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章钜《雁荡诗话》、《闽川闺秀诗话》探论

2012-03-31 17:54欧阳少鸣
长江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2年10期
关键词:雁荡闺秀女诗人

欧阳少鸣

(福州职业技术学院 教务处,福建 福州 350108)

清代著名的闽籍政治家、学者梁章钜(1775~1849年),一生政绩卓著,为官清廉,且苦读不懈,笔耕不缀,著述达70多种800余卷之巨,而且在多个学术领域有所创新。梁章钜以其出色的成就,在清代中晚期的文坛和学术领域都占有一席重要的地位。仅以诗话创作而论,梁章钜就编撰有14部(种)之多。这些诗话著作,以其数量而言,在清代是首屈一指的,以质量而言,也是各具特点,颇多创新。梁章钜的诗话创作发韧于32岁时所编撰的《长乐诗话》,收官于《雁荡诗话》和《闽川闺秀诗话》,其时已愈74岁。梁章钜仅诗话一项,创作时间跨度长达42年之久。《雁荡诗话》和《闽川闺秀诗话》是梁章钜晚年编撰的最后两部诗话,因其内容颇为独特,值得探讨和研究。

梁章钜于道光二十一年(1841年)由广西巡抚调任江苏巡抚,年底,因疾作而专折陈请开缺调理,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正月获准,本拟返回故里福州休养,因鸦片战争爆发,东南沿海战事未平,只得于当年六月在闽北山城浦城暂住,不料这一住就是四年。此后,梁章钜浪迹于杭州、苏州、扬州一带,因儿子梁恭辰补温州守,遂于道光二十七年(1847年)十月抵温州就养。喜欢游历的梁章钜“甫入郡斋,即作游雁荡之想”[1](P5)。次年(1848年)春三月作雁荡之游,历时7天。

74岁老翁梁章钜游雁荡,最大收获是又写了一部诗话《雁荡诗话》。这部诗话的成书原因有二。一是与清代著名的思想家、文学家魏源有着直接的关系。魏源在完成了巨著《海国图志》之后,于道光二十八年(1848年)游雁荡山,在温州与梁章钜相遇,并“留住署中三日”[1](P6),促膝长谈。魏源拜读了梁章钜游雁荡所作的游记和长诗,便建议何不就此作一部《雁荡诗话》。在魏源的鼓励下,梁章钜“披郄导窾,搜沉掇沦,参以旁书,纬以己意,费月余日之力,次成若干条”[1](P6),终成此书。二是得力于梁章钜不同寻常的眼光。他认为雁荡名山,较处于东南的黄山、庐山、天台、武夷和桂林知名最晚,虽有方志记载,但终究缺乏鲜活的灵性,因名山必得人文精神以相融和彰显,遂不顾年迈,挥笔成书,“因付钞胥,录成小帙,或可增导游之助,亦间补志乘之遗”[1](P7)。

《雁荡诗话》全书共分上下两卷,上卷始于唐代的贯休,迄于清代乾嘉时的陈伦炯、倪洪范,所采撷的资料皆来自于旧志;下卷始于朱彝尊,终于梁章钜此番游山时同伴诸人的唱和,这些资料均旧志所无。

《雁荡诗话》在体例编排上,看似颇为杂乱,但细加阅读,自当有其特点和规律。全书是以时间以及梁章钜此次游历雁荡山的线路途径为线索,依此原则,在条目的设置上,将不同时期的诗和雁荡山的景致交替编排。每卷的条目或人或景,如以景为目,则对景致的名称、历史进行辨析,间或以颇为生动的笔触描绘雁荡特有的景致,之后再附以诗人的诗作,最后再以按语的形式进行评述和辨析;如以人为目,则先介绍诗人和与雁荡相关的诗作,必要时还附以考证,最后再加以按语。一则诗话中融入了描写、诗作和考证等要素,这本身就是一个颇具特色的随笔文字。纵览全书,文字严谨,辨析精细,兴会流于笔端,笔力弥健。

融自然胜景、历代诗人诗作和精严考证于一体,是这部诗话也是中国诗话史上的一个创举。全书构思是以雁荡美景为核心,创设一部诗话,诚如魏源在《序言》中所说,奇山秀水需有人灵相参,方能使山水有“灵淑之气”,如果“无人领其胜,则万古寂寞,而天地为虚器”。又说:“吾师长乐梁夫子长生武夷之乡,持节桂林,晚又就养温州郡署,皆山水奇绝地,慨雁荡僻处天末,既咏之又辑诗话表彰之,于是峰壁洞壑泉石,无不云滃瀑飞于墨素间,真可卧游而群山皆响。”[1](P4)在中国诗话史上,专为一风景名胜而创设的诗话并不多见,故《雁荡诗话》的构想,可谓别出心裁。昆明赵光在《雁荡诗话》的《序言》中也高度评价梁章钜这部诗话所具有的开创性特点:“固宜佳话争传,不徒为此山增重而已”,“公之高吟逸致,无负雅游,当与名山共传不朽已。倚装披读,既幸导游之有资,且佩公考订之精而采摭之广也”。[1](P1~2)客观地说,对于彰显雁荡山的名气,梁章钜以及这部《雁荡诗话》是功不可没的。

论证精严、资料翔实是这部诗话的一大特点。例如,梁章钜在《贯休》条中,论证了雁荡有诗自唐代贯休始,并且还引用了贯休另外一篇诗作《题某公宅》来加以论证。梁章钜得出结论,认为“雁荡诗莫古于贯休”,认为他是最早描写雁荡美景的诗人:“贯休偈云:‘雁荡经行云漠漠,龙湫宴坐雨蒙蒙。’十四字实足千古。‘雨蒙蒙’三字尤妙,乃长年如此,‘蒙蒙’非必真雨也,盖非亲历其境者,不能如此形容,亦非深于宴坐之功者不能如此悟彻矣”,“而贯休自有《题某公宅》句云:‘荷深似入茗溪路,石怪疑行雁荡间。’此实雁荡入诗之始,则人所鲜知也”。[1](P1~2)《雁荡诗话》引用了数十种方志,近50位诗人的诗作和近20个景点的相关诗作。对谢灵运、董其昌等人是否游历过雁荡,梁章钜做了翔实的考证。此外,梁章钜在编撰过程中,还对原有方志存在的错误进行了考辨,如《旧志三误》条;还有的对旧志记载的疏漏予以补记,如《肱禅师》、《刘黻》条,等等。

推崇情景兼到、意境自然的风格,是梁章钜对写景诗一贯的创作主张。《雁荡诗话》因是以一个胜景来创构的一部诗话,其诗作多为写景诗,故梁章钜论诗,多集中在对写景诗的评述上。对此类诗,他特别推崇和主张应做到意境自然,风调清新,情景兼到,蕴味醇厚。在卷上《老僧岩》一则中,梁章钜先是描述了貌似老僧的岩石形态:“过谢公岭即望见老僧岩,一名僧拜石,又名石佛峰,高三十余丈,俨然一秃顶头陀,袈裟合掌,神情毕露。”而后是对袁枚诗作的评述:“‘远望若头陀,近观复不像。始知彼法空,终须离色相。’则未免率笔。老僧岩正以远近皆像为奇,先生殆信口占成,而未及详审也。曾唯句云:‘可是前身诺讵那,化来屹立在山阿。’近廖菊屏句云:‘谢他一片殷殷意,直送行人到大荆。’皆可谓不即不离矣。”[1](P10)梁章钜不仅是对袁枚诗歌的批评,而是表现出了自身的审美喜好。客观地说,袁枚诗歌的不足在于既无法传达出老僧形象之神韵,也无法达到诗歌的抒情、写景、言志、明理的特点,故梁章钜批评其“未免率笔”,而梁章钜所赞赏的则是既写貌更能传神,又能表达抒情主人公的情感的诗歌,这就是所谓的不即不离吧。

梁章钜的这种审美态度,在卷上之《马鞍岭》一则中也有明显的表现:“马鞍岭在能仁寺东,踰岭始达灵岩,高下数里,曲十余折,岭背石凹状如马鞍,故名。近人数诗特为奇警。”而后梁章钜列举了袁枚、阮元、李石农等人的诗作后,评道:“三诗皆杰构,然袁李之刻露,终不如阮师之 蕴 藉。”[1](P11~12)虽然梁章钜自言在这三首诗作面前“竟为搁笔”,但内心里还是对其分出其高下的。梁章钜不认可“率笔”、“刻露”等的特点,更认可和倾向于“蕴藉”的风格。

梁章钜始终主张自然胜景也需人文精神滋养。梁章钜认为,一处胜景,必当有自然胜景、名人诗作、人文地理诸美并汇,才有真正可观之处。《雁荡诗话》一书,不仅挖掘出积淀于此山中的文化要素与内涵,更把它们汇总起来,与自然胜景相互辉映,这对雁荡声名远播起到了助推作用,也有助于后人对名山胜水深厚内涵的认识。卷上《苏诗》条中,梁章钜就深为喜游历的苏轼未能到雁荡这一胜景并写出诗作而感到遗憾,“坡公有《答乐清尹周邠寄雁山图》,……然坡公竟未游雁荡,亦此山之缺憾也。”[1](P14)在《四灵诗》中也有类似的记载:“永嘉四灵诗最著四人者,皆曾游雁荡,而传句甚稀,惟赵师秀有《大龙湫》诗,……此外则更无一诗,亦名山之小缺憾也。读王梅溪忠文诗集中凡为雁山作者,多至十七首,亦可谓无负兹山矣。”[1](P13)很明显,梁章钜认为,诗作因胜景而优美,胜景因诗作而更富神韵,更具内涵。

梁章钜最后一部诗话是《闽川闺秀诗话》,也是一部极有特色的诗话。在《闽川闺秀诗话》的书前,有梁章钜的堂妹梁韵书作的一篇《序言》。这篇《序言》作于道光己酉年,即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梁章钜于道光二十八年(1848年)春游雁荡山,因此,《闽川闺秀诗话》当编撰于道光二十八年孟夏至道光二十九年夏之间的温州,梁章钜时年74岁。

《闽川闺秀诗话》是一部集中展现明清时期福建地方女性诗人所创作的诗歌作品和生平事迹的诗话。全书共分四卷,收有104位明清两代闽籍女诗人的事迹与诗歌。其中第一卷38人,第二卷30人,第三卷15人,第四卷21人。其中卷二辑录了郑荔乡家族的女性诗人10人,卷四几为梁氏家族中的女性诗作,年代跨越三代。《闽川闺秀诗话》一书各条目基本上是由四个要素组成,一是叙述所录女诗人的生平,二是记述女诗人的事迹,三是选录女诗人的诗作,四是编撰者梁章钜的评述。

从梁韵书所写的《序言》来看,有几点值得注意。一是梁韵书充分肯定了堂兄梁章钜所编撰的这部诗话的意义,“晋安风雅已久”,诗话的传统也源远流长,但却“此后继响无闻”[2](P621),且于“闺媛”一门则未有涉笔者,而梁章钜这部诗话的出现,不仅为“继响无闻”的诗坛增添新作,更重要的是打破了闺媛一门无人涉笔的历史。事实上,闽地的闺媛诗作始终未有人予以关注和整理,而梁章钜不仅“留意梓邦故实”,也属意闺媛一门,并首创此例,编撰这部诗话,使之成为闽地的第一部女性诗话,打破了“并未有涉笔者”的现象。二是此书的编撰是经过了“详加采访”而成的,同时,还有赖于梁章钜平时的多方搜罗,做了大量的积累工作。为编撰此书,梁章钜还参考了《莆风清籁集》、《闺秀正始集》、《国朝诗别裁集》、《福建通志》、《漳州通志》、《长乐县志》、《古田县志》等,以及相关的人物传记与墓志铭等,是梁章钜和梁韵书克服了就养东瓯和藏书不多等诸多不利条件而完成的。三是这部诗话的问世,让后人看到了几个家族的妇女的文采。因此,《闽川闺秀诗话》一书不仅有着较高的史料价值,也是后人了解明清时期福建女诗人的创作情况及精神风貌的窗口和材料。

《闽川闺秀诗话》的问世有其不同一般的开创意义。这部诗话因其内容的独特,打破了福建这方面一直未有人涉笔的现象,在全国也属不多见。封建社会妇女地位低下,很少有人会去关注她们的思想情感乃至文学创作,因此,梁章钜编撰此书,自有其开创之功意义在。梁章钜在这部诗话中,不仅着眼于妇女文学,保存了许多闽地女诗人的作品和资料,于乡邦文献有所增补,同时也彰显了自己颇具开拓精神的文学思想。诗话中的一些精当的品评文字,能给人以启迪,让人看到这些女诗人不让须眉的巾帼气慨。

梁章钜早年曾以“或以人而存诗,或以诗而存人”[3](P2)来概括他《南浦诗话》的编撰体例特点和编撰目的。《闽川闺秀诗话》所收录的104位女诗人,也基本遵循这个编撰原则。在这部诗话里,梁章钜克服了年龄和创作条件上的诸多困难,尽其所能对这些女诗人的生平资料做了收集,对诗人的字号、籍贯、家世、婚姻状况以及著述详加记载,对所录诗歌的创作缘起、写作背景和创作经过,也尽其所能予以记录。如果把诗人的生平资料与诗作相应阅读,可以较全面地了解诗人的全貌,从而达到以人存诗和以诗存人的目的。

兼收并取,不拘一格,这是梁章钜在编撰选录女诗人诗作时的一个原则和这部诗话的一大特色。梁章钜在收录这些女诗人的诗作时,在风格、数量上并无一定的标准,也无家数之分和门户之别,而是采取了兼收并取的原则。女性所擅长的抒写儿女情长、诗酒酬唱、吟风咏月、触物感怀、闺思念远等题材,自然是收罗其中,而叙写家庭不幸、所嫁非人、生活艰辛、芳华早陨、夫亡守节等等,也同样撷取。这些诗作内容广泛,情真意切,语语沉挚,颇具感染人心的力量。通过所选录的这些诗歌,可以了解到当时她们的生活世界的情形,还可感受到她们细腻的内心、复杂的情感世界,感受到她们彼时的所思所想。

特别引人注目的是,梁章钜在诗话中还选录了那些女性诗人并不特别擅长的慷慨豪放和表现世态炎凉、人情冷暖题材的诗作。如在卷一中,录了魏凤珍的一首题为《咏韩侯钓台》的诗:“韩侯台上秋云阴,韩侯台下秋涛深。英雄不遇出胯下,感恩一饭酬千金。登坛一呼楚军窜,山河万里全归汉。丈夫生不为真王,欲借王名却疑叛。君不见走兔死,猎狗烹,识时势者全功名。功高不免杀身祸,何不垂钓终平生。”[2](P624~625)咏史虽然缺乏纵深感,但在对历史的感喟中,还是体现出了一种慷慨之气,不似通常的女子用笔。在卷二中,也录了郑徽柔的一首题为《贺莘田表弟重宴鹿鸣》的诗:“手执异人斫桂之玉斧,足踏大海驾柱之鳌头。路傍观者互啧啧,是何惨绿年少真风流。中年作宰不称意,牛刀小试高人羞。拂衣归里且却扫溪山,诗酒此外复何求。以兹葆光养性享大寿,须眉如雪明双眸。朝廷有谄待国老,大袍都紵杖则鸠。与新郎君旅进退,重听鹿鸣之呦呦。”[2]((P634)此诗内容无非颂扬莘田的德性与高寿,但诗歌的用笔颇为直率,风格颇为雄放,不似纤弱女子的手笔,的确让人刮目相看。再如卷二林淑卿的《拟塞上曲》也是一首颇具特色的诗作:“塞上胡烟不知里,朔风扬沙迎面起。百万貔貅出汉关,手执乌号腰带矢。将军一令重如山,战士蝼躯敢惜死。最是苍凉日落时,胡笳四起客心悲。鬼火星星血凝碧,残蒿败棘嗥狐狸。忆昔军书下军府,从征猛士婋如虎。大旂危立黑云屯,石头城上惊鼙鼓。妻孥亲走送寒衣,欲诉离情语凄楚。汉家悬金购首急,骨肉婚姻顾不得。万户封侯且莫论,但愿玉关许生入。何日龙城远奏功,捷音万里飞春风。椎牛饮炙共慰劳,家家重庆太平同。”此诗颇得唐代边塞诗歌的神韵,诚如梁章钜所评:“非描脂画粉者所能猝辨。”[2](P638)

对这些女诗人的诗歌创作,梁章钜尽量发掘其精华,发掘出其不同凡人处,并给予充分肯定和贴切的评价。梁章钜的不吝赞美,体现了梁章钜的肯定态度。如在卷一中,梁章钜对所录的女诗人的诗作分别做了如下的评述,苏世璋是“兰阁中独能学选体,亦别调也”、“学新城风韵矣”,徐氏是“颇有古意”,方琬是“语语真挚”,周仲姬是“俊逸可诵”,余尊玉是“清丽可诵”,陈玉瑛是“皆有中晚唐风味”,苏芳济是“颇有言外之致”,黄幼蘩是“字字老成,不似闺房凡响”,庄九畹是“声韵俱足,忘其为巾帼中诗也”,林氏是“别出手眼”,吴荔娘是“皆从题外设想,运笔自是不凡”,等等,欣赏与肯定之意溢于言表。

梁章钜并没有用统一的诗歌标准和风格来苛求这些女诗人,体现了兼容并蓄的诗学观点。譬如,他肯定她们的诗歌既能“诗意婉约”、“含毫邈然”,体现女性细腻的情感,也能“朴实言情”、“直抒胸臆”、“倜傥不凡、别出手眼”,走出一条不让须眉的风格路子。梁章钜既肯定她们“音节谐婉”,也能“慷慨激昂”。对于这些女诗人写出雄豪、率直风格的诗作,梁章钜也予以肯定:“慷慨激昂,于香奁中颇不易得”,“声韵俱足,忘其为巾帼中诗也”,“倜傥不凡,可以想见其才调矣”,“能作豪壮语”,“慷慨激昂,巾帼中高调也”,“落笔亦自雄伟”,等等。这与梁章钜此前诗话著作中的主要观点还是有所不同的。

《闽川闺秀诗话》的另一个特点是对家族的诗事活动有较详细的记载。梁韵书在此书的《序言》中言:“窃叹吾乡名媛旧有诗名于世者,以郑荔乡家为最盛,今则吾家自王太夫人、许太淑人以下,亦有十余人,足与荔乡家后先辉映,为闾里荣。”在这部诗话中,梁章钜在卷二和卷三分别对郑氏与梁氏两大家族的女性诗人的事迹与诗作进行了较系统和详细的记载,这种较完整体现一个家族文学活动的形式可谓别有新意。

当然,梁章钜的《闽川闺秀诗话》一书也有较为明显的不足之处:一是编撰诗话过程中,也肯定和褒扬了所录女性诗人在节烈、孝义等方面的品行;二是当时梁章钜年已七旬,且地处异乡,身边缺乏应有的参考书籍和资料,造成了编排的不够严谨,如对诗人的作品、事迹,有的条目进行了品评,有的条目则没有。当然,这些问题有其时代和环境所限的因素,不能苛求,与整部诗话所取得的成就相比,则是瑕不掩瑜的。

[1]梁章钜.雁荡诗话[A].蔡镇楚.中国诗话珍本丛书(18)[C].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5.

[2]梁章钜.闽川闺秀诗话[A].顾廷龙.续修四库全书·集部·诗文评类[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

[3]梁章钜.南浦诗话[M].福建省图书馆藏,清嘉庆十五年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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