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 刚
(延边大学 社会科学基础部,吉林 延吉133002)
毛泽东对马克思主义民族观中国化的贡献
赵 刚
(延边大学 社会科学基础部,吉林 延吉133002)
马克思主义民族观中国化是中国共产党人解决民族问题的正确道路,毛泽东是中国共产党第一代领导集体的核心,他开创了正确认识我国民族和民族问题的历史,确立了解决中国民族问题的马克思主义基本原则,指导开展了丰富多样的党的民族工作实践。毛泽东在马克思主义民族观中国化上的观点和贡献,为中国民族问题的成功解决奠定了基础,为马克思主义民族观中国化的新进程奠定了基础。
毛泽东;马克思主义民族观;中国化
马克思主义民族观是马克思主义对民族和民族问题的基本观点和看法,是无产阶级处理民族关系和解决民族问题的基本政策和策略。马克思主义民族观中国化,就是把马克思主义民族观的基本原理与中国革命和建设中的民族问题的实际正确结合,走出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解决民族问题道路的过程。[1]马克思主义民族观中国化始于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毛泽东作为中国共产党第一代领导集体的核心,对马克思主义民族观中国化作出了开创性贡献,毛泽东开创了正确认识我国民族和民族问题的历史,确立了解决中国民族问题的马克思主义基本原则,指导开展了丰富多样的党的民族工作实践。毛泽东在马克思主义民族观中国化上的观点和贡献,为中国民族问题的成功解决奠定了基础,为马克思主义民族观中国化的新进程奠定了基础。
从无产阶级根本利益出发,按照不同的历史条件和具体情况解决民族问题,是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不要从抽象的原理出发,而要从具体的现实出发”,只有以具体历史条件为出发点的“辩证地提问题”,[2]才是解决民族问题的关键。具体地认识中国的民族和民族问题,是毛泽东在领导中国革命过程中必须要搞清楚的重要问题。毛泽东曾提出,“认清中国的国情,乃是认清一切革命问题的基本的根据”,[3]“认清中国的国情”内在地包括认清中国的民族和民族问题国情。中国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文明国家,在历史上形成了比较牢固的“内华夏”、“外四夷”的“中国”与“外藩”地域和民族观念,在辛亥革命时期又发展为国家有“中国本部”和“蒙、藏、回疆”之分,民族有“中华民族”与“少数民族”之别,这些观念是封建统治者和资产阶级革命党人解决民族问题的理论依据。但是从总体而言,在毛泽东着手解决中国民族问题的时候,我国民族理论界并没有搞清楚我国的民族构成如何,民族历史如何,国家层面上的“中华民族”观念并没有形成,而在民族问题上表现为大民族对小民族的“剥削”和“歧视”,小民族因为缺乏国家观念游离于中国革命之外。
近代中国革命反对帝国主义是其首要任务,而中华民族认同在反帝斗争中形成。毛泽东提出:“帝国主义打倒之后,全国才可以统一,中国的整个民族才可以得到解放,这是中国共产党第一个责任”。[4]由此,毛泽东形成了中国的民族是“一个”的思想。“一个”的中国民族是由什么构成的?毛泽东认为,中国除了汉族以外还有许多少数民族,“如蒙古人、西藏人、高丽人、安南人、苗人、黎人等等”,[4]这些少数民族同样是反帝反封建的主力军,中国共产党的任务就是“团结中华各民族(汉、满、蒙、回、藏、苗、瑶、夷、番等)为统一的力量,共同抗日图存”。[4]汉族和少数民族的结合构成了中华民族的族体,中华民族就是“十分之九以上为汉人,此外,还有蒙人、回人、藏人、维吾尔人、苗人、彝人、僮人、仲家人、朝鲜人等,共有数十种少数民族”,[4]中国是一个由多数民族结合而成的拥有广大人口的国家。这些论述标志着毛泽东形成了中华民族的科学思想。
在分析中华民族问题上,毛泽东有两种思想轨迹,一种是从民族整体上来看待中国的革命与建设问题,另一种是从民族的构成上来认识中国的民族问题。
中华民族是一个整体,毛泽东首先肯定了中华民族的伟大历史,认为“有它的特点,有它的许多珍贵品”,[4]提出“中华民族又是一个有光荣的革命传统和优秀历史遗产的民族”。[4]其次,毛泽东认为中华民族的反帝斗争是全民族的革命战争,最后的胜利是属于中华民族的。中华民族的反帝斗争离不开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因为“中国工人阶级的最高利益,是同中华民族与中国人民的最高利益一致的”,[4]决定着民族斗争和阶级斗争的一致性。最后,毛泽东提出要建设一个中华民族的新中国,不但有新政治、新经济,而且有新文化,它是一个中华民族的新社会和新国家。毛泽东从整体层面来分析中华民族的历史与现实,解决了中华民族的革命和建国问题,促成了社会主义新中国的诞生。
中华民族包括汉族和数十个少数民族,民族问题是中国社会的基本问题。毛泽东分析了少数民族的特点、贡献和与汉族的关系,提出“少数民族在政治、经济、文化上都有自己的特点”,[5]每个民族都有它的长处,同时每个民族也都有它的短处。毛泽东认为,“少数民族在政治上、经济上、国防上都对整个国家、整个中华民族有很大的帮助”,[5]不只是汉族帮助了少数民族,而少数民族也很大地帮助了汉族。在汉族与少数民族的关系上,毛泽东作出了“几百年来,中国各民族之间是不团结”的判断,认为这是由反动的清朝政府和蒋介石统治的结果,也是帝国主义挑拨离间的结果。[5]在总体上认识少数民族的同时,毛泽东还认真分析了蒙古族、藏族、回族、维吾尔族等民族的问题,对这些民族的发展史、风俗习惯、宗教信仰、民族意识都提出了正确的思想和观点,团结这些少数民族共同革命成为毛泽东的一贯思想。
毛泽东对我国民族和民族问题的分析,奠定了马克思主义民族观中国化的基本根据。因为“任何思想,如果不和客观的实际的事物相联系”,[6]即使是马克思列宁主义也是不起作用的。毛泽东所形成的中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除汉族外还有几十个少数民族,中华民族是代表中国境内各民族之总称的思想,代表了毛泽东对中国统一多民族国家历史国情的科学把握,说明了毛泽东在按照马克思主义民族观认识和解决中国民族问题上已走向成熟。马克思主义民族观中国化正是在分析中国民族和民族问题后开始的。不仅如此,毛泽东还找到了马克思主义民族观中国化的重要路径,那就是深入实际的科学民族调查研究。在此仅举一例,1959年毛泽东曾给当时任中共中央统战部副部长、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副主任的汪锋写了一封信,提出了13个方面的调查研究藏族问题的要求,[7]细读这些要求能够体会到毛泽东对民族调查研究的重视,可以说注重调查研究是毛泽东领导党的民族工作的重要方式。实践是理论的源头活水,实践又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毛泽东的民族研究过程和对中国民族问题的认识,为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在中国的运用找到了切合点,马克思主义民族观中国化在认识了中国民族基本国情基础上,进入到如何解决中国民族问题的阶段。
如何解决民族问题,以什么样的原则为指导来解决民族问题,是马克思主义民族观的重要组成部分,马克思主义根据社会和社会革命的发展规律,特别是无产阶级革命发展的规律,提出了无产阶级政党解决民族问题的指导思想和基本原则。这些指导思想和基本原则,包括民族平等、民族团结、民族自决、民族自治、各民族工人融合起来,列宁将无产阶级的民族革命纲领概括为:“各民族完全平等,各民族有自决权,各民族工人融合起来”。[8]毛泽东在领导中国革命和建设过程中,依据马克思主义民族观,“确立了民族平等、民族团结、民族区域自治、各民族共同繁荣的基本原则和基本政策”,[9]找到了解决中国民族问题的正确道路。
毛泽东和中国共产党自建党之时,就认识到了民族平等的重要性,1921年中国共产党第一个党纲,就明确规定了各民族的平等性。在毛泽东民族思想中,反对民族压迫、主张民族平等一直是毛泽东的基本民族问题观点。在中华民族层面,毛泽东主张国与国之间、民族与民族之间都是平等的,中华民族奉行独立自主、和平共处的世界民族平等原则,毛泽东坚决支持世界被压迫民族争取解放和维护民族独立的战争。在国内民族问题上,毛泽东主张“汉、回、藏、满等民族,应根据民族平等的原则,发展民主主义”,[4]“承认中国境内各少数民族有平等自治的权利”。[6]毛泽东深刻分析了大民族主义所造成的民族不平等,多次批判大汉族主义。在毛泽东的领导下,《共同纲领》明确规定了反对大民族主义,禁止民族间的歧视、压迫。在民族平等的内容上,毛泽东突出强调了民族的政治平等和经济平等,毛泽东主张苏维埃政权领域内的各民族“在苏维埃法律前一律平等”。[4]新中国成立后,毛泽东赞同在《共同纲领》和《五四宪法》中作出各民族均有平等权利义务的法律规定。各民族经济平等是实现民族平等的保障,毛泽东主张少数民族同汉族应享有同等的经济权利,主张以国家的力量帮助少数民族发展经济。“帮助各少数民族,让各少数民族得到发展和进步,是整个国家的利益”。[5]毛泽东的民族平等思想,渗透到毛泽东关于民族问题的全部思想之中,是真正坚持了马克思主义的民族平等原则。
民族平等是民族团结的前提和基础,马克思主义主张“各民族完全平等,一切民族的工人应该团结和融合”起来。[2]毛泽东依据马克思主义民族团结理论,在主张民族平等的同时,阐述了各民族团结的政治基础、内容和意义。民族团结的政治基础,在革命时期是以联合起来进行革命为主题,毛泽东提出了“抗日的民族团结”、“团结蒙汉人民联合抗日”、“只有经过全阶级全民族的团结,才能战胜敌人”等思想。在建设时期,民族团结的政治基础是建设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在建国之初,毛泽东指出: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成立民主联合政府,使中国走上独立、自治、和平、统一和强盛的道路,是一个共同的政治基础,这也是全国各族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政治基础。[4]在民族团结的内容上,毛泽东提出不仅各民族之间要团结,而且各民族内部也要团结。“不论大的民族,还是小的民族都要团结”,“只要是中国人,不分民族,凡是反对帝国主义、主张爱国和团结的,我们都要和他们团结”。[5]民族团结具有重要意义,因为“国家的统一,人民的团结,国内各民族的团结,这是我们事业必定要胜利的基本保证”,[10]在团结的基础之上,我们各民族将在各方面得到发展和进步。此外,毛泽东还提出:只有经过共产党的团结,才能达到全民族的团结、民族团结是统一战线的重要内容、反对两种民族主义维护民族团结以及民族团结永远都要坚持[5]等重要思想。毛泽东的民族团结思想与他的民族平等思想一样,也是渗透到毛泽东有关民族问题的全部观点之中,是真正坚持了马克思主义的民族团结原则。
民族平等、民族团结实现的基本措施是民族区域自治。民族区域自治是马列主义解决民族问题的一个重要原则,斯大林明确指出:正确解决民族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区域自治,区域自治是解决民族问题的一个必要条件。[2]然而,毛泽东和中国共产党在探索解决我国民族问题时,并没有马上领会透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实质,而是走了一条从“联邦制”、“民族自决”向“民族区域自治”转化的探索道路。在探索过程中,毛泽东阐述了民族区域自治确立的原因和内容,毛泽东在党的六届六中全会上指出:在敌人加紧分裂我国各少数民族的时候,我们当前最重要的任务就在于团结各民族为一体,共同对付日寇,为此目的就得允许少数民族与汉族有平等权利,少数民族有自己管理自己事务之权,少数民族与汉族联合建立统一的国家。[4]中华各民族建立集中统一的国家,是毛泽东在分析了中国的历史与现实后得出的正确结论,从而否定了“联帮制”在中国的运用。毛泽东还提出了民族区域自治的基本内容,这就是在少数民族聚居的地方“须设置由当地少数民族的人员组成的委员会”,“调节各民族关系”,“尊重各少数民族的文化、宗教、习惯”,“提倡汉族用平等态度和各族接触”,禁止使用侮辱少数民族的言语、文字与行动。[4]毛泽东的民族区域自治思想,在建国后的《共同纲领》和《五四宪法》中得到了进一步深化和细化。民族区域自治在毛泽东和中国共产党的积极探索下,成为既坚持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又具有中国特色的伟大理论成果,是解决我国民族问题的基本政策和基本制度。
各民族共同繁荣是坚持民族平等、民族团结和民族区域自治的目标指向。促进各民族经济文化的发展,是社会主义多民族国家解决民族问题的根本任务,也是逐步消除民族差别的必由之路。我国各民族在历史上形成了经济文化的差异性和不平衡性,汉族整体经济文化水平要高于少数民族,毛泽东对此有着深刻的理解,他明确提出了要帮助少数民族争取解放,发展民族经济和文化,最终实现各民族共同繁荣。在建国之前,毛泽东就提出:“共产党人必须帮助少数民族的广大人民群众,实现他们在政治上、经济上、文化上的解放和发展”。[11]建国之后,在大规模社会主义建设面前,毛泽东更加频繁地提出发展少数民族经济文化问题,如他针对西藏问题提出:“如果共产党不能帮助你们发展人口、发展经济和文化,那共产党就没有什么用处”。[5]他在1954年宪法草案的说明中,分析了少数民族的经济文化特点,提出了发展少数民族经济文化的重任。又如,他在《论十大关系》中明确提出了“我们要诚心诚意地积极帮助少数民族发展经济建设和文化建设”。[10]为了实现少数民族的经济文化发展,毛泽东还认为少数民族地区必须进行社会改革,由不同的社会制度进入到社会主义大家庭,只有这样,才能使少数民族的经济文化得以发展繁荣。在毛泽东民族发展思想指导下,国家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和财力,支援边疆少数民族地区的发展,逐步改善少数民族的生产、生活条件。当前,毛泽东制定并积极实施帮助少数民族发展的基本政策仍然在实行,它已成为中国共产党解决民族问题的又一基本政策和基本原则。
毛泽东确立的解决我国民族问题的基本原则,既坚持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又紧密结合了中国具体实际,实现了马克思主义民族观中国化,形成了一系列有关民族问题的基本立场、观点和方法。毛泽东以其独特的历史地位和其伟大的理论贡献,为我们成功开辟了一条以中国特色解决民族问题的正确道路。
确立了马克思主义解决民族问题的基本原则,只是完成了解决民族问题的基础工作和行动方向,还需要具体的民族工作实践去贯彻党的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在党的丰富多样民族工作实践中,毛泽东还针对民族统战工作、民族干部工作、民族识别工作、民族宗教工作、民族社会改革工作等方面,提出了一些指导性观点和思想,这些思想和观点也是马克思主义民族观中国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第一,毛泽东的民族统战工作思想,包括对民族的上层和下层进行统战工作两部分,对于民族下层的统战工作,毛泽东将其纳入到各个时期党的统一战线工作之中。毛泽东提出的针对民族上层统战思想,是毛泽东统战思想的闪光点,他亲自领导了对内蒙古、西藏、新疆民族上层的统战工作,提出要尊重各民族上层在少数民族心目中的地位,“估计蒙民的民族意识、蒙民对王公的信仰,对德王仍应采取争取的策略”,[4]毛泽东尊重达赖和班禅在西藏的地位,在西藏和平谈判中承诺达赖地位不予变更,各级官员照常供职。而毛泽东与达赖、班禅在建国初期的交往更是民族统战工作的典范,就是在达赖叛逃之后,毛泽东仍然提出,只要达赖赞成西藏是中国的一部分和西藏必须进行社会改革,他仍然可以回来,体现了毛泽东那种“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的统一战线思想。毛泽东始终关注新疆问题,他对“三区”革命予以肯定,他发电报力邀“三区”革命领导人艾哈买提江参加新政协,也体现了毛泽东的统一战线思想。毛泽东的民族统一战线思想,指导了民族地区党的民族工作,为民族地区的解放和新中国的建设事业奠定了基础。
第二,毛泽东的民族干部工作思想非常丰富,它是中国共产党民族干部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毛泽东明确指出:“要彻底解决民族问题,完全孤立民族反动派,没有大批从少数民族出身的共产主义干部,是不可能的”。[5]为此,毛泽东既主张大量吸收能够和我们合作的少数民族参加政府,也告诫全党必须开办少数民族干部训练班培养少数民族干部。民族地区搞建设要有各种类型的干部,要有行政干部、党的书记,还要有军事干部、文化教育干部以及科学家、艺术家、工程师等各方面的人才。在民族干部的素质方面,毛泽东非常注重思想建设,提出民族干部的“共产主义”化问题,实践证明,此思想非常重要,它已成为党在民族干部工作上的宝贵财富。毛泽东提出在少数民族地区工作的汉族干部,必须学习当地民族的语言,少数民族的干部,也应当学习汉语,很好地解决了不同民族干部之间的平等与团结问题。在毛泽东民族干部工作思想指导下,建国初期党确定了“以培养普通政治干部为主,迫切需要的专业与技术干部为辅”的干部培养方针,并设立了民族学院培养民族干部,从而使培养使用少数民族干部工作走上了正规化道路。[12]
第三,毛泽东还为党的民族识别工作做出了重要贡献。毛泽东对中华民族和少数民族的阐述,从总体上解决了我国民族的构成问题,但新中国成立后,为了开展民族工作、落实党的民族政策,迫切需要党开展民族识别工作,搞清楚我国到底有哪些民族。党的民族识别工作从上世纪50年代开始,毛泽东为这一工作提出了重要指导方针,毛泽东批判了国民党反人民集团把各少数民族称为“宗族”的反动剥削政策,明确了开展民族识别的根本目的是为了民族的真正平等。在识别过程中,针对教条地运用斯大林民族定义的倾向,毛泽东明确指出,对民族进行科学分析是可以的,但政治上不要去区分哪个是民族,哪个是氏族和部落。依据毛泽东这一思想,“中国共产党并没有拘泥于西方有关民族概念、民族特征的条条框框以及斯大林的民族定义,而是将斯大林关于资本主义上升时代民族定义的四大特征灵活运用于我国处于前资本主义发展阶段民族共同体的识别,创造性地建立起了符合中国国情的民族识别理论”。[13]
第四,毛泽东有着丰富的民族宗教问题理论,是党的民族宗教工作的指导方针。宗教离不开民族,有的民族在相当长时期内也离不开宗教。毛泽东早在民主革命时期就认识到宗教问题和民族问题的联系,他在研究回族、蒙古族问题的时候,多次提到尊重回民、蒙民生活习惯,保护阿訇和清真寺。毛泽东对少数民族信仰的宗教始终给以重视,他提出对宗教应采取保护的政策,尊重宗教信仰自由,“信教的和不信教的,信这种教或信别种教的,一律加以保护,尊重其信仰”。[5]他对宗教的长期性有着正确的认识,他认为“只要人民还相信宗教,宗教就不应当也不可能人为地去加以取消和破坏”,但是“宗教寺庙也需要进行改革”,[14]这种宗教改革思想体现了宗教应为社会主义服务的认识。毛泽东鼓励对宗教的研究和对宗教知识的学习,他明确提出“我赞成有几千人学经,成为佛学知识分子”,“我赞成有一些共产主义者研究各种宗教的经典”,“群众中有那样多人信教,我们要做群众工作,我们却不懂得宗教,只红不专,是不行的”。[14]毛泽东的民族与宗教关系思想,是毛泽东民族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党的宝贵思想财富。
第五,毛泽东为民族地区社会改革提出了重要指导方针。社会制度改革必须实行是毛泽东针对我国少数民族普遍处于前资本主义的客观情况而提出的坚定政治主张,但如何进行少数民族地区的社会改革,则是一件复杂的系统工程,毛泽东为民族地区社会改革制定了“慎重稳进”与“和平协商”的总方针。毛泽东认为,“少数民族地区的社会改革,是一件重大的事情,必须谨慎对待。我们无论如何不能急躁,急了会出毛病”,“没有群众条件,没有人民武装,没有少数民族自己的干部,就不要进行任何带群众性的改革工作”。[5]“通过和平协商的办法进行土地改革的,人民满意,土司也满意”。[10]在毛泽东民族地区社会改革总方针的指引下,我国包括西藏在内的少数民族地区社会民主改革到1960年均告胜利完成,民族地区实现了翻天覆地的伟大社会变革。这一伟大的社会变革,是马克思主义民族观中国化的显著成就。
党的民族工作涵盖解决民族问题的方方面面,毛泽东在民族统战、民族干部、民族识别、民族宗教、民族社会改革上所提出来的方针政策,体现了毛泽东对中国民族问题的科学理解,坚持了解决中国民族问题的马克思主义基本原则。通过党的民族工作,毛泽东提出和检验了自己的民族理论思想,实现了马克思主义民族观与中国实际的紧密结合,毛泽东是使马克思主义民族观彻底中国化的第一人,他为马克思主义民族观中国化作出了开创性的贡献。
[1]龚学增.新中国马克思主义民族观中国化六十年[J].学术探索,2009,(4):60.
[2]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论民族问题[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78.139,131,144.
[3]毛泽东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633.
[4]中共中央统战部.民族问题文献汇编(1921.7—1949.9)[Z].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96,210,608,626,603,627,592,323,166,1248,595,595,591.
[5]毛泽东文集:第6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327,405,168,312,311,269,240,20,239,75.
[6]毛泽东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515,1238.
[7]毛泽东文集:第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38.
[8]列宁全集:第2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8.455.
[9]本书编写组.中央民族工作会议精神学习辅导读本[Z].北京:民族出版社,2005.24.
[10]毛泽东文集:第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204,34,4.
[11]毛泽东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084.
[12]赵志浩.2008年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综述[J].延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2):18-24.
[13]马海寿,戚桂锋.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的回顾与展望[J].云南社会科学,2010,(1):22.
[14]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毛泽东著作专题摘编[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3.1094,1095.
Mao Tse-tung’s Contributions to the Localization of Marxist View on Nationality
ZHAO Gang
(Dept.of Social Sciences,Yanbian University,Yanji,Jilin,133002,China)
The localization of Marxist view on nationality is a correct way for CPC to solve ethnic issues in China.Mao Tse-tung,core of the first generation of the Party’s collective leadership,began the history of how to understand the issues,established fundamental principles of Marxism to solve the issues and guided the Party to carry out the work in practice.His viewpoints and contributions laid foundations for the successful solution of ethnic issues and the new course of localization of Marxist view on nationality.
Mao Tse-tung;Marxist view on nationality;localization in China
A46
A
1009-3311(2011)05-0045-06
2011-08-08
吉林省教育厅“十一五”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吉教科文合字[2010]第361号)
赵刚(1971—),男,吉林镇赉人,延边大学社会科学基础部副教授,博士。
[责任编校:吴守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