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力文
2005年来华至今,我已参加了15场婚礼,比我在美国参加的两倍还多。“印象深刻”已不足以用来形容这些婚礼了。其中的13场婚礼,除了是客人之外,我还是婚礼歌手。
在淮安的时候,我就参加了3场婚礼。下面我要说的这场,我仅仅是作为客人出席的,但婚礼过程十分有趣。
2006年“五一”假期时,我去了扬州游玩。最后一天,我的一个学生莉莉邀请我参加她一个朋友的婚礼。
本来我是受邀去参加婚礼晚宴的,但晚上我要坐火车回淮安,时间上有冲突。于是莉莉提出了一个新方案——她和她母亲早上5点45来接我,赶在新郎到之前去新娘家。由于以前没碰到过这样的事,我当时还很纳闷干嘛去这么早。
我们6点之前就到了新娘父母家,新娘、她父母和亲戚们都对我很客气。我得知新郎6点18分到。果不其然,6点18分的时候,门外传来阵阵爆竹声,新郎到了。之后,新郎开始拍门,要进来抢新娘,但亲戚们死死抵住门,说不给红包不让进。整个过程新奇有趣。真是一个接一个的惊喜哪!
过程持续了一会儿,然后莉莉叫我上楼。那时没有必要也没有时间问为什么。莉莉、新娘、伴娘还有我到了新娘房间,一进屋,大家立马把门锁上。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像大家计划好的那样,新郎进家后,开始拍房间的门,嚷着要进去抢新娘。亲戚们又开始索要红包,新郎只好把红包从门缝里塞进来。最后,新郎可以进来了。新娘开门时,第一件事就是用她那有限的英语说:“给马克一个红包。”
我拿到了一个包着10块钱的红包,然后被介绍给新郎认识。下楼匆匆吃过早饭,拍了一些照片。第一张是我跟新娘新郎,第二张是我跟新娘父母,然后是和一些亲戚的。
车队浩浩荡荡地朝新郎家进发了。沿途又拍了一些照片。各个城市都有一些适合拍婚纱照的景点。在准安,大家通常去周恩来故居,而在扬州,则是京杭大运河。于是,我们一路停,一路拍。
车子抵达,鞭炮声响起。一进屋,大家都拥过来拍照。
虽然我不能参加晚宴,但好在还能参加午宴。莉莉、我、新娘、新郎驱车到了饭店,新郎和我分坐新娘左右。餐厅里设置了很多桌子,大概可供招待120名宾客。不一会儿,宾客们开始涌入餐厅。大部分宾客先是朝我们这桌走来。这是理应的事情,毕竟他们要先祝贺这对新婚夫妻嘛。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每一个人,不管是亲戚朋友还是同事,居然都先过来和我握手,感谢我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婚礼,之后他们才去祝贺新娘新郎。我真是受宠若惊,甚至对这种礼遇感到有点尴尬。但不得不说这次婚礼真是一次精彩的体验。
来京之后,参加的婚礼次数多了,在婚礼上表演也成了例行之事。我的一个朋友方青卓,是中国著名演员。她邀我参加过3次婚礼,她不但邀请我在婚礼上唱歌,还经常会将我隆重地介绍给在场嘉宾。
我参加过的最盛大的婚礼要数方青卓邀请的那一次了口那是我参加过的最隆重最复杂的婚礼。新娘沂蒙(音译)是一名电影导演,曾在美国学习工作过,新郎丹(音译)则是一名美籍犹太人,从事电脑行业的工作,而且已在中国生活了近20年。婚礼在北京东郊的一个乡村俱乐部举行。
依照安排,我一天前就到了婚礼举行地点,所住的酒店十分豪华。婚礼场地里搭建了一个巨大的帐篷,用来举行中式仪式。晚上,我们进去的时候,员工们正在调试灯光音响设备。这几天很多人陆陆续续地过来,准备拍摄这场盛大的婚礼。这布景真的是达到了拍电影的规模。
方青卓是婚礼司仪,她正和沂蒙、丹、导演及其他工作人员审核婚礼安排,并准备彩排。婚礼彩排还是挺常见的,但通常较简单,而这次婚礼彩排和真正的表演彩排没什么差别。
仪式第二天下午举行,但是还是有些东西是我在前一天晚上的彩排中没有预料到的。婚礼先是在户外以犹太仪式举行,采用英、中、希伯来语3种语言,犹太语的婚约被翻译成了中文。每一项犹太传统习俗都在古色古香的彩棚里进行。制作彩棚的布是从美国空运过来的。除了彩棚,他们还进行了另一项犹太习俗——碎杯,新郎将婚戒戴到新娘手上后,用右脚踩碎酒杯。
紧接着是中式婚礼仪式。数百名宾客陆续进入搭好的帐篷里。
仪式上我唱了两首老歌。第一首是我自己的创作——《我那可爱的亚洲之眼》,这首歌的大部分用英文演唱,但合唱部分是中文。第二首是中国人熟知的《康定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