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 瑜
(浙江警官职业学院学生工作处,浙江杭州 310018)
唐代小说中鬼魂信仰的人情化
韩 瑜
(浙江警官职业学院学生工作处,浙江杭州 310018)
民间信仰的要素在小说诞生的源头就已“注入”了小说文体本身,这也决定了小说与民间信仰的必然遇合。小说的言说性特点和民间信仰的口头传播是二者相遇的前提,小说的追求宣奇效果和民间信仰中的神鬼怪故事也正因此一拍即合。唐代民间信仰中的鬼魂信仰承载并推动了具有重情特色的唐小说发展的步伐,唐代“鬼故事”借鬼魂信仰之外壳,着重表现了唐代青年人不被接受的爱情,具有时代进步色彩。
民间信仰;鬼魂信仰;唐代小说;人情化
民间信仰中的角色有神、鬼、怪三种,人神之恋、人鬼之情、人和精怪的缠绵……诸此种种形成了唐小说鲜明的重“情”特色,这其中,又以人鬼之情最为感人肺腑,也最为哀伤缠绵。唐小说中鬼魂信仰的人情化更深刻地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现实。从志怪小说产生的那一天起,描写鬼魂的作品在数量上和影响上都远远超过了写神写怪的作品。中国文化对此岸世界表现出了特别的关注。对此岸世界的关注和留恋归根到底是对人情的不舍,因此,表现亲情、爱情、友情也成为了历代鬼魂故事的重要主题。小说中描绘的鬼世界其实不过是人间社会的翻版,唐小说更是如此。关注鬼魂小说反映的社会特点和文化心理因此也成为历来研究唐代鬼魂小说的重要突破点。刘楚华的《〈广异记〉中的幽冥情缘》[1],洪鹭梅的《人鬼婚恋故事的文化思考》[2],钟林斌的《论唐传奇中的人鬼之恋小说》[3],杜改俊的《唐代爱情传奇中的神鬼怪》[4]等论文,或从文学角度,或从民间信仰角度,都对唐小说中鬼故事的重“情”特点作了论述。笔者在阅读唐小说的过程中还发现,唐小说反映鬼魂小说的故事中,“情”的内涵更加丰富、深刻。唐代鬼故事中的“情”不仅是人鬼相恋的“恋情”,亲情,友朋之爱,人间之爱,同样是作品着意表现的“情”。
中国文化对此岸世界无比眷恋,表现在鬼魂信仰方面尤为明显。魏晋小说中已有不少作品写鬼魂回家,述人鬼之情。在延续魏晋以来反映鬼魂信仰小说特点的基础上,唐代鬼故事从风格、类型到情节安排、情感表现都有了明显的发展。魏晋小说中反映鬼魂信仰的作品情节相对简单,刻画较少。唐代此类作品不仅非常注重细节描写,情节丰富周折,注重对人物形象、人物心理的刻画,而且开始以鬼故事来反映现实社会和现实人生,这一写作手法一直延续到后世。更为重要的是,唐小说中反映鬼魂信仰的故事表现出更重要的一个特征,即重“情”,从民间信仰中鬼魂信仰的角度去写现实中的人情,从而使民间信仰和文学内容达到了有机的融合。
突出人鬼之情似乎违背了极具功利色彩的民间信仰宗旨。以自然神灵信仰的发生和崇拜为代表,中国民间信仰的确表现出强烈的功利色彩,不过,在以鬼魂信仰为基础的唐小说鬼故事中,我们更多看到的是超越功利的“情”。
从量的统计上看,自魏晋六朝以来,鬼故事小说远远多于神灵故事或精怪故事,如署名魏文帝曹丕的《列异传》①参见: 曹丕. 列异传等五种[M]. 北京: 文化艺术出版社, 1988.,今存佚文50条,取材鬼事的达14条之多;晋人干宝的《搜神记》②参见: 袁珂. 山海经校注[M]. 成都: 巴蜀书社, 1992.当属魏晋六朝志怪的代表,其中五分之一专属鬼故事;东晋陶渊明的《搜神后记》③参见: 陶潜. 搜神后记[M]. 北京: 中华书局, 1981.凡 160条,鬼故事占了三分之一;刘义庆的《幽明录》④参见: 刘义庆. 幽明录[M]. 北京: 文化艺术出版社, 1988.存佚文 265条,鬼故事占了四分之一。这只是魏晋六朝小说创作水平较高的几个代表,同时期的其他小说集子同样用了相当多的篇幅来写鬼事。到了唐代,魏晋以来的鬼魂信仰在民间炽烈的程度不但不减从前,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太平广记》⑤参见: 李昉. 太平广记[M]. 北京: 中华书局, 2006. 下文论及该作品者, 均出于此, 不再一一作注.中“鬼”部占40章节,远远大于只占25卷的“神”部,单从这一点就足以证明有唐一代是如何弥漫在鬼气氛围当中的。
民间信仰存在的理由说到底是对人心的安慰,这种心理安慰在宗教缺乏的中国显得尤为珍贵。如果把神灵信仰视为一种心灵依赖的话,鬼灵信仰应该是缺少彼岸依托的中国人寻求死后世界的一种安慰。因此,尽管中国古典小说中的鬼故事描摹出一个个属于鬼魂的世界,在我们看来它仍旧不过是人间社会的翻版,而在反映“情”这一方面,鬼故事就是对人情世界最真实的临摹。在唐代小说中,即使是宣扬佛教地狱观念的作品,刻划出来的鬼世界仍不免是人间的翻版。在宣扬佛教因果报应的代表作品《冥报记》里,我们看到的鬼世界酷似人间。《冥报记·睦仁蒨》篇中睦仁蒨路遇鬼名曰成景,当睦仁蒨问及冥间情景时,唐临借成景之口给我们描摹了一个与人间并无二致的冥界[5]:
鬼所用物。皆与人异。唯黄金及绢。为得通用。然亦不如假者。以黄色涂大锡作金。以纸为绢帛。最为贵上……六道之内,亦一如此耳。其得六道,万无一人,如君县内无一五品官。得人道者有数人,如君九品。入地狱者亦数十,如君狱内囚。唯鬼及畜生最为多也。
鬼界除所用之物与人相异外,在官场级别上与人无异,同样有三六九等。唐代小说在宣扬果报的作品中,为强调因果报应不爽的时候,往往会造出作恶之人在地狱如何受苦的惨状。
当然,唐代小说中还有一些描写死后鬼世界的作品,从本质上来看是属于劝慰人心的——让人预先了解死后的世界并不可怕,鬼的生活与人间并无多少不同,甚至还犹如人间一样美好。《法苑珠林·孙稚》中,孙稚死后,家人再见到他的时候他给家人描绘的鬼世界是:“虽离故形,在优乐处。但读书,无他作,愿兄无忧也,他但勤精进,福自随人矣。”可悠游乐处,可读书无他作,这样的鬼世界就是人间富贵公子的安乐窝了。
既然鬼界一如人间,人间的婚嫁在冥间也是需要的。《玄怪录·刘讽》中竟陵官吏刘讽夜宿夷陵空馆,听到庭院中众女子谈论与婚嫁相关的话题:
这样的聊天完全是人间式的平和温馨,这样的鬼界有何让人畏惧之处!
鬼故事的作品里不但给我们描摹了颇似人间的冥界,还塑造了一批和人间男女别无二致的鬼界男女。他们有男女之情的爱恋,有眷顾不舍亲人的亲情,有接受人间贿赂的贪婪,有搅和人间的调皮捣乱。在志怪中,鬼是一种人化的精灵,它往往令人想到人,人的特征使鬼世界人间化,也使鬼具有了人的审美特征。鬼是世俗的鬼,它向往人间的美好生活,渴望与人交接,体会人间的欢乐,因此,鬼更加关注人间的情感,这情感包括爱情、亲情、友情。总之,在鬼的世界上演的仍旧是人间的悲喜剧。
首先,鬼故事的人情化与中国人关注现实人生的精神传统不无关系。古代中国是人治社会,儒家立论,一切伦常道德指向的都是人与人的正确关系。中国儒家历来有注重实际的世界观。儒家鼻祖孔子就说:“未知生,焉知死!”孔子平日和弟子“不语怪力乱神”。这是中国文化对现实人生重视的一面。加上中国古典小说里表现的无不是现实社会中的人生哲学,鬼怪小说也不例外。中国古典小说不但按照人的世界构筑了鬼的世界,他们也将人性赋予了鬼。
其次,中国艺术的审美抒情特质决定了鬼故事中充斥着浓郁的人情味。“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的艺术准则同时制约了鬼故事的恐怖化倾向。中国早期关于鬼怪的叙述文体,虽是以志怪为主,但简单朴质,没有产生特别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当它们沿着唐代小说发展成为很完美的传奇时,更不以恐怖为审美情感。应世襄教授在《中国鬼神文化与小说》中谈及这一论题时更提出了鬼故事有比现实小说更优美抒情的地方:“因为它想反映一个与人世间同样的世界,想提供充满了人情的事迹与人物,往往比反映人世间琐事的现实小说更有优美的抒情。这种鬼怪小说可以说摈斥了恐怖,因为恐怖必然会破坏那含情脉脉的使人深思的愉悦与哀伤的境界。”[6]
第三,鬼故事对社会现实问题的投射注定了其叙述策略的人情化。鬼怪小说始盛于魏晋。当时社会动荡,政治恐怖,宗教盛行。人们试图以艺术的方式逃避现实或是描画现实,由崇尚清谈玄学到说狐道鬼。中国古典小说结束了先秦两汉以地理博物、卜筮传说、杂史俗文为表现特征的幼年时期,其逐步发展进入青春期的第一个表现是鬼怪小说的繁荣。正如鲁迅所言:“中国本信巫,秦汉以来,神仙之说盛行,汉末又大畅巫风,而鬼道愈炽;会小乘佛教亦人中土,渐见流传,凡此,皆张皇鬼神,称道灵异,故自晋迄隋,特多鬼神志怪之书。”[7]鬼故事在魏晋南北朝找到了适合的土壤开始萌芽并发展起来。鬼怪的世界往往是社会现实的折射,是人们对理想生活的大胆设想和幻想。志怪中的鬼世界与人间世界同样是光怪陆离的,它虽然是虚幻的,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又是最真实的。因为鬼的世界既是现实社会的折射,又反映了人民的理想和愿望,在那里,人的本质追求和愿望都得到了展现,不再有现实的束缚和压抑,所以可以说,鬼“活”出了最真实的人。
第四,鬼故事具有人的心理迁移效应。在鬼故事中,人们揭开了鬼身上的阴森可怖面纱,把鬼由一种信仰崇拜变为文学作品中的意象,赋予它更多的人性内涵。在人们的想象中,鬼是阴森、凄冷、孤独的。作为人的一种精神幻体,它有其可怕的一面,也有其可怜的一面,可怕是因为鬼魂是民间死亡恐惧心理的折射对象,而人们基于这种恐惧心理,认为鬼的生活必定是痛苦而令人怜悯的。在志怪中,往往侧重于对鬼的孤独、可怜一面的刻画,而削弱其可怖性的表现。相对于人们想象中的鬼来说,文学中的鬼更加人性化。虽然它们形态各异,有许多异于人形者,如《赤鬼》中描述一鬼“长可丈许,首戴绎冠,形如鹿角”,还有的鬼“长丈余,色黑而眼大,著白单衣,平上幢”,但其也是从人的形象中发展而来的。鬼的基本形貌特征大体一致,都不脱离一个约定俗成的模式,即以人为蓝本,具有人形,说人话,可以隐形,具有类似于人的思想感情。鬼比人要神通广大,它具有一定的超自然的力量,例如鬼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可知自己、他人将来的命运;鬼会变化形态,且无处不在,也可以置人于各种境地,甚至能改变人的命运。
另外,中国文化对鬼魂信仰的宽容为鬼故事的人情化奠定了坚实的文化心理基础。中国传统文化中儒道墨三家在对待鬼的态度上表现出某种一致性。儒家虽不语“怪力乱神”,但也主张在“敬鬼神”基础上“而远之”;由道家发展来的道教,其活动能力特别强的是那些能升天入地、无所不能的道士,他们不仅能通神,也是人鬼的中介者;墨家为了团结最广大的人民大众,对鬼神更表现出一种宽厚的民本精神,他们提出的是“尊天事鬼”的口号。
在唐小说的鬼故事中,民间信仰只是一个载体,小说家借着民间信仰的外壳写出了千古相通的人性与人情,写出了唐朝社会的民生疾苦,从这个意义上讲,唐代民间信仰与唐代小说这样的命题值得研究。唐代民间信仰并非简单的封建迷信,唐小说中反映民间信仰的作品更非简单的奇谈怪论,从中反映的是特定社会现实和时代特点下百姓的世界和他们的生活。神鬼是什么,神鬼是我们内心情感的一种表达,也是我们人性的一个方面。
同样是重情,与魏晋小说相比,唐小说中的鬼故事对现实社会有着更多的关注,思想性明显高于仅停留在人鬼世界描画的魏晋小说。
中国传统社会最重要的人情无非亲情,阖家聚首、享受天伦之乐是亲情的最高境界。在鬼故事里表现父母亲情和家园之恋并非从唐小说开始,魏晋小说中也有写鬼灵回至家中,与家人团聚,共享天伦,如《甄异传·夏侯文规》:
夏侯文规居京,亡后一年,见形还家,乘犊车,宾从数十人,自云北海太守。家设馔,见所饮食,当时皆尽,去后器满如故。家人号泣,文规曰:“勿哭,寻便来。”或一月或四五十日辄来,或停半日。其所将赤衣驺导,形皆短小,坐息篱间及厢屋中,不知文规当去时,家人每呼令起,玩习不为异物。文规有数岁孙,念之抱来,其左右鬼神抱取以进。此儿不堪鬼气,便绝,不复识之,文规索水之,乃醒。见庭中桃树,乃曰:“此桃我所种,子甚美好。”其妇曰:“人言亡者畏桃,君何为不畏?”答曰:“桃东南枝长二尺八寸,向日者憎之,或亦不畏。”见地有蒜壳,令拾去之,观其意,似憎蒜而畏桃也。
这则故事里的夏侯文规虽为鬼魂,却可以在死后一年回到家中,继续家庭生活。小说想表达的是鬼与人可通,鬼界与人世之间无多少距离,这当然是作者安慰人心的一种写法。小说中虽也写情,但更多目的是想证明鬼之实有,这种写法在魏晋小说的鬼魂故事中不在少数。
到了唐小说,同样写鬼之亲情,写父母之爱,其表现方式和写作动机有了明显变化。《本事诗·幽州衙将》讲述了一个母子情深的故事:
开元中,有幽州衙将姓张者,妻孔氏,生五子而卒。后娶妻李氏,悍妒狠戾,虐遇五子,且鞭捶之。五子不堪其苦,哭于其母墓前,母忽于冢中出,抚其子,悲恸久之。因以白布巾题诗赠张曰:“不忿成故人,掩涕每盈巾。死生今有隔,相见永无因。匣里残汝粉,留将与后人。黄泉无用处,恨作冢中尘。有意怀男女,无情亦任君。欲知肠断处,明月照孤坟。”五子得诗,以呈其父。其父恸哭,诉于连帅,帅上闻,李氏决一百,流岭南,张停所职。
同样以民间信仰为载体,同样写鬼灵回家,与魏晋小说不同的是,《幽州衙将》在反映母子情深的同时,还反映出当时后母虐待儿女的社会现实,这样的作品对社会现实的批判和揭露意图十分明显,其情感承载浓度和思想内容的深度是魏晋小说同类作品难以达到的。
友情乃五伦之一种,重视朋友、视兄弟如手足是古人情感世界的一个重要内容。鬼亦重视友情,《搜神记》中写梁元皓与殷子京是生之契阔,死亦良友,做鬼也忘不了人世间的友情。刘义庆《幽明录》中写王子珍大得鬼友李玄的帮助,李玄为朋友无私奉献、不求回报,可见鬼注重朋友、珍视友情,与人无异,甚至有甚于人者。荀氏《灵鬼志》中写一鬼慕嵇康琴技之高妙,与之惺惺相惜,虽只共处一夜,可是知音难觅,鬼在天明怅然而别,慨叹道:“相与虽一遇于今夕,可以还同千载。”阴阳两世却阻断不了情感的交通。唐小说中同样有不少反映人鬼间友朋之情的作品,在抒发知音相惜的同时,多了对社会的关注。唐小说此类作品不光为情而情,在情之外,对社会的关注和思考成为重要内容,《潇湘录·安凤》是此类作品中的经典:
安凤,寿春人,少与乡里徐侃友善,俱有才学。本约同游宦长安,侃性纯孝,别其母时,见母泣涕不止,乃不忍离。凤至长安,十年不达,耻不归。后忽逢侃,携手叙阔别,话乡里之事,悲喜俱不自胜。同寓旅舍数日,忽侃谓凤曰:“我离乡一载,我母必念我,我当归。君离乡亦久,能同归乎?”凤曰:“我本不勤耕凿,而志切於名宦。今日远离乡国,索米於长安,无一公卿知。十年之漂荡,大丈夫之气概,焉能以面目回见故乡之人也?”因泣谓侃曰:“君自当宁亲,我誓不达不归矣!”侃留诗曰:“君寄长安久,耻不还故乡。我别长安去,切在慰高堂。不意与离恨,泉下亦难忘。”凤亦以诗赠别曰:“一自离乡国,十年在咸秦。泣尽卞和血,不逢一故人。今日旧友别,羞此漂泊身。离情吟诗处,麻衣掩泪频。泪别各分袂,且及来年春。”凤犹客长安。因夜梦侃,遂寄一书达寿春。首叙长安再相见,话幽抱之事。侃母得凤书,泣谓附书之人曰:“侃死已三年。”却到长安,告凤,凤垂泣叹曰:“我今日始悟侃别中泉下亦难忘之句。”
读这样的小说,不仅安凤和徐侃之间阴阳的隔阻被打通了,甚至横在作者和读者之间的几千年时空隔阻也完全被打通了。读到死去的徐侃招呼生者安凤归乡,而壮志未酬的安凤坚决不肯归乡时,你会忽然觉得,现在的安凤就是三年前在长安为功名苦苦逗留的徐侃。一瞬间,人物和时空仿佛都转移了。能令读者动容处在于,不管是什么时代,人总难免活在世人的眼光下,多少人会做出违背自己本心的选择,无论是那个三年前不肯归去最后客死他乡的徐侃,还是如今这个孤注一掷留守长安的安凤,都把人性中的无奈和悲剧的一面表现无遗。唐代科举制度对唐代文化发展的贡献毋庸置疑,这样的作品从另一个角度反映出科举制度对唐代士子的摧残,其价值亦不可忽略。
[1] 刘楚华. 《广异记》中的幽冥情缘[J]. 文学遗产, 2003, (2): 47-61.
[2] 洪鹭梅. 人鬼婚恋故事的文化思考[J]. 中国比较文学, 2000, (4): 88-97.
[3] 钟林斌. 论唐传奇中的人鬼之恋小说[J].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 2005, (2): 95-103.
[4] 杜改俊. 唐代爱情传奇中的神鬼怪[J]. 晋阳学刊, 2003, (1): 74-77.
[5]. 唐临. 冥报记·睦仁蒨[C] // 何满子, 李时人. 全唐五代小说: 第1册. 西安: 陕西人民出版社, 1998: 43.
[6] 应世襄. 中国鬼神文化与小说[J]. 福建商业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2005, (4): 26-27.
[7] 鲁迅. 中国小说史略[M].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2004: 42.
Humanization in Ghost Belief of Novels in Tang Dynasty
HAN Yu
(Student Affairs Office, Zhejiang Police Vocational Academy, Hangzhou, China 310018)
The motif of folk belief had already found its existence in novel when this genre of literature acquired its origination, and this existence determined the motif of folk belief in novel. The story-telling character of novel and the oral spreading feature of folk belief are the precondition of this existence. For the character and the feature mentioned above, marvel effect pursuing novel had found its sources in fairy tales of folk belief. The ghost belief of Tang Dynasty’s folk belief contributed to the development of novels in Tang Dynasty. In Tang Dynasty’s fairy tales, the youth’s love, which was unaccepted at that time, was the key factor to be represented through ghost belief. And this attempt contains feature of history development.
Folk Belief; Ghost Belief; Novel in Tang Dynasty; Humanization
(编辑:刘慧青)
I206.2
A
1674-3555(2012)02-0054-06
10.3875/j.issn.1674-3555.2012.02.009 本文的PDF文件可以从xuebao.wzu.edu.cn获得
2011-06-01
韩瑜(1971- ),女,安徽滁州人,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学
book=59,ebook=1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