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意泉港

2011-12-29 00:00:00吴晓川
散文诗 2011年12期


  檀脚:用石头砌就的山村
  红褐、奶黄、乌青。斑斓的石头砌得错落有致.几叠青砖盖上了就是石屋;一间间的石屋层层叠叠,一些日子盖上了就叫樟脚。
  狭窄、局促、幽静。矮矮的石墙夹成村道,石板的村道是村民最坚实的搀扶。曲曲折折,慢慢悠悠,弯向每一座石屋。弯向田畦的深处。
  石门楼仰起布满褶皱的脸,弓着脊背颤巍巍地踅进踅出。
  耗尽了一生的血和汗,是禁锢的石墙隔离了乡人,还是纯朴的乡人固守着这片石头砌就的家园?
  风雨浸渍每一块忠贞的石头,石头见证过村头老樟树的高大;
  风尘黯淡每一块斑驳的石头,石头注视日渐低矮塌陷的石屋。
  是谁蜷伏在陈氏宗祠的烟雾下沉吟?是谁遍身的藤蔓和青苔模糊了岁月的记忆?是谁家的幼犬盯着石狮子嚷个不休?
  樟脚之下,樟脚之上,石头用缄默覆盖沧桑。熟视无睹的石头呵,独自在你粗砺的行踪里浅浅歌唱。
  土坑:飘零风雨中的古民居
  用明朝的一砖一瓦一石垒起一群大厝.屋脊高翘,蔚为壮观;于清代的清风明月之下围坐宽阔的厅堂,高谈阔论,习文研武。刘氏的子孙从这里出发然后源远流长,一个显赫的村庄热热闹闹、繁华异常。
  之后,你们连门都不关就走了,带走了书架上喜欢的典籍,带走了风衣、雨衣和换洗的衣物,踩着满地明亮的月光就走了。
  浅浅的水流,幽幽的石巷,斜映出一个清晰的梦境。残垣断壁,竖立在伤心断肠处;青砖外露,无法掩盖历史的赢弱;黄泥斑驳,越发显示你的苍茫。
  进士府第的屏风依然,山水、人物和花鸟活灵活现,窗子里头依然有先祖的灵魂,有的藏在山墙上,有的藏在天花板上,有的欢乐,有的苦恼。他们揣着各自的心事,在古屋内潜伏下来,并且随风起落。
  雨,聚集在土坑深远的厅堂,滴水的屋檐下时间缓慢地在空寂中流逝和交叠。你在泥泞的路上声音渐近,艰难的跋涉带来的是泥浆还是无尽的夜色?
  总有繁华的城市在夜色里灯火辉煌,总有僻静的村庄正被人悄悄遗忘。
  惠屿:与淳朴怡静相伴的岛屿
  沉默的父亲蹲在礁石上,无比留恋海的烟波浩渺,他大口大口地吸着一杆暗褐色的旱烟。而晒在院墙上的鱼静静地聆听大海的潮声。
  一尾孤独的鱼,来自大海的深处,来自偏远的地方,来自惊涛骇浪的每一次冲击。扑朔迷离的孤独倾泻到每户渔家的庭院。曾经,这里成为被拯救的荒芜。
  一条搁浅的船,周围全是暗礁,无论黑夜或者白天,桅杆折断;无论醒来或者睡去,风帆撕毁。曾经,这里有许多背影缄默地离去。
  一窗一窗的灯火点缀了岛屿,除了月光的清辉,除了成串的江蓠菜,除了晾挂的渔网,还有悠悠的北管漫过青青的石阶,召唤着幸福的风帆。
  从此,一个一个扎实的脚印留驻沙滩,留驻渔民们淳朴的笑脸,在不动的风景中经历变迁。岛屿上,有着一直比稀粥还滚烫的狗吠,有鸟儿啼鸣,有花瓣绚丽,有面向大海享受一种劳累过后的安逸。
  蕃薯藤安详地笑了,从岛屿的最高处倾泻而下。戴斗笠的渔家女,挑着一担丰收和甜美拾级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