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与孩子,他们的故事

2012-04-29 00:44王雯淼
党员文摘 2012年3期
关键词:董卿爸爸妈妈

王雯淼 等

董卿:感谢父亲“魔鬼”教育

□ 王雯淼

按照今天的说法,央视著名主持人董卿的爸爸绝对可以算是一位“狼爸”。

作为独生女儿的董卿,从来都没在家里尝到过被视为“掌上明珠”的滋味。让幼年董卿最难以接受的是,爸爸命令她每天不许多照镜子,“我爸爸有一句名言,马铃薯再打扮也是土豆,他说你每天花在照镜子的时间还不如多看书”。此外,爸爸还不让妈妈给董卿做新衣服,认为女孩子不能花过多心思在穿着打扮上。

董卿刚能识字,爸爸就让她每天抄古诗,还要求大声朗读并且背诵下来。稍微大一点,又让她抄古文。爸爸要求董卿锻炼身体也让她从小就抱怨不已。有时天没亮,爸爸就把还在梦乡的董卿从床上提起来,让她到操场上跑1000米。“那时候学生出早操,我一个人在跑道上跑步,感觉特傻,整个学校的同学、老师好像都看着你,像阿甘一样”。

上了中学以后,每到放寒暑假,父亲就让董卿“勤工俭学”。董卿说,那时候,爸爸在当地报社当副总编辑,一到放假就给他的朋友打电话,“我女儿放假了,去你那儿打工,不要钱”。董卿讲起一段最为辛酸的经历:“我当时只有15岁,到宾馆当清洁工,10个房间,20张床,我一个人打扫。”最有难度的就是换床单,席梦思床垫特沉,还要一手抬着床垫,一手迅速地把床单塞进去。当爸爸到宾馆看董卿时,“我一见到他,‘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说太累了,我不干了,他摸了摸我的头,说,‘坚持一下”。这种苦涩的经历曾让董卿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父亲亲生的。

现在,董卿理解了父亲的良苦用心。她感叹,自己的成功源自父亲的“魔鬼”教育,让她学会了坚持。

(摘自2011年8月9日《北京晚报》)

潘石屹教子:

做个不合时宜的父亲

□ 潘石屹(口述)雷 米(文)

名字里暗含的期许

我常常感到,现在的教育让人很紧张,什么“早教成就宝宝优质未来”,什么“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我宁可我的儿子将来不成功不富有,我也不希望他活得这么累。

我的大儿子潘让在学校里是个公认的厚道孩子。有一次,他和同学玩游戏,把同学的衣服扯了一道小口子,同学要他赔,潘让觉得很委屈,回来和我说。可能别的家长也会觉得这要求有点过分,因为只是一道小口子,再说小孩子玩游戏,扯来扯去是难免的。但我什么也没说,只是让他自己处理。后来潘让把自己的零花钱拿出来给那同学买了件新衣服,还自我安慰说:“赔就赔吧,他那件坏了的衣服正好可以给我穿!”

小儿子潘少也有与世无争的风范。幼儿园里排练童话剧,其他人都争演主角或者配角,只有他,先让别人挑,最后只能扮演一棵没有一句台词的树,戴着面具站在那里动也不能动。如果按照许多家长的逻辑,这样的孩子在学校里一定会处处受欺负。事实却恰恰相反,潘让和潘少的人缘极好,走到哪里都能迅速和身边的人打成一片,班级里选班长,他俩的得票永远是最高的。

曾经有很多人问我怎么给儿子取这么特别的名字,其实这名字里蕴含着我对他们的期望:做一个懂得让、要得少的人。我相信只要能做到这两点,就能拥有一个温暖、快乐的人生。

陪伴是最好的礼物

现在很多父母会给孩子创造很优越的物质条件,但孩子还是对父母不够亲近。其实孩子真正需要的是父母能够陪在他们身边,和他们一起玩耍、分享和交流。

我和孩子们在家里有一个“父与子工作室”,这个名字是潘让取的。我们在屋子里放了锯子、电刨、电磨等工具,一起做一只凳子或者一个鸟巢。这是我们最快乐的时间,做什么、怎么做,父子三人商量着来。他们说得对,我就听他们的;我做错了,照样会被他们嘲笑。我的很多做事情的方法、程序和经验,就在这个过程中自自然然地影响了他们,根本不需要把他们勉强弄到自己面前,义正词严地教育他们该怎么做事情。

我们还有一个“父与子读书会”,我读我的,他们读他们的。我们就是在一个环境里读,各自读到有趣、感人的东西,就读出来给大家分享一下。原来我根本不会写文章,现在通过和孩子们一起学习、阅读,我学会了写文章,还写了书。我相信儿子们的收获一定也不小。

我们在北京近郊的山里有一间房子,每个周末我都会和妻子带着孩子去山里住。在山里我们每一件事都是自己动手做,砍柴、种菜、种玉米,生火做饭。一家四口盘腿坐在锅灶前,读书、打牌、聊天,火光映红了彼此的脸,我们的笑容是那么真实,心里是那么温暖,那种感受,大概就叫幸福吧?

放手是最深沉的爱

我从不管孩子的学习成绩。在我看来,奥数可以学不好,学习可以不太好,但身体是最重要的!所以我们家的孩子都不学奥数,也不上任何补习班,但运动都特别好。我也从来不为他们的将来设计什么蓝图,在我看来只要不犯法,做什么都行啊。如果要问他们,他们一会儿说要做厨师,一会儿说要做海豚训练师。潘少更绝,一门心思要做间谍,还煞有其事地成天在家里进行自我训练。对这些,我统统都是一个字——“好!”

我是个很省心的父亲,该放手的地方全部放手。我相信每个孩子都有向上、向好、向善的本能,做父母的没必要太担心太操心,让他们按照自己的心意去生活,去经历应该经历的。

(摘自《知音·海外版》2011年第12期)

第三条道路

□ 从玉华

在绝大多数中国妈妈眼里,李亦雯肯定是个真正的优等生。

她是北京外国语大学德语系的优秀毕业生,毕业当年报考了牛津大学等12所世界名校,结果都要录取她,牛津等大学还为她提供了优厚的奖学金。最终,她到了维也纳大学学习全球经济,接着到联合国实习,再到伦敦政治经济学院学习经济史,以全A成绩毕业。毕业后,她被美国一家顶级投资管理集团录用。

李亦雯并不认为自己有多么聪明。她说自己只是个“为减肥发愁、渴望爱情”的普通女孩,不过,“我有个不普通的妈妈”。

李亦雯的妈妈叫刘曼辉,是武汉一家大型国企的中层管理干部。刘曼辉说自己不是“虎妈”,不“圈养”,但也不“放养”,她走的是第三条道路——“并不是全A生就一定不快乐,也不是中等生就一定快乐!为什么不能努力做‘快乐的全A生呢?”

刘曼辉的教育也是“功利”的。尽管她从不明说要好好学习之类的话,但孩子得了第一名时,妈妈喜悦的表情、接踵而至的奖励,让孩子认为“妈妈是在乎第一名的”,为了让妈妈高兴,她必须拿到下一个第一名。

事实上刘曼辉也曾想过不那么“功利”,让孩子学习轻松些。开家长会时,她极力呼吁给孩子一些空间,反对学校节假日不休息。但其他家长反对声一片:“你的伢自觉,成绩好,我们的伢非要学校管才听,不能放鸭子!”

刘曼辉逐渐意识到,自己出手的拳头击中的是教育体制这团大棉花,大环境改变不了,就只能在小环境里找出路。

孩子一边承受着“为妈妈高兴而学习”的压力,但另一方面,这个家庭又给了她尽可能宽松的土壤。

刘曼辉夫妇一直很少斥责孩子。小时候,雯雯有一次想让小鸡游泳,结果小鸡被淹死了。妈妈没有责备雯雯,而是告诉她,小鸡不会游泳,还引导她观察鸭子与小鸡“脚”的区别。

当孩子被伤害,有心理阴影时,妈妈总是努力找办法修补。有一次,3岁的雯雯突然说,妈妈,我们俩结婚吧。爷爷严厉地说,不好,这话说得不好!爷爷说话的口气较重,雯雯顿时大哭起来。从此,她再也不提“结婚”二字。

为了让雯雯再开口说这两个字,刘曼辉买了一套《世界著名童话集》,里面有《睡美人》、《白雪公主》、《被施魔法的公主》、《驴皮公主》等,每个故事都有结婚一词。刘曼辉讲故事时,会把“结婚”念得很重,几本书下来,雯雯懂了,说:“我好傻,结婚原来是一个叔叔和一个阿姨生活在一起,我不能和妈妈结婚。”

雯雯从小是个乖乖女,尽管妈妈也表示大事小事要听她的意见,但上哪所学校、报文理科、报北外德语系基本上都是妈妈说了算,雯雯也习惯了有问题找家长。可上大学后的雯雯越来越有自己的主见了,尽管她的成绩仍然是第一名,但她不再甘于当“好学生”:她逃课去听各种讲座,参加欧盟商会和美国商会的鸡尾酒会,做志愿者、拍电影、学摄影、泡三里屯酒吧,竞选学生会主席,组织各种社会活动。妈妈以前为她设计的“当外交官”的职业规划,在她眼里“实在没什么意思”。她还放弃保研,坚持要去国外留学。12所世界名校录取了她,当面临是否选择牛津大学时,全家开会,爸爸妈妈认为应该去,但雯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放弃牛津。

这一次刘曼辉让步了,她觉得自己该完全放手了。

刘曼辉没想到,正是自己的放手,风筝飞得越来越高。

刘曼辉现在回首自己的教育经验和教训时袒露心声:教育的过程,就像放风筝,刚开始要拉着、扯着一起跑,等飞到空中,就要放松,轻轻地带着、注视着、陪伴着,然后完全放手,只是心灵的陪伴。

(摘自2011年3月30日《中国青年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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