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晓姝,沈慧娟
(通化师范学院 物理系,吉林 通化134002)
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全球经济飞速发展,许多国家的经济与社会生活开始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如知识爆炸、人口膨胀、竞争加速等等.为了更好地迎接这些挑战,我们必需积极采取全新的教育发展战略.伴随着各国教育改革的不断深化,终身教育被认为是谋求社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途径.
自古以来,人类就拥有朴素的终身教育理论,我们从东西方圣人先哲的训导中就能找寻到有关终身教育的源头.我国春秋战国伟大的思想家、教育家孔子就被日本学者谓为东方“发现和论述终身教育的先驱”.孔子提出的“性相近,习相远”,“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等,认为教育对于人的每一个阶段都很重要,如果人在某个阶段不学习,他掌握的知识品德等就会停顿甚至倒退.而且在他一生的教育实践中也是“有教无类”,即招收的学生不论年龄,也履行了他的早期终身教育思想.北齐的颜之推用“幼儿学者,如日出之光,老而学者,如秉烛夜行,犹贤乎叹目而无见者也”来鼓励人们“活到老,学到老”等等.在西方也很早就流传着“Never too old to learn”的谚语,古希腊的亚里士多德建立了一个从幼儿到成人的完整的教育体系[1].可见,古代圣贤们早就提出了关于终身教育的理论,并自觉地与早期的教育实践相互融合.
二次世界大战以后,西方进入了一个“知识大爆炸”的时代,科学技术突飞猛进,持续不断的学习成为人们生存下去的必需和本能.1965年法国成人教育家保罗·郎格朗在向国际成人教育促进委员会提供的一份关于终身教育构想的提案中系统阐述了现代终身教育的思想.文中指出“几百年来,社会把人的一生分为学习期和工作期,用前半生的时间来掌握知识,用后半生的时间一劳永逸地来利用这些知识,这是没有科学根据的”.“终身教育所体现的,并不是单指一个具体的实体,而是泛指某种思想原则或者某种方法体系.概括而言,就是指人一生的教育与个人及社会生活全体的教育的总和[2].”1970年保罗·郎格朗出版了著名的《终身教育入门》一书,标志着现代终身教育思想的确立.
与此同时,以埃德加·富尔为首的国际发展教育委员会经过一年多的努力,于1972年完成了题为《学会生存—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的研究报告.该报告指出:“从社会和个人的角度来看,终身教育概念包括教育的整个过程,教育的功能和作用已不再局限于按照某些事先设定的目标、规划和需求去培训学习者,或者一劳永逸地培养出高素质的青年,而是要面向整个社会的所有成员;受教育的时间也不应限制特定的年龄,而应向着终身的方向推广[3].”以上是关于终身教育思想的两部最有代表性的著作,它标志着现代终身教育思想的形成,并引发了传统教育的革命性变革,被认为“可以与哥白尼日心说带来的革命相媲美,是教育史上最惊人的理论之一[4]”.
“终身教育”这一术语自1965年由保尔·朗格朗正式提出以来,短短几年间,便在全世界广泛传播.保罗·郎格朗对终身教育思想的提出以及对终身教育理论与实践的倡导,引起了世界各国强烈的反响.很多国家的学者都对终身教育的概念体系进行了研究.但对于终身教育的定义在很长时间都没有统一的认识,以下三种观点被认为比较具有权威性.
第一种较具权威性的观点是由曾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教育研究所专职研究员的R.H.戴维提出来的.他认为:“终身教育应该是个人或集团为了自身生活水平的提高,而经历的个人一生的一种人性的、社会的、职业的过程.是在人生的各种阶段及生活领域,以带来启发及向上为目的,并包括全部的正规的、非正规的学习在内的,一种综合和统一的理念.”
第二种较具权威性的观点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终身教育部部长E.捷尔比提出的.捷尔比认为:“终身教育应该是学校教育和继续教育及训练的统和;它不仅是正规教育和非正规教育之间关系的发展,而且也是个人,包括儿童、青年和成人,通过社区生活实现其最大限度文化教育的目的,而构成的以教育政策为核心的要素.[5]”
第三种较具权威性的观点是由日本终身教育学家森隆夫提出的.森隆夫认为:“终身教育概念的建立应从制度、内容、方法三个方面来加以考虑.第一,教育的终身保障—教育不随学校学习的结束而终结,有限的人生应与无限的教育挑战及机会联系在一起,而且对此应给予制度上的保障.第二,对现代知识的追求—终身教育提倡的学习应不以个人的职业或专业为限,广泛的文化教育、德育、体育以及一切现代文明等都应包含在学习之列.第三,不应成为未来的文盲—21世纪关于文盲的概念将不再局限于不识字,而是在于你是否掌握了自主学习的方法[6].在未来的人生中能够不断自主学习,不成为未来的文盲”.
这三种观点在表述与侧重上均有所不同,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都认为终身教育包括人一生所接受的各种教育的总和.目前,国际上把终身教育认为是与生命共有,外延扩展到社会各方面的连续性教育.终身教育不是一种实体的存在,它是一种理念,是引发一连串的关注和研究的理念,是一种超越国界、思想形态、社会形态和种族等范畴的教育思想,它具有综合、整体的育人功能.终身教育是贯穿人生各个阶段,包括婴儿、幼少年、青年、壮年、中年、老年等六大阶段的持续过程,是面向社会全体成员,并把一切具有教育功能的社会组织联系起来,把各层次、各类型的教育完全沟通和协调起来,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提高人的全面素质的教育.
教育从来与人类社会的进步与发展都是不可分割的.但教育从没有象今天这样,与我们的生活如此紧密地融合在一起.终身教育作为一种崭新的教育哲学,将会给予我们更多的思索与启迪.在当今社会历史背景下产生和发展起来的现代终身教育拥有着更加丰富和多元化的思想内涵.
终身教育的目标倾向于实现对传统教育制度的改革和超越.郎格朗对传统教育制度的抨击就是其“闭锁僵硬、一次终结”,他认为人一生所需的知识、技能和素养仅在青少年时代去获取的思维方式已经过时、陈旧,务必予以坚决的瓦解和抛弃[7].我们应该拿出破陈出新的姿态,摆脱教育领域原有的保守、孤立、简单、固定的思维误区,去构建人性化的充分考虑人类社会发展需求的,持续的、全面的、科学的、开放的教育体系.
现代终身教育所主张的是人的全面的连续的协调的发展,强调教育是不断的自我更新和价值提升的过程,所追求的是在个人成长的各个阶段,都能不断地学习和拓展自己的潜能.准确地说,终身教育是关系到人类生存的重要概念,这不是夸大其词,而是对教育哲学的本质剖析[8].终身教育的迅速传播,深化了人们对教育巨大潜在功能的正确认识,关键是提升了人们对成人教育的重视程度.当今时代,“终身教育已不仅仅是一个全新的教育理念,一个被大众普遍接受的教育思想,而是国民教育制度中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还将成为每一个社会公民自觉维护和使用的社会权益.[9]”
终身教育提出,教育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必要条件,人类依靠教育传递知识和经验,依靠教育得以生存和发展.但在几千年来,在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教育与生存的关系被淡化了,教育的战略地位无从确立.《学会生存—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中明确指出:“唯有完善终身教育才能够培养全面的人,而这种需求正随着人类生存状态的日益严峻而逐渐增强.我们再也不能一劳永逸地积累知识了,而需要通过终身的学习去建立一个不断更新的知识体系[10]”.为了实现终身教育的根本目标,终身教育必需要从教育的各个层面出发,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为每一个公民创造终身学习的可行性与可能性,即把建立让所有公众都能终身受益的终身教育体系作为战略首选.
现代终身教育不是公民自发的个别的教育活动,而是被世界很多国家当作一个政策导向而加以实施和推广的教育制度,是自觉与强制相结合的教育方针[11].因为就整个社会而言,强制人们去接受继续教育是保证人们取得最新科学成果的有效途径;就专业人员而言,接受并参与这种强制性继续教育也就证明了他们对提高自身生存能力的重视.可见,终身教育即将成为改革现行传统教育制度,构建未来教育体系的指针和导向.
终身教育是传统教育的升华和超越.终身教育不是空中楼阁般的假想或宣传,也不是对传统教育形式的简单替代,更不是盲目乐观的一时之选,而是本着可持续发展的宗旨,力争摆脱千百年学校传统教育之“凡”,改革传统教育及其形式固定之“俗”,从根本上实现教育改革的一种创新思维和创新体系.总之,即要将整个的教育系统纳入终身教育的过程之中,同时又要将终身教育贯穿于整个教育思想的形成之中.
终身教育是伴随人的一生的教育,包括各种类型和形式的教育.终身教育始终将目光聚焦于改革传统的教育制度,包括对其体系、目标、资源、结构、布局、形式、沟通、内容、方法等的一连串思考[12].可以说,终身教育体系是一个复杂而庞大的系统,它涉及学历教育与非学历教育,学校教育与非学校教育,正规教育与非正规教育,涉及社区教育、社会教育及基层组织各成员内部的各种教育类型和学习,涉及基础教育、高等教育、学前教育、继续教育、职业教育、家庭教育等教育层次[13].涉及全日制教育、课堂教育、脱产教育与半脱产教育、实践教育、在职教育、任职教育、模拟教育、面授教育、远程教育以及培训、研讨、自修等多种教育形式,涉及知识教育、生存教育、教养教育、道德教育、能力创新教育、人格发展教育等各项教学内容.因此,终身教育包括一切教育形式、教育类别、教育手段、教育性质和教育内容中的所有组成部分.而且,终身教育不是各类教育的简单相加,而要消除各种教育之间的隔离状态,协调好相互之间的关系,使之密切配合,互相促进和发展.
保罗·郎格朗说过,未来的教育只有建立在个人一生教育的全部和谐统一,包括教育和劳动、教育和生活、教育和个人的生存发展有机地结合,才称得上是一种真正的教育.终身教育已经成为未来社会生存和发展的迫切需要,我国也已经充分认识到终身教育的重要作用,1999年国务院批转了教育部《面向21世纪教育振兴行动计划》,计划中提出,到2010年全国基本建立起终身学习体系.终身教育作为一项法规和工作,已分别写入《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法》和《中国教育改革和发展纲要》之中.
参考文献:
[1]蒋东明.论终身教育思想及历史意义[J],科教导刊,2010(10).
[2]保罗·朗格朗.终身教育导论[M].滕星,等译.北京华夏出版社,1998.
[3]国际21世纪教育委员会.教育:财富蕴含其中[M].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中文科译.北京教育科学出版社,1996.
[4]李旭初.终身教育—21世纪的生存概念[J].华中师范大学学报,1998(6).
[5]终身教育[EB/OL].http://www.chinafew
[6]高志敏.关于终身教育、终身学习与学习化社会的思考[J].教育研究,2003(6).
[7]冀贞秀.终身教育理念引导下我国基础教育改革探究[J].中国电力教育,2011(16).
[8]何刚.论自学考试在构建终身教育体系中的作用[D].济南:山东师范大学,2007.
[9]彭程.终身教育研究与思考[J].科教文汇,2009(8).
[10]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国际教育发展委员会编著.学会生存—教育世界的今天和明天[M].华东师范大学比较教育研究所译.教育科学出版社,1996.
[11]杜瑞.教育与生活关系的发生、发展及演变研究[D].海口:海南师范大学,2011.
[12]吴遵民.现代国际终身教育论[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
[13]马翠平.信息技术教师教育一体化课程体系构建研究[D].曲阜:曲阜师范大学,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