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继周
1990年11 月5 日至15日,应云南畜牧局邀,畅游滇南地区,此处为长江、珠江、红河、湄公河、萨尔温江五水之上游,目睹壮美山林,随处被开垦为旱作农田。林木惨遭砍伐,在葱郁热带林木中,砖红壤暴露于骄阳下,一任水土流失,心头沉重。随手记所感。
一
密林遭艰危,深峡裂肺腑①大地被割削。。
膏腴流日夜,哀此五江头。
车行高山峡谷间,公路傍河蜿蜒而行。茂林丛莽间,多见开垦农田星散处处。峡谷崎岖险峻,江水湍急,日夜奔腾,慑人心魄。目睹此滔滔江水,夹土地膏腴而一泻千里,如此日夜刮削不止,不但沃土尽失,还直至基岩深裂,导致地貌破碎,一如大地被当胸撕裂,肺腑裸露,此壮美山河,将何以堪?
二
绿色肌肤润,撕开露红肉。
大地饮泣声,问君听见否?
热带、亚热带山林,苍郁丰润,骄阳之下,云蒸霞蔚,气象万千。但时见垦殖处,红壤裸露,宛然撕开山林皮肤,显露血肉模糊,仿佛听见山林的隐隐哭声,令人目惊心悸!
三
烧山一把火,焦土犹可绿。
锄耒伤筋骨,疡溃难愈复。
车行中,见路旁立一木牌,上书“严禁烧山”,有感。高山峡谷区,山林开垦为农田,如壁毯高悬山上。当时文革刚过,大字报盛行全国,农田如大字报张贴山崖,被戏称大字报田。此类田地遇雨水淋蚀,立即化为浊浆流失无存,不但山林皮开肉绽,还将直逼筋骨,基岩裸露。木牌所严禁的烧山,其林草根株尚在,植被恢复远比垦殖容易。而开垦则根蘖无存,其伤害远甚于烧山。由烧山想到开山垦殖之危害,笔者并非纵容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