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婷
若要论对酒的了解,莫过于欧洲人了。他们不仅有深厚的酒文化,而且酒的种类繁多,不同的酒有不同的品法。
荷兰虽然只是西欧的一个小国,但是当地人对酒的热爱却不亚于任何一个欧洲国家,酒是他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有句话说得好,了解当地的酒文化往往是了解一个民族的捷径。所以我们的荷兰之旅,是从酒开始的。探访杜松子酒的故乡三月里的斯奇丹,运河从城镇中流过,旭光下似乎还可以嗅到琴酒(杜松子酒)的微醺滋味。三百多年了,小城恬静依旧,只是酿酒厂的风车不再转动,却成了一个难得的历史与美酒的记忆博物馆,一起印证着琴酒辉煌的足迹。
说起荷兰的国酒琴酒,也许你不太熟悉,不过要是提起杜松子酒,恐怕大家就知道了。而荷兰正是杜松子酒的故乡,只是在这里,人们叫它“Jenever”,是有活力、恢复元气的意思。琴酒是由大麦、燕麦与小麦发酵蒸馏而成,再加上杜松子的果实(Junjper)调味成的一种烈酒,酒精浓度至少都有35%以上。而Jenever的名字也是从杜松子果实的拉丁文“junjpeus”而来,现在的荷兰,人们简称其为“Jin”。
琴酒故乡斯奇丹,这座南荷兰省的小城距离鹿特丹不过二十多公里。我从斯奇丹火车站出来,一眼就看见了运河边的风车,过去这里有19座风车,都是为酿酒提供动力的,因为琴酒的酿制过程中,需要大量黑麦和麦芽,风车为酿酒厂研磨谷物。
由于风车建造在城市中,因此需要一定高度才能获得足够的风力。至今仍有五座风车屹立在斯奇丹,据说它们是全球最高的风车。“北方(De Noord)”和“自由(De Vrijheid)”是全世界最高的两座风车,高度超过33米(99英尺)。而这座城市,也完全是依靠酿酒业发展起来的,城中留下不少过去酒商富豪的房子。
一路打听着找到运河边的那座琴酒博物馆(Jenever Museum),走进去,里面像个作坊,原本是个老仓库,墙上贴着19世纪的琴酒广告,得知现在这里依然在按照三百年前的方式酿造琴酒,真让人吃惊,原来博物馆只是功能之一,同时这里还是制造琴酒的酒厂。
琴酒一开始是被当做药酒治疗疾病的。医学技术还不像今天这般发达的16世纪中叶,为了帮助在东南亚活动的荷兰商人、海员以及移民预防热带地区盛行的疟疾,荷兰莱顿大学医师希尔维斯博士把有利尿解热效用的杜松子浸泡在酒精中予以蒸馏后,作为解热剂,杜松子还可以减缓肝脏病人的疼痛,从而研制出了最初的琴酒。
直到后来人们发现这种利尿剂竟然具有香气和谐、口味协调、醇和温雅、酒体洁净的诸多特点,而且又呈现出一派净爽的自然风格,于是作为饮品一下子就在荷兰流行了起来。
很多人都以为琴酒的原料就是杜松子,其实大错特错。琴酒是以五谷作为主要原料,比如大麦芽与裸麦等,经过多次反复蒸馏,凝结而成,这样的谷物原酒最后加入杜松子香料和水再稀释蒸馏,便得到了40%的浓郁香醇的琴酒,如此酿造出来的琴酒取名“Old Schiedam”(老斯奇丹琴酒)。
看来杜松子所扮演的角色只是调香材料,让酒更有风味罢了,最后将蒸馏而得的酒,贮存于玻璃槽中待其成熟,包装时再稀释装在长形陶瓷瓶中。
琴酒在装瓶前不可贮存过久,以免杜松子氧化而使味道变苦,而装瓶后则可以长时间保存,荷兰文中新酒叫Jonge,陈酒叫Oulde,老陈酒叫Zeet oulde。
在博物馆里的传统酒吧中,我点了一杯斯奇丹最经典的琴酒,最纯正的那种。52度左右,色泽透明清亮,一直维持着300多年前初上市时的风味,闻一闻,除了富有浓郁的酒香外,还带有一种麦芽独特的香味。尝了一口,比较辛辣,辣中带甜,纯饮不是很习惯,还是加冰爽口,而这类古方琴酒一般不宜作混合酒的基酒,否则会破坏配料的平衡香味。
走出博物馆,我注视着阳光下的风车——那见证了琴酒历史的巨人,三百年问,这气味奇异清香、口感醇美爽适的佳酿曾经弥漫在小城的每个角落,融入了斯奇丹的灵魂中。如今依然可以在空气中嗅到丝丝香气,这从斯奇丹小镇走出的古老琴酒,最终被世界各地的人们所喜爱,也许真的只能用“神奇”两个字来形容了。走进“鸡尾酒的心脏"站在教堂中,回味着300多年前的那段陈年旧事,不禁想起卢卡斯·波士先生留给我们的那句他对于酒的理解耐人寻味:不要试图改变自然,而要引导她走向完美。也许这就是波士利口酒成功的秘诀吧!
品尝过了古老配方的琴酒,我又来到了阿姆斯特丹著名的博物馆广场,没想到要去的波士鸡尾酒之家(House of Bols Cocktail&GeneverExperience;)就在梵高美术馆的斜对面。
看来像我这样的喜好美食的游客肯定不少,否则博物馆也不会在门口的马路上立块牌子:看完梵高,记着来喝上一杯伦勃朗最爱的酒。意思就是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不过当我从里面参观完出来的时候,还真喝得有点晕乎。
这家波士利口酒厂是阿姆斯特丹历史最悠久的琴酒厂之一,诞生于1575年,当年卢卡斯·波士(Lucas Bols)先生在阿姆斯特丹的市郊紧挨着清澈的溪流,搭起了一问小木屋用来存放酿酒的原料,又在露天竖起了铜蒸馏器,一个小型酿酒厂就这样建起了,这就是波士酒厂的前身。
自从进入17世纪黄金时代以后,大量荷兰商人从海上带回香料和调味品,既有来自亚洲的桂皮,也有来自地中海和加勒比海的橙花,柑橘,还有塔希提的香草豆,西班牙的库拉索皮,保加利亚的玫瑰油,哥伦比亚的咖啡等等。由于阿姆斯特丹是香料贸易的中心,卢卡斯·波士和他的后人便有机会优先挑选高品质的香料,混合酿造出这种烈性酒,而不是单一的依靠杜松子的果实了。
不过这里的琴酒与斯奇丹的不同,而是作为调制鸡尾酒时最常使用的基酒,其配方多达千种以上,因而有“鸡尾酒心脏”的称呼。
以琴酒作为基酒的“鸡尾酒之王”马丁尼(Martini)的调法最多,可高达两百多种以上,作为一款餐前酒,它一般都是由辛辣琴酒和辛辣苦艾酒调制而成,然而它也只是上百种琴酒鸡尾酒配方里的一种。
博物馆里有个展示波士酒所用香料的地方,有点像香水屋。瓶中装满五颜六色的液体,捏一下橡胶球体气喷就可以闻到是何种香料。这里包括当年一些著名的混合香料,比如蓝橙香甜酒的原料呈现出的宝石蓝色,没有掺任何人工色素,纯天然,我似乎嗅到了清新柑橘的味道。
因为混合了多种药草、甜橘,最特别的是Curacaol岛上香气浓郁但具苦味的苦越橘,而这款味道特殊的甜酒,也是波士香甜酒系列中最受欢迎的产品;而巴菲甜酒(又叫紫罗兰香甜力娇酒),则取堇菜的花、柠檬皮、芫荽籽等香料制成紫色香甜酒,还有金黄色透明的“新娘的眼泪”等等,这些17世纪酿成的甜酒,今天依旧非常受欢迎,成为波士利口酒调制各式鸡尾酒的主要基酒。
来到二楼,发现这里还提供调酒课程,由于拥有31种基本口味的波士利口酒已成为调制高级鸡尾酒不可或缺的混和
成分,为了传播独特的品牌文化和调酒精髓,倡导“完全鸡尾酒”计划。BOLS专业开设了培养调酒师的课程,还为调酒师们提供有关鸡尾酒的书籍、调酒器具等。作为这个领域里的领头羊,BOLS还赞助举办花式调酒师比赛,如今在世界上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销售。
博物馆最令人兴奋的部分就是酒吧了,因为这里可以免费品尝波士鸡尾酒。调酒师问我喜欢什么口味,考虑了一下,决定来一个清凉柑橘味道的,调酒师想了想,转身拿起两瓶波士酒,倒入调酒壶中,像变魔术一样转动调酒壶,两分钟内变出一杯放在我面前。
尝了一口,果然橘香浓郁,口感细腻润滑。喝完一杯不过瘾,调酒师又推荐了一款据说亚洲人非常喜欢的酸奶口味的鸡尾酒,比起我平时喜欢的威士忌,这种酒的果香味儿更浓,也更甜,只是两杯下肚,感觉出来了点酒的后劲儿。
在阿姆斯特丹的旅行即将结束时,我来到老城中心历史悠久的西教堂。17世纪的荷兰地图与航海图都曾以这座教堂的南北轴为零度经线,艺术大师伦勃朗也是在1669年死于附近的罗森水道旁后才被葬在教堂中的穷人墓室中,而酿造大师卢卡斯·波士也安葬在此。
站在教堂中,回味着300多年前的那段陈年旧事,不禁想起卢卡斯·波士先生留给我们的那句他对于酒的理解耐人寻味:“Do not mutilate nature.Guide herto perfection.”(不要试图改变自然,而要引导她走向完美)。也许这就是波士利口酒成功的秘诀吧!
意大利卡普里岛再不必私奔到月球
没有人问你从哪里来,也没有人问你是谁,所有的房子都建在悬崖峭壁之上,所有的窗户都面朝大海,所有的暧昧都栖身在海天之间,所有的身份都隐匿在陌生之中。每天早晨,如果太阳在你的左边升起,你的右侧一定睡着爱情,这里四季都有野果,家家都会布施,渐渐地你学会了出海打渔,渐渐地你学会了彩陶女红,渐渐地你们安居乐业,渐渐地爱情平凡成了亲情,渐渐地你们变成了老人,渐渐地地老天荒。
这就是卡普里岛,位于意大利南部那不勒斯湾南部人海口附近。八月,岛上气候温和,风景秀丽,植物繁茂,有大量候鸟在此栖息。卡普里岛是意大利享誉国际的观光胜地,这里有极迷人的阳光与海滩、有优美的海岸、有丰富的古迹遗产、有人将她比喻为人间仙境。
卡普里岛上的白色建筑和碧蓝的海水组成的蓝白相间与蓝天白云遥相呼应。隐匿在绿树丛中的一栋栋别墅大多是欧美富豪的“行宫别院”,岛上的实际居民很少,这里的消费水平极高,就连欧美的中产阶级也只会朝来晚走不做停留,所以夜幕降临的时候,卡普里岛便会安静得像一个失恋的少女一般,幽怨地对着大海,等待另一个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