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发学
有人问智者,一滴水怎样才不至于干涸?智者答曰:只有把它融入江河湖海中。
刚从教育上退下来,曾一度寂寞、孤独、迷惘、惆怅,像失了群的孤雁,像没有蓝天依托的白云。困惑失落之际,智者睿智的话语使我受到启迪,我这滴水遂融入到县诗联学会这片浩淼的大海之中。
会员亲切地把学会比作跳起的平台、慈爱的母亲、育才的学校、精品的摇篮、享受快乐的精神家园。在这里,我要郑重地补上一句:学会更是放飞梦想的地方!
我读的第一本文学作品是曲波的《林海雪原》。小学五年级时,语文老师李耀普给我们讲战斗英雄杨志荣的故事。放寒假,从哥的书箱里翻出一本《林海雪原》,像饥汉遇到面包,我一个假期把它读完。那惊心动魂的战斗场面,那跌宕起伏的故事情节,像磁铁般吸引着自己。在兴趣的驱驶下,六年级时,又在暑、寒假着了魔似地看完《阳光灿烂照天山》、《连心锁》两部长篇小说。从此,爱好文学的种子播撒在求知的心田。老师让写作文:《我的理想》。我发自内心写道:“长大要当一名中国人民解放军。”文革改名热时,我先后两次把名字改为“军学”、“志军”。足见文学作品对自己“志向、爱好”的影响。那场中华民族的灾难——十年浩劫,使我们那一茬学子在知识田地遭遇了空前的“卡脖子”大旱,失去了求学的宝贵机会。回乡务农八年中,除了整日“广阔天地炼红心,战天斗地修地球”外,也曾读过不少的书,为大队“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写过不少演唱材料,并且有两个小戏剧刊登在县办刊物《涑水》杂志上,但毕竟没受过科班教育,终在文学道路上没啥发展。三十多年教书生涯,清贫单调的校园生活,繁忙紧张的教学任务,爱好文学创作的那点星星篝火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熄灭。
加入县诗联学会,进入一片新天地。在西区分会成立大会上,我第一次见识了诗联人的丰采:80多岁的孙树德老人,谈经验、讲收获,兴致所至,离席踢脚耍拳,打两套太极;闻喜的“李有才”——王万锁,张口来一段具有浓郁地方特色的干板腔,放喉一曲“我是中国娃”。这哪儿是一群白发皓首的老人,分明是一伙童心未泯、激情迸发的“顽童”。县诗联学会开会时,张天顺自编自演的蒲剧清唱,字正腔圆,情真意切,唱得好、写得好、画得好,独创的“字组画”更是一绝,在全国撂响。青年才俊何沁学、张立俊频频在全国各类征联赛中获大奖。学会宣传部长张乙丑,文思敏捷,下笔成章,及时报道学会各种重大活动,数百篇文章在省、市、国家级报刊杂志上发表。联律普及年全国先进工作者王静澜,为分会的工作呕心沥血、殚精竭虑、无私奉献、不断进取。韩俊秀、董雨原两位80多岁的老人,弥留之际,不能言语,仍坚持让家人取出笔墨,推敲斟酌,作诗撰联。才华横溢的文振西会长,成立诗联学会,赴京传经送宝。
诗联人的痴迷、执著、奉献、进取,一下子点燃了我早已熄灭了的创作欲望。这里是藏龙卧虎的地方,这里是生产“快乐”的工厂,这里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写作“宝藏”。我情不能已,重新拿起笔,饱蘸激情,写诗联人的辉煌事业,写诗联人的动人故事。参加学会6年来,《山西日报》、《农民日报》、《运城日报》、《民间对联故事》等报刊杂志,刊登了我二十多篇文章,县级刊物《桐乡文学》、《闻喜文化》、《今日闻喜》报,刊登了我三五十篇作品。先后获得省委宣传部颁发的《我看山西改革开放三十年》征文二等奖,县委、县政府颁发的“创建楹联文化县先进个人奖”、首届“峨嵋岭文学奖”。获得县“优秀文艺工作者”称号,成为市“联坛一百单八将”中的一员。县诗联学会虽不能圆我少时当一名光荣的人民解放军的梦,但着实让我过了一把“文学”瘾,放飞我酷爱文学的好梦!
“诗、联”,这个文学殿堂上璀璨的“明珠”,也曾吸引着我,但可望而不可及。来到诗联学会,耳濡目染,心领神会,诗朋启发诱导,联友耳提面命,自己这个门外汉渐渐入了门,久而久之竟对“诗联”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凌空白日三千尺;
拔地黄河第一楼。
一副短联,尽显鹳鹊楼的高大、巍峨、壮观,极其工整凝炼的联句中蕴含着冲天气势。
对地对天,天地有情皆可对;
联今联古,古今无事不能联。
吞日月,纳天地、包万象。“国粹”楹联,博大精深,源源流长。我被其无比的魅力深深地吸引住了,像所有的诗联人一样痴迷,那“平平仄仄”铿锵悦耳的音律时时萦绕心头。参加学会以来,曾有三、五首诗作发表在《中国楹联报》、《山西农民报》、《运城日报》上。三十多副联作在全国各类征联大赛中入围,七、八十副联作刊登在报刊杂志上。虽未在全国获过大奖,但在谴“平”调“仄”、斟字酌句的过程中,性情被陶冶,情趣更风雅。如浴三月春风;似饮千年佳醇!
诗联,给诗联人送来了快乐;诗联,把诗联人的人生装扮得绚丽多彩。学会成立12年来,阵容越来越强大,舞台的演出越来越精彩。诗联大海正因为有滴水的融入,才那样的浩瀚无际、波澜壮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