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义琴,赵家栋
(1.南京信息工程大学语言文化学院,江苏,南京 210044;2.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 210097)
宾语前数量词隐现的篇章分析
付义琴1,赵家栋2
(1.南京信息工程大学语言文化学院,江苏,南京 210044;2.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南京 210097)
宾语;数量词;篇章地位
汉语中宾语前数量词的出现与否会对一些句法结构产生制约。有些宾语前如果没有数量词,句子就不能成立或不自由,而有些句子的宾语前却排斥数量词。从这些句子宾语的指称来看,有的是定指的、有的是不定指的,还有的属于无指。但不管哪一种指称情况,名词宾语前数量词的出现与否都与其在篇章中的地位密切相关,以数量名形式出现的宾语常常会充当后文的主题,数量词把名词宾语前景化,突出其指称的对象在话语中的显著性。
陆俭明(1988)敏锐地观察到数量词会对一些句法结构产生制约,他列举了很多数量词影响成句的情况,我们这里仅就宾语前数量词的使用情况进行探讨。下面句子的宾语前如果没有数量词就不能成立或不自由。
(1)盛碗里两条鱼*盛碗里鱼
(2)送学校一幅油画*送学校油画(送学校油画的是五五年的毕业生)
(3)烫了他一个大燎泡*烫了他大燎泡
(4)热热地喝了一杯奶*热热地喝了奶
(5)吃了一个苹果*吃了苹果(吃了苹果又吃梨)
(6)打破了两块玻璃*打破玻璃(打破玻璃的人找到了吗?)
而有些句子的宾语前却排斥数量词,如:
(7)*今天要谈谈两个问题
(8)*他正吃着三碗饭
(9)*今天不谈两个问题
关于这种现象,沈家煊(1995)用“有界、无界”理论给予了较有说服力的解释——认为数量词对句法结构的制约体现了认知上“有界”和“无界”的对立。事物在空间上有“有界”、“无界”的对立,“有界名词的本质是它所指事物的个体性和可数性,无界名词的本质是它所指事物的非个体性和不可数性。”凡有数量修饰的名词性成分、专有名词以及带指示词的名词性成分都是有界的;动作在时间上也有“有界”和“无界”的对立,有界动作在时间轴上有一个起始点和一个终止点,无界动作则没有起始点和终止点,或只有起始点没有终结点。例(1)~(6)中的谓语是有界的,所以必须要与有界名词相配合。例(7)中的“谈谈”是有固定终止点的定时动作,例(8)“正吃着”表示的动作没有终止点,它们都排斥数量词。而例(9)中的“不”专门否定无界成分,也和带数量词的宾语矛盾。
古川裕(2001:265)采用“显著性原则”来解释这一现象,“显著性原则”指:
在人的认知结构上“凸出来”的事物因为很显眼(salient),所以很容易被人们看做是“有界的个体事物”。在语法结构上这种有界事物要用数量词定语来加以修饰,要以“显眼的形式”(即有标记的形式:“数量名”词组)来表达。
与此相反,在认知结构上“不显眼的事物”很容易被人们看做是无界事物,可以用“不显眼的形式”(即无标记的光杆形式)来表达。
值得指出的是,古川裕的认知显著性原则和沈家煊的“有界”与“无界”原则是统一的,沈家煊是想从形式上为这一问题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而古川裕则是从人对事物认知理解的凸显程度来解释这一问题,这实际上是同一个问题的两个不同方面。正如古川裕所说,“人们感知和认识客观世界的时候,对凸显事物有非常敏感的反应,很容易把这些事物看做是有界的个体事物。汉语表达这些有界事物的时候,认知结构要求语法结构给宾语名词加上‘个体化标记(数量词定语)’,使之成为显眼的有标形式。”
但也有人持不同的观点,陈刚、陈力坤(2008)认为沈家煊关于这一命题的解释存在漏洞,汉语中存在为数不少的“V+了+宾”的格式,语言中“有界动词+无界宾语”可以陈述完整的事件,而“无界动作/延续动作+有界宾语”也可以形成独立的句子。
从陈刚、陈力坤(2008)及其他学者所提及的“有界、无界”说无法解释的用例来看,其宾语有定指的,也有非定指的,还有无指成分,下面我们拟通过对名词宾语在篇章中所处地位的考察对以上不同类型宾语前数量词的隐现情况进行分析。
1.1 复合性动宾结构宾语前数量词的隐现分析
复合性动宾结构的宾语通常被视为无指成分,名词主要体现的是其内涵义而非外延,所以是无界的,前面通常不添加数量词。如果无指成分的名词前加上“一量”,则名词的指称类别会有变化。如:
(10)他发财了。他发疯了。
(11)他发了一笔财。他发了一阵疯。
例(10)中的“发财”、“发疯”是合成词,宾语通常被视为无指的,但例(11)中的“财”是有所指代的,也就是说,加了数量词后,“无界名词”变成了“有界名词”。当前面出现修饰性成分,或名词所表示的事物在后文复现时,其实指的性质表现得更明显。如:
(12)还有位村民,靠承包村里的银杏树发了一笔财,可是这点钱财早已被“人情风”吹得无影无踪。(《中华合作时报》2002年8月30日)
(13)《尼罗河上的惨案》出来后,社会上发了一阵疯,克里斯蒂的书一下子选题有二十几种。(傅惟慈《对侦探小说也要持分析态度》,《读书》1980年第8期)
1.2 同动词宾语前数量词的隐现分析
同动词后的名词也是无指性成分。
(14)他是学生。
(15)他是一个学生,你不能叫去干活儿。
大河内康宪(1993)认为例(14)中的学生指的是身份、职业,而例(15)中的“一个学生”是一个特定的、具体的存在,一般来说,“是”后面的名词前加上“一个”以后,后面部分的话题就都以这个名词为中心来展开。我们虽然不太同意这里的“学生”和“一个学生”在指称上存在区别,但大河内康宪的观察是对的,那就是,在具体的语篇中,象例(15)这种情况常会出现后续成分,而后续成分的具体内容通常是围绕着这一身份特征而展开的。也就是说例(14)只是客观地对他的身份进行介绍,而例(15)中的“一个”有凸显“学生”这一身份的意味,说话人并不仅仅是想告知听话人“他”的身份,而是要提供给说话人关于“他”的更多的信息。再如“他成了酒鬼”和“他成了一个酒鬼”,我们在北大现代汉语语料库中检索到4例以“成了”为谓语中心,以“酒鬼”为宾语中心的句子,其中有3例是直接使用“成了酒鬼”的形式,这3例都用于句末;有1例为“成了一个酒鬼”,则用于前一分句。我们可以比较下面两句:
(16)女同志们惊呼:“啊,变成了酒鬼!吉娜,赶快跟他分手!”(M·卡佐夫斯基《一个老光棍的罗曼史》,《读者》001-200期合集)
(17)不久他成了一个酒鬼,每天可饮一大瓶白兰地酒,不务正业,思想变为保守,与许多过去的老朋友绝了交,公开藐视六十年代那些把他敬为神明的青年们。(董鼎山《“垮了的一代”三始祖》,《读书》1985年第6期)
在具体的语境中,数量名形式的宾语也可以不在后文复现,这时说话人着意强调这一身份的用意更为突出。如:
(18)我是一个老师!(我有责任保护这些孩子们不受伤害!)
该例中说话人在说完“我是一个老师”以后,很明显意犹未尽,只是在特定的语境中省略了未说的话,在这种情况下往往会带有说话人强烈的主观情绪。
2.1 领主属宾句中宾语前数量词的隐现分析
一般认为,数量名结构是典型的不定指形式,定指名词前通常不出现数量词。比如在领主属宾句中,宾语从属于主语,是定指的。所以我们不能说:
(19)*他扭了一个脖子
(20)*这孩子从小没了一个娘
例中的“脖子”和“娘”对于个人来说都是唯一的,自然不能添加数量词。
虽然定指名词表示的是已经信息,但在具体的篇章中已知性等级是不同的,当主语所领有宾语的所指事物不止一个时,前面可以加数量词,也可以不加。
(21)a.衣服掉了扣子。b.衣服掉了两个扣子。
(22)a.他崴了脚。b.他崴了一只脚。
通常认为数量词具有凸显所修饰成分的作用,孙朝奋(1988)认为:“主题重要性和数量词的使用之间具有密切的关系”,“主题上比较重要的名词短语倾向于用数量结构引进话语”。宾语前不加数量词表明其所指称的对象在语篇中并不重要,是作为背景信息而存在的。具体表现为宾语通常是偶现信息,不在后文复现,后文仍以句子的主语为言谈中心。如:
(23)这孩子生下来没有了娘,就叫他苦根吧。(余华《活着》)
(24)a衣服掉了扣子,不能穿了。b*衣服掉了扣子,红色的,你看见没有?
在日常生活中,虽然我们有时也能听到下面的说法:
(25)这孩子生下来就没了娘,娘难产死了。
但这通常是说话人对宾语指称情况的补叙,其后仍然会以“这孩子”为主题进行陈述。当宾语前有数量词出现时,说明宾语是前景信息,是说话人所强调的。这时宾语可以在后文中作为陈述的主题,也可以不再现。如:
(26)a.衣服掉了两个扣子,红色的,你看见没有?
b.衣服掉了两个扣子,不能穿了。
这就是说宾语前数量词的隐现与否和名词宾语是否成为后文陈述的主题并不具有一一对应的关系。在例(26)b中,“扣子”前出现了数量词,但并未在后文复现,这是因为,按照古川裕的观点,消失宾语是认知上结构上显眼的事物,所以通常采用“显眼的有标形式”(即数量名词组)表达。
2.2 专有名词宾语前数量词的隐现分析
我们刚才说,定指名词前通常不出现数量词,而专有名词是身份最无争议的定指名词,但语言中专有名词前加数量词的也有不少,专有名词前的数量词对这一名词具有突出强调作用,这一点毋庸置疑,关于这一问题前人已有不少探讨。值得指出的是,在中国的古典小说中,尤其喜欢用这种方式引入语篇中的重要人物,如:
(27)响声未绝,一朵祥云冉冉的下来,云里面坐着一个引蟾仙师。按下云头,进到殿上。(《三宝太监西洋记》第八十二回)
通常情况下,这里的专有名词都是首次引入篇章,专有名词表示的人或事物对于说话人来说是已知的,但对于听话人来说却是未知的,或者说话人假定听话人对专有名词表示的事物未知。专有名词在用“一量”引入后,通常会作为主题进行陈述。
3.1 不定指名词宾语前可以不出现数量词的情况
一般来说,数量词是不定指名词的外在形式标记,陆俭明(1988)所举例子中的宾语基本都属于不定指宾语。古川裕(2001)认为隐现句宾语、结果宾语、消失宾语、位移的受事宾语和双宾语句的远宾语都是认知上显眼的事物,所以通常采用“显眼的有标形式”(即数量名词组)表达,如上面的例(1)~(6)。我们非常赞同这一观点,这种观点其实也是从名词宾语在篇章中所处地位而言的。
但有个别用例似乎不符合这样的原则,这里又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动词+光杆名词”,虽然不能独立成句,但可以用于句中分句或句子成分。如:
(28)*他吃了苹果。他吃了苹果又吃梨
(29)*送学校油画。送学校油画的是五五年的毕业生
(30)*打破了玻璃。打破玻璃的人找到了吗?
这几例中的宾语属于古川裕所说的消失宾语、位移宾语,所以前面要出现数量词,而当它们用于分句或句子成分时,则可以甚至宜于使用光杆形式,仔细分析这几例,我们不难发现,数量短语的形式强调的是宾语的个体性,而光杆形式宜于突出名词的类别属性。
另外一种情况是“动词+光杆名词”可以独立成句的,如:
(31)我杀了人。
(32)那个人喝了敌敌畏。
这种情况一般比较少见,这里的“人”、“敌敌畏”虽然在说话人看来是有明确所指的,对于听话人来说也不能将这一所指与语境中的其他事物区分开来,但仍然使用名词的光杆形式。出现在这种情况下的动宾结构都具有这样的特点,那就是它们都是生活中不常出现的情况,这种情况事关重大,和其他事件的区别性较强。这说明,说话人更侧重于告诉听话人“杀人”、“喝敌敌畏”这一事件本身的的发生,至于“人”和“敌敌畏”的具体所指,至少在当前说话时间是不侧重的。
3.2 不定指宾语前不适合出现数量词的情况
以上用例中的宾语前如果没有数量词就不能成立或不自由,但也有些句子的宾语前反而不适合出现数量词,如前面所举的例(7)“今天要谈谈两个问题”和例(9)“今天不谈两个问题”,对此沈家煊是这样解释的,例(7)中“谈谈”是有固定终止点的定时动作,动作有了固定的界限也会和数量成分发生抵触,这就像大小做死了的微型箱子不能随意容纳各种数量的东西一样。例(9)中的“不”专门否定无界成分,和带数量词的有界宾语矛盾。我们以为例(7)之所以不合法是因为动词重叠式表示短时、尝试的语法意义,而“数量结构”则对所修饰名词具有突出强调作用,这样二者就相抵牾了。例(9)不合法并非由于“不”的无界性与有界宾语的矛盾,因为我们可以说“今天不谈这两个问题”。“今天不谈两个问题”之所以不合法是因为这是一个否定句,既然“问题”并不是要谈的对象,那它必然也不重要,所以不适合用数量词的形式来引入;而“今天不谈这两个问题”可以成立是因为前面加了“这”以后,“这两个问题”就由“不定指”变成了“定指”,在具体的上下文中,它必然具有回指或预指功能,也就是说,其所指对象或在上文中已经出现,或在后文中将进一步明确。
宾语前不适合出现数量词的情况还有:
(33)他正吃着三碗饭。
沈家煊(1995)认为“吃着”是延续性动作,表示的动作没有终止点,而“三碗饭”是有界宾语,所以不合法。陈刚、陈力坤(2008)认为这句话之所以不成立是因为一个人不能同时吃着三碗饭。其实,“吃着三碗饭”不合法并不是数量词多少的问题,因为我们还可以说:
(34)我去找他的时候,他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吃着几个歪瓜裂枣。
其实“他正吃着三碗饭”不合法主要是因为吃饭在我们的生活中太普遍了,我们通常并不会强调“某一碗或几碗饭”的具体所指。
刘小梅(1994)举了下面的例子来说明数量词和进行式之间的复杂关系,其实谈的也是这个问题。
(35)*他正在喝一杯水。他正在喝水。
(36)*她正在吃一个苹果。她正在吃苹果。
(37)他正在骂一个人。
(38)他正在写一篇文章。
刘小梅采用应用准则和同一准则来解释这种现象。所谓应用准则是指普通名词的指涉属性的语义功能,所谓同一准则是指一个普通名词所指涉的某一物可以在不同的环境中,仍能被辨认为同一物或同一个个体。“水”和“苹果”只具有应用准则而不具有同一准则,“人”和“文章”既具有应用准则,又具有同一准则,这种解释很有说服力。我们以为“一杯水”和“一个苹果”构成的句子之所以不成立,是因为在日常生活中,喝水、吃苹果太普遍了,已经融入到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活中,在通常情况下,作为个体的“某一杯水”或“某一个苹果”很难成为话语的中心及语义的重点,“水”和“苹果”体现的主要是其属性特征。而“一个人”和“一篇文章”却常常是谈话中比较重要的内容,常常可以推动事件的发展,具有篇章衔接的作用。当然,如果我们不强调这个人或者这篇文章时,我们也可以直接说“他正在骂人”或“他正在写文章”,这时,“人”和“文章”具有泛指的特征。
从上面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名词宾语前数量词的出现与否和其在篇章中的地位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以数量名形式出现的宾语常常会充当后文的主题,数量词把名词宾语前景化,突出其指称对象在话语中的显著性。除了前加数量成分以外,名词前其他修饰性成分也能体现出名词指称对象的重要性。
比如上面的例(35)、(36)两个不合法的句子,如果在“水”和“苹果”前面加上修饰性成分时,情况又不一样了。
(39)她正在吃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
(40)他正在喝一杯又香又热的牛奶。
刘小梅(1994)认为加了修饰语后句子就可以成立是因为名词组内,当有了形容词的加入后,能将指涉物的特性加以描述,这样的一个普通名词组,就决非泛指的用法,决非仅仅指涉种类中的任何一个个体了,有了形容词的修饰,说明了指涉物的特性,名词组就等于放弃了泛指的意思,而转变成有殊指的意思了。
不过,我们发觉非常有意思的是,一旦把例(39)、(40)中的数量词去掉,句子又不成立了。
(41)*他正在吃又红又大的苹果。
(42)*他正在喝又香又热的牛奶。
这是因为当在“水”、“苹果”前面加了修饰语后,自然提升了其话语地位,而“一量”正起着体现所修饰名词重要性的作用,所以不加“一量”反而是不合法的了。
沈家煊(1995)举了如下的例子,其实也属于这种情况。
(43)*热热地喝了奶。
沈先生是用有界无界说来解释,有界的动词“喝了”不能和无界的宾语“奶”搭配。但这种观点不能解释下面的句子为什么能成立。
(44)高高兴兴地喝了奶。
为什么例(43)不合法,例(44)合法呢?这是因为例(43)“热热地”从语义上看是指向宾语的,是说明“奶”的,这实际上是在强调“奶”的个体性和重要性。而例(44)中,状语的语义指向发生了改变,宾语不再是被强调的对象,“奶”是泛指的,这样其可接受性就强多了。
所以一个名词在篇章中的地位可以从两方面来看,一个是名词所指称的事物在文中的复现情况,通常复现率越高,说明其在篇章中的地位越重要;一个是关于这一名词的修饰成分,其修饰性成分越多,所指越具体,其篇章地位也越高。这两种情况都对名词前加数量词有强制性的要求。
陈刚陈力坤2008《由几种“V+了+宾语”的自由结构看“有界与无界”》,《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第1期。
大河内康宪1983《量词的个体化功能》,载大河内康宪(主编)《日本近、现代汉语研究论文选》,北京语言学院出版社,1993。
古川裕2001《外界事物的“显著性”与句中名词的“有标性”——“出现、存在、消失”与“有界、无界”》,《当代语言学》第4期。
刘小梅1994《汉语数量词的语义分辩及进行式动词组中数量词的使用》,《世界汉语教学》第4期。
陆俭明1988《现代汉语中数量词的作用》,《语法研究和探索》(二),北京大学出版社。
沈家煊1995《“有界”与“无界”》,《中国语文》第5期。
孙朝奋1988《汉语数量词在话语中的功能》,载戴浩一、薛凤生(主编)《功能主义与汉语语法》,北京语言学院出版社,1994。
王红旗2004《功能语法指称分类之我见》,《世界汉语教学》第2期。
钟小勇2010《重动句宾语话语指称性分析》,《世界汉语教学》第2期。
The Discourse Analysis of the Presence and Absence of Quantifier in front of Object
Fu Yiqin1,Zhao Jiadong2
(1.Nanjing University of Information Science and Technology,Nanjing,Jiangsu 210044,China;2.College of Chim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of Nanjing Normal University,Nanjing,Jiangsu 210097,China)
object;quantifier;textual status
Whether the quantifier presents in front of a noun or not will constrain the syntactic structure. Some sentenceswould be incorrect or not independent in the absence of the quantifier in front of a noun, while some sentences reject thequantifier in front of a noun. As for the reference of the objects, some are definite, some are indefinite, and others belongto non-referential. In all cases, there is a clos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quantifier and the discourse status of the object. Theobject in the form of “Numeral + Measure word + Noun” often acts as the topic of following text. The quantifier foregroundsthe object and highlights the significance of the referent in the discourse.
H146.3
A
1674-8174(2012)03-0066-06
【责任编辑 刘文辉】
2011-07-11
付义琴(1978-),女,河南潢川人,博士,研究方向为汉语历史语法、现代汉语语法。赵家栋(1974-),男,安徽无为人,博士,研究方向为汉语史。
国家社科基金重大招标项目“汉语史语料库建设研究”(10&ZD117);南京信息工程大学校级课题“汉语存现句的衍生与演变”(S8111023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