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节之后

2011-09-28 08:59故小城田爱民
湖南文学 2011年3期
关键词:爱民作家专业

■故小城 田爱民

电影节之后

■故小城 田爱民

故小城(以下简称故):因为你没来电影节现场,这采访我代表我个人,你代表你个人,OK?

田爱民(以下简称田):当然啊。

故:你跟吴老师是好朋友吧?

田:对,外外是我很好的朋友。你是他学生吗?他好吧最近。

故:他人没见着,不过他应该很好,活色生香的吧。

田:对对对,活色生香。

故:我老师跟他是好朋友,他的学生是我的好朋友。访谈正式开始?

田:好,你先。

故:先从《姑妈在茶城》片子本身谈起吧,这是您第一部影像作品吗?

田:是的。

故:之前没有过短片拍摄经验?直接拍长片?

田:嗯,是的。

故:继续,我知道您之前是写小说的,比如《乌兰巴托的夜晚》,还乡的味道,这茶城是以您的小说里的故乡为原型的吗?

田:与小说没什么关系。这电影之所以在家乡拍,是因为这样省钱,也省事。这样回答算不算很业余?

故:您说话很真诚。很多时候专业和业余很难划分。

田:谢谢。

故:编剧也是你本人?

田:是的,我对电影本身的兴趣不大。我不会拍别人的剧本。

故:故事最初在你脑中是因为什么人或物而成型的?我们没有按照提纲走,完全扔掉它了。你多说点吧,我刚起床,在刷牙……

田:故事,其实这电影你看过就会发现,很深情,是不是?有些原型,但不具体。就某种宽泛的意义而言,好比说生活无处不在,但世界趋于雷同。趁你刷牙我再说点,这故事很棒的!

故:第一个影像作品就是剧情长片,看来您对这个故事应该是很有信心很有期待的,说说这个故事吧。

田:故事我在简介里说了一些,现在说,就把它拍成电影来看,这故事我有信心,但没什么期待。ciff之前我送了两处别的电影节,都说看不太懂。

故:是呀,有人跟我说看睡着了,开始没好说。

田:这样可能是我们中国的事情比较复杂,对吧?

故:这个我觉得应该说是,中国的影像比较单调,观众接受的也比较单调,双重单调吧……

田:你说得有道理,回头我再想想。

故:您觉得这片是叙事,多看几遍凭借悟性就能看懂,还是压根就没想让人看明白?

田:叙事上没什么特别的手段,可以说很简洁明了。你感觉到了吗?你说的悟性我希望是直觉,这样就“懂”了。人生如戏,但如何看一直是问题。故事也简单,父亲病重,弟弟去茶城找哥哥,并希望哥哥带他找到失散多年的姑妈,因为父亲想看一眼姑妈的相片。过程中有几件小事,也没什么特别的。

故:您刚才说的我们也看明白了

田:是吧,看明白了就好,其实我最担心的就是故事没被人看明白。因为我怎么也不是一个故弄玄虚的人。

故:可在结构上您把它打散了,重新组装,您知道,一打散再重组就会有很多解读方式了,有些比如绑架,也许是我看走神了吧,结尾才看明白是绑架。

田:没有故意打散。但可能电影的本质与时间有关,看上去像散打,对吧。可以说结构太平面化了,故事却是立体的。

故:然后一些小细节,比如宾馆服务员进来唱两只老虎,这是说生活中的荒谬吗?对故事对情节没有影响吗?

田:是的,荒谬,但请拿个不荒谬的例子来,很难,对不对。诚实和真诚我一直当它们是我的最爱。这电影我是很谦虚去做的,但现在看来,或许应该骄傲地去做。那样,或许人们可以一眼看出,看,荒谬!但这不是我要的效果。

故:您对观众有期待吗?

田:当然有期待了,不然我拍它干嘛。我期待你这样的观众。尖锐和包容并举的,你这样看我的片子,我也这样看你。电影是拍了给人看的,我赞成这个,虽然到现在我都不好理解票房怎么可以把一个导演搞成白痴。

故:您喜欢的电影是哪些?以及在拍片中您汲取了最多营养的导演是?

田:我喜欢的电影应该有人的样子。这样说并不是强调人如何贵,而是想强调,无论如何,电影和人是脱不了干系的。所以具体的电影作品影响不了我。但影响我的人比较多,比如我片子的监制李红旗,他对我影响就挺大的,但具体大到什么程度也不好说。你知道,我之前干过的专业很多,但作为人却一点也不专业,是他提醒了我这个。有机会你采访他就会发现。他的《好多大米》和《黄金周》以及即将开拍的《寒假》都有类似的说明,真正要想从生活中活出来,而不是生了就算了,我觉得都应该像他那样心里有数,而不是别的什么专业。

故:您提到李红旗,我也正好想说,您怎样看待作家电影?

田:作家电影挺好的。其实说白了,一切好电影都是作家电影。因为我心目中的作家电影首先是对作家这个人负责的电影,其次才是对观众负责的电影。有意的区分如果不是为了好玩就是在彰显专业的优势。

故:刚才那个问题不好,我想问的是您如何看待电影语言和文学语言之间的关系?作家电影,比如朱文的《海鲜》,比如李红旗的《好多大米》,很多人开始一手拿笔杆一手拿摄影机,多元化的表达是因为文字的力量和传播范围、社会影响度不够,以及文字表达有时会力所不及?瞧我这跟抛手榴弹一样抛问题。

田:专业的倾向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并不说明它的意义如何。语言这东西不虚,手段嘛。其实无论电影或文学,在找到自己的说话方式之后,就表达某个东西而言,应该是没有障碍的。这两者的关系,排除你说的社会实现途径,区别在于电影是科技,文学不是。相同的是,作为给人看的东西,都有它们的技巧和沟通的渠道。坐在电影院里,更多的是图个舒服,所以更要用心去理解或去掌握电影这门现代科学。但掌握这门科学绝不是为了好去扔手榴弹。

故:在台词的处理上,过于文学化的语言显得非常突然,比如:“天黑之前我弟弟的女朋友还没有出现,到时我可能会产生一种焦急的心理,在这种心理支配下,我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希望你到时能理解和配合。”还有比如,“我好像来过这里。”

田:你说的格格不入是指人物形象与或台词脱节吗?那我没做好可能是缺乏某种值得依赖的标准吧。

故:您如何看自己的电影,打多少分?下一部的关注点是什么?

田:我自己的电影我打八十分。但是你能打吗?所以打分就是这样。但我确实喜欢ciff,一是有你这样的姑娘,另外,ciff确实对我太好。我没能来是对不住她,下次我一定补偿。到时你就会发现我的关注点了。谢谢你关注。

故:对了,还有一个,女演员正面全裸有必要吗?拍摄上有困难吗?

田:女演员正面全裸的很多,我剧本其实是半裸,我拍的时候也并不想花时间谈心,因为一般情况下,让一个人全裸,然后什么也不做,这比较难。但可能是李红旗的缘故,我们做到了,全裸了。后来我想补一个不裸的,但因为高兴,把这事给忘了,那天晚上,也就是这场戏过后,姑娘第二天去北京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但既然裸了,你也应该知道,全裸虽然不少,但并不常见,你觉得呢?

故:你,你们在场的摄像都陪裸了吗?

田:这个你猜吧,我个人是无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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