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莉
一边是雄厚的农业科研力量,另一边则是未被满足的巨大市场需求,农业科研与市场需求脱节的原因何在?“农业科研成果转化率低”这一老生常谈的问题为何多年来一直悬而未解呢?
进入2012年,一系列有关推进农业科技发展的国家级文件和会议相继推出和召开,中央农村工作会议、农业部新近颁布的《农业科技“十二五”规划》以及已经出台的2012年中央一号文件,均指向农业科技。
早在一号文件出台之前,北京就已经开始行动。2010年8月16日,北京市人民政府与科技部签署协议,共建国家现代农业科技城。按照规划,科技部和北京市将利用5-10年时间,把国家现代农业科技城建设成为全国农业科技创新中心和农业产业链创业服务中心,意在加强北京农业科技的领先地位,并破解农业科技成果转化的老难题。
北京的行动不仅令奋斗在现代农业一线的科研工作者们欢欣鼓舞,也给向往吃到“生态、安全、优质”农产品的千万市民以新的希冀。
这两年来,随着经济发展和生活水平提高,人们对农产品的需求也出现了新的变化:从数量的满足转变到质的提升。记者在调研中却发现,当农产品市场需求发生新的变化后,国内农业科技研究反应却相对滞后,很多立项和研究都没有及时跟上新需求的步伐。
2011年,我国粮食总产量实现了半个世纪以来的首次“八连增”,肉蛋奶、水产品等十大农产品也实现了16年来首次全面增产。不容忽视的现实是:我国拥有世界上最大的农业科研、教育、推广机构和队伍,除大宗粮棉油等主要农作物育种以外,50%以上的生猪、蛋肉鸡、奶牛良种以及90%以上的高端蔬菜花卉品种依赖进口,农业科技成果转化率只有40%左右,科技进步贡献率只有52%,远低于发达国家80%以上的水平。
一边是雄厚的农业科研力量,另一边则是未被满足的巨大市场需求,农业科研与市场需求脱节的原因究竟何在?“农业科研成果转化率低”这一老生常谈的问题为何多年来一直悬而未解呢?
科研机制是“拦路虎”
不久前,在一个由中青年农业科研骨干人员组织的座谈会上,记者惊奇地发现:很多中青年骨干科研人员对科研成果转化的意识淡漠。他们真正关注并倾注于心血的,是教学、评职称、发论文,至于科研成果是否能够转化,并不着急上火。
青年教师A告诉记者,目前国内的科研体系并不以成果转化为目标,学校或科研院所对科研人员的要求和考核机制也并不以解决生产实际问题和满足市场需求为导向,而主要以发表科研论文,尤其在国外一流刊物上发表论文多寡为依据。甚至于,一些重大科研课题立项的标准,也会依据主要课题申请人在国外一流刊物发表论文数量为条件。
对于中青年科研人员来说,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职称问题,换句话来说,发表论文成了压倒一切的工作。这导致了他们在立项之初,主要考虑的是此研究是否有利于在国外知名学术刊物发表论文,立项的过程大都是通过资料分析、专家论证,寻找一个所谓能较快达成“填补国内国际空白”这一发论文要求的领域,而很少通过翔实调研、从生产实践中发现问题,把问题带回来研究立项。
在这样的考核和评价机制下,造成了当前的科研与市场脱节——如果成果没有市场,自然也就谈不上转化了。
青年教师B对自己的现状感到十分满足,在他看来,目前教学、科研论文两手抓,两手都满当当。B告诉记者,他觉得在钱方面,他们“还好啦”,近年来纵向科研经费越来越多,B所在的机构属权威科研单位,纵向课题的钱都花不完,使得他和他周围的同事对于横向课题兴趣不大。(横向课题:由企业主导,经费来自企业的课题;纵向课题:由科研机构主导,经费来自国家)
“纵向课题,钱多,好拿,容易出成果出论文;横向课题钱少,不好拿,不仅不容易出成果出论文,企业要求还很多,孰优孰劣,显而易见。”
青年教师C所在的院系曾经受某林业企业委托做课题,由于课题涉及内容均是解决企业实际生产中的一些实际问题,或者受企业委托出一些实验数据,虽然研究内容很具体,也能解决实际问题,但C坦言,做这样的课题根本不可能写出能在国外发表的论文来,在目前的科研体系里,对于自己评职称乃至今后承担重大课题的资格积累没任何帮助,再加上横向课题经费远远少于纵向,很多老师都“不愿为了那点钱折腾自己”。
“这几年国家对农业科研的支持力度逐年加大,单位也不鼓励课题组去接横向课题。”
既有评职称、发论文的压力,又有财大气粗的纵向课题的诱惑,科研院校研究人员农业科研成果转化意识淡薄也就可想而知了。据记者对北京几所涉农高校相关学院和科研院所专利转化情况的了解,每年投入大量人力和财力的农业科研成果转化率不到10%。一位科研人員告诉记者,他所在院系这些年真正的成果转化,实际只有两例。
“最后一公里”掉链子
“很多专利都死在从科研到转化最后一公里上了。”
北京农学院食品科学与工程学院副院长张红星主攻方向多是应用型科研,尤其是和北京市农业发展相关的一些中小型课题或项目,仅他自己,就手握6个专利没有转化出去。
他的专利多是和北京发展精品农业、附加值高的农产品深加工有关,比如他和同事耗时2年半,仅花费十几万元就研制成一种检测赭曲霉毒素A的全封闭检测卡,这种检测试剂盒一旦投入使用,可以大大降低海关采购的检测成本,提高检测速度和质量,对一个生产厂来说,每年效益至少几百万。
就是这样一种低成本研发,能产生高效益的实用新型专利,也迟迟不能投入生产。张红星提到,对这种技术感兴趣的生物试剂公司和微生物发酵企业有不少,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顾虑:即该技术从实验室到大批量生产,肯定要有一些试生产,不会一次就成功。这种尝试所付出的成本和代价,由谁来承担?假如最后证明,这种专利最后不能大规模批量生产,这中间的损失又由谁来承担呢?
“与尖端大项目相比,北京农业需要更多的实用型、改良型中小科研与项目,这些项目的承接对象多是中小企业,而他们并没有承担中试的能力与实力,但带有一定公益性的中试基地却可以很好解决这个问题。”
张红星所遭遇的,也正是首都农产品安全产业技术研究院副院长马同斌希冀突破或部分解决的问题。马同斌所在的研究院从事技术研发,下设了5个重点实验室,历年来一共申请专利200多项,真正批下来的不过60个,而真正实现产业化,规模应用的,也仅一个老师的专利卖了300万。
“农业科研成果转化的条件决定于成果本身能否帮助农业企业或农民解决生产实践中的实际问题”,马同斌指出,目前有两条推广渠道:一是国家的农业科技推广体系,一是通过市场。在科研和推广之间的结合点,即农业科研单位进行的科研中试,也就是验证性展示。有了这一步之后,再由企业或推广部门认定其是否有在农业中推广应用的价值之后,才能真正启动推广程序,即所谓产业化的程序。
“对农业科研单位而言,条件完备、布局合理的中试基地建设是不可缺少的。因为它是产业化的源头。”马同斌表示,对于离市场较近的科研单位或科研成果来说,可以尝试依托自身某种特殊的技术优势,创建自己的科技企业直接服务于广大农民。
据记者了解,目前这种中试基地在北京仍处于萌芽阶段,比如北京市农林科学院玉米研究中心、蔬菜研究中心由于掌握了杂交制种的核心技术,形成了相当雄厚的开发实力,实现了科研与技术开发一体化,堪称自主创新和成果转化的楷模。
遗憾的是,虽然带有中试基地性质或功能的基地也在陆续出现,但发展却并不尽如人意:不仅缺乏长期发展机制,与企业结合不紧密;而且大都以提供场地等硬件为主,人才、政策等配套的软件环境并未同步营造。而那种大规模、多模式、参与主体多样、投资和运营多样化的的中试基地仍未出现。
“去库存化”不给力
北京某高校老师手持生态农业应用专利若干,一直囿于转化不畅。非常偶然的机会,他出席了一个农业学术研讨会,刚好碰上了需求方,一个专利卖了600万,其中15%给学校,15%给所在院系,剩下的70%以横向课题经费的形式归课题组。
这个例子曾经在一些涉农院校中青年老师中广泛传播,因为这样“天上掉馅饼”的机会堪比买彩票中大奖。现实的情况却是:更多的科研人员只能眼巴巴看着自己辛苦研究出来的成果束之高阁。
据有关资料显示,我国农业科技成果的整体转化率仅是发达国家水平的1/4左右,能够得到大面积、跨地区推广的只有15%左右,受农户欢迎并被积极利用的大约在10%左右,还有大量具有潜在使用价值的科技成果未能及时转化为现实生产力,致使大量农业科技成果积压在“库”,造成农业科技资源的严重浪费。
据记者了解,北京的科研成果“去库存化”呈现“高端热,中低端冷”的现象:对于那些代表国内国外一流研究水平水准、研究领域便于与市场接轨的科研机构,很多涉农企业都盯着,有什么好的成果出来大家蜂拥而至;而对于那些不是特别有名的农业科研机构,却是“门前冷落车马稀”,少有人关注。
即使是那些为人瞩目的一流科研机构,其成果转化仍然遭遇尴尬。
某国字头的科研机构花费10年时间终于研制出一种改善玉米育种的基因。这种基因可以通过控制玉米株高从而影响玉米的产量。作为种业的高端技术,该技术一旦卖给种子公司,培育出新的玉米种子,不仅具有市场垄断性——所有培育该品种玉米的人都必须购买此种子,且能产生丰厚的经济效应。
该课题组成员告诉记者,此基因仅基础研究就做了7年,余下3年是应用研究,其中有一个环节,来回实验就失败很多次,前后有7代产品做铺垫,产生的成本损失就不菲。
成果“千呼万唤始出来”,却因为“曲高和寡”难以“出嫁”:该机构最初欲与国内种子公司合作实现产业化,找遍全国无奈地发现:对于育种基因这种高端研究成果来说,国内尚无有实力的大型农业企业来承接消化它。而有承接实力、主动找上门合作的,均为跨国种子公司。
“顶尖技术转化需大公司来承接,而目前国内涉农企业显然没有这个实力。”该成员表示,由于对与国外公司合作也心有疑虑,目前该技术仍未转化。
高端成果难以承接,那么大量农业科研机构拥有的中小科研成果呢?
马同斌所在研究院绝大部分科研都是围绕北京都市农业及农产品深加工来进行的,属于中小科研成果。这些成果都会局部或某一方面提高农业或农产品深加工产品质量,比如某老师研发的一种乳品添加菌,这种菌添加到酸奶中可以降低胆固醇,使之变成功能性奶。该成果属于小型专利,耗时耗资均不算大,院里诸如此类的技术很多,由于不为人所瞩目,又缺乏专业的中介机构,这些专利同样被库存起来。
“老师们做完科研出成果,形成专利后,并没有相应的推广渠道。”马同斌谈到,老师们的市场意识较弱,而专利推入市场的渠道现下也很有限,由于找不到承接载体,很多专利最后只能“闲置”,“如果有专业的第三方中介机构来推广,情况就会好得多。”
记者调研发现:北京虽然较早就出现针对科技成果转化的交易所,但转化的效率并不高,农业项目尤其少。很显然,科研成果转化需要做有针对性的细致工作,以简单的信息发布去撮合交易双方的做法并不是很有效。
“与技术交易所相比,我们更呼唤那种连接项目与市场的第三方中介公司或技术经纪人”。青年教师C表示。
农业科研主体“瘸腿”
一位做基因研究的科研人员有感而发:科研成果转化在世界各国都是个难题,但在我国尤其突出,为什么呢?
“这恐怕得从科研主体的选择上做文章。”
像美国,基本是大公司自己做研究,每年自己有很多投入,然后根据市场需求,做了这个东西之后,很快在全世界推广。比如美国先锋种子公司,主要是做玉米种子的,每年它会在全世界收集各种各样的育种资源,投入巨额资金,育出新的种子又在全世界卖——企业作为科研的主体,科研的目的就是为了满足市场需求,其转化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了。
反观我们国家,具有自主创新的涉农公司可以说极少,大部分技术是在科研院所和大专院校产生的,主要原因是我们的企业尤其是民营企业实力较弱,而在财政支持的科研体系里边企业又缺乏研发的主导权。
目前国家有关方面已经意识到到这个问题,并做了一些尝试:对于一些大课题、大项目必须由科研机构与企业共同进行,但记者调查却发现,那些重大课题虽然会出现企业的名字,但他们多数是被拉去凑数或做陪衬,主导权依然在大学和科研院所的手里——农业科研依然是一条腿走路,起码是瘸了一条腿。
“很多大项目,企业的参与多是锦上添花,因为大项目立项前就有了一定的基础和方向,科研单位不可能因为企业的参与去做大的调整。”一位曾经参与到“863项目”的企业家感叹,“对于那些应用型科研,应该让企业成为科研主体。”上述企业家下海前曾经是一位知名的农业专家,某国家级科研院所副所长,下海后,他的专利很快产业化,数年后成为行业老大,现已进入中小板上市倒计时。
“很多大学和科研院所有很好的研发条件,但他们干的事却与市场不接轨。最好的配合是:基础类研究由大学和科研院所主导;应用类的研发,应由企业来组织,引导大学和科研院所与市场需求对接,这样的研发既贴近市场,有效性也较高。”
炙手可热的“北京黑六”(北京黑猪产品)便是一个企业主导科研成果研发与转化的最好样本。“北京黑猪”隶属于首农集团旗下北郊农场,也是北京畜牧业唯一一个北京本地“国粹”,农场下属公司拥有独一无二的北京黑猪种质资源,具有绝对的技术垄断性。
“北京黑猪的技术含量高,时间跨度大,在北郊农场下属北京世新华盛科技有限公司主导下,经过五十多年、几代科研人员的可持续研究,北京黑猪的品种不断优化,核心技术进一步完善、成熟扩大,以北京黑猪为原料生产的“黑六”冷却排酸肉成为炙手可热的绿色生态猪肉。”
北郊农场党委书记郑维业告诉记者,北京黑猪的科研转化机制非常完善:50多年的积淀,使得公司非常重视研发,也有较好的自主研发和创新能力。公司有专门的研究小组,由总经理谢蜀杨(同时也是种猪专家)亲自带队,联合销售部、育种部等多个部门,组成专业的研究小组,在繁殖、育种、饲料、生产等方面均有研究。
公司的研发系统分为两方面:研究市场反馈回来的问题,如常规育种、选育等,在公司的种源基地进行研发消化;另一方面公司也会根据中长期发展规划,有计划地同一些科研院所进行合作,联合或委托他们做一些公司研究力量无法解决的课题或科研,所做研究均围绕公司的产业化。
“做研发和做企业是一样的,当你解决一个方面的问题后,别的问题接踵而来。只有不停解决问题,不停创新,才能不断进步”。郑维业谈到,多年来,围绕黑猪一条产业链,他们已经形成了一套成熟的研发体系。在其主导下,与多个涉农科研院所合作,完成多个有针对性的课题,
“由于我们的研究或课题立项均来自市场,很有针对性,因此所研发的课题或专利均能实现转化,转化率98%以上。”郑维业表示,研发成果符合市场需求,产品深受广大消费者青睐,企业社会和经济效益均得到提高。
北京农业科技成果
轉化的特殊性
北京某农业生态园老总张先生欲将经营10年的生态园转让。该生态园占地200多亩,以猪场为龙头,不仅能带动一条生态农业产业链,还能实现循环再利用。
什么原因使得这样一家生态园要转让呢?
生态园建于2003年,集养猪、养鸡、生态采摘、拣蛋、餐饮住宿、肉食加工为一体,成立三年后开始盈利,其后效益一直不错。随着场地一步步扩大,生态园要面临的问题越来越多。
最为突出的是猪粪污水的处理问题。养猪场每年出栏1万头猪,这1万头猪每天产生50多方污水,有了盈利后,张先生引进先进的沼气技术,对养猪场进行了粪便处理,干的沼渣处理后作为有机肥,供自己种植的一百多亩生态采摘园使用;稀的渗透后制成沼气,以每方1.5元的价格卖给周边农民作为生活用气。
目前生態园每年能够产生7万多立方米的沼渣,若充分利用,可满足1万亩地的施肥,但由于生态园规模小,周边农村已经很少有农民种地,这使得优质的有机肥无处可用,甚至还得另花钱处理掉。
虽然沼气生产量很大,可是农民的使用量却不足,一户农民每年能用300元就不错了,一年3万多的卖气收入还不足以支撑沼气站的人工费用。
由于没有更大空间与市场承接,单位产出收入比不算高,2011年,张先生结束了生态园的运营。“沼气和沼渣处理未形成规模效应,大量沼渣找不到买主;而沼气产能过剩的问题迟迟得不到解决,这部分投入持续亏损。总体下来,没有规模效应,农业做好了也是微利。”
“北京农业科技转化应该考虑到北京资源环境的特殊性。”10年间,张先生切身体会到了缺乏集约经营条件下从事生态农业生产的无奈。
“北京可供农业生产使用的土地资源和人力资源都非常有限,但对优质农产品的需求市场巨大。” 马同斌认为,这是北京农业科研成果转化所面临的特殊环境。
在郑维业看来 ,北京农业已经从对数量的追求过渡到对质的提升,只有符合生态、安全、优质等特点的农产品,才能更好地满足都市人群的需求。农业科研的方向调整要对市场作出敏锐的反应。北京落地项目需要的是那些科技含量高、单位产出附加值高的科研成果。
在这点上,北京黑猪就做得很好。郑维业告诉记者,基于对北京市场的调研,他们便将北京黑猪定位于中高端肉,零售价每500克80-100元。为了保证中高端市场质量,他们每年都会花费相当资金投入种猪选育研发,发情、肉质等检测设备的更新和改造上,提高种猪的品种质量,以及生肉的品质;为了保证品种质量,市场上供应的北京黑猪种猪及肉食品,都是由农场下属公司自己培育繁殖,加工生产的,以保证北京黑六产品的唯一性和垄断性,为进一步扩大规模奠定了很好的基础。
与上述生态园一样,北京黑猪的发展同样存在规模化问题。郑维业表示,他们会有计划地进行规模化。目前北京黑猪的出栏数为1万头;2015年左右,力争出栏数为3-5万头,在北京,显然很难找到这样的土地支撑如此规模的猪场,以及由此配套的猪排泄物的处理系统。
“土地流转上需要有新的突破。”一位在农口工作过多年的官员告诉记者,北京正在进行的农村土地流转对“大农业”的发展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只有当农民的土地流转到有规模、有实力的大公司手里,才能发挥现代农业规模化经营的优势,才能承接更多更大的农业科研成果。“缺乏制度保障,企业是不敢投资的。”
“首都经济圈的提出,也为北京发展大农业找到了很好的出口。”马同斌指出,北京汇聚了资本、技术、信息等现代农业服务要素和巨大的市场需求,而北京周边省份拥有大量的土地和人力资源,企业可以利用北京的农业服务要素资源,将销售和高端研发、品牌服务放在北京,而将生产基地和加工工厂放在周边,也即“两头在内,中间在外”的发展模式,这样首都经济圈大农业发展的态势就能很快形成,这将对北京农业科研成果的转化提供强有力的市场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