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双城纪游

蔡晨

新疆双城纪游

TravelNotes of Shuangcheng City in Xinjiang

蔡晨

此行对口考察到新疆，从大局说，是抓住新世纪西部开发机遇，融汇东西部服务文化，开阔新的消费视野。从小理看，即便升级换代，餐饮、旅游始终是服务的根基，让人吃好玩好才是硬道理。回想起来，此行公务活动之外，以旅行者的身份感受本色新疆，触摸维族民情，取得了很有意义的收获。

食色乌鲁木齐

9月进入新疆，随处感受得到“春风不渡玉门关”的塞外风光。在诗人的眼里，玉门关外赴轮台之行，意味着凄凉、荒漠，寓意着告别故土，与亲人生离死别……寻觅着遥远的悲壮，我走进那片魂牵梦绕的土地！

从哈密到乌鲁木齐，一路上戈壁茫茫，遥远的山顶白雪皑皑。看不完的荒原，走不完的苍凉。远方有时会出现一抹树荫，一片绿洲，但眼前扑面而来的只有光秃秃的沟壑，黑黢黢的山岗。惟有白白的云，蓝蓝的天让人舒展。蓝的是不能用颜料染出的那种色彩。蓝天与远处黑褐色的山峦交相辉映，透露出庄重的神圣，难以用语言和笔墨表达。大道无言，启迪古往今来每一个见过她的人，都不过是时空身边的匆匆过客。只有它从古到今一成不变，脉脉深情地注视着这里的一切！

乌鲁木齐曾经是古丝绸北新之路上的重镇。历经历史长河的冲刷，成为中国西部经济的砥石，融铸了中原与西域的文化。“乌鲁木齐”古准噶尔语意为“优美的牧场”，2000年逝去，牧场而今安在哉？市场却热闹非凡。晚上10点，此时的杭州应是入睡时分，而乌鲁木齐的喧嚣才刚刚揭幕。将近3个小时的时差，让乌鲁木齐之夜平添了白昼的活力，街头，霓虹，车龙，操持着各方口音的人在夕阳中缓缓流动。所住宾馆的正门，是一处开阔广场，远景里是延绵不绝的雪山——我们赞叹从未在一座城市的中心见得到雪山。夕阳映照之下，山势壮阔，轮廓清晰，一幅山水，大家手笔。

走进大巴扎，（巴扎是当地人对集市的称呼）乌鲁木齐最具民族特色的小吃街，仿佛到了另一个国度，语言不懂，服饰不同，所有饭店和烧烤摊几乎都是少数民族的同胞在经营。在担任向导的维吾尔族青年的推荐下，我们点了烤全羊，维吾尔语叫“吐努尔喀瓦甫”。只见一只红匀泛黄的全羊，被服务员包上了一块红绸放在了餐车上，送到邻近的一桌上。向导讲烤全羊是新疆的一大名馐，其风味可堪与北京烤鸭媲美。烤全羊选周岁以内羯羊的肥羊羔为原料，宰杀后去四蹄及内脏，用精面、盐水、鸡蛋、姜黄、胡椒和孜然等调成糊状，均匀地抹在羊的全身，然后固定在专用的铁架上，放在特制的馕坑里，盖严坑口，并操纵坑外的手柄不断翻动，通过小窗口观察羊肉受热的变化。约1小时左右美食即成。据说在大宾馆里，烤全羊已不用馕坑，而是采用大型电烤箱，一次可烤2-3只，虽然操作简便，但已全然没有了坑烤的风味。此时，维族大叔将我们点的全羊羊嘴里插上芹菜或香菜，系上红绸端上桌来，犹如一只活羊正卧着吃草，显得隆重又喜庆。羊身被烤成黄里透油的光泽，香味扑鼻而来，动人的厨艺造型，使人顿时垂涎欲滴，食欲大增。被大叔切割下来的盘子里的羊肉，还发出吱吱吱吱的声响。用竹叉扎一块送到嘴里，真不是一个香字就能说得透的美食。抹上了我最喜欢的韭苔、蒜泥、辣子酱调料，品着当地饮料克瓦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我尽情饕餮平生第一次的美味，体会到了维吾尔的豪放风情！

新疆烤肉花样繁多。第二道红柳烤肉来自塔克拉玛干克里雅河沿岸维吾尔人的创造。据说他们至今仍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保持着传统不变。面对纷繁复杂的现代社会，从容不迫，祥和平静。在饮食方面简单直接，崇敬自然，红柳烤肉便是其中一绝。红柳是沙漠和戈壁滩里的特有植物，极耐干旱。枝干外面有一层红红的树皮，不是春天而是在秋天，它的枝条会长出粉红色的花串，远远望去，像是粉红色的云朵，使荒寂的世界“春”意盎然。红柳烤肉把红柳的枝条截取六十公分，把剁成乒乓球般大小的肉块穿上去，在烧烤的过程中，红柳中的油脂会分泌出一种特有的香味，使得肉质鲜嫩，看起来干爽，咬下去透过外层的酥脆，满口肉汁，口感极好。

大巴扎对面二道桥市场，是维族人的聚居区，也是前年新疆动乱的发源地。由于没有感到任何不友好，我只身进入二道桥，品尝了甜得不得了的伽师瓜。初到新疆的人容易把伽师瓜和哈密瓜混为一谈。其实伽师瓜果皮墨绿少痕，果肉丰厚，质细清脆，芳香甜美，含糖量高达13%—15%。切开的瓜瓣常常引得蜜蜂飞来，还没等我吃第二块，手指就被果糖黏到一起去了。桌子对面的维族老汉跟我打招呼，问我从何处来，来此作甚。我说考察新疆的饮食文化，顺便拜访维族聚集地的老乡。他听了很高兴，执意要我到他的摊位边座一下。在他的带领下，从夜市上意外地找到了石榴汁。《本草纲目》记载了石榴的药用价值，性味甘、酸涩，有杀虫、收敛、止痢之功。石榴自西汉张骞引入中国后，遍植大江南北，被奉为水果上品。轻酌一口鲜榨石榴汁，入口有点涩，直刺舌的味蕾神经，稍一停留，一股酸酸的凉意就会满溢整个口腔，慢慢咽下就能体会到特有的酸甜可口。石榴的营养丰富，VC含量是苹果和梨的数倍。其作用与品咖啡有异曲之妙。

新疆民风淳朴，大巴扎的小贩做了表率。在那里看中一件商品，讨价还价的力度再大，他们也同样友好，不会给人白眼。推销食品的孩子很有礼貌，你如不要他就走开，不会围着你不放。信奉伊斯兰教的维族同胞，认为今生的财富同样是真主赐给的，有多有少已经注定，不必强求。所以那里的生意人，不会对你高声吆喝，白眼相向。

在乌鲁木齐三天，有幸认识了××公司作陪的维族导游女子加尔纳罕（化名），高挑的个子，乌黑的秀发，明亮的眼睛，婀娜的身材。她活泼阳光属于容易热络类型。我们都很愿意与之交往，认识第一天就留下很好的印象。她能讲非常流利的汉语，给我讲了维族人名的故事，比如她的名子，寓意天亮，她出生时正是凌晨，于是爷爷就给她起了这个名子——天快亮是朝霞满天的时候。我说你的名子确实很有诗意！加尔纳罕会惟妙惟肖地表现不同地方的维族人说话的语调，吐鲁番的维族人讲完话习惯拖长声调用“噢“做结束语，喀什的维族人说话喜欢用打嗝调。她绘声绘色，幽默地模仿各地维族人的语调。

加尔纳罕的老家在和田，奶奶20世纪50年代援疆从上海来到和田，爷爷是区交通部门的维族干部，当年为了追求她奶奶，可以一个星期不吃不喝，把上海姑娘彻底感动了，退休后他又把奶奶最喜欢的孙女接到了乌市。尽管如此，她一直对和田的老家恋恋不忘。和田风光很美，到处都是高大的白杨，清澈的河流。和田的羊肉比乌市更加好吃，他的哥哥每年都给家里带来很多羊肉，平时放在冰箱里她们舍不得吃，过节家人团聚时才拿出来和大家一起分享。真是其乐融融的亲情一家。“和田，是我的祖辈献了青春献终生，献了终生献子孙的地方！奶奶和当地维族人一样，说汉话已经感到不太习惯了。我的爸妈如今还生活在那里。碰到有奶奶老家的亲戚来新疆，有时还要我做陪呢。”加尔纳罕说。

我说有去和田的打算，她说可以住他哥哥家。很愿意为我做导游兼翻译！我问陪我们去一趟导游费要多少钱？她说：“我带你回家乡，还收你的钱？家里人知道了会看不起我的。”接着又说，“汉族人说话都不太算数的，你恐怕不过是说说而已啦。”我感到一阵羞愧，因为当时说去和田，确实只是脱口而出的。

如今的加尔纳罕勇敢善良，已经没有了当年她奶奶上海女性的矜持。没想到她快乐的背后还隐藏着一声叹息。她讲了自己的爱情故事，她等了一个来疆的汉族大学教师两年，那是有了孩子的爸爸。最后他没法实现离婚与她结婚的诺言，教师的汉族妻子找到她家，全家的人都为加尔纳罕感到焦虑，奶奶因此还住了医院。“我一直以为维族人对感情是最真诚的，但没想到那位姐姐受到了伤害，而且一点不比我轻。我除了选择离开，别无他途。”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位维族女孩，给她讲了我们的家乡，美丽的西湖，绿树成萌，风光秀丽，水光潋滟。她的目光告诉我也想来看看……想起电影《天山上来客》，“白杨树下住着我美丽的姑娘，当我离开了她的时候，就像那都达尔，闲挂在墙上……”不知将来有没有机会到她家乡去走一走清澈的小河，看一看美丽的白杨，她的奶奶爷爷当年奋斗的地方。

在登上火车返回杭州的路上，我用手机发短信给她：

谨以此献给加尔纳罕

也许终有一天你该把他忘记，

化做尘埃只是一声叹息。

你看，谁猜得出楼兰古迹掩埋在那片黄沙里

谁知道在西域谁是波斯的后裔

就算找到了那个沉睡千年美丽王子

他依然只有选择闭上眼睛

要相信，不会一生只有一次相遇

让我再一次把你——加尔纳罕记起……

美丽的加尔纳罕，西湖二月天我等你来到杭州。天山的雪化了，吐鲁番的葡萄熟了，我们一起到和田去。

到喀什净化心灵

随着西部开发步伐越来越紧，新疆的交通布局也更快了。乌鲁木齐往返喀什的火车每天增加至两班，我们选了是旅游空调特快，单次22—24小时。车况和卫生服务都挺不错。

喀什建城两千多年，这里是中国与西亚文化交融的节点。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它是陌生的，存在于茫茫的沙漠边缘，依偎在昆仑山的脚下。遥远地停留在荒古天边，如此的丰富神秘。

我喜欢秋天的喀什，到处是油画般的基调，蓝色凝重的天空，让人感觉像是行走在童话的世界里。喀什又仿佛是蒙着面纱的维吾尔族少女，使你看不清她的真面目。尤其是喀什老城，深遂的像那些幽深的古巷，永远的曲径通幽，无限延伸于历史的时空。要品味喀什的老城，可以从城里最大的艾提尕尔清真寺开始，这个亚洲第四、中国第一的清真寺，严格按照穆斯林的传统，一天五次礼拜。所有的穆斯林男子都必须在这个时间段礼拜，进入礼拜堂需要脱鞋，老人们面对正西方，正襟端坐。

艾提尕尔清真寺是鹅黄色的星月塔顶建筑，在蓝天的映衬下展现着神秘与庄严。进门即见绿意葱葱，树影婆娑。拾阶而上，铺满各色地毯的长廊中，穆斯林们静静坐在那里。每逢“居玛日”(星期五)，做礼拜的有六七千人。在伊斯兰教的古尔邦节和肉孜节，在艾提尕尔广场上及周围会聚集众多的穆斯林可达十万人之众，用人山人海来形容毫不为过。进入寺庙感觉得到特有的神奇，似乎空气都充满了灵性，让人心境平静。每逢礼拜日和节日，教徒集结在礼拜寺及大门内外的广场上，身着盛装的维吾尔族男青年会跳起“萨满”舞，场面欢快热闹。

伊斯兰的教法规定，在节日进行七件事是可嘉行为：拂晓即吃食物，以示开斋；刷牙；沐浴；点香；穿洁美服装；会礼前交“菲土尔·赛德盖”（开斋施舍）；低声诵念赞主词。开斋节始于伊斯兰教纪元第二年。此后，每逢此节，世界各地穆斯林都以热情和虔敬的心情参加活动。根据各地的风俗习惯，庆祝形式不尽相同，新疆的穆斯林有的以炸油美食互赠或款待亲友；有的请阿訇诵经祈祷；有的聚会联欢，载歌载舞。

穿行在旧巷，仿佛时间进入了遥远的中世纪，在每一道发黄的旧墙背后，都有一个穆斯林的古老传说。那些披着纱丽的维族女人倚在自家门口，和邻居说着话，孩子们奔跑着或是骑着自行车从身边掠过。午后阳光下，树的影子洒在小巷的地面，映照在黄色斑驳陆离的墙砖上。猛一抬头，是一座又一座蓝青相间、星月塔尖的清真寺，悠长深远，古老宁静。

喀什，不论是店铺鳞次栉比的老城，还是充满异域特色的艾提尕尔清真寺，都让人难忘，虽然那里比较贫穷。但是当地的人文地理以及民俗风情让人特别迷恋。在那条美食街，赶着驴车满街跑的维族老汉叫卖着葡萄干和哈密瓜干，一家接着一家的烤包子店，伙计一边忙活转动烤锅，一边用汉语高喊“吃刚出锅的包子嘞”，有点让人感觉是来到了一个歌舞影片里。

有人说过，不到喀什等于没有到新疆，因为这里才有最纯最真的维吾尔风情。到喀什的当天傍晚，有幸观看当地“刀郎”们如痴如醉于麦西来甫1弹唱，“停靠在八楼的2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2002年的第一场雪，是留在乌鲁木齐难舍的情结……”不但被西部的奔放热情所感染。而且明白了为什么是停靠在八楼的2路汽车，因为八楼是有53年历史、楼高8层的乌鲁木齐昆仑宾馆。1958年建成后，一度曾是新疆楼层最高、服务最好的饭店。2路汽车是乌鲁木齐最早的公交线路一直沿用至今。多少年来恋爱中的人们已经将她作为爱情的地标。

逛完了老城，城外的香妃墓是必去的。香妃墓位于喀什市东北郊5公里处的浩罕村，清朝王妃伊帕尔汗——叶尔羌王阿帕霍加的孙女，一个通体透着淡淡幽香的维吾尔族女子埋葬于此。她能歌善舞，深得乾隆宠爱。因为远离故土割舍不了对家乡的眷恋，死后历经数月被马车送回故里。佳人已逝长眠在这块土地，仅留给后人一个寂寞的身影。

陵墓始建于1640年，以蓝色和白色琉璃砖为主色调，是伊斯兰宫殿式陵墓，维吾尔族建筑艺术的典范。埋葬了阿帕霍加家族五代72人。最为知名的阿帕霍加，是17世纪伊斯兰“伊禅教派”的领袖。曾夺得叶尔羌王朝的世袭政权。

第二天时值周日，有意逛了逛喀什老城的巴扎。一路走过去，有金银首饰一条街、铜器和乐器一条街、铁器和木器一条街，街道两边是土坯垒制的黄墙，时时可见旧式雕花二层楼的旅馆。整个老城的店铺鳞次栉比，错落有致，是一片又一片维族人的手工作坊，乐器店、馕饼铺、金银铺、杂货铺……从日用小商品到男女儿童服装布料，从穆斯林的羊肉、水果、馕饼、酸奶到葡萄干、杏仁干，从玫瑰花、茶砖、雪莲到干贝、海带，从手工地毯、围巾、毡帽到俄罗斯铜镜，从十二木卡姆各类乐器、铜器、金银首饰到做工精美的英吉沙小刀、伊犁薰衣草、精油……你能够想到的一切，喀什的巴扎全都囊括了。

从喀什我带回了一支“胡茄”。当地又叫“苏尔”，三国时期随蔡文姬被曹操从匈奴赎回传入中原，虽仅三孔，就能够吹出各种美妙的乐音。蔡文姬二十三岁，遭匈奴掳掠，被左贤王纳为王妃，居南匈奴十二年，育有二子。其间她学会了吹奏“胡笳”。文姬一生三嫁，命运坎坷，夫妻最终溯洛水而上，居在风景秀丽，林木繁茂的楚地山麓。

喀什巴扎右邻高台民居。五百年前一场洪水把老城中间的高崖冲断，南坡成为现在的高台民居，北坡是现在的老城。高台民居宁静而神秘，走在如同迷宫的巷道，古巷的头顶，永远是窄窄的蓝天。兀然压顶的过街楼、楼上楼、楼外楼，深藏着维吾尔族的人家。有的人家在手工制作土陶，有的人家在刺绣和织绸，有的人家在打馕和制作龙须酥，有的人家展览着各色维吾尔族往昔岁月的木制、铜制的生活、生产用具。无数相通的古巷，巷巷相连，盘延曲折。不过大可不必担心迷路，凡是能够走通的长巷，都以六角砖铺道；而凡是死胡同都以方砖铺地。迷失方向的时候找到六角砖铺的路，就能重新回到通途。

去年五月，中央新疆会议正式批准喀什设立经济特区。想起读中学时被深圳的经济特区所振奋，不免为喀什前景憧憬起来。喀什地处新疆南疆，地域偏远，经济落后，信息不发达，容易产生民族矛盾，得不到及时化解。毕竟是应该好好发展这个几乎被遗忘到国外去的边城了，毕竟这是各族人民融合的一个大好契机。以喀什经济特区带动南疆及西藏西北地区的经济，一定是个美好又现实的理想。

这次来新疆的留下几个遗憾：很想见一见刀郎唱的《喀什葛儿的胡杨》的模样，胡杨长在大戈壁、沙漠边缘。死后千年不倒，倒下千年不朽。可是在市区，只看到了高高白杨。还有三个地方没去成：在乌鲁木齐有朋友告诉我，从乌鲁木齐出发去天池游玩，一日往返有余。我当时愚钝竟然没有去一趟，以为天池仙境应该蛰伏在人迹罕至之地，至少也该耗费十天八天的辛劳，真是天真人才有的天真想法。加上吐鲁番的葡萄、喀纳斯湖的怪兽，只能留给下一次的新疆之旅了。

注1：麦西来甫是维吾尔语“欢乐的广场歌舞聚会”之意，是维吾尔族民间流行的歌舞和民间娱乐融为一体的娱乐形式。以舞为主，配以歌唱，节奏明快，热情奔放。参加麦西来甫的人数不限，一般在节假日或傍晚休息时举行。人们聚集在一起，吹拉弹唱、表演杂技魔术、跳舞娱乐，大家都可登场表演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