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AYU话语·人类的诗意是一样的

2011-11-21 19:56本栏主持人
诗选刊 2011年2期
关键词:天才隐喻诗意

本栏主持人:晴 朗

HUAYU话语·人类的诗意是一样的

本栏主持人:晴 朗

□每个诗人的诗肯定有一个来源。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从某种意义上说,每一个诗人的诗都来自他自身。当然,从教养的意义上来说,还是来自于很多童年时的影响。……普希金和杜甫是一样的,人类的诗意是一样的,对诗意的寻找,才是人类最高兴的事。 ——张 枣

□我不可能无诗而活,诗歌始终令我的存在更为具体,更为深切。它塑造了我的思想,生动了我的心灵。它让我得以忍受、甚至喜欢上了我的生活。 ——杰伊·帕里尼

□读书的你还活在人世中,可是,写书的我,却早已走入了幽暗的国度。因为,异像的确会发生,而秘密终将为人所知,在这些纪念品被人们发现以前,数世纪的光阴将会逝去。当人们看见后,有人会不相信,有人会感到怀疑,只有少数几个人,会对这些钢笔尖划出来的人物,反复地思量。 ——爱伦坡

□每一位诗人的发轫点(无论他是多么的“无意识”)乃是一种较之普通人更为强烈的对“自然生态中的悖误现象和死亡的必然性”的反抗意识。 ——美国学者、诗歌批评家哈罗德·布鲁姆

□在天才的每一篇作品里,我们都能认出被我们自己抛弃了的思想——它们带着某种异化了的庄严回到我们面前。——爱默生

□一个年轻的作家,他的前途并不存在于他观念的独创性,也不存在于他情绪的力量之中,而存在于他语言的技巧之中。 ——奥登

□似乎某种诗人一生都在寻求一种特殊的知识,带有宇宙论、形而上学和诗的神学色彩。这是关于作为深渊一般的存在之谜的死亡、时间与永恒的知识。它不是知识之树的果实,而是解除这种知识之果所带来的一系列的堕落和死亡的那种智慧式的信仰,一种终极知识。这种诗人是人类中稀有的手执阿拉丁神灯的人。 ——耿占春

□未成熟的诗人摹仿;成熟的诗人剽窃;手低的诗人遮盖他所抄袭的,真正高明的诗人用人家的东西来改造成更好的东西,或至少不同的东西。高明的诗人把他们所窃取的熔化于一种单独的感觉中,与它脱胎的原物完全不同;手低的诗人把它(即他所窃取的)投入一团没有粘贴力的东西里。一个高明的诗人往往会从悠远的,另一文字的,或兴趣不同的作家们借取。 ——艾略特

□在多数人看来,写诗是件容易的事:一张纸、一支笔、一点儿灵感、一点儿青春就足够了。但我要对此稍做补充:诗歌写作可能像个黑洞,它会把你吸入其中。一旦你开始写诗,你和世界的关系就有了变化,世界本身也改变了:黄色的桔子变成了蓝色的,而蓝色的天空变成了红色的。你觉得你从一种常识状态中挣脱出来,你觉得你好像被施了魔法,你的场也变了,你的光晕也变了,你觉得你就要发疯。 ——西 川

□比起历史向人类提供的人的形象,比起科学向人类展示的人的前景,我深深地感到诗歌向人类揭示的完全是另外一种人的景致。在本质上,诗歌是对历史的否定。而这种否定意味着一种特殊的关于人类自身的知识。我常常感到,作为一种镜鉴或答案,历史太专断,太急迫;而诗歌就是要让过于专断的事物变得暧昧,为急迫的事物设置一个思想的手闸,使她减慢速度。诗歌是一种慢,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臧 棣

□诗人的诗艺理想往往就在于“避免释义的粗暴控制”,重塑语言使之返回音乐的星空,令诗歌“能够真正是它本来的样子”。 ——苏珊·桑塔格

□最真实的就是自己的生活。斯宾诺莎一生都在磨他的镜片,康德不出他的庄园几十公里,维特根斯坦从战争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父亲遗留下来的巨额财产送掉……谁能解释智慧的快乐、思维的快乐比口腹之乐、吃得吃不动了要更快乐?谁能解释一个思想敏锐、知识丰富、训练有素的人在他的书房里得到的乐趣比任何购进购出、拥有股票若干要大得多?谁能解释扩大自己头脑的界限比扩大手中权力的界限更令人情不可抑?令他着迷和难忘的是那小心翼翼、一小步一小步的攀登,是多少个殚思竭虑、夜不能寐的日子,是一千次失败、第一千零一次从黑暗和孤独中的重新起步,那种迷惘、失望乃至绝望同时是惊奇、惊喜而后的幸福满足。 ——崔卫平

□如果一个诗人不是在解构中使用汉语,他就无法逃脱这个封闭的隐喻系统。一个诗人可以自以为是他说的秋天就是开始的那个秋天,而读者却在五千年后的秋天的隐喻上接受它。秋天是什么,它只是一个巨大的沉淀在秋天这两个音节之下的隐喻史的整体…… ——于 坚

□社会身体制约着我们对物理身体的理解。我们对于身体的物理的经验总是支持某一特定的社会观点,它总是被社会范畴所修改,并通过它被了解。在两种身体经验之间,存在着意义的不断转换。 ——道格拉斯

□诗歌是纯粹的语言的艺术,对语言的敏感是一个诗人重要的素质之一。对我来说,写一首诗的过程就是一边写着一边尊重语言的过程。写作的过程是非常微妙的,要不断有语言的奇遇出现,你不仅抚摸语言,也要让语言抚摸你,让语言撞击你、怂恿你、刺激你、诱惑你。没有快感的写作是不成功的写作。作为一个诗人,不能只关注自己的表达,而要更大限度地让诗歌语言自己去说话。我们常说一首诗在呈现,这是因为诗歌作者的自觉隐退。一首呈现的诗歌是完全敞开的,它坦露着一个个意义的空穴,这是些能给读者带来阅读的愉悦的空穴。我在写诗,同时我也在语言的背后悄悄隐退。 ——宋烈毅

□真正的诗歌批评家,正是这样一些可贵的精细敏感的心灵:他们的心灵是一架超级复杂而敏锐的竖琴,像梦幻中的传说一样,它们静静地嗅着周围所有的诗歌空气,永不懈怠地期待着一只优秀或卓越诗歌的手指,宛如轻风或狂风暴雨地拨动它们同样天才的琴弦。与其说他们是天才诗人和天才诗歌的另一个对应,不如说他们是天才诗人和天才诗歌的另一半。他们的批评和阐释,是天才诗人和天才诗歌内部本来就隐藏着的亲密无间,但又神秘无比的,与本音融汇一体的绝世回响。它们多么像英雄或美人揽镜自照,他们之间的相互认知与相互发现,令最骄傲的诗人也感到惊喜,并不由自主地发出由衷的赞叹。 ——郑文斌

(田耘搜集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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