幸运了。当我开始寻找地外行星的时候,所有人都说我疯了,但最后我成功了,搜寻地外行星从科幻小说变成了一门科学。寻找地外生命也是一样,虽然它们风险很高,但我想幸运女神已经眷顾了我一次,或者还会有第二次呢?
美国的修女们
文 Nicole Allan
美国的天主教修女数十年来都与罗马的宗教领袖存在意见分歧。今年,关于堕胎和同性婚姻的教条争端终于有了结果,美国的修女们不再被视为一个胆小的群体。
4月
梵蒂冈发布了一份措辞严厉的报告,批评美国最大的修女团体修女领导会议(the Leadership Conference of Women Religious)质疑教会反对避孕行为、同性恋和女性成为神甫的要求,是一种“激进女权主义”。梵蒂冈还任命了一名美国主教来教导那些激进的修女。
6月
西蒙·坎贝尔修女领导者一个修女小组进行了一次耗时两周的巡回活动。表面上是抗议保罗·瑞恩削减穷人享受公共服务的预算案,实际上在获得了足够的关注后她们开始呼吁人们支持美国修女应对梵蒂冈的批评。
8月
外界猜测修女领导会议可能会选择断绝与梵蒂冈的关系,因为在有900名修女参加的修女领导会议年度会议上,她们投票决定继续与罗马保持对话,但威胁说如果她们“被强迫要求她们做出违反使命的决定”的话,她们将正式考虑与罗马断绝关系。
9月
坎贝尔修女在民主党全国大会上发表了饱受赞扬的演讲,在这次演讲中她猛烈抨击共和党的政策不符合道德规范。
造反猫咪
朋克摇滚乐队
文 Masha Gessen
俄罗斯人讨厌这个乐队的名字,说英语的外交官也不愿意念它的名字。但造反猫咪(Pussy Riot,其中Pussy也可以理解为女性的外阴)这个俄罗斯的朋克组合揭穿了俄罗斯的政治自由谎言。
没人知道造反猫咪究竟有多少成员,因为所有人都可以申请加入,而乐队成员也在保持自己的匿名性,对外只使用昵称,比如小松鼠什么的。今年2月21日,5个造反猫咪成员在莫斯科东正教救世主大教堂做了一次抗议普京的演出,她们带着音箱跳到教堂的前台开始演唱。随后3名成员遭到逮捕。这次演出只持续了五分钟就被制止了,不过已经足够她们唱完《Holy Shit》和《圣母玛利亚,把普京赶走》,歌词里写道“自由的幽灵上了天堂/同性恋都被锁去了西伯利亚……教会在赞美腐烂的独裁者/黑色的豪车成为了背十字架者的队列。”
在这次被称作“朋克祈祷”的事件中,这些女性穿着彩色的长筒袜,歪戴着套头露脸的帽子跳上了大教堂的祭台,大声宣布了对普京的愤怒和不满。这引起了俄罗斯国内和国际文化名流的关注,众多俄罗斯文化界人士共同发表了《告全国同胞书》,要求免于追究这几位女性的刑事责任。但8月18日,莫斯科哈莫夫尼切斯基法院还是以流氓罪判处3位造反猫咪成员2年监禁。
事实上,这3位女性(她们分别只有22岁、23岁和29岁)比她们的律师更能说服人心,比她们的批评者更有教养,也比所有咒骂她们的俄罗斯人更有尊严。这是一场精心准备的和平抗议,她们要走到哪才会停下?在监狱里,她们的“朋克祈祷”还在继续:“Shit,shit,holy shitYshit,shit,holy shit。”
奥利弗·怀特
基督恩典联合教会牧师
文 Jennie Rothenberg Gritz
怀特在圣保罗市一座以黑人信徒为主的小教堂里做了22年的本堂牧师,当他站出来为一对男同性恋爱人主持婚礼后,绝大部分信徒都不再来这座教堂了。尽管他的教堂因为财务危机而被没收,而且只有很少部分信徒支持怀特的行为,但怀特没有放弃。
我一直以来都支持同性婚姻。人总是有不同,左撇子,右撇子,同性恋、异性恋。他们都是上帝的子民,而我不相信上帝会犯错。当我在基督恩典联合教会的会议投票赞成同性婚姻后,突然事情发生了变化。我以为我的信徒会同意我的观点,但很快三分之二的人离开了。他们称我是一个同性恋,甚至怀疑我已经跟一个女人结婚了。有一次我在教堂外面的路边修建植物的时候,几个孩子为了躲开我走到了另一边的路上。我问他们:“你们为什么要躲开我?”他们回答说:“妈妈说你是一个同性恋。”
我热爱黑人教会,教会培养了我。但现在大部分黑人教会依然奉行“不问不说”的政策。他们说:“我们像爱其他人一样爱同性恋,但我们痛恨他们犯下的罪行。”如果你是一个黑人同性恋,你还是会去教堂尽管他们在排挤你,因为这是你的生活的一部分。
其他的牧师曾经跟我说:“奥利弗,这不是50年前的民权运动,你没必要这么做。”不,这就是一场民权运动!你们鼓吹反对同性恋,这就是歧视,毫无疑问。今年夏天,我们因为无法偿还贷款而失去了教堂,这对我来说是很痛苦的回忆。我曾在一家沃尔玛里遇见了一个孕妇,她说想让我为她的孩子施洗,我不得不告诉她,我的教堂没了,我没法为你的孩子施洗。
现在我找到了一个新教堂一个新的环境。那里的人们大多读过书,他们会去投票。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上帝给我的新家,但我想我在那里能找到更好的生活。我已经筹集了15万美元来为教堂做首付,如果我们再次失去这个教堂那相信我的人·定会非常失望。但我能理解,如果我再次失去教堂,我就会辞去牧师的职务。一个两次失去教堂的人没有资格再做牧师了,我必须去尝试做得更好。
杰·布拉德纳
哈佛医学院研究员
文 Dan Morrell
两年前,在杰·布拉德纳发现了一种独特的分子,在白鼠试验中,这种分子能够迫使癌细胞进入衰老过程,停止分裂,继而死亡(正常的癌细胞不会衰老)。布拉德纳在做出这项突破性的研究后,做了_一件非同寻常的事,他没有立刻雇佣律师为这个分子申请专利,而是公开了这项研究和这个分子的结构(这个分子被称为JQl),他希望有其他科学家能改进这个分子,因此他将这个分子的样本寄给了全球各地的实验室。他认为自己的举动是“真正的科学和真正的荣光”。布拉德纳的开源举动被认为是医学界的一场革命,他颠覆了所有新发现都被严格保密的学界文化,此前许多医学新发现都要经历反复测试、药品生产和最终销售后才对外公布,这对癌症患者和癌症研究员来说是一个残酷而漫长的过程。
布拉德纳放弃的这样发明垄断现在已经价值连城(去年,美国一家生物技术公司估算这项专利的价值约为3.7亿美元)。现在已经有四家公司因为布拉德纳的发现而成立,这让他非常欣慰,今天他又发现并公开了4种新的分子。他说:“过去的许多年里,药品研究就像是在一间暗室里进行的谋财阴谋,如果我的行动能帮助这个行业变得更加透明更加开放,这会使我感到非常开心。”
约翰·德吉奥亚
乔治城大学校长
文 Sarah Yager
当德吉奥亚成为美国耶稣会大学联盟第一位非神学院出身的校长时,他成为了美国天主教的学院联盟的宗教和学术传统开始出现松动的象征。在德吉奥亚11年的校长任期里,他曾为法学院的女学生桑德拉·福禄克辩护,后者因为在国会的辩论会上要求在合理医疗费用法案中增加为宗教联盟院校的学生提供免费的避孕措施而被共和党人咒骂为“荡妇”和“妓女”。德吉奥亚呼吁在辩论中尊重对方,这导致一些许多人开始怀疑德吉奥亚的政治立场。
就在人们的争议即将平息的时候,德吉奥亚又宣布美国卫生与公共服务部部长凯思林·西贝柳斯,免费避孕措施的支持者,将在乔治城大学发表演讲。这招致了美国教会,甚至是乔治城大学里许多教工的批评。但德吉奥亚坚持他的决定,坚持他将大学塑造为人们自由交换思想前哨的理念,而这正是乔治城大学能够成为美国一流大学的原因。他告诉我:“一所大学就是一场真实的冲突,因为大学这个复杂的结构体有自己独特的品质,独特的包容性,欢迎所有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