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华莱士 美国电视界的教父

2012-04-29 21:28寒一一
时尚北京 2012年5期
关键词:帕斯华莱士

寒一一

这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听到内心的声音并按照它去生活,这样做的人,要么成为一个疯子,要么成为一个“legend”。拉里·金,迈克·华莱士就是这一类人,听从内心的声音然后低下头去做,兢兢业业,他成功了,成为美国新一代的传奇。

而华莱士堪称美国电视界的“教父”级人物,被称为“社会良心”的媒体的“一张不朽的脸”。2012年4月7日,华莱士在美国一间疗养院去世,享年93岁。

1918年,华莱士出生在波士顿一个犹太裔的普通家庭里。他的童年故居公园屋是舒适温馨的家,他的睡房安置在一楼,从奶油色的窗口望出去,开阔的原野与疏树草原拼图般相嵌,青松、白桦、紫杉点缀其间,小牛在吃草,兔子和狐狸窜来窜去,六英里开外的诺福克海岸的气息徐徐吹袭。他三岁开始骑马,很快对一切小动物着迷,越小越好。他的宠物包括仓鼠、兔子、天竺鼠和小猫。每当小宠物不幸死去,他都十分尽责地为它们举行葬礼,让它们入土为安。他的那颗活脱脱善良的心,从童年伊始,便可一眼窥见。他就在这样幸福的生活里渐渐长大,长大到十八岁,成了年。

在他进入大学求学之际,广播电视业悄然兴起,“播音员”是个令人不甚明白的新职业。当他以演说的方式告诉父母要当一名播音员,父母一脸茫然,他们关切地问道这个职业可以当上议员吗?他无比坚定地说播音员可以让天下人听到你的声音,而“议员”则不能。父母准许了他的想法。

他以这愉悦的心态投入到事业里,事业给了他丰厚的回报。然而好景不长,三年后二战爆发,他的人生发生急遽式突变的一幕,他被应征入伍了。在海军当了两年半军官。退役后,他回到芝加哥,人还是那个人,但他深知自己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华莱士了,英雄色彩主义浓烈的他,因开始着眼于构造磅礴伟岸的一生,而变得掷地有声,变得关注更严肃的问题,这种变化让他在播音行业里声名鹊起。

这份名声给他带来了婚姻,因为播音的关系,他认识了电影明星芭芙。1949年他们结了婚,夫妻同心,一起主持一个深夜清谈节目“姿帕斯讲场”。“姿帕斯讲场”立刻十分火爆,位于纽约的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把他俩同时挖过去,推出了与“姿帕斯讲场”类似的“迈克·华莱士与芭芙·科贝”清谈节目。加入CBS,使其从播音员转型为主持人,收入也随之大幅增加。然而,名气与绯闻却毁了他的第一次婚姻。

两人分手的那夜,他一个人坐在家中的书房,放空。他在本子上写下——我们已经在一起度过了七个年头,而我对你的爱愈发浓烈。我的胸口又有了这恼人的空芒,只有你灼热的身体依偎在我怀里时,它才能被填满。

然而七年的婚姻,已经变得斑驳而空白。“金童玉女”分道扬镳,节目宣布结束,他的事业陷入低潮。他着实萎靡了很久,他也记不得自己又多少日日夜夜躲在书房喝闷酒,就像是酒在清洗肠胃和神经,他沉溺在虚拟的世界里。

终有一天他要从沉睡中清醒过来,时间是最好的治疗剂。离开CBS之后,他在纽约当地创办了一个新闻节目叫“晚间节奏”。这是第一次一个电视采访人用困难的问题挑战他的采访对象,也是第一次电视观众面对困难而严肃的话题。他尖锐的带挑战性的提问让纽约人感到新奇和兴奋。

他转到纽约电视台,开始了另一种风格的节目的主持,这个节目叫“深夜追击”。这个节目一改之前的清谈节目,不再缠绵于小家庭的琐事,而以致力于揭露社会真相的调查节目取胜。而真正让他彻底定下铁心做更有意义的“调查节目”的动因,则来源于家庭的变故。他十九岁的长子彼得在独自去希腊的旅行中失踪。他沿着儿子的路线搜寻,一直找到一处悬崖边,看到悬崖下儿子的尸体后,不禁悲痛欲绝。

这种晚年丧子的巨大的悲痛,是一团重重的乌云萦绕在他的世界里,很长的时间他被这些乌云压得喘不过气来,一度他就像跟着儿子的脚步投入另外的世界里。可是他又怯弱了,他记得儿子曾经在生日卡片里头写到:喜欢播音中滔滔不绝的父亲,喜欢深入新闻背后的父亲,以及喜欢生活里的父亲,以你为荣。他应该将自己的播音事业进入到最极致才对。

他开始变得比任何时候都更勇猛,更有力,他以自己的行动实践着他的新闻观——放肆,张扬,真实,深入。同行称他为“传媒帝国的异教徒,新闻行业的盗火者”。他“突袭采访”,在事先未通知受访者的情况下闯入办公室,用麦克风指着受访者。他以咄咄逼人的风格,敢提别人想问但又不敢提的问题。譬如他采访伊朗精神领袖霍梅尼时,直接问埃及总统为何说你是“疯子”,令霍梅尼大惊失色。他采访一位当红影星,问她为何祖母称你是婊子,让影星彻底崩溃,当场痛哭。

然而,1981年一档节目播出后,让他惹上了麻烦。在节目中,他以审讯式的口吻,逼问越战将军威斯特摩兰是否谎报军情,夸大越共实力,导致美军在越战泥沼中越陷越深。这场节目播出后,愤怒的将军把华莱士和CBS告上法庭,并提出了1.2亿美元的赔偿要求。

这场冗长诉讼,令他患上了抑郁症。他说:“我作为一个记者的道德和名誉被撕裂了,即使审判结果完全有利于我们,都不能弥补这种伤害。”在其人生再次坠入低谷时,他的第三次、延续了20多年的婚姻又结束了。公众对其人格的羞辱和质疑,令他心死,心如死灰。他睡不着,吃不下。他可怜地患上了抑郁征,他一度想到自杀。

他在日记本里写道——我不是燃烧的荆棘。我不是火焰。我只是跑进了自己的荆棘丛中走不出来了。我是一条死胡同。通过播音我没有把自己赎出来。在我有生之年我都是一个死者,现在我真的要死了。

他趁妻子玛丽不注意时,服下了一瓶安眠药,并留下了遗嘱。妻子把不省人事的他紧急送入医院,医生救活了他。这一次“死里逃生”,终于让他又一次活了过来。他决定配合医师接受心理治疗要将忧郁症从身体里驱逐出境。

在强大的意志力下,他终于恢复身心上的健康。这又是他再一次蜕变的时机,从这个时候开始,他认识到余下的半生,唯一该做的就是严肃的新闻。“我应该做一些让彼得为我感到骄傲的事。”正是从这一年开始,他洒脱地放弃了收入丰厚的清谈节目,全副精力投入到电视新闻调查中去。

二十年后,他重返CBS,像一名战士似的壮志雄心地推出一档时事节目,名叫“60分钟”,并在黄金时段播出。几乎用了10年的时间,“60分钟”上升到收视率最高的前10名。到七十年代末,它成为电视史上最有影响的新闻节目。一周又一周,它的收视率居高不下,超过了所有各类电视节目。它赢得了前所未有的大规模的电视观众群,来收看华莱士和CBS曝光腐败和欺骗。他对新闻的敏感,电视采访设备的越来越小型化,使得他们可以把摄制组带到电视记者从未去过的地方,把消息以破纪录的速度带回给美国公众。于是“60分钟”成为CBS最具冲击力的引爆社会舆论的重磅炸弹。

在美国,除了小布什没有采访到之外,在他2006年正式退休之前,几乎采访过了“60分钟”节目创办以来所有的美国总统。并且采访了中国领导人邓小平以及江泽民。他们都是首次接受西方媒体。

在他那六十年的记者生涯中,最著名的招牌就是在节目中抽烟,而他的尖锐问话也和手中香烟一样,经常让来宾受不了。他还有另一个招牌,就是灿烂的笑容,不过也常常让来宾哭笑不得。他的幽默也为他平添许多个人魅力。他曾因为自己的座驾并排停车而被警察戴上手铐,理由是冲撞警员,他则一笑置之说:“我认为躺在床上,还要去冲撞是很难的。”他独特的幽默风范将受后生晚辈敬仰。

然而2012年4月7日,他在美国一间疗养院安静地离开人世,享年93岁。他的传奇就在那天戛然而止。在去世前他也许匆匆回过自己的一生,童年、青年、中年,顺与不顺,幸与不幸等等,生活就像万花筒一样,各种经历交织在一起,似乎没有什么多大差别。只有某种真正异乎寻常的事情,既好奇又动人,既不寻常又具有压倒一切的力量,才能使人们重拾童年时那种天真烂漫,好像每一天都在经历一场宝贵的冒险,诠释着人生的意义。

这份名声给他带来了婚姻,因为播音的关系,他认识了电影明星芭芙。一九四九年他们结了婚,夫妻同心,一起主持一个深夜清谈节目“姿帕斯讲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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