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澜 香港“名头”最多的才子

2012-04-29 03:52寒一一
时尚北京 2012年7期
关键词:蔡澜生命生活

寒一一

他和金庸、倪匡、黄沾并称“香江四大才子”。他的文章广蕴日常琐事、生活点滴、旅途喜乐、人生百态。蔡澜笔下的世界,是千姿百态,风情万种的世界。欧洲的雍容、澳洲的空旷、亚洲的丰富、非洲的神奇。美食自不必说,生活情调、风俗趣闻各有风韵,在他笔下显得格外别致,充满浓厚的生活气息。

假如全世界只能按一种方式生活,他恐怕得票最多,他说:“人生的意义就在于吃吃喝喝,以兴趣为工作的生活,是我一生的追求。”不是披星戴月地讨生活,不是百无聊赖地熬生活,以享受人生为正业的蔡澜对生活的态度是玩,在股掌之间玩出出神入化的境界,如老友金庸所言:“琴棋书画、酒色财气、吃喝嫖赌,文学电影,什么都懂。”生活玩家至此,也难怪他每出一本论吃论喝论女人的书都会大卖。人们以为人生经验是可以模仿复制的,他却说:“我并不以为我提的是忠告,只是老生常谈而已。有没有人听,干我何事?

他算圈内名头最多的人——电影监制、美食家、专栏作家、电视节目主持人、商人。

他就是蔡澜。

如今已过七十古稀之年的他,出生于新加坡邵氏“大华戏院”的戏楼上。他的一生仿佛与戏剧结下不解之缘。之后的他便走上了这条道。在走上这条道之前,他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在学识上尽情地充溢浸润。少年时代受父亲的影响,阅读了不少现代作家的作品。十四岁时,在新加坡《南洋商报》上发表了第一篇影评《疯人院》,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十六、七岁时离开新加坡到外国,后就读于日本大学艺术学部电影科编导系。然后他想到了出走,挣脱自己牢固的家庭关系,一个人出走,因为他深深地明白:没有经过努力、抗争,自由似乎与生俱来理所当然,但他们真的明白自由的意义么?没有经过痛苦经验的淬炼,未经被剥夺与丧失之苦,自由还会可贵吗?于是他先后在东京、纽约、巴黎、汉城、台北、巴塞罗拿和曼谷等地居住过,通晓多国语言。曾向冯康候先生学习书法、篆刻。博览群书,取百国之长。

邵逸夫窥见了他底子里的才华,向他抛来橄榄枝。两人一拍即合,他毫不犹豫地担任邵氏电影公司的驻日经理。他在邵氏一待就是四十年,做他的电影监制。监制之电影有:《快餐车》、《龙兄虎弟》、《福星高照》、《城市猎人》、《烈火青春》、《霹雳火》、《一个好人》、《重案组》等成龙主演的巨片。

与其千辛万苦去寻找新东西——朋友或生活方式,不如深化熟悉之物。与其诅咒都市生活的浮躁不安、神经质、喧嚣忙碌或是轻浮浅薄,不如循着自我那份好奇而莫名的天性,去寻找、观看、交谈。电影之外,他继续自己的写作。

同时他也不断地旅行,将一次次的相遇化作一次次更新自我的机会。那些隐藏在广阔场景下的生与死,爱与恨,痛苦与幸福,那些沉睡在寂静和尘埃之中的故事,通过他的感触流泻出来,化成文字,化成电影或者电视节目。是土地,是经历,是对生命爱得深沉,才能够抵达生命的真谛。

所以在他的作品中闪光的,全是一种对生命炽烈热情达观的美。所有的艺术家,都知道生活最终,一定是场悲情的结局。但生活中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他便是真的英雄,直面人生,找出乐趣。他写作多年,已出版的书籍超过60本,有《蔡澜游记散文精品集》有《蔡澜的缘》、《附庸风雅》、《蔡澜游日本》、《一点相思》、《乐得未能食素》、《给成年人的信》、《给年轻人的信》等,都是他人生精华的结晶。

他的这一生和父亲有莫大的关系,父亲曾对他说“珍视每日的生活,每一天流逝便不再返,要对得起每日的粮食。”所以从很小的时候起,他就暗暗下定决心——不做一个行尸走肉。“我尽量保持对事物的兴趣,要始终在接受着各种考验。这些经验会变成诗,变成短篇小说,变成寓言故事。我始终在接受它们,尽管我知道很多事情我只是机械的去做,去说,这意味着,与其说它們属于生命,不如说它们属于死亡。”

他极其喜欢看书,看英文、日文畅销小说,连怎么做酱油的书都看。他的阅读兴趣深受父亲蔡文玄的影响。童年的某些姿势似乎有着永恒的回响。儿时,他为了不让父亲高兴,拼命抓住父亲的吸引力不放,这种失败的姿势仿佛延续了一生,他重复着这一姿势,总担心自己的阅读不够多,写作不够好。若是哪一天没有日记的日子就将度日如年,就像瘾君子想鸦片一样,他什么也不要,只想靠着日记休息,向它吐露心中的秘密。他出生于小岛新加坡,从小爱看电影,当年新加坡分华校和英校,各不教对方语言。求懂得听电影对白,蔡澜上午念中文,下午读英文。

他中学时已尝试写影评及散文,曾记录各国之导演监制及演员表,洋洋数十册。资料甚为丰富,被聘请为报纸电影版副刊编辑,所赚稿费用于与同学上夜总会,夜夜笙歌。十八岁留学日本,就读日本大学艺术学部电影科编导系,半工半读。

年少时的他看大量《水浒传》、《三国演义》、《战争与和平》等古典小说和世界名著,尤其喜欢明朝小品文的,反复咀嚼,余味无穷。他写作的严谨有些出人意料,一直沿袭父亲的习惯,每篇文章至少修改三次。他对于成就的见识是:我倒并不虚伪到认为有钱不好,比有钱更不好的是,有钱不会花。许多有钱人的所谓成就,就是安安乐乐地在家里寿终正寝罢了。

说到父亲,他常常抑制不住的怀念。父亲九十岁时在生日那天逝世。在他的心里父亲是他心中的英雄。父亲在邵氏片场的一个分行做干事,父副职电影发行及宣传,正职为诗人,书法家。父亲常常说一个诗人总是被人夸赞、有奖金、有政府补贴的话,会很危险,他的创造性就会丧失。碰到困难的时候,你必须战胜困难,这些困难的存在是有好处的,能使创作的精神发挥出来,这是非常好的、强大的力量。精彩杰出的作品都是从困难中诞生的。

所以他听从父亲的教诲,不断地自我找“困难”,于是在1992年开始有一个巨大的转变——开始进军商界。创办监制之产品有暴暴茶、暴暴饭焦等暴暴系列产品,其中包括蔡澜卤鱼酱料、菜甫瑶柱酱、榄角瑶柱酱、劲辣酱等等,风靡香港。他的商业非常成功,自然挣得是钵满盆满。可是即使他并不需要为生计而写作时,还是拿起笔杆子,在不费一分的纸上写稿,思想独立。《东方日报》的龙门阵、《明报》的副刊上,皆有他的专栏,《壹周刊》创刊后,他每周二篇,一为杂文,一文食评。《苹果日报》创刊首期亦撰写专栏。写食评的原因在老父来港,饮茶找不到座位。又遭侍者的无礼,发奋图强,专写有关食物的文章,渐于饮食界搭上关系。

当他写作的时候,他说:“当你写到你的生命时,就像一个水族箱一样。有些东西浮起来,有些沉下去。有些东西活着,有些溺死。有些看起来很不错,有些很糟。我知道自己在写作的时刻感觉整个空间都是水。”

他也爱书法,学篆刻,得到名家冯康侯老师的指点,略有自己的风格,西洋画中,又曾经结识国际著名的丁雄泉先生,亦师亦友,教导使用颜色的道理,成为丁雄泉先生的徒子徒孙,爱画领带,以及在旅行皮箱上作画。他最欣赏的画家是丰子恺及他提倡“有生即有情,有情即有艺术。故艺术非专科,乃人人所本能;艺术无专家,人人皆生知也”的艺术观。蔡澜说读丰子恺的画,你会感觉到艺术就在你的生活中,美就在你身边,它给人以生活的希望和情趣。

他涉猎如此之广,只是因为他的好奇,他常常在说:“我要知道的太多,所知道的又太少,有时便有点发愁。……在我面前的世界已够宽广了,但我似乎还得一个更宽广的世界。我得用这方面得到的知识证明那方面的疑问。我得从比较中知道谁好谁坏。我得看许多业已由于好询问别人,以及好自己幻想所感觉到的世界上的新鲜事情新鲜东西。”

活着和有生命可大不一样。有些人就是生命本身。而另一些人,只是寄居在自己的生命里。他们像惴惴不安的房客,从来弄不清哪些东西算是自己的财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住房契约就会到期。像蔡澜这种,他自身就是生命本身。不断探索,不断尝试,不断留下思想的痕迹,活得有价值,有分量。

前方还有长路,且行且远,心里有着单纯而有力的意愿。欢愉幻觉,不过是表象水花,只有身心潜伏,丰盛热烈的爱与生活,才会获得深意和优雅。这就是蔡澜的人生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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