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应台那些文字写的真好: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推而广之,我们这一生不一直在送旧迎新吗?谁又能陪你一辈子呢?亲情如是,爱情亦不过是云烟一场。
在某一个刹那,他或她走进你的内心,你们之间有那么若干次的交集,也许转瞬间便桥归桥路归路,你的心灵偶尔得到被理解的甜蜜,大多数时候是两个个体碰撞的痛苦、以及勉强包容的无奈。归根到底,在这未知的人生路上,你我皆是孤儿。
我们总是期待着被温暖,向往着被包容,寻觅着知音人,大多时候,刹那而已。高傲如张爱玲,不也在胡兰成面前低到了尘埃里,内心极度孤独的张爱玲像抓住救命草一样握住爱情,以为能得到爱,可惜,只是让张爱玲在失掉尊严以后继续体味所谓爱情的冷酷,继而在自己的世界中孤独终老,再不怀念向往!
有时,挺羡慕那些浑浑噩噩什么也不想的人,也许偶尔看着缺乏那么一些灵性,但是吃饱不饿的简单想法倒也获得简单的快乐。而敏感之人也许更适合体味人生、感悟生命,大悲大喜之余孤独感深入骨髓,孤儿的感觉也许愈加明显。庄子悟透人生、冷眼相看这芸芸众生,更用自己的逍遥笔,给世人尤其是失路之人构筑一个心灵家园。他好像在自己的精神家园中得到了“放下”的快乐,可谁又知道他内心的孤独?他像一颗孤独的树给无数人献出了凉荫,内心的苦楚与孤独也许惠子知晓,也许只在那紧锁的双眉、旷达的言辞中窥见。
李宗盟唱着《凡人歌》,唱着自己的无奈与洒脱,“自得其乐随风游荡,天地之间立人字模样,有爱不对陌生人讲,理想路上少点魑魅魍魉”。人想要站得稳真的不容易,爱意存心间,你对人讲,也许只是换来凉水一盆,人与人之间永恒的膈膜谁能去掉?也许刚才我们把酒言欢,转眼间便又是孤独模样,孤灯下的身影谁人懂?我们都为自己穿上厚厚的皮甲,见面也都是礼貌有加,不敢付出深情,也许只是怕收获不到对等的感情。你我皆凡人,谁能看透这滚滚红尘、凡名俗利?
小时候,你我紧紧拉住父母的手,生怕被抛弃,不安的感觉也许源自自身的渺小;十六七岁,你我拉紧朋友的手,我们相信友谊能抚平我们不被理解的皱纹;二十多岁,我们拉紧爱人的手,深信拥有爱情的我们不孤独;四十多岁,我们抱紧自己的肩膀,我们相信只有自己才能温暖自己。归根到底,谁又能陪得了我们一辈子,每个人都是这人生路上的匆匆过客。我们像个孤儿,寻觅着温暖的怀抱,也感受着被遗弃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