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茜
生态外交研究的理论新视角
——基于马克思主义发展观的角度
王 茜
(同济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上海 200092)
生态外交是一个新兴的交叉学科,学术界虽然有从马克思主义发展观角度阐述生态外交的思想,但是还鲜有学者用马克思主义发展观的深刻内涵来指导中国生态外交的战略构建。面对传统发展观背景下的生态危机和人类发展困境,马克思主义发展观从方法论和理论思想的高度对于解决当今世界生态危机与人类发展困境具有很高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生态外交;马克思;发展观
中国是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也是生态大国。从某种程度而言,一国的外交战略很大程度上就是本国政治、经济、文化、民族等方面的生存发展战略。在人类发展困境中兴起的生态外交思想和实践更是人们反思传统发展观的直接产物。中国在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发展观后,也提出了科学发展观的先进思想。在当今中国,如何运用这些思想指导中国的生态外交战略,具有重大的理论意义和实际应用价值。
自从进入工业文明阶段,人类便以自然主人的姿态对自然界进行大肆的掠夺和征服,科技革命为人类改造自然插上了翅膀,创造了空前的物质繁荣。人们对于人类进步和经济发展的终极价值抱有充分信心。在传统发展观的指导下,西方国家在发展战略上推行非均衡战略。[1]在发展方式上,实行大量消耗自然资源和大量投入生产要素的外延增长方式。在环境问题上,走先增长后治理的老路。正当人们品尝这杯现代性的甘醇时,却不知自己的实践行为正在孕育着一场毁灭人类生存家园的灾难:不可再生资源的枯竭、生态环境恶化、生物多样性锐减以及生态失衡等一系列生态环境危机,使当代人的进一步发展陷入绝对危险的境地。
(一)生态与发展问题的全球化和政治化导致生态外交的常态化
20世纪70年代以来,环境与发展问题迅速从区域性的环境污染和资源枯竭演化为全球性的生态失衡,从局部向整体扩展,从中等规模向大规模扩展,从发达国家向发展中国家扩展。而且,全球化背景下的环境与发展问题的复杂性和关联性加剧。生态问题的全球化加速了人们对于生态危机和人类发展的反思,也促进了政治领域对于生态问题的关注。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大会秘书长莫里斯·斯特朗认为,生态危机对当今全球发展问题产生了全方位的挑战,已经开始威胁到经济、文化甚至人的思维模式和生存模式。[2]
生态问题成为发达国家主导世界经济发展动向的新武器,使发展中国家面临新“壁垒”,投资、生产、贸易、消费等领域无处不见生态问题的幽灵。全球化加速了这一过程,加剧了这一历史特征。生态问题对传统的以主权国家为主的世界秩序造成日益明显的冲击和深远影响。生态问题是国际冲突爆发的重要因素,生态问题对主权国家和国际法构成挑战,对国际安全构成影响,事关环境安全,影响世界和平与稳定及可持续发展。这些因素导致生态外交作为直接的政治手段开始步入国际政治的大舞台。各种区域性和全球性的相关外交平台日益增多,并且制度化、常态化。
(二)对中国内政外交的影响
随着生态与发展问题的全球化和政治化,中国内政外交的发展所面临的国际环境发生了两个重要变化:其一,全球生态治理的力度日益加大,对中国未来发展空间和潜力的约束日益明显。其二,生态危机正使中国面临越来越大的国际压力,自主选择空间受限,难以得到广泛认同。以上背景使中国政府不得不承认并面对一个严酷的事实:在经济发展领域,中国已经不再具备以高能源和高资源消费为支撑的现代化道路的国际环境;在对外战略上,又面临着经济发展与保护环境的对抗、国内发展空间的缩小与国际责任加大的矛盾。中国必须构建新型外交发展战略,既能保证国内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发展事业,又能承担起相应的国际责任,实现全人类和子孙后代的可持续发展,这在世界大国的发展史上尚无先例。[3]
发展是当今世界的主题,也是一种现实的世界性运动。在生态危机频发的今天,环境与发展问题已不再是平行线,时代也赋予了人类发展观新的理论视角。从战略思维或哲学的高度研究人类发展问题,为当代生态环境与发展问题提供最基本的思维框架和价值坐标,是马克思主义理论在当代的重大历史使命,也是马克思主义新的理论增长点。
关于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马克思认为应该将发展的理性维度和价值维度相统一。主体客体化,遵循理性维度;客体主体化,遵循价值维度。自然界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基础。人类在不断改造自然界的过程中,形成了“自然、人、社会”的关系。[4](P95)人类想要长久地生存发展,就必须协调三者的关系。马克思将人类看作自然界的一员,而非外来的征服者;把自然界看作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基础,而非单纯的改造对象。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应该是互惠互利、和谐共存的过程。
关于人类社会的可持续发展,马克思认为人类的实践产生了社会发展的几大关系: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社会的关系。只有这几个关系全面协调发展,才能实现人的全面自由发展这一社会发展的最高目标。人类的实践活动创造了社会发展规律,社会发展规律又约束着人类的实践活动。社会发展是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的统一,这就是社会发展的本质所在,也是社会持续发展的根本所在。[5]
关于发展的公平原则,纵观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笔者发现马克思恩格斯强调的发展公平可以从两方面加以分析。其一,发展的代际公平。虽然发展是发展主体自觉的、有目的的实践活动,但每一代人的发展实践都必须依赖既定的客观条件,并在这种条件的制约下从事他们自己的发展活动。[6]对此,马克思、恩格斯曾有精辟的论述:“人们不能自由地选择自己的生产力——这是他们全部历史的基础,因为任何生产力都是一种既得的力量,以往活动的产物。……单是由于后来的每一代人所得到的生产力都是前一代人已经取得而被他们当作原料来为新生产服务这一事实,就形成人们的历史中的联系,就形成人类的历史。”[7](P321)其二,代内公平。恩格斯在对阿尔及利亚、缅甸和阿富汗的介绍中指出,这些国家的自然资源引起了资本主义掠夺者的殖民欲望,使他们失去了最富饶的领土,变成殖民掠夺的场所。恩格斯在《爱尔兰史》中更是明确指出,英国对爱尔兰的占领,很大程度上造成了爱尔兰对英国的生态依附。资本主义国家在自身发展中更早地占有了丰富的资源,导致了其他国家在发展过程中的不公平。
科学发展观的提出和实践,是对马克思主义发展观的继承和发展,为当今中国的生态外交战略构建提供了理论指导。科学发展观的核心是以人为本,从这个角度出发,提倡公平与民主。中国的生态外交正是在科学发展观指导下提倡国际公平正义,不仅追求国家利益,而且注重国际利益和人类共同利益。实现国际生态问题的公平和民主,正是中国生态外交战略的价值追求。
[1]曲红梅,刘福森.一种反生态的价值观——西方现代发展观的价值危机[J].南京林业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8(9).
[2]李强.全球气候变化对国际关系的影响及必要回应[J].中共济南市委党校学报,2011(2).
[3]张海滨.气候变化与中国国家安全[J].国际政治研究,2009(4).
[4]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
[5]赵向华.和谐社会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公平观与人的全面发展理论[J].经济与社会发展,2009(3).
[6]丁小飞.代际公平与可持续发展[J].理论观察,2009(6).
[7]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1.
New Theoretical Perspective of the Ecological Diplomacy——Based on Marxist Development View
WANG Qian (School of Marxism,Tongji University,Shanghai 200092)
Ecological diplomacy is an emerging cross-disciplinary.Although in academia the idea of eco-diplomacy has been expounde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arxist development view,few scholars use the profound meaning of the Marxist development view to guide the strategic construction of China’s ecological diplomacy.Facing the ecological crisis in the context of the traditional development concept and human development predicament,Marxist development view,from the height of the methodology and theoretical ideas,has a high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significance to solve the ecological crisis and human development predicament in today’s world.
ecological diplomacy;Marx;development view
A81
A
1673-1395(2012)06-0116-02
2012-03 -22
王茜(1984—),女,安徽马鞍山人,博士,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全球化研究。
责任编辑 叶利荣 E-mail:yelirong@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