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赞科夫
和教师的谈话
——应当区别两种教材
■〔苏〕赞科夫
——那么,完全不要复习,是不是行得通呢?拿成年人来说吧。他们所见、所闻、所做的事情中,就有许多是并未经过专门的复习就能保持在他们的记忆里的。例如,当我们读一部文艺作品和科普作品时,当我们看一场戏剧和电影时,里面的思想、人物、情节就会印入我们的记忆,而且往往会多年不忘。事实上,我们读一篇小说以后,未必有人会去专门背诵那里面的思想和事件吧。
——的确,在日常生活中,识记是以另外的方式进行的,并没有有意地进行复习。但是需要考虑到一种重要的情况:虽然我们成年人不去进行专门的死记硬背,但是对于所读或所看的东西,我们是动脑筋思考的,有时候还会跟别人交谈自己的印象和看法。在交谈时,原先被我们所知觉的那些思想、事件,就会在我们的记忆里再次浮现出来。在这里,当然和学校里进行的那种有意的复习不同,然而毕竟也是一种复习。
——正是这样:不是有意的复习,而是跟思考、跟无拘无束的交谈有机地结合在一起的复习。
——而成年人在自己的职业领域中独立获得的那些知识,是怎样保持在记忆里的呢?他也并不专门去复习那些已经获得的知识,但却往往能够牢记终生呢?
——这里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人经常地需要这些知识,于是他就常常在记忆中再现已有的知识。同时,实际使用这些知识,就有助于它们更牢固地保持在记忆里。
——不进行有意的复习的识忆,在学生的生活中也是存在的。譬如,他在校外的活动中,几乎从来不进行专门的复习来记住什么,然而却有许多东西进入和保持到他们的记忆里。就是在学习活动中,也有不少东西是不需要专门努力就能记住的。例如,课堂上读过的课文的内容、参观旅行时的见闻,等等。
——遗憾的是,那些本来应当自然而然地印入儿童记忆的东西,学生却在那里硬记它。在课堂上多次地读同一篇课文(每堂课读五、六遍),结果使得课文若不是全文、至少也是局部地被死记住了。以后当需要儿童复述课文的时候,他通常是整段整段地逐字背诵的。
——必须制止这种做法。低年级学生这种逐字死记课文的倾向,不仅损害他们对课文意思的理解,而且一经养成习惯,就会对他们小学毕业后在较高年级掌握科学基础知识产生极其不良的影响。
——早在小学各年级,就应当区别两种教材,一种是要一字不差地牢记的,另一种是不需要逐字死记的;逐字死记后一种材料不仅是不需要的,而且应当给予否定的评价。
(节选自赞科夫《和教师的谈话》,教育科学出版社,1980年9月,副标题为本刊编者所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