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大楼就是个笑话

孙维晨

当湖南长沙正在炒作自己那座所谓的“838米”的摩天大楼时，全国各地的摩天大楼也都在如雨后春笋般成长着。

比如，武汉计划将原高606米的武汉绿地中心增高30米。660米的深圳平安金融中心正在拔地而起；珠海宣布要建680米高的横琴十字门CBD地标，而高达777米的青岛777大厦也已步入了选址阶段。

专业统计机构数据显示，以美国“152米以上的建筑为摩天建筑”为标准，中国大陆现有摩天大楼350座，在建摩天大楼287座，规划摩天大楼461座。如果一切顺利，5年后中国摩天大楼的总数将超1000座，达到现今美国摩天大楼数量的4倍。同时，这些巨大的建筑物已经不局限于一线城市，正在筹建的基本聚集于二三线城市。

但有一种说法认为，摩天大楼的突发增长是楼市泡沫和经济衰退的前兆。这个被称为“劳伦斯魔咒”的推论，由经济学家安德鲁-劳伦斯在1999年提出，又称“摩天大楼指数”。劳伦斯列举大约9个摩天大楼建设完成前后出现的股市崩盘或经济衰退。

当然，大多数研究认为，这不能成为决策者或投资者必要的决策参数。从宏观经济角度来说，摩天大楼的数量猛增只能论证一个国家存在货币超发，土地价格飙升以及过于乐观的经济预测等情况的可能性。但这仅仅是可能而已。

而从目前国内的情况来看，大量资金进入房地产市场，而且超过90%进入至住宅项目中。当下很多地方的土地价格并未出现明显反弹，反而市场极为清淡，甚至政府要为卖不出地而苦恼。至于“过于乐观的经济预期”，让我们看看近期的A股市场就知道了。主要股票交易市场的指数一直在2200点上下起伏。这显然不是“过于乐观”的表现。

目前看来，摩天大楼的增加与中国的宏观经济周期并不存在必然关系。但是，摩天大楼遍地开花肯定具有潜在的行业风险。

很多专业建筑和设计工作者在不同场合抱怨，楼高经常要屈服于长官意志。很多地方领导都以“高”和“大”为美，但并未估计摩天大楼建成后能否提振当地经济，能否增加财政收入与民谋福。

主流研究结果认为，超过300米的摩天大楼就会因综合成本的显著上升而丧失实用价值。

以420.5米高、共88层的国内某摩天大楼为例，该建筑每平方米造价为2万元，建设总投资50亿元，其中24亿元为贷款；而管理费用比建造投资更大，如果大厦使用寿命以65年计算，管理费用大约是建设投资的3倍。目前，这座摩天建筑仅日常的管理维护费用每天就需要100万元。“两架擦窗机一天到晚不停地擦，擦完一遍窗需要一年。”

同时，这种大型建筑的消防安全性也多有隐患。目前全世界最高的消防云梯只有130米左右，我国目前还难以普及消防灭火直升机。消防人士认为，一旦超高建筑发生火灾，高层生命逃生几率基本为零。

因此，各地方比谁建的楼高几乎可以被看做是一个滑稽的笑话。而更可怕的是这些大厦的建设需要高成本，因此无论租售都需要高价格。在一些二三线城市，大量企业都为减少办公成本而烦恼。有多少人会选择这种高价的办公环境？有多少大型国有企业和外国企业会在这里将办公室“更新换代”？

所以，这些大家伙完工后，能不能“填饱肚子”还真是个头疼的问题。

有媒体报道称，330米高的北京国贸三期A阶段工程的成本接近2万元/平方米。这一价格的前提，还是因为该项目拿地较早，土地成本较低，通过自有资金、公司债券和银行贷款解决。同样，632米高的“上海中心”项目概算投资为148.7亿元，也是由项目法人通过自筹和申请银行贷款解决。

而理性的投资者或许不应该选择经济有待激活的二三线城市。因为摩天大楼在建成后，要收回巨额投资并不容易。按照一般产业规律，摩天大楼建成后无论租售，收回成本所需时间十分漫长。如果以收租偿还投入成本，一般要15年甚至更长时间。

万一这些摩天大楼连建设都完不成呢？这样的结果或许只有一个——烂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