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经济20年

瓦·法捷耶夫 著 李铁军 译

俄罗斯经济20年

瓦·法捷耶夫 著 李铁军 译

20年来俄罗斯经济中发生了许多戏剧性事件。主要是工业生产大幅下降，经济实力受到重创，国家直接失去2/3的经济实力，3/4的工业实力，这是国家解体的结果。

有人说，我们的改革抛弃了那些多余的产业，这指的是苏联经济生产了许多不需要的产品，首先如军事技术装备。从这个观点出发，有人认为苏联解体反而健全了俄罗斯的经济。但这种说法是不对的。苏联解体后，不仅对于俄罗斯，而且对于解体后新形成的国家来说，经济都出现不同程度的衰退，即使是情况发展最好的波罗的海国家，经济发展也不成功。

但是，在普京执掌俄罗斯、担任总统期间，大力发展经济，使俄罗斯经济发生了巨变。从数字上看，1999—2008年，GDP翻一番，居民收入在最近10年稳定增长，这主要是因为卢布地位稳定。这是普京执政的主要政绩。

经济发生巨变的原因主要有两方面。一是国家能力的恢复。这是普京的功绩，不是说普京建立了多么理想的国家，而是他恢复了国家的一些职能。二是在20世纪90年代俄罗斯出现了新的商业、新的公司、新的经济形式，这些企业家掌握了新的经济条件下经商创业的能力。国家与实业界同步发展，当然，这两者并没有协调起来。

从居民收入来看，收入增加使俄罗斯社会结构发生巨大变化，出现新的中产阶级。关于中产阶级的概念，有三个考虑因素：收入水平、生活方式、思维方式。这三个因素联系紧密。对中产阶级的研究始于2000年，当时中产阶级所占居民比例是7%，现在是20%—25%。队伍壮大了，而且多数居民开始融入现代经济，现代商业等。不过现在，俄罗斯中产阶级的比例止步于20%—25%，其原因主要有：首先，现代工作岗位、现代的社会条件、现代的卫生领域的条件都受到限制。比如，如果卫生领域不发展，医生收入低，他们就不可能进入中产阶级的行列。另外，在俄罗斯居民对现代生活的积极性方面，他们是否准备好，是有争论的。然而，在20世纪90年代末期未必能预见到现在的发展如此巨大，可以说，我国人民已经具备了积极的创业精神。但问题不在于居民有无创业精神，而在于有无创业的条件，如果没有工作机会，没有受教育机会等，谈不上别的。

下面谈谈前景。

有观点认为，出现了新的经济发展趋势，面临新的经济范式，学界对此正在进行讨论，但没有形成共识。我认为俄罗斯应优先发展以下三个方面。

一是本国工业。没有现代化的工业，谈现代化是天真和愚蠢的。20世纪90年代处理经济的办法效率低下，不重视农业；这必将修改，如果不作为，则必将失败。中产阶级的公司对国家经济作出很大贡献，俄罗斯有好几千家这样的中产阶级公司。最近5年来，这其中的一些公司增长达30%以上，所以这样的公司是俄罗斯现代化的潜在力量，而不是那些低效的大国有公司。但这些公司并未受到国家的重视。

二是国家创新发展的领域。目前，最大的工程是总统搞的斯科尔科沃创新计划。这个创新工程有多重意义，有政治的，有公共事业的，还有人文价值。这个工程主要是要打破多数精英对现代化的悲观情绪。集合最好的人才、最好的技术，从而带动其他科研的发展。还有俄罗斯经济与欧洲经济的一体化进程。俄罗斯在技术领域滞后达40年，技术衰退在苏联时代就开始，这甚至是苏联解体的一个主要因素。这种落后是很难弥补的。普京总理曾建议欧洲国家，如法国、德国等，用俄罗斯的资源换它们的技术，这是个可行的方向。资源不仅是自然资源，还包括广大领土、高素质的劳动力、运输体系，等等。

三是重新布局全俄罗斯的经济。最重要的是地区平衡发展，如发展西伯利亚，普京甚至谈到西伯利亚新的工业化计划。许多人离开西伯利亚，说是因为气候太冷不适宜居住，但南西伯利亚发展得很好。实际上，人们离开西伯利亚并非气候不好，而是经济不发展。还有一个重要问题是金融体系。在20世纪90年代曾经有一种主导的说法，说俄罗斯不需要金融体系，有些人认为以西方的金融体系为我们服务就好了。这十分荒谬，不可思议。没有金融体系，经济是不完整的，是搞不好经济的。2008年的金融危机尤其表明金融体系的重要性。

经济发展有着深层次的逻辑，当然有许多阻碍经济发展的因素存在。但是，国家既然没有崩溃，相信它肯定会走上健康发展的轨道。对国家的发展抱悲观态度，是没有看到俄罗斯经济发展中的积极因素。但这可能是俄罗斯的特点，这是俄罗斯特有的一种批判精神，应保持这种批判精神，这会促进国家的发展。

译者单位：中央编译局俄罗斯研究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