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亚当斯海权思想研究

刘晓飞

(福建师范大学社会历史学院，福建福州 350007)

约翰·亚当斯海权思想研究

刘晓飞

(福建师范大学社会历史学院，福建福州 350007)

约翰·亚当斯是美国早期的外交家和美国第二任总统，也是最早关注美国海权建设的政治家之一。约翰·亚当斯海权思想的形成深受美国的繁荣和安全对海洋严重依赖的现实，他的职业背景特别是他参与美国政治活动的经历，以及关于中立国自由航行的国际法和国际惯例的影响。其海权思想主要包括坚持中立权利和海上航行自由、海军对维护国家独立和海洋权益的作用以及对发展强大海权的信念。约翰·亚当斯的海权思想十分理性，极具现实主义色彩，对美国海军政策和海洋战略的发展有重要影响。

美国；约翰·亚当斯；海权思想；海洋权益；海上力量

海权这一概念并非由艾尔弗雷德·塞耶·马汉首次提出，它是自希腊共和国和罗马帝国以降尤其是地理大发现以来被主要海上大国遵循和践行的理念。张文木先生认为海权应该是“海洋权利”（sea right）和“海上力量”（sea power）的统一[1]。海权既是国际法范畴内被普遍承认的海洋权利，在本质上也是主权国家在特定海域展示主体资格、以有效维护海洋权利的军事力量为核心的国家能力[2]。海洋权利的维护和海上力量的运用还需要一种内在驱动力，即观念层次的海权或海权思想来推动。19世纪以来，美国以惊人的速度成为世界上一流的海上强国，除了美国巨大的工业生产能力外，这主要得益于美国对海权思想的关注和对海军战略的研究。

学术界对早期美国的海权和海军的实践关注较少，仅仅在一些著作中零星提及。约翰·亚当斯的海权思想在其著作和书信中有所流露，但是他的海权思想对美国海军发展的影响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关注。本文拟考察约翰·亚当斯的著作和书信，追溯其海权思想，探寻早期美国海权的发展脉络。

一、约翰·亚当斯海权思想形成的背景

约翰·亚当斯是美国第二任总统，也是美国早期的外交家和思想家，他极力维护美国的海洋权益。亚当斯很早就开始关注北美的海上权益和海上力量的建设，他关于美国海上中立权利和海军建设的务实思想对美国后来成为一流海上强国有巨大影响。在他的推动下，美国组建了一支强大的海军，这支海军的存在对美国的繁荣和国际地位的提升有巨大的帮助。

首先，美国的繁荣和安全对海洋的严重依赖的现实是约翰·亚当斯海权思想形成的重要原因。美利坚民族从根源上来说是一个商业民族，并且其商业活动并不局限在城市。“商业利益也牵涉着大量的农民……他们分布在一些河流和盆地，促使大种植园主和大地主联结到这种商业关系中来。”[3]美国与海洋的密切联系促使其思考海上权益及实现的手段。在风帆时代，商业和航运业为海军提供了原料和资金，并培养了高素质的水手，因此约翰·亚当斯认为商业和航运业是与美国的安全和繁荣休戚相关的行业。1785年5月23日，在给托马斯·杰斐逊的信中，约翰·亚当斯写道：同样考虑到欧洲和她在西印度群岛的殖民地，“我希望这些天赐的福地能使他们相信，让我们自由地转运我们的面粉、小麦、玉米、大米、肉类、鱼等对他们有极大的好处”①参见: Cappon L J.The Adams-Jefferson letters: the Complete Correspondence between Thomas Jefferson and Abigail and John Adams [M].North Carolina: The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Press, 1987.下文凡出自该书的的文献都以①××标出(××代表页码).22。约翰·亚当斯对商业十分重视，他认为：“在我们的政治交往中，我们追求三个主要目标：政治和国内自由；商业自由；宗教自由”①22，并且“商业已使人类感情发生了重大变化”②参见: Adams C F.Works of John Adams: vol 9 [M].Boston: Little, Brown and company, 1854.下文凡出自该书的的文献都以②××标出(××代表页码).595。在他看来，保护商业和安全是海军的主要目标。

其次，约翰·亚当斯的职业背景对他海权思想的形成有一定的促进作用。在新英格兰地区生活和教育的经历、出使欧洲的见闻及作为副总统和总统参与的活动塑造了约翰·亚当斯的海权观念。在波士顿从事律师工作以来，他对美国的商业贸易和航运业有较深刻的认识，也对贸易和海洋权益产生了兴趣。1758年10月19日，他在日记中写道：“昨天我借了巴蒂斯塔·安格洛尼《书信集》第一卷和《海上贸易和商业通论》”，同年10月31日他又写道：“坐下读了一些《海上商业和贸易通论》”③参见: Adams C F.Works of John Adams: vol 2 [M].Boston: Little, Brown and company, 1850: 44.。美国参与了海外贸易和航运业，并享有充分的利益，因此约翰·亚当斯认为美国的律师必须学习普通法、市民法、自然法和海事法。

最后，关于中立国自由航行的国际法和国际惯例影响了约翰·亚当斯海权思想的形成。美国早期的海洋权益要求扩大和平时期的贸易和航运业并维持战时中立地位。在投身外交事务的 10年里，约翰·亚当斯不仅使荷兰、法国和普鲁士同美国缔结同盟条约，他还“应用国际法的新原则开启了国家间商业和友好的新时期”[4]。在美国独立战争期间，英国实施海上封锁，拦截中立国船只，促使俄国、丹麦和荷兰等国形成武装中立同盟与英国对抗，这一同盟坚持中立国的权利和自由航行原则。美国虽然没有加入武装中立同盟，但同盟坚持和倡导的原则在美国被广泛接受。1782年约翰·亚当斯的日记记录了英国和荷兰关于自由航行的争论，他期望英国能够同意自由航行原则④参见: Adams C F.Works of John Adams: vol 3 [M].Boston: Little, Brown and company, 1850: 342.。同年12月美国谈判代表和法国一道在巴黎与英国商谈合约时，约翰·亚当斯在给法国的弗朗西斯·达纳的信中提议在最终的条约中增加一项条款，根据几个中立国缔结的海事条约的原则确保航行自由。这些关于中立国自由航行的国际法和国际惯例影响了约翰·亚当斯海权思想的形成。1797年的就职演说中约翰·亚当斯认为美国必须遵循中立和不偏不倚的方针，同时建设一支与国家需求相称的海军。归根结底，中立权对美国这样一个海军弱小的国家十分有利；并且，在维护和扩大商业和航运业的过程中，美国与英国的利益发生了碰撞，最终引起美英间的紧张关系和冲突。

二、约翰·亚当斯海权思想的内容

作为一个政治家，约翰·亚当斯所秉持的政治原则是民族主义、中立、美国主权及商业和贸易中美国优先。为此，约翰·亚当斯倡议建立一支高效的海军给美国提供足够的保护。在他看来一支“适应防御战争的海军是必要的”，它是一个“真正明智的结构，会给我们带来平静，因为我们海岸的安全和我们财产的保护都有赖于海洋”①参见: 文献[4].。

首先，约翰·亚当斯主张贸易自由和公海航行自由，维护美国的中立地位。中立是自独立战争以来美国所奉行的政治理念。1776年6月，在给约翰·温斯罗普的信中，约翰·亚当斯写道：“我不是在恳求跟法国的任何政治联系，或者军事上，尤其是海军援助。我希望的仅仅是与法国签订一个商业和海事条约。”②参见: Adams C F.Works of John Adams: vol 2 [M].Boston: Little, Brown and company, 1850: 110.409但是宣布中立并不能保障美国的贸易和公海航行自由，不能使美国的贸易和航运业免于伤害。当英国利用《航海条例》②（Navigation Acts）限制美国的海外贸易和航运业时，约翰·亚当斯建议美国制定自己的航海法。当时的葡萄牙外交使节认为制定“航海法案”是不可能的，约翰·亚当斯则回复说：“我没有打算制定一个《航海法案》来反对所有国家；但是如果英国坚持执行他们的条例反对美国，我们就只能制定一个法案来对付他们。”①93约翰·亚当斯追求中立，他希望美国只与其他国家进行商业活动而不与其发生政治联系，但他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为了在保持中立的同时，追求商业利益和自由贸易的权利，美国有一种十分流行的观点，即“通过抑制外国与我们的贸易，我们有能力使其他国家就范”②605，即通过经济手段在欧洲大国间谋求有利于美国的均势。

其次，约翰·亚当斯坚信海军是维护国家独立和海洋权益的必要工具。他没有迷信经济强制的力量，当大陆会议讨论采取经济措施时，他在给塞缪尔·亚当斯（Samuel Adams）的信中说：“他们去费城商谈不进口、不消费、不出口的协定是无益的；必须使用武力。”③参见: 文献[5]: 38.他对经济强制是否能实现国家的政治目标表示怀疑。在1808年他认为：“禁运和‘不接触法令’不应该持续太久……（美国）应维持他们的海军和陆军力量使其足以进行一场大战。”②607在约翰·亚当斯看来，“一场战争比严格推行禁运和不接触要好”②607。虽然在1794年，与法国的战争看起来不可避免之时，他也赞成禁运，但那只是权宜之计，是“一个保护我们财产和水手的暂时措施，并不是为了影响英国的政策”②606。他对美国政治和经济的现实态度，使他成为最早要求独立的人之一，也使他认识到经济强制的局限性，认识到禁运不能保护美国的水手和财产，为了独立，美国“终究必须战斗”②606。

独立战争期开始时，约翰·亚当斯就强烈支持海军建设。当时马里兰州的塞缪尔·蔡斯认为筹建海军是最疯狂的计划，但约翰·亚当斯坚持认为海军不仅能威慑敌人，还可以构建海上力量体系，增强民族自尊，保护美国的商业和安全。因此，约翰·亚当斯主张“对港口的设防是必不可少的，……还需要一些护卫舰保护我们的海岸，保护西印度的贸易免于海盗的危害。……据我判断一定数量的护卫舰是必要的”②596。1798年末，约翰·亚当斯在给国会的咨文中力争使海军成为美国的第一道防线。美国和法国关系紧张时，约翰·亚当斯坚持中立和不干涉的和平政策，派出三名特使赴法国进行斡旋，同时他还建议国会建设海军、召集陆军，以对法国形成威慑[5]。在约翰·亚当斯看来，尽管美国远离交战国并且决意不卷入纠纷，但是如果美国不拥有能够击退敌人的力量，它就不能免于未来的战祸和羞辱。他很清楚海军的重要性，美国的安全和不断扩大的商业需要海军保护。他认为除了海军没有什么能抵御敌人的进攻并保卫美国的安全。

再次，约翰·亚当斯坚信美国海权的发展有广阔的前景。美国在贸易和航运业上有巨大的利益，也具备成为海军大国的一切条件，如木材、水手和设计师等。约翰·亚当斯历来十分重视海军的作用。虽然和托马斯·杰斐逊的通信中约翰·亚当斯时常流露出对常备军引起的专制主义和暴政等“恐怖主义”的担忧，但他在独立战争初期就提出建立一支海军的主张。1775年10月30日，一个关于海军事务的委员会建立起来，约翰·亚当斯成为其中一员。然后国会下令制造舰队，招募水兵，并采用了约翰·亚当斯起草的海军准则。通过约翰·亚当斯的推动和努力，一支海军建立起来了。约翰·亚当斯认为海军是彰显国家实力和支撑国家外交活动的重要力量。他对国际法和国际政治的现实主义态度，使他认识到：“如果我们不能支配战争，我们在谈判中也不能占主导地位。”②参见: 文献[5]: 17-46.357约翰·亚当斯一直告诫美国人：帝国的商业和权力问题是由海上力量决定的，而且战争与和平也由海上战争决定。在他看来，“火药和大炮，是我们能采取的最有效的促进和平的措施”②357。因此，他相信美国“应该尽最大的努力鼓励海军的发展”②587。他相信美国具有发展海军的优势，而且对海军的前景十分乐观。在1761年谈及欧洲时，他写道：“事实上他们的海军不足为虑，我们的海军也能给我们带来优势。”①参见: Adams C F.Works of John Adams: vol 2 [M].Boston: Little, Brown and company, 1850: 119.“既然我们拥有所有的海军补给品，我们很容易获得海上的支配地位”；“我们应该支持一支海上力量并且开放所有的港口”②。1777年5月6日，在给詹姆斯·沃伦的信中，约翰·亚当斯祝贺说：“你将负责军舰的建造和部署，官员的任命，军械库与弹药库的建造。虽然这会占去你很多时间，但关心和负责海军的奠基是一个极大的荣誉。”②464约翰·亚当斯对美国海军的发展也充满了殷切的期望，但他没有急功近利地主张大肆扩大海军。1779年，当法国海军监督官蒙斯埃尔•赛万纳德说美国将很快成为海上强国时，约翰·亚当斯回答他说：“不会那么快……虽然我们有可观的商业利益，但我们有更多荒芜的土地。如果没有欧洲国家的干涉，我们在几个世代后才会想要一支海军，或者愿意承担一支海军的花费。”③参见: Adams C F.Works of John Adams: vol 10 [M].Boston: Little, Brown and company, 1854: 24.

美国海军在初建时可能只是为了维护国家的繁荣与安全，维护美国的海上利益。但海军从来不仅是防守的伟大工具，不仅是浮动的炮台和海上长城，它还是约翰·亚当斯设想的进攻和干涉的工具。约翰·亚当斯认为“美国海军的建立是以法律为基础的，这也是世界历史中的一个重大事件。它产生的影响超出我们的预见，……我个人支持建造护卫舰和更小的船只，但很高兴国会的计划更加宏伟。世界各地都动荡不安。”③

三、约翰·亚当斯海权思想的特征

首先，约翰·亚当斯的海权思想十分理性。海军是美国外交的后盾，是对外彰显力量和维护荣誉的的工具。约翰·亚当斯反对盲目地使用海军，主张海军的建设要适应美国发展的需要。独立战争时期，他主要把海军看作争取美国独立、迫使英国在海洋权益方面让步的工具，并没有主张建设具备跨洋作战能力的海军。美国的海军政策不是要远洋舰队作战，而是建造快速护卫舰在海上巡游，威胁敌国的商业。在早期同北非海盗国家的交往中，美国的海军并不总是能够发挥作用。美国主要是在法国和葡萄牙的庇护和帮助下，与突尼斯和摩洛哥等海盗国家交涉。在 1786年给托马斯·杰斐逊的一封信中约翰·亚当斯写道：“把海军用于其他目的是明智的也是必要的，但我担心把海军用于对付阿尔及利亚人只会使情况变得更糟。”①参见: 文献[5]: 107.147约翰·亚当斯主张向这些国家呈交贡品，因为用海军迫使一个国家签订条约不能阻止其他海盗国家伤害美国的商人和船只。

当中立权利问题引起与法国的纠纷时，约翰·亚当斯并没有主张立即用海军力量迫使法国屈服，而是把海军作为谈判的工具和筹码。在战争危机迫近之际，他一方面派遣谈判代表赴巴黎谈判，另一方面也在积极推动扩大美国海军。他看到了发生战争的可能性，呼吁“尽一切努力增强军事力量，尤其是海军”，但由于共和主义者的忽视和反对，“取得的成果不大”①。约翰·亚当斯认为只有做好战争与和谈的两手准备，美国才能在谈判中占主导地位，才能迫使法国作出更大的让步。

其次，约翰·亚当斯的海权思想极具现实主义色彩。他主张用海军来实现国际法和谈判不能达到的目的。面对英法两国在港口和公海强征美国海员问题，他认为如果美国对英法两国的不法行为放任不管，“美国就没有真正的独立、海军或贸易自由，更别提美国在世界中的地位”②参见: Adams C F.Works of John Adams: vol 10 [M].Boston: Little, Brown and company, 1854: 605.325。在研究了英国海军的历史后，约翰·亚当斯认为必须保护美国的商船和海员，使他们在海上有安全感和荣誉感，这样才能提高美国水手和海军的士气。“英国国王坚持有在我们的商船上强征海员的权利，美国却没有给予严厉谴责。”②对此，约翰·亚当斯十分不满，他否认英国有权从美国船只上强征已入美国籍的英国人和美国本土水手，认为英国议会的命令不能被当作国际法执行。约翰·亚当斯认为经济强制措施不能使英国在这一问题上屈服，而战争比这些经济措施更可靠。他也同意联邦主义者的看法，认为“歧视性关税和航海法不能达到的目的，用刀剑可以达到”③参见: 查尔斯·比尔德.美国宪法的经济观[M].何希齐, 译.北京: 商务印书馆, 1984: 121.。

美国商业活动扩大后，面对英国对美国商业的限制和强征海员问题，约翰·亚当斯更加不同意采用禁运、不进口等措施试图在法国和英国间维持危险的均势。同约翰·亚当斯一样，托马斯·杰斐逊也认识到海洋对美国繁荣和安全的重要性，他也认识到了建设美国海军的必要性。但是，托马斯·杰斐逊更加重视海军的近海防御作用，而不是把海军作为实现国家目标的伟大工具。他十分钟爱“民兵体制”和“炮艇政策”，强调这种“海军装备计划，用于防御是完全多余的”④参见: 拉塞尔·韦格利.美国军事战略与政策史[M].张孝林, 彭光谦, 译.北京: 解放军出版社, 1986: 59.。由于政治、经济上的考虑，托马斯·杰斐逊坚持“小海军”的同时，还倾向于采取经济强制措施。同托马斯·杰斐逊相比，约翰·亚当斯清醒地认识到，为了维护独立和中立权，美国需要保持一支相当的海上力量，认为“‘炮艇体系’在维护国家安全上是有缺陷的”⑤参见: Adams C F.Works of John Adams: vol 10 [M].Boston: Little, Brown and company, 1854: 24.。在他眼里海军不仅是维护海洋权益与安全，扩大美国商业的武器，它还是一种进行扩张的伟大工具。

四、结 论

强大的海权意识是一国长期重视海洋文化和海洋战略的自然结果。作为一个主要由移民组成的商业国家，美国人视海洋为维护国家安全的屏障和战场。约翰·亚当斯在推动美国海军的建立和早期发展中有不可忽视的作用。他的务实进取的海权思想和维护美国海上权益的坚决态度影响着美国的海洋利用和开发战略。

约翰·亚当斯对商业和海军的关系有深刻的认识，认为后者是保护和扩大商业活动的工具，而商业和航运业反过来为海军的维持和发展提供了资金、原料和储备水手。他重视美国海洋权利和海上力量，把海军作为支撑谈判的砝码、维护海上权利和进行干涉的“伟大工具”；他也主张海军的规模应能维护商业和国家安全。外交斡旋失败后，海军应该成为维护商业和安全的最终的有效手段。约翰·亚当斯的海权思想中也有帝国主义的扩张成分，但他的成就“世界海军强国”的理想被现实中的理性态度冲淡，他认为只要美国有广阔的荒地，“几个世代后我们才会想要一支海军”①参见: Adams C F.Works of John Adams: vol 10 [M].Boston: Little, Brown and company, 1856: 26.，才会进行对外扩张。在约翰·亚当斯身上我们依稀看到19世纪末美国这个一流海上强国的身影。

[1]张文木.论中国海权[J].世界政治与经济, 2003, (10): 8-14.

[2]巩建华.海权概念的系统解读与中国海权的三维分析[J].太平洋学报, 2010, (7): 90-95.

[3]Main J T.The Anti Federalists: Critics of the Constitution, 1781-1788 [M].New York: W W Norton & Company, Inc,1974: 271, 280.

[4]Thorpe F N.The Political Ideas of John Adams [J].The Pennsylvania Magazine of History and Biography, 1920,44(1): 1-46.

[5]Willard S.John Adams: a Character Sketch [M].Milwaukee: H G Campbell Publishing Co, 1903: 126.

Research on John Adams’s Ideology of Sea Power

LIU Xiaofei
(College of Sociology and History, Fujian Normal University, Fuzhou, China 350007)

As a diplomat and second President of USA in early history, John Adams was also one of the earliest politicians who paid attention to sea power construction of USA.The formation of his ideology of sea power was largely influenced by the reality of extremely dependence of booming and security of USA on the ocean, his professional background (especially his participation in American politics), and international law as well as international custom of the freedom of navigation for neutral states.His ideology mainly consisted of insistence on neutrality, freedom of navigation, navy’s function on safeguarding national independence and maritime rights and interests, and his belief i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strong sea power.John Adams’s rational and realistic ideology of sea power had great effect o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navy policy and ocean strategy of USA.

USA; John Adams; Ideology of Sea Power; Maritime Right and Interest; Sea Power

K712.42

A

1674-3555(2012)05-0036-06

10.3875/j.issn.1674-3555.2012.05.006 本文的PDF文件可以从xuebao.wzu.edu.cn获得

(编辑：朱青海)

2011-03-20

刘晓飞(1986- )，男，河南汝州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美国外交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