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牛寸草
有句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些巨贪官员们在狱中的自白,好似一面镜子,从另一个角度道出了腐败的根源,启发人们深入思考:
李大伦:“以前我在郴州,很多事情都是我说了算,我就是老大,我说了谁敢不听。”
“作为地方一把手,权力太集中,有的地方一元化、一人化领导很严重。你纪委书记、检察院检察长的乌纱帽是我给的,你敢监督我?搞舆论监督,你市委宣传部长、市广电局局长,乌纱帽也是我给的,更不敢监督我,哪个敢不听话?对外地的记者,可以通过主管部门做工作。”
“当时在郴州,各级领导干部的任命,组织部是第二位的,我作为市委书记不同意就干不成,组织部长必须看我的脸色办事,一般的干部才由组织部自己决定任命。这就产生了上下级的人身依附关系……反对我的人很少很少,凤毛麟角,除非你不要乌纱帽了。”
曾锦春:“市委书记的权肯定比纪委书记大,制约市委书记肯定比制约纪委书记难,市委书记对纪委书记不满意可以换掉你。所以同级监督很难,需要上级加强监督。”
“还有个重要问题是谁来监督纪委,谁来监督纪委书记。纪委的权力大,纪委书记到底由谁去监管,这是个监督盲区。我是市委副书记,又是纪委书记,谁也不敢管我。”
“情妇就是套在脖子上的猎物夹,只会越夹越紧……跟我关系好的几个女人,都是看中我的权和钱,不然的话,怎么会和我这个糟老头好?”
刘清江:“关键问题就是一把手的权力特别是党委书记的权力过大。有的地方一把手权力过大,民主集中制成了一个形式,我当过一把手县委书记,亲身体会到这一点……一把手不表态,你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动。就我的任职经历来看,有的地方不按照制度规矩办事的问题越来越突出,有时甚至靠一把手一句话来处理事情。”
“我在任郴州市委组织部长时,在重要干部的任免上没有任何话语权,开书记碰头会、常委会,哪个敢不听书记的?其他常委也心知肚明,市委书记要任免哪个干部,肯定要赞成。市委书记要提拔一个副市长谁敢反对?可以说,成了一手遮天。”
雷渊利:“有了女孩子以后,她们跟你在一起,无非就是要你的钱、房子什么的……很多情妇都是用青春赌官员的钱和权,腐化堕落使领导干部发生了蜕变。”
“黄某跟我的时候才十七岁,生了个儿子是我的,于是,我们算了账,这个孩子从长大到大学毕业,到参加工作,到讨老婆,到买房子、买车,要700万;她后来又怀孕了,说怀了个女孩,又翻番,就是1400万。为了讨她开心,我把1400万存在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