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20世纪90年代以来,主张“第三条道路”的美国民主党和西欧左翼政党为解决全球化时代出现的各种问题,在社会、政治、经济和国际关系方面提出了一些价值主张,这些主张在修正民主社会主义方面起到了一定作用。
关键词: “第三条道路” 价值主张 修正政策
所谓“第三条道路”,是指一种适应西方传统民主制度和经济社会等各方面全球性变化的“中间偏左”的社会民主主义政治哲学和实践模式[1]。苏联解体前是介于美国自由资本主义和苏联“专制”社会主义之间的道路(老“第三条道路”);苏联解体后是介于美国式自由资本主义和传统民主社会主义之间的道路(新“第三条道路”)。“第三条道路”主张“个人价值平等、机会均等、责任和社会意识”等价值观念,并在此观念的基础上提出了一系列修正性的政策和措施。
一、在社会政策方面,变消极福利为积极福利
所谓消极福利,就是人们习惯了福利的保护,而且越来越依赖于这种保护,不再积极进取,不再为失业和养老而犯愁,甚至宁可依靠失业津贴过活,也不愿意去干那些为社会所必需的体力性或“不体面”的工作。这就是新自由主义者所讥讽的“幸福的奴隶”。长此以往,由于这种“幸福的奴隶”的依赖性,整个社会也就逐渐失去发展的动力,国家越来越难以承受高福利带来的高压力。民主社会主义的危机关键在于它赖以自豪的福利国家越来越不能照旧地维持下去。
所谓积极福利,也叫权利与责任相平衡的“工作福利”或积极投资国家。就是变消极的“事后保护”为积极的“事前防御”。这个事是指失业之类的社会风险。比如除了公认的社会弱者外,对那些有就业能力但却不愿就业的人,尤其是年轻人,限制性地剥夺其享有社会福利的权利。在规定的时间(英国是6个月)之后再不就业,就剥夺其失业津贴等社会福利,只保障其最低的生活水平。“工作福利”的实质在于培养人们的就业能力,增强市场竞争能力。
二、建设“治理型”、“能力型”、“伙伴型”政府
首先,既反对老“第三条道路”全面控制的“大政府”,又反对新自由主义任市场横行的“弱政府”,而是建设一个变“管理”为“治理”的“有能力”调控市场并与公民社会相结伴的政府。就是说政府“不应是划船人,而应成为掌舵者”。
其次,一个有能力的政府,必须善于建立一个机会平等、公共参与决策的“广泛包容”的而非贫富“排斥”包括种族“排斥”的社会;必须善于通过“对话式民主”改造传统的民主制。事实证明,这种民主制“还不够民主”,必须善于把权力下放给地方,下放给公民社会,与公民社会结成伙伴关系,尤其是要团结那些代表新兴技术产业的“白领”乃至“金领”阶层,把他们作为“新政治”的主要社会基础。
最后,一个有影响力的政府必须是视公共服务为责无旁贷的政府。自新“第三条道路”主政后,各主要国家的社会党政府,几乎都为此而付出了巨大的投资。仅英国布莱尔政府,几年之内投入公共服务的资金就多达400亿英镑。其用途主要是全民教育和“因需治病,而不是按钱治病”的全民医疗保健计划。但是这种大规模的投入,不再是老“第三条道路”不计效益和不管结果的投入,而是在公民社会的积极参与和监督下,强调效益并加强过程和结果监控。
三、“新政治”下的“新经济”
第一,国家或政府必须致力于一种新的混合经济——不再追求国有企业与私有企业之间的平衡,而是追求管制与非管制、经济生活与非经济生活之间的平衡。在这个新的平衡中,国家或政府所致力的是有管制的竞争,建立和维护市场的制度基础,保护公共的、政治的或者文化的产品免受市场的冲击,利用市场实现经济和社会发展的中长期目标,在宏观和微观层面上减小市场波动,保护公认的健康和合同关系,应付灾难和处理灾难后果。一句话,在新的混合经济中,经济发展的衡量标准是广泛的社会后果,而不是什么公有私有。
第二,在布莱尔和施罗德看来,要“建立一个让市场力量恰当运作的框架体系”,因为这是“经济成功的必备条件,也是实施更为成功的就业政策的前提”[2]。因此,市场的基本功能得到充分发挥,企业必须成为独立的市场主体,政府的责任必须是帮助企业而不是替代企业。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让市场“自由放任”,“有弹性的市场必须与一个活跃政府新规定的作用结合起来”;政府必须在经济发展中“发挥重要作用”[3]。
第三,是改革税收政策,建立一个既鼓励就业又鼓励投资、既能提高公认的税后收入又能减少企业劳动成本的税收结构,进而促进经济的持续增长。
第四,在坚持老“第三条道路”之“需求”政策的同时,加大“供应”政策的分量,甚至将二者并重于一体。主要是在提高劳动者收入和保证就业的同时,为经济稳步发展创造良好的宏观条件,尤其是建立高度灵活和富有弹性的产品、资本和劳务市场,进而刺激企业投资,增强企业活力,加大社会供给力度,实现相对协调的供应性需求,把微观经济的灵活性和宏观经济的稳定性富有成效地结合起来。这里最关键的是企业的适应性和市场的灵活性。
第五,大力推动中小企业的发展。不仅因为它对知识经济具有相当的灵活性和适应性,而且对于经济的新增长和就业的增加“蕴藏着最大潜力”。目前,各主政的社会党政府,几乎都把促进中小企业的发展作为“最优先考虑”的问题。
第六,必须建立一个适度合理的公共财政体系。老“第三条道路”一味地大举债、高开支,认为这是促进就业和经济增长的最好办法。其实它只适合周期性的经济下滑,而不适合结构性的经济转轨。新“第三条道路”面临的主要是后者,因此必须反对举债过高的“赤字财政”,集中有限的财力发展公共服务的重点项目。
第七,必须发展一种以人力资本为基础的“利权人”经济。以人力资本为基础是由知识经济所决定的,也是由传统的“蓝领”、工人日益知识化和“白领化”所决定的。优先对教育、培训和终身学习的投资意在于此。更关键的是,要确实做到以人力资本为基础,必须解决人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问题。而要解决这个问题,老“第三条道路”的职工参与公决制和新自由主义全民持股的“股权人”经济都不能胜任,能胜任的则是一种全新的“利权人经济”——雇主与雇工及参与公司运行的各类人员共担风险、共享利益的经济关系和企业文化。因为这种经济和文化能把我们所有的人民都包括进来,不只是有特权的少数[4]。
四、在国际关系方面,主张现代国际主义
苏联东欧的“现实社会主义”失败后,社会党国际在极力把新“第三条道路”的价值观念和实践模式推广于全世界的同时,积极谋求一个多样化的“全球安全,责任分担,国际合作”的国际经济新秩序;主张民主、人权、和平、发展和生态平衡,其中特别突出地强调民主和人权;主张“民族国家主义”和“世界主义”相结合,通过更多的国际合作解决人类面临的国际机制,将传统的一些国家权力“上交”给跨国结构;反对核扩散,其中特别强调人权大于主权,主张“新干涉主义”;积极推进南北合作,谋求与第三世界的团结和共同发展;反对美国的“单边主义”,维护联合国的权威与核心作用;积极推进欧盟一体化建设,主张欧盟和北约东扩,加强其不受美国控制的国际参与力和干预力;反对新保守主义、极端自由主义、极端民族主义和原教旨主义和各种形式的国际犯罪和恐怖主义。
参考文献:
[1]石雪荣.试析“第三条道路”的民主特质[J].宜春学院学报.2009,05:5.
[2][3]陈林,林德山.第三条道路——世纪之交的西方政治变革[M].北京:当代世界出版社,1901:41,44.
[4]杨晓东,薛晓源.“第三条道路”与新的理论[M].北京: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