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图书馆数字资源保存政策分析

2012-02-16 06:27河北大学管理学院河北保定071002
图书馆建设 2012年3期
关键词:政策数字图书馆

寇 爽 (河北大学管理学院 河北 保定 071002)

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数字资源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不断地增长,越来越多的出版物以数字形式存在。数字资源已经成为图书馆文献资源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特别是高校图书馆,对数字资源的利用更加充分,因此高校图书馆理应在数字资源保存方面发挥重要作用,制定合理、完善的长期保存政策来引导数字资源保存的实践。

1 高校图书馆数字资源保存的意义

图书馆在自身的发展过程中,保存对象的形式不断地发生变化,从最初的龟甲兽骨、纸草泥版,发展到近代的印刷型图书,再到现代的磁盘、光盘、磁带、胶片等,人类社会每前进一步所留下的文化遗产都可以作为图书馆保存的对象。信息时代的数字资源是纸质文献资源的延伸,它本身具有文献价值,理应纳入图书馆这一传统保存机构的保存范围。如果图书馆不能以高度的历史责任感主动承担起数字资源长期保存责任,那么在新的数字信息环境下,图书馆将丧失传承人类社会文明的机遇[1]。同时,用户对数字资源的依赖程度越来越大,图书馆担负着为用户长久持续地提供数字资源的责任,如果不对数字资源进行保存,那么图书馆就无法满足用户的需求,也就丧失了其存在的社会价值。因此,保存数字资源是图书馆对社会和用户负责任的体现,是实现其社会价值的需要。

高校图书馆是社会信息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除了要完成学校的教育职能外,还要为推动社会信息化进程做出贡献。这都需要完整、丰富的信息资源作保障,其中就包括数字信息资源。在我国,高校图书馆的设施设备较为完善、人员素质相对较高,同时高校图书馆系统也已经开展了一些成功的全国性协作项目,具备了一定的经验,因此在数字资源保存工作中,高校图书馆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做出更多贡献[2]。

出于对数字资源保存的重视,国际上已经颁布了一些关于数字资源保存的政策,其中有些国际政策性文件都首先明确了高校图书馆对数字资源的保存责任与义务。国际图书馆协会与机构联合会(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of Library Associations and Institutions,简称IFLA)与国际出版商协会 (International Publishers Association,简称IPA)在2002年联合发表的《永久保存世界记忆:关于保存数字化信息的联合声明》中明确规定:“出版者应该担负短期保存的责任,长期保存的责任应由图书馆承担。”[3]2005年9月,在安德鲁·梅隆基金特别会议上发布的题为《保存学术电子期刊所需采取的紧急行动》 (Urgent Action Needed to Preserve Scholarly Electronic Journals)的声明开篇指出,“数字保存是高等教育面临的巨大挑战之一”[4-5],这更加凸显了高校图书馆在数字资源长期保存方面的重要角色。该声明随即得到了美国研究图书馆协会(Association of Research Libraries,简称ARL)、美国数字图书馆联盟(Digital Library Fedora,简称DLF)、国际图书馆联盟联合体(International Coalition of Library Consortia,简称ICOLC)的响应。ARL的学术交流指导委员会表示,将会根据该声明的建议制定保存学术电子期刊的目标和行动计划[4,6]。

2 国外高校图书馆数字资源保存政策的实证分析

国外对数字资源保存十分重视,尤其是美国,除了出台国家层面的保存政策、建立专门的保存机构外,高校图书馆在数字资源保存领域表现得十分活跃,在数字资源长期保存政策的制定方面取得了许多显著成绩。本文就以美国高校图书馆数字资源保存政策为研究对象,将保存政策分为综合性政策和专门性政策进行分析。

2.1 国外高校图书馆综合性数字资源保存政策

高校图书馆综合性数字资源保存政策的主要内容包括保存政策的使命或目的、数字资源的采选或保存范围、图书馆在保存数字资源方面应承担的责任等方面,涉及到数字资源建设的各个方面,应用相当广泛。康奈尔大学图书馆、哥伦比亚大学图书馆和耶鲁大学图书馆的数字资源保存政策就属于综合性政策。

2004年12月,康奈尔大学图书馆制定了“康奈尔大学图书馆数字保存政策框架”,这是首部数字资源保存政策框架[7],内容和形式简短、明确。其内容主要包括数字资源保存的运作原则、技术设施及保存数字资源的类型等。该政策框架对从数字资源的选择到为用户提供检索利用各环节都进行了详细的说明,并且也考虑到了数字保存过程中可能遇到的困难,是针对自身数字资源馆藏体系制定的保存政策。这一政策框架还强调了组织文化、员工技能及资金支持模式等非技术因素在数字资源保存中具有与技术因素同等重要的作用[8]。

有些图书馆从生命周期的角度对数字资源进行管理。例如,哥伦比亚大学图书馆制定并发布的数字资源保存政策就注重对数字资源生命周期的管理,该政策明确了图书馆进行数字保存的责任范围、数字资源保存政策的更新频率,制定了数字资源长期保存的资源管理计划(包括技术框架、财政计划、员工框架和版权管理),确立了与其他区域或国际性机构合作的责任和任务[9],是一部具有实践意义的政策。

耶鲁大学图书馆的数字保存政策则覆盖到了数字资源保存的大部分内容,它主要对数字保存使命、数字保存定义、数字保存原则、数字资源的选择和获取、知识产权、财政支持等方面做了规定,其中对数字资源的选择在数字内容格式、生命周期、元数据等方面进行了相对详细的阐释[10]。

2.2 国外高校图书馆专门性数字资源保存政策

高校图书馆在保存某种特定类型的数字资源方面做出了较大贡献,其中比较突出的是斯坦福大学图书馆牵头发起的LOCKSS(Lots of Copies Keep Stuff Safe,多备份资源保存)项目。该项目专门为用户保存电子期刊,有专门的电子期刊保存政策。

LOCKSS项目无论是在理论框架还是在技术实现策略上都是一个比较成熟的数字资源保存方案。LOCKSS项目主要致力于解决电子期刊的永久保存与利用问题,其通过建立出版商与图书馆、图书馆与图书馆之间的协作平台,提出了从电子资源出版、发布到永久性保存与利用等一整套解决方案[11]。目前全球大约有200多家图书馆参加了LOCKSS项目,耶鲁大学图书馆、康奈尔大学图书馆、哥伦比亚大学图书馆也都加入了该项目[12]。

许多高校图书馆既制定了本馆的数字资源保存政策,也参加了第三方保存机构,受第三方保存机构保存政策的制约。例如,斯坦福大学图书馆参加了CLOCKSS (Controlled LOCKSS, 管控的LOCKSS) 项目,康奈尔大学图书馆、哥伦比亚大学图书馆和耶鲁大学图书馆都同时参加了PORTICO(非营利公司ITHAKA提供的一项数字保存服务)。这些高校图书馆与第三方保存机构合作,共同保存本馆的数字资源。

2.3 国外高校图书馆数字资源保存政策的特点

虽然许多高校图书馆数字资源保存政策的具体内容和条款不同,但是它们的主要框架相似,其特点主要体现在以下几方面。

2.3.1 明确保存使命(目的)与大学本身的使命是一致的

数字资源保存政策开篇便明确了保存的使命(目的)应与高校本身的使命相一致,数字资源保存主要是为了支持高校的学术研究,以完成图书馆的教育职能。因此,多数高校图书馆数字资源保存政策的使命与高校的使命密不可分。例如,哥伦比亚大学图书馆依据哥伦比亚大学的学术任务和目标为其教职员工、学生提供信息服务,该图书馆不仅承担着为本校师生收集、保存、提供馆藏利用的责任,还向世界范围内的学者、师生提供哥伦比亚大学图书馆独有资料的存取。

2.3.2 明确保存客体(对象)的相关信息

明确数字资源保存对象的范围、类型等是指导数字资源保存活动的前提,因此大部分数字资源保存政策都对此做出了详细的说明。数字资源保存政策一般将保存对象分为不同的保存级别,有重点、分层次地进行保存,首先保存那些容易丢失的、与未来有关联的、有重要价值的数字资源,特别是原生数字资源。例如,耶鲁大学图书馆数字资源保存政策从最基本的数字保存概念入手,着重对数字资源的数字内容格式、生命周期、元数据等方面进行了相对详细的阐释;哥伦比亚大学图书馆将数字资源分为3个级别,优先保存本馆拥有的数字资源,其次保存可利用的商业性数字资源,最后保存本馆以外的行政和学术等类型的数字资源。

2.3.3 突出财政支持和员工等非技术因素的地位

技术因素在数字资源保存活动中具有非常重要的作用,不论国家还是图书馆界、出版界等数字资源保存主体都非常重视数字保存技术,甚至过于偏重技术。虽然技术在数字资源保存过程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但是也不应忽视非技术因素的影响。上述4所高校图书馆都把财政支持机制和员工因素列为开展数字资源保存活动不可或缺的支持条件。

2.3.4 明确指出要建立合作机制

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组织能够独立承担保存数字资源的社会责任,图书馆作为保存社会记忆的传统机构需要采取行动,呼吁政府部门、学术界、出版界与图书馆界共同合作,建立数字资源保存的政策指导体系,实现资源的共建共享。上述美国4所高校图书馆数字资源保存政策都明确指出要建立合作机制,实现图书馆之间、图书馆与出版社之间的合作,共同完成数字资源的保存。

3 我国高校图书馆数字资源保存政策分析

3.1 我国高校图书馆数字资源保存政策的现状

我国数字资源保存活动起步较晚,但在借鉴国外成功案例的基础上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目前国内比较有影响力的关于数字资源的保存活动是中国国家图书馆WICP(Web Information Collection and Preservation,网络信息资源采集与保存)项目和中国Web信息博物馆计划。

国内图书馆的数字资源保存活动刚刚起步,目前仅有少数几个文献机构对其进行了研究和试验。高校图书馆的数字资源保存政策更是令人堪忧,目前仅有北京大学图书馆制定了比较正式的数字资源保存政策[13]。清华大学图书馆在借鉴美国国会图书馆长期保存音像资料的基础上与德国哥廷根大学图书馆、美国康奈尔大学图书馆、法国奥赛图书馆合作研发并制订了保存元数据框架,可以实现数字资源的长期保存[14]。针对这种状况,参加第三方保存机构较为适合于我国高校图书馆数字资源保存,因为可以以机构政策来约束并指导图书馆数字资源的保存,但也只有少数图书馆加入了第三方保存机构。例如,中国科学院国家科学图书馆和清华大学图书馆参加了LOCKSS项目,香港浸会大学图书馆、香港教育学院图书馆、香港科技大学图书馆和北京大学图书馆参加了CLOCKSS项目,还有几所高校图书馆参加了两个及以上的第三方保存机构,如香港中文大学图书馆、香港城市大学图书馆、香港大学图书馆和香港理工大学图书馆同时参加了LOCKSS和CLOCKSS项目[12,15]。国内其他高校图书馆基本上没有制定明确的数字资源长期保存政策,甚至也未参加任何有关的第三方保存机构。

3.2 我国高校图书馆制定数字资源保存政策的建议

保存政策是有效实施数字资源长期保存及管理活动的保障,目前国际上已有许多机构正在制定相关政策。除了国家层面的数字资源保存政策,图书馆界和出版界也正在积极制定或实施数字资源保存政策。我国的数字资源保存活动起步比较晚,而且国内许多高校图书馆尚未制定数字资源保存政策。但国外的成功经验证明,合理、有效的政策指导是进行高效长期保存活动的重要保证。因此,我国高校图书馆应根据各馆情况制定适合的保存政策,以指导数字资源保存活动的进行。在制定数字资源保存政策时主要应该从以下几方面着手:

(1)保存使命(目标) 高校图书馆的数字资源保存活动有其特殊的使命,其使命与高校本身的教育使命紧密相连,除了为本校师生提供信息服务外,还担负着为世界范围内的学者、师生提供信息存取服务的责任。

(2)保存主体 高校图书馆在数字资源保存中要明确保存责任,在引进数字资源时要敦促数字出版商对电子文档进行妥善保存。《保存学术电子期刊所需采取的紧急行动》声明中提出,“大学图书馆及相关学术机构必须要求出版商对文档进行有效存档,并将其作为订购电子期刊许可的一个条件。”[4-5]而且“图书馆不仅必须敦促出版商在其出版物显著的版面位置公开地刊载其存档条款,而且要教育作者和读者以这些存档条款来评价期刊是否适合用作学术信息的永久记录”[4-5]。

(3)保存客体 主要涉及数字资源的各个方面,从数字资源的概念到数字内容的选择标准及为用户提供检索利用的过程。

(4) 保存策略 涉及数字资源保存技术及方法等诸多方面。

(5)保障机制 主要涉及数字资源保存的管理制度、人力保障机制、授权机制、经济投入机制及评价机制等。

(6)合作机制 数字资源保存离不开各种信息机构间的合作,高校图书馆要与出版界及其他行业组织建立联系,并协商建立长期保存和短期保存相结合的保存机制;加强与科研技术部门的合作,解决数字资源保存过程中遇到的诸多技术难题;加强国际交流,在借鉴其他国家经验的基础上把我国数字资源保存纳入到全球体系当中[1]。

数字资源保存不仅仅是单个机构和个人的责任,还关系到整个人类社会的生存和发展,高校图书馆通过制定数字资源保存政策能够保障并实现学术成果的有效存取,为人类文明的传承贡献一份力量。

[1]赵俊玲.守护e时代的记忆:网络信息资源保存研究[M].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7:31,255-256.

[2]江雪娟,宋显彪.构建我国数字保存的框架体系[J].图书馆建设,2007(5):38.

[3]Preserving the Memory of the World in Perpetuity: A Joint Statement on the Archiving and Preserving of Digital Information[EB/OL].[2011-02-22].http://www.ifla.org/V/press/ifla-ipa02.htm.

[4]贺朝晖,戴龙基,肖 珑.共建共享数字资源的可持续利用研究[J].大学图书馆学报,2007(2):14.

[5]Urgent Action Needed to Preserve Scholarly Electronic Journals[EB/OL].[2011-08-09].http://old.diglib.org/pubs/waters051015.htm.

[6]ARL Endorses Call for Action to Preserve E-Journals[EB/OL].[2011-09-08].http://www.arl.org/news/pr/presvejrnloct05.shtml.

[7]李 丹,向 菁.协作与实践:数字资源长期保存工具及方法:2008年数字资源长期保存国际会议(iPRES2008)综述[J].图书馆理论与实践,2009(11):70.

[8]Cornell University Library Digital Preservation Policy Framework[EB/OL].[2011-02-25].http://commondepository.library.cornell.edu/cul-dp-framework.pdf.

[9]Columbia University Libraries.Policy for Preservation of Digital Resources[EB/OL].[2011-02-25].http://www.columbia.edu/cu/lweb/services/preservation/dlpolicy.html.

[10]Yale University Library Digital Preservation Policy[EB/OL].[2011-02-25].http://www.library.yale.edu/iac/DPC/final1.html.

[11]吴振新,李春旺,郭家义.LOCKSS数字资源长期保存策略[J].现代图书情报技术,2006(2):35.

[12]LOCKSS[EB/OL].[2010-05-20].http://lockss.org/lockss/Libraries_and_Titles.

[13]宛 玲.基于数字资源长期保存活动的利益需求的调查分析[J].数字图书馆论坛,2006(4):2.

[14]周 伟.数字资源长期保存问题研究[D].长春:吉林大学管理学院,2008:16.

[15]Participating Libraries[EB/OL].[2011-09-08].http://www.clockss.org/clockss/Participating_Librar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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