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中国知网》的汉英彝日礼貌语言研究现状*

周筱娟

(江汉大学 语言文学研究所，湖北 武汉 430056)

基于《中国知网》的汉英彝日礼貌语言研究现状*

周筱娟

(江汉大学 语言文学研究所，湖北 武汉 430056)

《中国知网》“题名”“礼貌语言”的论文，基本上可以分为本位研究、领域研究和对比研究。语言领域研究主要是汉语、英语、彝语和日语等语言的礼貌语言研究。考察表明，其研究具有一定的实用价值和理论意义。但其研究的相对匮乏，应当引起学界的重视。应该进一步深入或开拓礼貌语言的研究空间。

中国知网;礼貌语言;汉语;英语;彝语;日语

语言人类之独有，与人生相伴，与精神随行，时时刻刻不可或缺，礼貌语言同样如此，涉及各层面，关乎各阶层，其研究领域也相当广泛。可以从语言角度探究礼貌共性，也可以从招呼、祝愿、感谢、谦逊、道歉、委婉等角度分析礼貌特性，还可以从日常、正式等场合辨析礼貌规律，以及少年、壮年、老年等方面探索不同年龄段的礼貌特征，或探讨男女性别带来的礼貌差异等。近年来，礼貌语言研究的范围有多广，研究的深度如何?有哪些成果?还有什么问题?等等，都需要予以总结。本文凭藉“中国知网”这个平台，立足“礼貌语言”之“题名”，进行有限考察和分析。

《中国知网》社会知识资源传播共享信息之第一网。其资料收录具有全面性、及时性和高效性。因此，我们依据这个信息平台，对礼貌语言现状进行观察和分析，也许不能全面反映实际，但从某种程度上，可以把握礼貌语言研究现状，并对考察其研究，拟定其研究路径等，应该具有一定意义和价值。

2010年5月20日上午9时许，笔者通过“江汉大学图书馆”点击进入《中国知网》“中国学术文献网络出版总库”页面，在忽略“1.输入检索范围控制条件”，以尽可能全面反映研究现状的前提下，在“2.输入目标文献内容特征”中，选择“题名”和“礼貌语言”后，点击“检索文献”，获得结果是:“共有记录114条”。学习研读后认为，它们基本上可以分为本位研究、对比研究和领域领域。本位研究是指以语言礼貌为中心，分析研究礼貌语言，礼貌语言的原则、策略、特色、功能等方面的礼貌语言研究。对比研究是指有关语言之间，学科之间，性别、年龄等特征之间的礼貌语言比较研究;领域研究是指立足于言语，分析研究语言、教育、教学、经济、科技、文化、旅游、新闻信息传媒等实际领域进行的礼貌语言应用研究。鉴于篇幅，本文主要分析探讨语言领域的礼貌语言研究现状。其他研究现状，我们另文探讨。

一、汉语、英语、彝语和日语礼貌语言研究现状

据统计，当今人类语言大约有3千多种，使用度较高的约20多种，其中使用率最高的是汉语和英语。文献检索表明，语言领域的礼貌语言研究主要是汉语、英语、彝语和日语礼貌语言研究。

(一)汉语礼貌语言研究

汉民族的共同语汉语是世界主要语言之一，其使用人数居世界第一。《论语·尧曰》:“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不知礼，无以立也。不知言，无以知人也。”礼貌是人们内在“礼”性的外在化，礼貌语言是汉民族尊人贬己，立身立德，文明修养等传统美德的体现，是营造“和气、文雅、谦逊”人文环境的前提。显然，汉语礼貌语言研究既必要也必需。

文献检索表明，黄得莲(1992)《礼貌语言述略》略述孔子、孟子、荀子、颜氏家训等礼貌语言，认为社会学家、语言工作者应对我国礼貌语言的历史和现状进行全面的调查和分析。方谷(2003)《＜古代礼貌语言荟释＞出版》推介汇集了2 460条古代礼貌语言专用词语的该书，认为它具有辞书功能，其尊谦称词语，敬让语词语，以及敬让语中的死亡隐语和死亡别称等，具有学术性、知识性、资料性和实用性。喻莲(2009)硕士论文《清代三小说礼貌用语及其与现代的比较》立足清代《儒林外史》、《官场现形记》、《红楼梦》等三部小说，分析其礼貌用语的语表形式、语用功能及制约，认为清代三小说礼貌用语可以分为招呼语、告别语、谦敬语、感谢语、致歉语、委婉语、礼貌行为语言等七类，且有其自身发展演变和应用规律。

周筱娟(2005)博士论文《现代汉语礼貌语言研究》分析典型礼貌范畴、非典型礼貌范畴和礼貌范畴的年龄段等分布特征，探讨祝愿、谦逊、恭敬、客套、感谢、问候、委婉等礼貌脚本的语表、语里和语值;时空、身体动作等投射，容器、重叠等图式的礼貌语言认知特性;以及完形心理、宏观共识、微观定型、语境、价值等礼貌语言的识别模式。认为“‘礼貌语言’是达成‘和谐’的基本条件，所以，礼貌语言的语言状况、使用情况等应该得到全面系统地研究。”［1］(306)刘振铎(1985)《礼貌语言种种》立足体现礼貌程度的日常称呼，简述尊称、谦称、谦词、外交辞令、换个说法等古今汉语一脉相承的礼貌语言特色。

从古代、近代到现代，汉民族礼貌语言之发展变化中包含着汉语言特色，蕴藏着民族文化交际特征。当然，研究上，无论是断代描写、整体梳理，都还存在较大的探索空间。

(二)英语礼貌语言研究

英语礼貌语言研究主要是运用礼貌理论描写分析其语言特点、语用特色和认知特征等。文献检索表明，陈融(1989)《英语的礼貌语言》指出:交际中，使用名词最礼貌，动名词次之，动词最末;提请求或建议时，用现在时最直接、最不礼貌，现在完成时次之，尽管过去时比现在时及完成时礼貌，但没有助动词did礼貌，因为did强调了过去时，使请求听起来更加遥远;以及体的礼貌用法主要是进行体。论文还阐述了语态、句法等方面的英语礼貌语言特色和研究意义。

肖俊洪(1995)《从新格赖斯会话含意理论看英语礼貌语言》认为在人际交往中，运用量原则、方式原则和信息原则，可以使言语更加礼貌得体。并指出通常情形下，英语礼貌语言三原则的常规运用情形。“量原则”一般以说话人准则和收话人准则为推导基础;“方式原则”可以通过有别于常规的语言形式:被动语态、情态动词、时和体、间接言语行为、以及修辞手段等，以礼貌语言形式，实现特殊的言语意图;“信息原则”则通常以受话人能够掌握说话人认为不言而喻的常规关系或现实关系为前提，运用礼貌语言，使受话人能有效扩展说话人话语的内在信息，从而送达说话人的真实会话意图。潘若波(1998)《浅谈英语中的礼貌语言》分析描写了英语在词汇、时态、语态、语气和句法等方面的礼貌表达方式。

钱厚生(2002)运用布朗和莱文森的理论模式分析归纳了三大类英语礼貌语言手段或方法:(1)积极礼貌语言的关注、夸张、喧叙、昵称、省略、安全话题、重复、敷衍认同、虚定、微谎、缓言、视点切换、预设控制、玩笑、体谅、乐观、共享、诘缘等方法。(2)消极礼貌语言的间接、缓言、悲观、缩小、谦恭、知错、迟疑、述因、乞谅、致歉、非人称句、被动语态、不定代词、复数代词、第二人称回避、第一人称回避、视点推远、陈述常规、名词短语、感激、免谢等方法。(3)隐型礼貌语言的暗示、线索、预设、淡化、夸大、重言、矛盾、反语、暗喻、反问、歧义、含糊其词、笼而统之、不言自明等方法。［2］(P48～51)

单畅(2003)《英语礼貌语言》从词汇、语法和策略等角度，论述英语礼貌表达方式。王金安(2004)《论英语的礼貌语言》从词汇、时、体、语态及句法等方面，探讨英语礼貌语言的表达方式，认为研究礼貌语言，不仅有助于语言理论研究，也有助于英语教学质量的提高。刘丹彤、朱已泰(2007)《漫谈英语中的礼貌语言》从称呼用语、偶尔交谈用语、要求和拒绝用语、表达异议用语、告别语以及语言的语音语调等典型交谈用语出发，分析英语礼貌语言的运用特色。

马登阁(1995)认为“礼貌语言的表达和运用也只有通过语用学才能获得具有说服力的解释。……通过语音手段和词汇手段实现礼貌语言的表达主要体现在委婉语的运用上。……在语言交际中人们往往用部分否定代替全部否定借以达到礼貌的目的。……if－条件句可用来表达礼貌语言是显而易见的，尤其是在言者提出请求或建议时更是如此。……疑问句除了用来获得信息外，还有表达礼貌语言的功能。”［3］(P1～5)

王晓娜(2007)《语用学视角下英语中被标记的礼貌性语言》在分析静态、动态语境下，标记性礼貌语言，其标记性礼貌的虚假性，往往会扭曲说话人的意图，所以，言语交际中，应该注重礼貌的相对性，得体运用礼貌语言，才能有效实现交际意图。郑晶(1998)《英语礼貌语言的语用分析初探》从语用学角度对礼貌语言的表示法、礼貌表达的原则、礼貌表达的得体性等方面进行了一定探讨。

李晓慧(2005)《英语礼貌语言与语言环境》指出，英语礼貌语言的环境包括语言、非语言和社会文化环境。而所谓副语言环境包括有声、无声两种。前者指语言的轻重断续、广义语调的抑扬顿挫，后者指表情、眼色、身势、姿态等贯穿有声语言始终，辅助礼貌表达的重要方式。王玉霓(1994)《英语口语体的语言特点和礼貌语言》立足文体学、语用学，从词汇和句子结构角度分析英语口语体的语言特点。黄仁昌、于丽(1997)《英语礼貌语言的级别》从英语语法和词汇角度，简述礼貌语言的级别。王建军、徐雅婧(2007)《英语礼貌语言使用探略》分析积极、消极、以及非公开场合，英语礼貌语言的运用策略。潘立、李苗(2009)《英语公示语语域礼貌用语的转喻视角》从转喻角度探讨英语公示语的礼貌用语，认为转喻新思维和礼貌语言忌直白的特点，共同决定了礼貌公示用语采用认知层面之转喻表达的特性。

相对而言，英语礼貌语言研究要全面一些，有具体的时体态研究，语音、词汇、语法和语用层面的礼貌特性研究，书面语、口语、以及公示语等英语礼貌语言的语体研究。

(三)彝语礼貌语言研究

彝语属于汉藏语系藏缅语族，彝语基本上分为北部、东部、南部、东南部、西部、中部等六种方言。方言间有的差别较大，但基本上都具有共同的历史渊源，以及一定数量的汉语借鉴。凉山彝族“自治州内通用彝族语言文字和汉族语言文字”［4］(第一章，第四条)而且“自治州内的单位和个人，使用彝文应当遵守国务院批准的《彝文规范方案》。”［4］(第一章，第五条)

具有双语背景的彝语礼貌语言研究应该是别具特色，且丰富多彩的。可是，文献检索表明，仅只有俄木阿宾(1999)《浅谈凉山彝族礼貌语言》一篇论文。论文立足凉山彝语，以彝族人相互往来交流中使用频率最高的礼貌语言为例，阐述凉山彝族人民不论是否相识，见面必行问候礼，道礼貌语的词语、句式和句型特色。从而展现了凉山彝族礼貌语言的传统美德。论文运用与婴儿间、夫妻间、父母与子女间等特定亲呢关系之语料，描写彝语中亲昵语言的使用状况。尽管从字面意义上理解都是些不客气、不礼貌的语言，背地里议论别人用这些语言也是不礼貌的行为，可是它们一旦进入亲呢语言关系的独特语境，其不客气、不礼貌就不复存在了。这种“反意的礼貌语言”是凉山彝语独特的礼貌表达方式。论文还阐释了彝族诗一般的具有代表性的“婚俗中的礼貌语言”，其对仗工整、比喻恰当、出口成章、朗朗上口之宾主婚俗语言，充分展现了彝语礼貌语言的句式语用特点。最后，论文从探视病人和安抚逝者家属方面，论述彝语“互敬慰安的礼貌语言”特色。

俄木阿宾的研究不仅展示了彝族礼貌语言，同时，也告诫我们，少数民族礼貌语言研究有待开发和深入。我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拥有55个少数民族，各民族有共同的礼貌语言，也有各具特色的礼貌用语，对于蒙古、回、藏、维吾尔、哈萨克、苗、壮、布依、朝鲜、满等少数民族的礼貌语言，我们认为，需要研究，也值得研究。

(四)日语礼貌语言研究

文献检索表明，有关日语礼貌语言研究的论文，也只有叶尔苓和张桂丹(2007)《关于用言敬语法的探讨》一篇。论文立足日语用言，首先简述敬语的体系和分类，阐明古典语中状态性用言的敬语，进行敬语定义的再思考，然后，着重探讨用言中接受动词的敬语体系和移动动体的敬语体系，最后，思考关于郑重语的问题，确认敬意的视点说到底在说话方之用言敬语法的本质。

论文在拓宽我们广泛、深入了解敬语视域的同时，也提示、告诫我们关注礼貌日语研究，从语音节律、文字符号、语法形式、语义特征和语用特色等角度研究礼貌日语，从而为普通礼貌语言学做出贡献。

总之，《中国知网》文献检索的上述二十三篇汉语、英语、彝语和日语礼貌语言研究论文的大致情形为:

篇数 研究焦点汉语礼貌语言 5 古代;清代;现代;专用语;礼貌元;语表;语里;语值;内容分类认知英语礼貌语言 16 新格赖斯;被标记;积极;消极;隐型;句式;语态;语体;语境彝语礼貌语言 1 凉山;问候;亲昵;婚俗;互敬;慰安日语礼貌语言 1 用言;敬语法;敬语动词;古典语

需要说明的是，二十三篇论文，实际上只有二十二篇，因为研读发现，陈融1989年分别发表在《现代外语》第3期和《外国语(上海外国语学院学报)》第6期上的《英语的礼貌语言》。除论文开头及两例图解略有不同外，文章内容基本一致，窃以为只能以一篇计之。

二、问题与思考

尽管笔者只在有限的时间、范围内，较粗略地考察分析了各语言礼貌语的研究现状，但一定程度上也可以反映某些需要分析、解释或重视的问题。

首先，为什么世界上那么多语言，即使是联合国工作语言的法语、俄语、西班牙语和阿拉伯语，以及使用也较普遍的德语、韩语、越语、印度语、孟加拉语、阿拉伯语、和葡萄牙语等，都没有检索到与之相关的礼貌语言研究。这一方面说明，汉语、英语相对而言的重要、广泛和普及，另一方面则表明，研究还处在初级阶段。当然，其考察也进一步证实，礼貌语言领域研究的许多空白领域尚待开发和挖掘。相对而言，我国少数民族礼貌语言研究则处在或似乎处在萌芽阶段。需要研究的空间之大不说，我们认为，缺少其研究人员可能是最最重要的原因。

所以，培养各语种和少数民族语言工作者是当前最为紧迫、重要的工作。建议有条件的大专院校和研究机构，在培养外语人才的基础上，有意识地鼓励学子们观察所学语言，研究所学语言，注意所学语言的礼貌特征，在弥补礼貌语言研究空缺的同时，促进语言研究的深入和发展。

日语礼貌语言研究的论文之少，也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尽管我们收集的范围、时段和撰写语种(中文)等有限，但是，其中文撰写的研究论文也实在太少了。我国的日语教学并不滞后，各大学基本上都有日语学科，况且，日语礼貌语言也应该具有可探索的普遍性和特殊性。所以，进一步地研究是很有意义，很有必要的。

再说，英语、汉语等有所研究的语言领域，就礼貌语言研究而言，研究的广泛性、纵深性，即广度和深度均有待提高。尽管不能说当前的研究完全没有研究价值，可是，如果在较全面了解研究现状的前提下，将研究视角转向较薄弱的研究环节，比如，近代汉语礼貌语言的基本情况，其承前启后的实际情形，引进或外移的因素等，再比如，现代汉语礼貌语言的静态与动态关系，现实生活中礼貌语言的不到位、不真诚和不自觉等表面现象的深层原因等。如此这般，研究不仅会有理论意义，而且会有实际应用价值，以有效指导我们的现实语言生活。

总之，语言领域礼貌语言研究的相对匮乏，应当引起学界的重视。我们可以指导学生实习考察，诚请有识之士经验总结，从而最大限度地关注各语言的礼貌语言实际，研究其礼貌语言现象，解释其礼貌语言问题，完善人类的礼貌语言理论。

［1］周筱娟.现代汉语礼貌语言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8.306.

［2］钱厚生.英语礼貌语言手段说略［J］.外语研究，2002，(5):48～51.

［3］马登阁.从语用学看语言交际中的礼貌原则及英语礼貌语言的表达方式［J］.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1995，(2):1 ～7.

［4］四川省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凉山彝族自治州彝族语言文字工作条例［EB/OL］.http://www.scspc.gov.cn/html/cwhgb_44/2009niandisanhao/2009/0721/49139.html， 2009 －07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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