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 侠
(安徽师范大学 政法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3)
后现代思潮中青年学子的生命教育
杨 侠
(安徽师范大学 政法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3)
后现代思潮张扬“颠覆”和“解构”,宣扬“边缘”,追求“另类”,躲避“崇高”,倡导生活“无厘头”化。受其消极影响,一些青年学子失去了对生命存在的敬畏感,否定了生命延续的神圣意义,导致了一系列自杀、自残、施虐和杀人的极端行为发生。而当前我国高校中的生命教育却存在着教育体系不完善、教育方式不科学、教育内容缺乏针对性等不足。因此,在后现代思潮中应该有针对性地强化青年学子的生命意义教育:一是批判后现代思潮的虚妄性,教育青年学子正确认识历史和现实;二是尊重青年学子的个性差异,引导学子学会达成社会共识和担负生存责任;三是以马克思主义引导青年学子的“三观”成长,塑造青年学子正确的生命观。
后现代思潮;生命教育;青年学子
近年来,青年学子的自杀、自残、施虐和杀人的现象时有发生。从逐年上升的大学生自杀率到“虐猫泼熊”,再到马加爵和药家鑫事件,无论是趋势还是一个个典型案例令闻者触目惊心。生命是人类一切价值和意义生成和升华的必要载体,青年学子又是社会价值创造的人才之基,是国家和民族的希望之所在。在青年学子身上出现的这种漠视生命的现象,理应引起教育界广泛关注和积极应对,尤其是在没有生命敬畏感、没有理想崇高性追求的后现代思潮下,如何重塑青年学子正确的生命观,已成为一个时代性课题。
后现代思潮是产生于20世纪60年代的一种文化思潮,原本是对西方近现代哲学和西方现代社会的批判与反思。由于这种思潮主张不确定性,夸大变动性,消解“意义”的确定性和理想的崇高性,主张生活方式的自由化和嬉戏性,对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尚未成熟、思想和行为带有浓厚感性化的青年学子特别具有“迎合力”,对他们造成的消解影响也最为深重。
后现代思潮主张放逐理想,这消解了人生终极目的,让一些学子感到生存“无意义”,产生生命价值虚无化和相对化的错误认识。过去的影视作品中塑造的“高、大、全”榜样在后现代思潮中被消解,代之以酷男或超女。文化娱乐表面的热闹弥补不了“理想”失落留下的内心空虚。每个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价值而个性化。马克斯·韦伯说:“只有当这些价值判断对我们表现出有效的,是从我们最高价值中得出的并且是在与生命现存的疑难的斗争中发展出来的时候,我们才能够真正地采纳这些价值。”[1]没有了英雄,没有了权威,也就没有了中心,理想受到嘲笑,感官的名利便疯狂追逐,生活中没有了未来的理想和理想的“崇高”,现实生活便终日漂浮,生命的存在也就不再坚实,一点点的挫折和打击都可使他们对自己或他人的生命作出无谓戕害的行为。
后现代思潮解构了历史的确定性,让一些学子淡化生存的社会责任。做事只凭感觉,没有了公共理性,失去了共同性没有了做事的标准和原则。经后现代解构后的一些学子成了孤立的原子,能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生与死成了很随便的事情。一些学子不再有“圣人深虑天下,莫贵於生。夫耳目鼻口,生之役也。耳虽欲声,目虽欲色,鼻虽欲芬香,口虽欲滋味,害於生则止。在四官者不欲,利於生者则弗为。”[2]不再有《开宗明义章·第一》中所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3]。不再有 “为人子者,不登高,不临深,不苟訾,不苟笑。孝子不服暗,不登危,惧辱亲也。父母在,不许友以死”。青年学子中频繁发生的跳楼杀人现象,就是对生命尊严的极端蔑视。
生命教育的目的是让学生了解生命从诞生、成长、成熟 、衰老、死亡及生病等存在和消亡现象,使他们在理解生命的唯一性和不可逆性的基础上,能够树立起正确的生命价值观,真正爱惜生命,呵护生命,并能赋予自己的短暂的一生以生命价值与意义。然而,我国开展的生命教育存在很多有待改进的地方。
生命教育体系应包括生命教育的内涵、本质、内容、方法、原则、课程的构建,等等。自从我国生命教育体系建立后,各个研究就有细分化倾向,由此各科之间的联系弱了,而且缺乏实施的手段、监管、检测。我国的研究者大多是高校的相关专业的教授、副教授,或在校的硕士、博士,他们基本上都是非常专业而且理论功底很深厚的研究人员,这对于生命教育的繁荣起到了极大的促进作用。我国高校中进行生命教育的理论资源还是很丰富的,但离学生的生活实际较远。这就产生了一个直接的后果:实际的效果不佳。现在多数高校的生命教育还停留在研究阶段,开设生命教育的试点学校有一些,但没有全面开展。高校中很少开展关于“生死观”的教育,更少顾及大学生的“生死观”现状。当前高校对大学生的人生观教育,主要是通过《大学生思想道德修养与法律基础》课程来实现,但对生命、死亡方面的教育内容却相对较少,因此缺乏对生命的道德价值观的引导。没有系统的教材,没有全职教师。
从“应试教育”到高教的“职场培训”,高校教育的产品化与大学生生命自我化的矛盾日益突出,学习只为获得优秀、各种证书、读研深造或掌握各种知识、技能,以便谋生。于是我国的学校教育具有了“工具理性”,受教育者也普遍缺乏人文关怀、价值关怀与意义关怀。思想政治教育下的生命教育尤显得“没有实际作用”。殊不知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的任务就是“不再构想出一个尽可能完善的社会体系,而是研究必然产生这两个阶级及其相互斗争的那种历史的经济的过程;并在由此造成的经济状况中找出解决冲突的手段。”[4]这充分体现了马克思的人文精神关怀:真正面向生活、面向实践、面向群众,真正把握生活的真谛、实践的本性和群众的需求,扎根于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中。
其一,没有针对后现代思潮的消解影响而进行生命教育。生命教育教导民众建构积极的生活态度,使人们在追求生活的感受时,不要危害生命的健康和存在。其本质在于让人们处理好 “生命与生活的紧张”,使之深刻地意识到自我生活内涵的多面性、丰富性,进而能确立正确生活态度与目的,正确体认美好生活。但是后现代主义的反本质主义、反基础主义、反理性主义的特征从根本理念上与生命教育相对立,不利于生命教育针对性的形成。后现代主义对一切基础、原则的批判、对不确定性的坚持,最终必然会导致相对主义和历史虚无主义。在此过程中,生命只是成为大众追逐“理想”的载体,自身个性得到了张扬,以往被认为神圣的主题之生命,现在被肆无忌惮地“恶搞”、夸张和变形,其神圣性在民众特别是青年学子的“呵呵”一笑中或是一片唏嘘中化为乌有;对于“生命线”的地位和保障的教育更多的是强调其对于社会发展的维护作用、建构性价值,而忽视其针对性。这样就无法实现维护生命尊严的目的。
其二,没有对生命的意义追求与物质财富追求的关系给出令人信服的说明。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人类研究了几千年也没有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或为了理想,或为了实现人生价值,或为了事业,或为了名垂青史,或为了人民的幸福,或为了活着而活着,或者甚至人生的意义在于寻找这个意义的过程。不知多少人为找不到生命的意义而苦恼叹息。迪卡尔说:“我思故我在”。活着,于是就要表明自己的存在,表现得与死不同。但毕竟现实太过残酷,生活太过艰辛。卢梭的《社会契约论》开篇就道出了生存的这种尖锐矛盾:“人是生而自由的,但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自以为是其他一切的主人的人,反而比其他一切更是奴隶。”[5]在后现代思潮影响的现实社会中,激烈的竞争使人们不得不为了生计而终日劳苦奔波。多少人在这弱肉强食的自然规律面前倍受困苦的侵挠,偿不尽的酸辣。一个连最起码的生活都维持不了的人,又怎会去谈或接受人生价值和理想追求。生命教育的本质及内容都没能对此很好的回答,生命教育只能停留在表面。
从后现代主义对理性主义的解构中我们认为,要关注生活与生命教育的密切联系,不能将教育仅仅视为一种传授理性知识、发展理性能力的活动,而应该将教育视为一种生活,视为一种以精神交流和意义创造为主要目的的人的生活。此外还要重视人的“完整性”,使人成为一个既有理智又有丰富情感的健全的人。纯教育割断了两种联系:“一是抽象的书本知识与人的生活世界的丰富复杂的联系,二是抽象的书本知识与人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形成知识的过程的丰富、复杂联系。”[6]因此,应很好探寻青年学子开展生命教育的路径。
放逐另类不现实,承认现在的教育面临的困境,在否定过程中走向一个新的台阶,这是我们应有的态度。越是在这种时期,学生的生命之弦越是需要呵护。我们要把创新性和坚定性结合起来,注重马克思的话语权。话语,与其他相对僵硬的统治力量比,是一种十分灵活、无形的力量,其关键在于创新。只要我们善于去根据时代主题的要求不断创新话语,坚信马克思主义世界观的科学性和真理性,批判和揭露后现代思潮对生命意义的消解,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在西方后现代思潮的影响下也是可以有所作为的,还是可以运用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教导青年学子正确认识历史和现实,把握生命的现实性和短暂性,以有意义的作为对抗后现代思潮的虚妄性。
从后现代思潮看个性化差异化的层面:每个人都是不可忽视的主体,必须进行差异化教学,尊重学生个性。因为既然教育面对的是人。“教育的世界是人的世界”,那么它就应该尊重人天生所具有的禀赋,教育应该帮助人成为他可以成为“可能成为的样子”,而不是制约人成为教师所预先设定的单一的“片面的”“平面的”人。不能把人的塑造与培育等同于器物千篇一律地制造,要理解学生之间的差异,教育才能真正完成其帮助人成长的任务。但个人不能脱离社会而孤立存在,我们要培育共同理想、凝聚共识。思想改造不能立足于后现代所谓的解构,还要社会力量的依托、制度(体制)的支撑和共识的建构。这就是说,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有责任感,每个人也都必须履行责任,承担责任。因为责任能激发人的潜能,唤醒人的良知。没有责任的人生是空虚的,不敢承担责任的人生是脆弱的。只有勇于承担责任,才能赢得信任和尊重;才能获得生命成就感和自豪感;才能托起生命的脊梁。
坚持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自觉性、艺术性,在思想政治教育中,重视非理性因素,加强情感教育、情感研究,加强死亡意义教育。因为生命本身就是非理性的结合。关于生命的教育除了纯粹的知识传授外,更重要的是增进情感。学生信任你,才会向你敞开心扉,才会乐意接受教育,知识才会在学生心中扎根,指导学生明白死亡与生命的意义。在马克思那里,生的对立面——死是在现实中获得不朽(通过献身人类解放方式),把不朽镌刻在历史的丰碑之上,融化在民族精神和时代的潮流之中,个人的生命的不朽价值才会得到充分实现。
在生命教育过程中,要关注生活,重视人的“完整性”。要批判科学主义,要以后现代思潮的人文学的视角思考生命教育的使命,开启教育的人文价值功能,让学生能够树立正确的生命价值观,真正爱惜生命,呵护生命,并能赋予自己的短暂的一生以生命价值与意义。
[1]侯慧琴.马克思的意识形态批判与当代中国[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0.
[2]冀昀.吕氏春秋[M].北京:线装书局,2007:31.
[3]汪受宽.孝经译注[M].上海:上海世纪出版股份有限公司,2007:1.
[4]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5]卢梭.社会契约论[M].何兆武,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
[6]叶澜.重建课堂教学价值观[J].教育研究,2002,(5):5-16.
Research on Life Education for Young Students in the Post-Modern Thoughts
YANG Xia
(College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Anhei Normal Universit,Wuhu Anhui 241003,China)
Post-modernism thought preaches“subversive”and“deconstruction”,advocate“the edge”,pursuit of“offbeat”,avoid“lofty”,advocate life“wulitou”.Subject to its negative effects,some young students lose the existence of life sense of awe and denied the life extension of sacred meaning,as a result,leading to a series of Dutch act,self-mutilation,sadistic and homicidal extreme behavior.But in the current,our country university life education exists imperfect education system and education is not scientific,education content lacks pertinence,insufficient.Accordingly,young students life meaning Education should be targeted to strengthen in the post modern trend of thought:first,to criticism post-modernism’falsity,educating the young people a correct understanding of history and reality;second,to respect students individual differences,and lead students to learn to reach social consensus as a duty for existence;third,in the Marx doctrine guide the students“three values”growth,shaping young students a correct view of life.
the post-modern thought;life education;young students
D64
A
1672-0539(2012)01-081-04
2011-10-14
杨侠(1978-),女,安徽宿州人,安徽师范大学硕士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思想政治教育方法论。
韩冬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