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化辩证法阶级意识
——卢卡奇的《历史和阶级意识》文本解读①

2012-04-18 05:03殷华成
佳木斯大学社会科学学报 2012年1期
关键词:总体性卢卡奇物化

殷华成

(河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南开封475001)

物化辩证法阶级意识
——卢卡奇的《历史和阶级意识》文本解读①

殷华成

(河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南开封475001)

卢卡奇通过分析资本主义社会的物化现象,认为要超越物化结构就需要运用主体—客体辩证法恢复人的存在和历史进程的总体性从而扬弃物化,而无产阶级正是主客体辩证法的承载者,因此,无产阶级意识的成长与自觉与否不仅关系到总体性的实现和人的主体性生成,而且还是革命在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获得成功的关键。

卢卡奇;物化;辩证法;阶级意识

乔治·卢卡奇(Lukacs G eorg,1885-1971)是公认的西方马克思主义思潮的开创者和奠基人。面对无产阶级革命在东方落后俄国的胜利和在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失败,通过《历史和阶级意识: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研究》的集中思考,他认为主要原因在于西方无产阶级阶级意识的贫乏,它是资本主义社会物化导致的必然结果。而真正的社会革命意味着要重新组织人的实际的和具体的生活,因此,要运用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促成无产阶级意识的生成,恢复能够超越物化结构的总体性原则,使无产阶级革命在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成为可能。

一、物化

从《资本论》中马克思分析商品和批判商品拜物教理论出发,卢卡奇推导出资本主义社会普遍存在着物化,并对物化的内涵和表现形式及物化意识的产生进行了分析。所谓物化是指“人自身的活动,他自己的劳动变成了客观的、不以自己意志转移的某种东西,变成了依靠背离人的自律力而控制了人的某种东西。”[1](P96)它是资本主义商品拜物教所导致的必然结果。

首先,卢卡奇对物化产生的条件和物化的内涵进行了阐述。物化的产生有一个过程,只有在发达商品经济条件下,商品结构才有可能成为社会的普遍力量和支配原则并渗透到社会的各个方面,此时商品拜物教和物化才成为普遍现象,而物的关系开始统治和掩藏人的关系。可以从客观和主观两个角度去描述物化:“从客观方面看,一个充满客体和事物之间关系世界拔地而起(商品和它们在市场上的运动)。控制这些客体的规律的确渐渐地被人们所认识,但即使这样,他们仍然把它作为能产生自身力量的隐蔽力量与之相对抗。这个人可以利用他所掌握的对自已有利的规律知识,但是他不能通过自己的活动来改变这个过程。以主观的方面来看,在市场经济充分发展的地方,一个人的活动成了与他自己相疏远的东西。一个人的活动变成了附属于社会自然规律的人类以外的客观商品,人的活动肯定是按消费品那样独立于人的方式。”[1](P97)如此这般,商品形式的普遍性就完全把人的劳动的抽象,作用于客观和主观两个方面都体现到商品之中(另一方面,因为这种抽象化过程的完成,商品的这种普遍性才成为历史的可能)。因此,物化是资本主义发达商品经济即市场经济发展的必然结果。

其次,卢卡奇运用韦伯的关于合理性思想和席美尔关于物化的分析思想,深刻描述了物化的具体资本主义表现形式。第一,合理化原则建立在被计算和能被计算的基础上,使劳动者被整合到机械体系中去,人完成工作的期限也成了客观的、能计算的定额,人完全被数学化。“劳动的过程逐渐地分化为抽象的、合理的、专门的操作过程,以致工人失去了同最终产品的接触,工人的工作被归为一个专门的固定动作的机械重复。”工人完成一件工作,“开始从仅仅是一种经验水平上的数字变为一种客观的、能计算的工作定额,使它成为一种固定的和既定的现实与工人所相对。”[1](P98)第二,由于物化,工人由原来的生产过程和社会历史运动的主体沦为消极的、被动的客体,工人作为主体被客体化。“由于工作过程的合理化的原因,当主体与根据预测的正在发挥作用的那些抽象的特殊规律相比较时,工人的人的属性和特征日益表现为只是错误的源泉。人既不是在客观上也不是在他同他的工作关系上表现为劳动过程的真正主人。相反,他是被结合到机械体系中的一个机械部分。”[1](P99)第三,资本主义的物化还导致了人与人之间的孤立化、原子化。“生产过程被机械地分解为它的组成部分,也破坏了在生产还是‘有机’的整体时个人和社会之间的紧密联系。在这一方面,机械化也把他们分裂成孤立的、抽象的原子,他们的工作不再把他们直接地有机地结合在一起;由于禁锢他们机械抽象规律的作用,在日益扩大的范围内,他们成了中介。”[1](P100)物化导致了工人的对象化、工具化、分离化,完全失去了人作为主体的意义和价值。

最后,物化的普遍化所导致的内化深化到人的生存结构和活动方式之中时就变成了物化意识,使人失去批判和超越的主体性维度。卢卡奇指出,随着物化的普遍化,隐藏在商品背后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人与物之间的关系都达到了无法认出、无法察觉的地步。“正因为如此,物化的思想终于把它们视作它的社会存在的真正代表。商品的特征,也就是可计算的、抽象的数量的方式在这里以最完整的形式显示了它自己:物化的思想必然把它看作一种形式,在这种形式中它自己的真正的直接性变的十分明显……作为物化意识……不想超越这种直接性。相反,物化的思想所关切的是,通过‘科学的完善化’使这些有效的规律永久化。当资本主义体系本身不断地在越来越高的经济水平上生产和再生产的时候,物化的结构逐步地、越来越深入地、更加致命地、更加明确地沉浸到人的意识当中。”[1](P104)由于物化意识成为人的生存和活动方式的背后的支配精神,人的总体能力从他整个人格中分离了出去,并置于与他的人格相对立的位置,使其变成一个物,一个商品,以致于人深陷入资本主义物化的牢笼而不自觉,失去了批判和超越这种物化的自觉。

二、辩证法

卢卡奇把物化理论当作把握资本主义社会的最根本的理论依据,但怎样扬弃物化意识所形成的物化结构对人的主体性维度的束缚呢?他认为,人和历史的命运只能求助于理性的恢复,即总体性的重建。他提出要恢复马克思主义哲学对总体性的认识,确立总体性的辩证法即主客体统一的辩证法去恢复总体性原则,从而超越资本主义物化结构的奴役。

首先,卢卡奇表达了自己对什么是正统的马克思主义的理解。“正统的马克思主义并不意味着不加批判地接受马克思的一些研究成果。它不是对这个或那个命题的‘信奉’也不是对‘圣书’的解释。与此相反,正统的马克思主义指的只是方法。”卢卡奇指出,“唯物主义辩证法是一种革命的辩证法”[1](P2)。他大胆质疑恩格斯的自然辩证法并提出了自己对辩证法的理解即辩证法的的本质是主客体统一。“恩格斯甚至根本没有提到历史过程中的主体和客体之间的辩证的关系这种最重要的相互作用,更不必说给予它本应值得重视的地位了。但是如果没有这个因素,辩证法就不再是革命的,尽管试图(归根到底是妄想)保持住‘流动的’概念。因为这意味着没有认识到,在一切形而上学中,都没有触及和改变客体。这样,思想就停留在思辨的水平上而没有成为实践;而对辩证法来说,中心问题是要改变现实。”[1](P4)辩证法是历史进程的总体性,它的实质是主体和客体的相互作用和具体的统一。因此,“辩证法并不是从外面注入到历史本身中的,也不是靠历史而解释出来的(像黑格尔那里常出现的那样),而是起源于历史,通过其逻辑证明,在发展的特殊阶段中被认识的。”[1](P201)卢卡奇指出,“除了辩证法可以对资本主义社会进行全面准确的揭示外,任何其它方法对资本主义的描述都将不可避免地要陷入经验主义、乌托邦、唯意志论和宿命论这样二律背反的矛盾之中。”[1](P216)

其次,卢卡奇指出,马克思主义哲学与人的主体性有着本质的关联,它在本质上是总体性的辩证法。“总体性的辩证法概念似乎把自己放在和现实相距很远的位置,它似乎很‘不科学’去构造现实,但实际上,它是能够理解和再现实在的唯一方法。因而,具体的总体性是决定现实的范畴。”[1](P12)换句话讲,由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所必然造成的拜物教形式,只有通过总体的辩证法概念才能够解决。尽管拜物教看起来好象是必然的,其实仍然是假象,也只有总体的辩证法概念才能使人们看到它仅仅是一些假象。要想为认识现实扫清了道路,就要需用辩证法摧毁这些范畴的物化特征,并打碎它们永恒的虚构。总体性范畴,不仅制约着主体,而且也着制约认识的客体。如果需要理解客体的总体性,就需要论断的主体本身是一个总体;而且只有把客体当作一个总体,主体才能理解自身。在卢卡奇思想中,真正意义上的总体性首先是人的存在的总体性。人是作为历史的主客体的统一体而存在,而不是作为片面的、抽象的、孤立的、纯粹的物(客体)而存在。当人失去这种总体性时,仅仅作为客体而存在时,他就失去总体性而物化。无产阶级能够从根本上把社会看作是一个统一的整体,这是它所唯一具有的优势。

最后,卢卡奇把总体性原则的恢复当作是物化的扬弃的条件。他认为,人的存在和历史进程不仅在实践中而且在理论上都失去了有机的、具体的、内在的总体性,这是人被物化的最消极的影响。现代社会中,由于合理化的进程,分工的细化,建立在高度的计算理性和工具理性基出上的发达商品经济所导致的物化对总体性的消解是显著的。同时,总体性的失落又必然导致总体性认识在人身上的丧失和总体性的渴望在人内心深处的突显。因此,打破物化就是要希冀社会历史进程的总体性的生成,恢复对总体性的认识,恢复总体性原则的地位。这一切都首先需要确立总体的辩证法即总体性的原则,恢复马克思主义哲学对总体性的认识。而总体性原则就是马克思主义的核心原则。“总体性范畴,总体之于部分的完全至高无上的地位,这是马克思从黑格尔那里汲取的方法论的精化,并把它出色地改造成一门崭新学科的基础……总体性范畴的首要性在于它在科学中是革命原则的支撑者。”[1](P30)

三、阶级意识

卢卡奇指出,总体性的辩证法其实就是一种实践理论和革命理论,它由主体和客体相统一的辩证法所表现出来的。无论主体还是客体,以及二者统一都不是纯粹的范畴和逻辑的推演,这种统一的主体和客体在资本主义社会中有现实的承载者—无产阶级,在现代社会,只有阶级能代表这种总体的观点,它本身就是历史进程的“统一的主体和客体”,它的命运和人类的命运是一致的。

首先,卢卡奇认为,只有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才有可能达到主体与客体的自觉统一即总体性的生成。他认为,对于一个阶级来说,其统治的成熟意味着它的利益和意识能够使它根据这些利益把整个社会组织起来。阶级意识是无产阶级的“道德”,是它的理论和它的实践的统一,这也是争取解放的斗争辩证地转变为争取自由的斗争的关键。阶级意识于这样的事实才存在,它“归因于”在生产过程中所处的典型特殊的地位所作出的合理和恰当的反应。只有当人与作为不整体的社会的相互关系被确立时,人在特定时期存在的意识才能在它所有的本质特征中表现出来。人们对自己的经济条件和社会历史条件的一种阶级条件的无意识就是阶级意识,而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的形成既是无产阶级自身成熟的结果,更是人类自身不断走向觉醒的成果,因此,这一自觉和生成的过程不是简单的、轻而易举的和短暂的,而是需要现实历史进程的推演和人类理性的自觉投入。无产阶级只所以能够形成这种自觉的阶级意识,主要是因为无产阶级作为物化的彻底牺牲者,超越了资产阶级地位的局限,又是扬弃这种物化的根本力量的本身特殊的历史地位决定的,因而能形成一种关于人作为社会历史进程的“统一的主体和客体”的自觉意识。

其次,卢卡奇认为,无产阶级阶级意识的本质是实践理论。无论是强调主体与客体的辩证统一,还是强调总体性的生成,卢卡奇都是想建构一种理论或表述一种观点,使社会历史进程真正表现为一种人的主体与客体的辩证运动而展开的总体性进程,从根本上扬弃无产阶级的物化境遇,使统一的主体和客体得以生成。他指出,“只有当意识的出现必然成为历史的过程朝着它自已的目的所必须迈出的决定性的步骤时,理论才有可能与实践相统一。”[1](P3)物化只能通过经常和连续不断地瓦解存在的物化结构的努力来克服,只有通过实际地涉及总体发展中的具体现出来的矛盾来克服,只有通过对总体发展中矛盾的内在含义加以认识来克服。无产阶级的历史的认识产生于对现存的认识,产生于在其特有的社会地位上形成的自我认识和对其必然性的解释。“只有当无产阶级的意识能够为历史的辩证法指出它客观上必须走的道路,但又不是孤立无援地走这条路时,无产阶级的意识才会唤醒为一种过程中的意识,无产阶级才会成为历史的主体和客体的统一体,这个统一体要在实践中改变现实。如果无产阶级没有做到这一步,那么矛盾将得不到解决,而且由于辩证而机械的历史,这些矛盾将在更高的层次上,以一种未变的形式和不断强化的方式重新产生。历史的客观必然性就在于此。在这个过程中,无产阶级所要做的无非是继续采取下一步的行动。”[1](P224)因此,卢卡奇得出结论:“即便是无产阶级,也只有当它面向实践,它才能够克服物化。”[1](P234)

最后,卢卡奇认为,无产阶级意识的觉醒程度是无产阶级革命成败的关键。通过分析东方落后俄国革命和发达西方国家革命的经教训,卢卡奇把西方革命失败原因归于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无产阶级没有超越物化意识的束缚,其阶级意识尚未达到自觉。“它明确地意味着‘自由王国’的实现,‘人类史前史’的终结。人际之间客观化、物化关系的力量开始归还于人。这个过程越接近它的目标时,对无产阶级来说,理解它自己的历史使命变得越是紧迫,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将越有力和直接决定它的每一个行动。只要无产阶级的目标没有实现,还在发挥作用的盲目力量将只能‘自动地’走向他们自我消亡的目标。在人类社会向‘自由王国’转变的时刻,这一点变的更加明显。因为这种盲目力量的实现将盲目地把人类推向深渊。只有无产阶级的自觉意志才能把人类从即将到临的灾祸中解救出来。换言之,当资本主义最终的经济危机爆发时,革命的命运(与此相关的人类命运)将依赖于无产阶级意识形态的成熟,也就是依赖于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1](P79)卢卡奇认为,理论和实践的统一不仅存在于理论之中,而且也是为了实践。作为无产阶级,只有牢牢掌握住阶级意识,并通过斗争和行动,才能使自已完成客观赋予的历史使命。

四、评价

卢卡奇1923年发表的《历史和阶级意识: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研究》是一部论文集,它包括卢卡奇所写的两版序言和早年发表的8篇论文:《什么是正统的马克思主义?》(1919)、《罗莎·卢森堡的马克思主义》(1921)、《阶级意识》(1920)、《物化和阶级意识》(1920)、《历史唯物主义职能的变化》(1919)、《合法性和非法性》(1920)、《对罗莎·卢森堡〈俄国革命的批评〉的批评考察》(1922)、《关于组织问题的方法》(1922)。通过这部著作,卢卡奇提出了许多不同于第二国际和第三国际的理论观点,有一些观点受到来自左或右的批判,有一些观点被西方马克思主义者、东欧人道主义的马克思主义者或西方“马克思学”家继承乃至进一步发挥,因此,卢卡奇开创了对马克思主义进行多元解释的新马克思主义的先河。

首先,卢卡奇提出了与马克思异化相似的物化理论,并对发达资本主义条件下的科学技术理性进行反思,体现出其思想的敏锐性。马克思的异化思想集中体现的《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在1932年才被发表,而在不知道这个手稿的前提下,卢卡奇的《历史和阶级意识》一书早在十年前的1922年就发表了,得出了和马克思关于异化的观点以致分析方法相类似的观点。当然,卢卡奇的物化思想和马克思的异化思想也是有差距的:对象化是一个在社会中不能从人的生活中消除的现象,是一种人借以控制世界的手段,它既可是一个肯定的结果,也可能是一个否定的事实;而异化则是对象化活动的一个特殊的形式,它只在特定的社会条件下发挥作用。而卢卡奇与黑格尔一样错误地把对象化和物化混为一团。同时,在发达资本主义时代,卢卡奇还对科学技术理性进行了否定和批判,认为科学在资本主义社会已成为资本主义的帮手。在批判科学技术时,他充满了浪漫主义的反资本主义倾向,某种程度改变了马克思对科学技术的充满信心的乐观主义,从而使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的批判由主要的经济学批判转向了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哲学乃至更广泛的科学技术文化批判。

其次,卢卡奇提出了不同于恩格斯自然辩证法的自然观和第二国际经济决定论的阶级意识觉醒论,充满了黑格尔唯心主义倾向。为了恢复马克思理论的革命性,卢卡奇试图革新和扩张黑格尔的辩证法和方法论,他的理论的全部逻辑思路都是从黑格尔那借来的,他把历史理解为被主体创造出来的客体,然后把阶级意识看成是主体,作为阶级意识体现的无产阶级是这种主—客体的统一,辩证法就是这种主体—客体的运动过程。同时,他坚持认为,马克思主义只是一种作为关于社会的哲学,关于社会的理论,以人的颂扬和关注,批判了脱离人的宇宙论倾向,从而忽视和否定了它关于自然的理论,因而对恩格斯的自然辩证法与以批判。此外,卢卡奇把总体性范畴置于马克思主义体系的中心,并让它超越了经济的优先性,通过赋予阶级意识以极大的能动性,批判了宿命论和经济决定论,虽然打击了第二国际后期纯粹经济决定论的庸俗观点,但又不可避免地滑向了黑格尔的唯心主义的泥坑。

最后,卢卡奇从哲学上阐释了马克思主义的方法、资本主义的异化关系、资产阶级的思维方式和无产阶级的阶级意识,总结了西方无产阶级、社会主义运动的历史教训,既体现了马克思主义的创新精神,开创了多元解释马克思主义的先河,又为西方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歪曲甚至批判马克思主义提供了借口。马克思主义是一种方法,一种世界观,随着时代的发展和历史条件的变化,马克思主义也要与时俱进是它的本真精神。一方面,卢卡奇用黑格尔主义对西方无产阶级革命失败进行重新解释,对重新鼓舞无产阶级革命的斗志具有重要意义。另一方面,卢卡奇的理论示范作用也让西方曾经的共产党知识分子、共产党的同情者、新马克思主义者掀起了用西方流行哲学理论“补充”、“解读”、“修正”马克思主义的潮流,泥沙俱下,不一而足。更有甚者,西方所谓的“马克思学”家,把对卢卡奇对马克思主义的不同理解推向极端,批判、消解、反对马克思主义,这恐怕是卢卡奇所没有预料到的结果。

[1][匈]乔治·卢卡奇.历史和阶级意识——马克思主义辩证法研究[M].张西平,译.重庆:重庆出版社,1989.

B089.1

A

1007-9882(2012)01-0007-03

2012-01-02

殷华成(1975-),男,河南信阳人,博士,河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主要从事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

[责任编辑:陈如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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