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军 王晓林
新石器时代人们开始使用陶器,图腾和巫术作为其主要的装饰手段记录着时代的印记。商时出现最早的瓷器,人们仍继续开拓着陶瓷装饰的领域。唐宋元明清,陶瓷装饰由图腾崇拜转向民间生活,由寄托希望转向繁复构成,亦有釉色装饰的清秀之美和深刻浅雕的万里情愫,无不显示着中华大地的睿智。
自“五四”运动以来西方文化如狂潮般侵入中国。国人在清末经济文化都极为落后的情况下亦迫不急待的需要西方先进文化的滋养。从此,中国文人墨客的革命家开始对固守千年的封建文化质疑并意图废除之,当然国粹陶瓷亦不乏革命家的出现。早在民国时期就有珠山八友等革命家对传统陶瓷装饰的不满并深入研习国画领域,利用传统工艺技法描写文墨骚客,并时常相聚探讨陶瓷绘画,相敬如宾,后虽有事故且不欢而散。但此些革命家对拓宽陶瓷装饰的视野功不可没,使得陶瓷装饰由纯工艺品向半工半艺转变,由民间日用瓷和供奉皇家的礼品向文人墨客转变。国人以此沿袭,大放异彩。
虽珠山八友开山劈地,近现代陶瓷艺术发展却不紧不慢。国家混乱的战争年代,政治文化经济一路跌落,陶瓷装饰并未能得到很好的发展,在景德镇仍旧带着前朝装饰风气在贫困风雨中摇曳。
改革开放打开了国门,红色文化就此结束,政治对艺术的极权控制也表面上消失了。西方意识也趁此机会再一次大规模的涌入国内。行为艺术、装置艺术、大地艺术、影像艺术随之而来,这些在先进工业支撑下的所谓先进文化彻底颠覆了传统绘画,艺术领域“春风拂面”,陶瓷艺术也迎来了自己新的“惊喜”——现代陶艺。当然“现代陶艺”在国外已经相当发达了,国人发现单一的陶瓷纹样装饰以及借鉴水墨画的方式亦不能满足艺术家对陶瓷艺术的理解。第一代陶艺人开始探索陶瓷装饰以及陶瓷艺术的视野。在景德镇,周国祯先生在陶瓷雕塑材料领域的探索,李菊生先生在颜色釉领域的探索,姚永康先生在陶艺领域里的探索都启示着后人对陶瓷艺术更宽更广阔的理解。
西方强大的工业水准决定着近些年的世界话语权,西方意识在这看似和平年代仍旧侵略着民族意识,陶瓷领域亦未能逃此劫。陶瓷艺术人盲目模仿西方以及日本陶艺,如在景德镇乐天陶社仍旧标榜着所谓的现代陶艺,粗制滥造的背后仍旧是西方意识这个强大而成气候的资本家。后生如何呢?在不知所云且混乱不堪的西方意识里唯有盲目推崇。一些所谓艺术家与工匠的流言蜚语培育着在娘胎里就已西化的年轻陶瓷人。
另外,传统的景德镇在新世纪仍旧是国家制瓷中心,仍旧在瓷器文化产业链里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固守传统的瓷器艺术家仍旧坚持着这优秀的传统经典。器型、青釉、白釉、青花、五彩、古彩、粉彩,古人留下来的文明仍旧被后人追捧迷信着。官方对先朝器物的宣传和收藏家对古玩的热恋也引导着人们对陶瓷艺术的认识越走越狭隘。
问题似乎显得非常的明朗,汉意识与西方意识矛盾白热化。近些年月,民族艺术日渐觉醒,陶瓷艺术人真正在做着“师夷长技”。“拿来主义”的懒惰精神在这个哲学意识空洞的国度里显得格外猖獗,西来的现代陶艺、传统装饰的老物件、美术院校以及偶来客串的其它领域艺术家构成了中国陶瓷的状况。这是一个极为复杂的状况,至少使得陶瓷艺术拓宽了视野且如火如荼的发展,亦使得艺术家正积极地探索陶瓷艺术。国家的经济、政治、文化、意识形态支配着陶瓷人的意识形态。陶瓷教育显得格外重要。怎样从这丰富杂乱的意识流里探索品质美的语言,探索出培育陶瓷艺术后生的语言将有很长一段路要走。陶瓷艺术家强调陶瓷是融技术、艺术、设计为一体的综合体。但在技术、艺术、设计三方面无不渗透着西方意识的痕迹。亲美、亲日的艺术理念在国家仍是主流,传统早已边缘化,如今要正视一个完整陶瓷艺术领域已是费事。
西方工业化文明带动着民族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西方意识流积极消极的在侵蚀国人,我们生存的地方只有如何的发展经济?如何的奔小康?昔日里大谈陶瓷艺术,今日有谁还会在这火与泥里寻找纯真?我们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