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义下的婚姻和人生

2011-12-29 00:00:00Daisv
世界博览 2011年11期


  上个月,李阳的外籍太太在微博上发布了被家暴后的照片,舆论一片哗然,诸多谴责指向李阳。随后李阳接受了采访,其中一些言论令人惊讶,比如他承认结婚不是因为感情,而是“为了研究家庭教育”,甚至在柴静问他怕不怕女儿们“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实验品”时,李阳回答:“挺好啊,有好的实验品和不好的实验品……小白鼠不是拿来实验的吗?”
  这些谈话令大部分人感到气愤。不过依我看,李阳虽无理,却十分坦诚,他这些不中听的话其实是不少人的心声。大大咧咧承认为了研究家庭教育而结婚固然讨厌,可全中国有多少姑娘不也是为了套房子才结婚的么?在她们心里,婚姻和房子必须是有牢固联系的,就像李阳心中婚姻和研究教育也有必然联系一样。
  同样,直接说“我家孩子就是实验品”当然挑战大众,可大众里有多少是以朗朗父亲为榜样,逼孩子每天刻苦练琴6小时,试图在中国几百万琴童里杀出一条血路?这些孩子只是没明说的实验品罢了。总的来说,大众和李阳做的事情都差不多——剥削他人的权利和自由,为自己谋利。
  李阳代表的价值观,其实是非常流行的一种观念,就是“唯有用论”。在以李阳为代表的部分人心里,世界上只有一种衡量标准:对我有用,或对我无用,其余没有什么可尊重、值得仰望或需要忌惮的。比如学英语是“有用的”,因为英语学好了可以赚钱,而语言背后整个世界的文化和文明则是“无用的”,对赚钱没有意义。
  这种市侩到骨子里的价值观可以称为“极端功利主义”。“功利主义”这个词翻译得并不准确,梁文道认为应该翻译成“效益主义”更好。“效益主义”追求尽可能地把利益最大化,仅作为一种哲学思想,并无善恶上的不妥。但万事就怕做过头,一个人要是在利益增值上扎得太深,一切都以“对自己是否有利”为唯一标准时,什么法律道德、社会规则、他人权利,基本都是可以无视的。
  只苛责李阳个人的道德水准没什么意义,毕竞他这种心态和社会的大环境有直接联系。极端功利主义在这里既有深厚的土壤,又赶上了很好的时机——整个世界都在宣传唯一的标准:成功,因为成功的人往往能跨过法制道德等无数道围栏。而不成功的草根们,无论怎么小心翼翼都很难保住自己的利益。在这样的恐慌下,人想不功利都难。这种大环境下产生扭曲的婚姻和家庭,并不算是多意外的事情。
  “马桶骑士”请注意/龙隐
  一般人进了厕所,其他能干的事情就不多了。不过厕所是部分古今中外思想者的乐园。宋时有人“坐则读经史、卧则读小说、上厕则阅小辞”,欧阳修更说:
  “余平生所作文章,多在三上,乃马上、枕上、厕上也。”
  在“厕读”方面,作家亨利·米勒首屈一指。他确实在厕所里完成了一些名著的阅读,而且坚持认为其中的一些作品,比如《尤利西斯》的妙处是在其他地方无法完全领悟的。米勒认为只有少量的书籍和杂志才适合厕所“待遇”,其中他挑出了《大西洋月刊》。他甚至告诉别人什么样的厕所更适合阅读:如果要阅读《拉伯雷》,他建议找个简陋的农村茅房:“在玉米地的茅房里,新月的银色月光透着门缝照了进来。”
  在以色列医疗机构工作的罗恩·绍乌尔最近了做了关于“厕读习惯”最科学的一次研究尝试,他收到了499份男男女女的完整调查问卷,年龄从18到65岁不等,其中有待业人员,也有学生、建筑工人和学者,一些来自农村,也有一些居住在城市里。超过一半的男性(64%)和41%的女性坦言自己经常在上厕所的时候读书,而且大多数情况下,他们的读物就是“伸手可及的东西”,一般而言就是指报纸。
  在豆瓣的“马桶读吧”小组,“马桶骑士”们交流多年的厕所读书经验,讨论在厕所最适合读什么书、有何注意事项。有位“骑士”说:一是不宜读“黄书”,因为这会引人走火入魔,产生其他冲动;二是最忌令人爱不释手的通俗读物,比如金庸的武侠小说。“俺第一次看《天龙八部》,一时大意带入了厕所,结果‘厕所方一刻,世间已半天’,待清醒过来已如同中了‘十香软筋散’,不但没站起来,还一屁股栽进马桶。”
  当然了,对如厕读书也有人语带讥讽,清代学者郝懿行说,“入厕脱裤,手又携卷,非惟太亵,亦苦甚忙,人即笃学,何至乃尔耶。”
  绍乌尔的研究暗示,“厕读者”更容易患上痔疮,不过绍乌尔总结说,“厕读”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它可以打发你的无聊,而且基本上是无害的。最重要的是,在那里绝对不会再有人在身旁喋喋不休或指挥你去干这干那,厕所是真正的清静乐土啊。
  (龙隐,出版工作者,现居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