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厅官的坠落——广西城建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原党委书记、董事长高平受贿案纪实

■子非木 贵 坚

一个女厅官的坠落
——广西城建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原党委书记、董事长高平受贿案纪实

■子非木 贵 坚

高平是广西因经济犯罪而落马的第一个女厅官，也是广西迄今查处的级别最高的女贪官。检察机关指控其在任自治区人防办副主任和广西城建投资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期间，利用职务之便收受他人贿赂共计人民币256.5万元和价值不菲的手镯1个、坠子2个。2011年1月27日，南宁铁路中级法院开庭审理高平受贿案。

从开始努力坚守廉政底线，到后来习以为常地收受乃至索要不义之财；从一位手握重权的大型国有企业董事长，到一个让人不齿的狱中囚犯，高平的腐败堕落历程，再次给党员领导干部敲响了警钟！

找到Y某，广西壮族自治区人民检察院反贪局的办案检察官们长吁了一口气。

Y某，广西玉林籍人，南宁某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板，在玉林有着深厚的人脉。他是向高平行贿的重量级人物，高平在被检察机关立案侦查期间供述，她在任职期间，曾利用职务之便收受了Y某的贿赂款100多万元！

检察机关必须找到Y某核实相关事实，但据掌握的情况，此人平时行踪诡秘，经常不在南宁，且有着很复杂的社会关系，想接触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很显然，高平出事的风声已传到他耳朵里，他躲藏起来，深居简出，刻意避开检察机关的找寻。果然，几次常规的布控中，办案人员均未能发现Y某的踪影。后来又通过种种努力，终于在玉林市锁定了目标。2010年8月24日，办理此案的检察官突然出现在Y某面前，对目瞪口呆的Y某实施了拘传，然后迅速将其带离。

在返回南宁的途中，检察官与如梦初醒试图解救Y某的同伙展开了一场生死较量，经过一番斗智斗勇，Y某终于被安全带回南宁。

Y某被拘传到案后，在强大的政策攻势下低下了头，很快如实供述了给高平送钱的经过。高平受贿犯罪的一个证据线索被牢牢锁定……

东窗案发，贪婪曝光后的必然结局

高平2009年12月就任广西城建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之前是广西壮族自治区人民防空办公室副主任。

广西城建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是一家年轻的公司，2009年12月30日才挂牌成立。别看它“年轻”，却是自治区人民政府直属大型国有独资公司，主要从事自治区人民政府授权范围内的国有资产经营、资本运作及相关业务，包括项目投资和管理、资产受益管理、产权监管、资产重组及房地产开发项目的规划、勘察、设计、咨询、科研等业务。公司成立后，即全力推进广西城市规划建设展示馆、广西美术馆、广西铜鼓博物馆的建设，全力协助全区城镇污水垃圾处理设施建设、保障性住房建设、城镇危旧房改造等工作，手上掌握的资金动辄数以亿计。

不难想象，广西城建投资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的确是位高权重。从副厅荣升正厅、从大事小事都需时时向正职汇报的副职，成为如今说一不二的“一把手”，高平知足了。身为女性，能够成为这么一家重要大型国有公司的“掌门人”，这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不多见的。除了说明组织上对她的培养与信任外，也证明了她过人的能力与管理经验。

其实，除了陶醉于职务升迁、职权扩大带来的喜悦外，高平心里还享受着另外一种解脱的快感：她在任人民防空办公室副主任期间，曾利用职务之便笑纳过一些不义之财，现在平安过渡到了城投集团，过去的那些陈年旧账似乎可以安然翻过了！

然而令她始料未及的是，就在她志得意满的时候，东窗事发了。

H某是广西某建筑公司的项目承包人，2006年曾中标承建自治区人民防空办公室的职工住宅楼。为了能及时拿到垫资承建的工程款，他先后给当时分管工程建设的人防办副主任高平送过不少钱。2009年11月，该职工住宅楼早已竣工验收，但人防办还欠垫资承建的H某几百万元工程款，H某为了得到工程款，在高平的暗示下，又给高平送了20万元。可工程款还是没要到，但已准备调离区人防办的高平再次疯狂索要20万元！H某一怒之下于2010年1月向检察机关举报了高平。

检察机关对这一举报线索非常重视。此时，高平已就任广西城建投资集团董事长，不仅身份地位特殊，而且手上掌握着巨额国有资金，如果H某的举报属实，那高平的这次带病提拔就留下了极大的隐患，万一她在城投集团董事长的位子上再次“发病”，后果不堪设想。

经对举报材料细致审核，检察机关对高平涉嫌犯罪的线索果断展开初查。经过数月的细致初查，掌握了高平确有涉嫌受贿犯罪的事实后，检察机关及时将案情向自治区党委作了汇报。2010年8月17日，自治区纪委办案人员突然出现在高平的办公室，宣布对其“双规”。来不及与同事“告别”一声的高平，就此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政治舞台。8月20日，经检察长批准，自治区检察院对高平立案侦查，9月10日公安机关依法对她执行逮捕。

高平到案后认罪态度较好，很快如实供述了自己利用职务之便收受H某人民币57.5万元，收受Y某人民币170万元以及价值不菲的手镯1个、坠子2个，收受某厂长M某人民币29万元的全部犯罪事实。

守道安贫，仕途升迁中的曾经坚守

对高平来说，2010年年初，“嗅觉”灵敏的她已隐隐约约感觉到被H某举报，惶恐之中她手忙脚乱地采取了一些补救措施，但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她在竭力修补漏洞阻挡检察官正义脚步的同时，却又克制不住那颗已经贪婪了的内心，于是就在2010年2月和被“双规”前的一个月，她还两次收受Y某人民币共170万元。

高平官至厅级实属不易。

高平1956年6月出生于广西邕宁县，父亲是南下干部。在她出生的第二年，父亲被打成右派，“文革”动乱期间，父亲又被摧残致死，少年高平和智残的弟弟由当医生的母亲抚养成长。智残的弟弟没法上学，相较之下，高平是幸运的，她从小学一直读到高中。1973年，响应党的号召，她上山下乡来到农村插队，由于表现突出，两年后被招进邕宁县蒲庙水泥厂工作。志存高远的高平并没有满足于当一个水泥厂的工人，她要用知识来改变命运，工作闲暇之时就拿起书本学习。果然，在全国恢复高考的第二年，高平顺利地考上了广西建筑工程学校，学习城市规划。1980年毕业时，因为成绩优异，高平获得了自主选择单位的资格，她选择了与专业对口的广西城乡规划设计院，成为一名技术员。

走上工作岗位，高平的人生道路从此迈上了新的起点。在许多同龄人眼里，高平今后的人生道路已是一马平川。可是高平不满足，她还有着更高的理想。工作四年后，高平又考上了广西广播电视大学，经过三年脱产学习，取得了“城市规划”和“建筑学”双学历。凭着扎实的功底和出色的工作能力，1989年高平调入广西建委城市规划园林处工作，从办事员、科员、主任科员一直升到处长，从此与城建结下了不解之缘。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就在许多人觉得，作为女人，高平官至正处级已达到个人事业顶峰的时候，她的机会又来了。2000年，广西举行了一次厅级干部公选。高平自然没有放过这一展示自己才能的好机会。经过层层选拔，同年10月底，高平被任命为广西河池地区行署副专员，令人羡慕地步入了厅级领导岗位。2002年河池地区撤消，改设为地级市，高平改任广西河池市主管城建的副市长。

高平有过苦难的童年，因此深知自己从一个“右派”的女儿，一步步成长为一名厅级领导干部，离不开党的培养和信任，离不开自己的艰苦努力，所以在刚担任领导的时候，非常珍惜这一来之不易的机会，在各方面都对自己严格要求。高平在河池分管土地和建设等方面的工作时，河池还是个比较贫困的地区，交通不便，经济落后，高平不计报酬、不计个人得失，勤勤恳恳地工作，对当地经济发展做出过一定贡献。在廉政方面，高平也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尽管手握大权，但基本能秉公办事，抵挡住了糖衣炮弹的攻击。

2005年4月，高平调任自治区人民防空办公室副主任、党组成员，分管工程建设。高平对这一调动并不满意，尽管有人对她说“人防办虽然是个不起眼的部门，但是工程多，比较有钱”，但当时的高平并没有意识到“工程多，有钱”的奥妙所在，只是认为人防办工作清闲，平常没什么事可干，心里感觉有点失落。尽管如此，上任之初高平还是努力进取，好几项工作取得了历史上的创新，得到国家人防办的好评。

应该说，这时候的高平在金钱方面还是很警觉的。她是区人防办副主任，又兼任建房领导小组组长，自然是社会上大大小小垂涎人防工程的老板争相拉拢的对象。起初，H某为了得到人防办某住宅楼的施工权，就曾偷偷登门送过10万元现金，但被高平当面拒绝了。一些推销人防设备的老板也频频光顾她的办公室，悄悄塞给她数目不菲的贿赂金，高平都一一退回。

见利忘义，被金钱异化的价值取向

如果高平一直保持着这份清醒，那么今天的她就会仍然坐在广西城投公司董事长的宝座上。遗憾的是，曾经对“糖衣炮弹”有着高度警觉的高平最终没经得住考验。由于长期放松思想改造和学习，在各种诱惑的攻击下，她的人生观、价值观终于也悄悄发生了变化。

H某给高平第一次送上10万元现金被拒绝后，并没有死心，身为生意人，他熟谙冷水煮青蛙的典故。2006年，H某所在的建筑公司中标区人防办10号职工住宅楼。H某知道，高平虽然没在这个工程发包中为他出力，但她手握工程款拨付的大权，日后仍离不开她的支持，于是，H某继续通过各种方式向高平进攻，逢年过节就给高平送上些小特产，有时还夹带送上“小红包”，有时又请吃饭又请喝茶联络感情。有道是“礼多人不怪”，去的次数多了，高平渐渐也习以为常了，也不好意思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了，于是开始有选择地接受礼物。

此时的高平正如同冷水锅里的青蛙，被文火慢慢烧，起初很舒服，待到全身无力时已经逃不出这热水锅了。H某锲而不舍的糖衣炮弹就这样打开了高平贪欲的缺口。

刚刚开始接受H某的红包时，高平心里还有些惶恐不安，可后来发现什么事也没有，认为社会上的风气就是这样，慢慢也就心安理得了。

据高平单位的职工反映，高平工作上雷厉风行，敢想敢干，可为人处事有些霸道。有次与人拌嘴，对方突然来了一句：“厅级干部怎么样？挣的钱还没我多，有什么好得意的？”官至厅级的高平何曾受过这种数落？一种羞辱感袭上心头，在她脑海里权和钱的概念之间渐渐画上了等号。有权在手，捞钱还不容易？她想起了曾多次给她送过钱的老板们，决心为自己争回点面子。

高平首先将目标盯向了H某。H某所在的建筑公司中标人防办职工住宅楼，按合同约定，该项目由H某垫支建设资金，人防办按工程进度拨付工程款，而每次拨付的工程款必须经她这个人防办副主任兼建房小组组长签字方可支付。从2006年下半年开始，H某发现原来一向按原则办事的高平在拨付工程款时开始以种种理由故意刁难，并采用拖、推的方式不及时签付，有时甚至暗示H某“要出点血”。H某当然明白问题的症结所在，为及时领到工程款，于2006年8月至2009年11月共17次送给高平人民币合计57.5万元。

初试牛刀就尝到了甜头，高平开始沉溺其中了。

2007年春节前的一天晚上，高平接到某厂长M某的电话，约她在朝阳路建工大院附近见面。M某所在的厂专门生产人防设备，高平调到人防办后去人防设备企业检查工作时认识了他。自治区人防办工程处每年都会对人防企业进行检查，如果检查不合格，就有可能被取消生产人防产品的资质。高平是负责分管这方面工作的，所以一接到电话就知道M某是“烧香拜佛”来了。果然一见面，M某就把事先准备好的一个用黑色塑料袋包裹住的牛皮纸信封递给了她，说了一些“感谢对我们企业的支持”的客套话。高平捏了捏后便笑纳了。过后清点，发现里面装有现金2万元。此后连续两年春节，M某以拜年的名义又分别给高平送上了现金5万元和2万元。

2008年8月的一天，M某听说广西准备批准成立新的生产人防设备厂家，于是紧急打电话约高平见面。见面之后，M某聊了一会厂里的生产经营情况，说如果自治区再批准成立新的生产人防设备厂家，就会对他们这些现有的生产人防设备的企业造成很大的市场竞争压力，高平表态说“会根据有关情况考虑的”。M某说了几句感激的话后，把一个黑色塑料袋递给高平。高平回到家后，马上打开沉甸甸的黑色塑料袋，发现里面有用报纸包裹的2捆钱，每捆10万元，一共20万元。高平没想到数额如此巨大，于是打电话跟M某说“这么重啊！”（意思是怎么送这么多钱）M某听了笑笑说，他们厂今年效益比较好，非常感谢高平长期以来对他们厂的关照。高平也就不再吱声了。

2008年9月，高平在一个饭局上认识了文章开头提到的Y某，此后两人时不时电话联系。2009年，自治区人防办应急指挥中心工程启动招投标程序，党组研究决定采取公开招标方式产生施工单位。2009年10月，Y某找到高平说想做这个工程，高平表示“没有意见”，并建议人防办委托某城建咨询公司作为这项工程的招投标代理单位，因为高平与这家公司的老总L熟识，只有由L暗箱操作才能实现由Y某承建此工程的意图。招投标代理单位确定后，高平将这一信息告诉Y某，叫Y某与L联系。2010年1月，经L的暗箱操作，Y某如愿以偿一举中标，事后L打电话告诉高平说，Y某中标了（L因涉嫌受贿，已另案处理）。这时，高平已到广西城投公司上班了，事隔几天，高平到Y某办公室闲聊，Y某带高平参观他的储物间，里面放有红木家具和各类宝石，Y某一一介绍了一番，然后拿了几十个坠子让高平挑一个。高平知道这是Y某给她的回报，于是也不客气，挑了一个翡翠色的笑纳了。

2010年2月初的一天，Y某打电话叫高平去他的办公室，高平欣然前往。Y某指着保险柜前的一个纸箱子说，里面有点钱是感谢高平的，叫高平拿走。回到住宅楼下，装满人民币的沉重的箱子累坏了娇小力弱的高平，她不得不将这堆现金分成两袋，两次才把这堆沉甸甸的现金搬上四楼的家。累坏了的高平关上门，气还没喘顺就急忙把钞票清点了一遍，整整150万元！按照和Y某的事先约定及行业“潜规则”，高平算算自己应该得到的好处费是120万元，于是第二天她拿出30万元退给Y某。

高平的这一举动的确有别于其他许多贪官。检察官对她这一行为开始也觉得不可思议：难道她不贪？可细细深究下来终于明白，高平虽然很贪，但毕竟是搞城建出身的，知道只有算得精确，才能收得“安全”的道理——要想不出事，多给的不能要，行事必须严格遵守“潜规则”。

悔之莫及，利锁名缰后的人生顿悟

手上有钱了，感觉有了底气。家里想装修房子，高平就从这些钱里面拿了20多万元，说是从股票里退出来的钱。高平学建筑出身，自然懂得投资的道理，她除了将其中十几万元换成外币外，还拿60多万元买了一支企业的内部法人股，另有一部分钱用来交单位集资房的房款，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高平的公公是位建国前参加革命的老干部，有着较高的政治觉悟。在高平到广西城建投资有限公司任职之初，就曾写信告诫她说，不要辜负党多年的培养和信任，在经济上千万不要犯错误，千万不能收老板的钱。

公公的话触动了高平敏感的神经，想想自己的行为，也着实后怕了一阵子。然而一次与某领导吃饭，该领导无意中说了一句“厅官难查”。本是言者无心，可是听者有意，侥幸心理顿时在高平心里占了上风，她认为自己已任了九年的厅级干部，而今领导又提拔她到这么重要的岗位，一定不会调查她。

就是这次错误的解读，使高平有恃无恐，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2010年6月初，广西城建投资有限公司启动广西规划建设展示馆项目的招投标程序。Y某听说后便跟高平说，想和朋友一起合作来承建这个项目。高平跟Y某说，希望由区内的大公司来做这个项目，区一、二、三、五建和区建总公司这几个公司都可以。在高平的提议下，L所在的某建设咨询公司再次受托代理招标。于是Y某找L沟通。因为有了前一次的合作，这次大家都心照不宣，开标后，与Y某合作的公司如愿中标。

工程到手，该按“潜规则”办事了。2010年7月初的一天，Y某打电话叫高平去他的办公室，送给高平一张浦发银行卡，说卡里有

50万元，并把卡的密码告诉了高平。高平假意推辞一下说，工程还没有开工，工程款都没有得到，不用那么急给钱。当听到Y某说，这是他们一贯的做法后，高平又笑纳了。在此期间，高平还从Y某处要去了两件价值不菲的手镯和玉坠。

在被立案调查期间，高平深刻反省自己，意识到“被资产阶级的拜金主义腐蚀头脑”是她走向腐败的思想根源，“放松了政治理论学习和法律法规的学习，没有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以致在廉政问题上迷失了方向，轻信了老板们的甜言蜜语”是她犯错误的直接原因，她“辜负了党和人民多年的教育培养，辜负了组织的期望”，表示一定要“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希望有关部门对她“从轻从宽处理”，好让她“尽早回归社会，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检讨不可谓不深，教训不可谓不重。

高平为什么最终滑入了犯罪的泥潭？是老板们的苦苦纠缠，还是“潜规则”在那里作怪？让我们先来看看原吉林省交通建设集团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刘忠吉的例子。不久前，吉林省高级法院以贪污罪、受贿罪终审判处刘忠吉有期徒刑十八年。刘忠吉在法庭上受审时曾语出惊人，称自己在那个位子上“腐败很正常，不腐败很难得”。

有人认为刘忠吉在受审席上说的是大实话，因为他的腐败完全符合“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的确，当前我国单位领导手握的权力过于集中，人、财、物大权一把抓。由于他们在企业的创建和发展过程中曾做出过贡献，取得过成绩，他们便常常以“家长”自居，在企业生产经营重大决策、用人分配等方面，独断专行，我行我素，实行“家长式”管理，拒绝监督。如果这样的人再丧失信念，心存侥幸，就必然导致私欲膨胀，防线失守，经不住金钱的诱惑，败下阵来，最终走上违法犯罪的不归之路，堕落为令人唾弃的腐败分子。

高平无疑就是其中的一个生动的例子。高平的家人曾对办案检察官说，幸亏你们办案及时，要不然任其发展下去，杀头都有可能！但我们希望这种“庆幸”，还是越少越好。

有学者指出，腐败行为的主体是人，但滋生腐败的土壤却是制度、机制和体制方面的漏洞。如何抵御老板们糖衣炮弹的进攻？如何正确对待工程招投标中回扣点数“潜规则”的诱惑？身为一名领导干部，又该树立怎样的人生观和价值观？通过高平的案件，希望为官者和为政者能为这些旧话题找到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