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文
初到中央工作的华国锋
○李海文
毛泽东的工作作风是,对原则问题抓住不放,决不让步。中共九届二中全会后全党开展“批陈整风”,毛泽东指出:“重点在批陈,其次才是整风。”并督促吴法宪、叶群等写检查。另外,他采取三个办法:“一个是甩石头,一个是掺沙子,一个是挖墙脚。”
1970年11月6日,经毛泽东批准,中共中央决定在中央政治局的领导下,设立中共中央组织宣传组,简称中央组宣组。主管中央组织部、中央党校、人民日报社、红旗杂志社、新华总社、中央广播事业局、光明日报社、中央编译局的工作,工、青、妇中央一级机构及其“五七”干校,以及中央划归该组管辖的单位的工作。原中宣部、中央政治研究室均取消,归中央办公厅负责管理它们的“五七”干校和安置工作。中央组宣组组长康生,副组长江青、张春桥、姚文元、纪登奎、李德生,没有一个是林彪集团的。毛泽东首先控制组织、宣传。纪登奎,1923年生,193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63年任河南省委常委、书记处候补书记兼秘书长,在中共九届一中全会上,当选为政治局候补委员,国务院业务组副组长。
12月24日,周恩来代表中共中央宣布改组北京军区的决定:李德生任司令员,谢富治任第一政委,纪登奎任第二政委;谢富治任北京军区党委第一书记,李德生任第二书记,纪登奎任第三书记。其实,此时谢因患癌症住院,早不能视事,北京军区工作主要由李德生、纪登奎负责。这样,纪登奎更没有时间管国务院的工作了。
1971年2月,华国锋到北京参加全国计划工作会议。会议在京西宾馆召开,周恩来同华国锋谈话,说:主席提名,调你到国务院业务组工作,任副组长,接替纪登奎负责财贸、农业、值班室等工作。纪登奎调去管专案。李先念年纪大了,你要协助他多做些工作。
随后,周恩来在全国计划工作会议上宣布了这项任命。正式下文是8个月后,即“九一三”事件后。9月30日周恩来提议,10月3日经毛泽东同意,中共中央发通知:“中央决定增补华国锋同志为国务院业务组成员并任副组长。”在《人民日报》1971年11月10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出席联合国第二十六届大会的代表团离京前往纽约》的报道中,华国锋的名字出现在送行的中共中央和政府各部门负责人的名单里,这是他第一次以中央、国务院机关负责干部的身份见报。
国务院业务组是“文革”爆发后成立的。到1971年,在1964年第三届全国人大任命的16位副总理中,柯庆施病逝,林彪不参加国务院的会议;邓小平、贺龙、乌兰夫、薄一波、陆定一、罗瑞卿、陶铸等7位同志被打倒,有的失去自由,有的发配外地;1967年2月批判“二月逆流”,陈毅、李富春、李先念、谭震林、聂荣臻等受到批判,陈云、陈毅、谭震林被送到外地,只有李先念、李富春工作;副总理谢富治1970年生病住院,1972年3月病故。
为了维持国务院正常工作,维护国家经济的正常运转,1967年春周恩来提出设立国务院业务组。1967年九十月间,毛泽东批准了这个机构。小组是“文革”期间流行叫法。国务院机构设置要报全国人大常委会批准,小组不是常设机构,是临时的,可以不经全国人大常委会批准。当时,全国人大常委会早已停止活动,7年没有召开人代会了。业务组不对外行文,下发文件仍以国务院的名义。国务院业务组组长是周恩来,副组长有李先念、纪登奎、华国锋。业务组人员几经变化,1971年1月,成员有:余秋里、苏静(计委军代表)、粟裕,后来加上方毅、王震。1975年四届全国人大常委会任命李先念、纪登奎、华国锋、王震、余秋里、谷牧为副总理。
华国锋曾深情地说:“我和周总理相熟是1971年到国务院工作以后的事。从1971年2月起我直接在总理的领导下工作,一直到他逝世。这5年的时间和他的接触很多,对他的了解也多了,深深地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所感动,从他的身上学到不少好思想、好作风、好经验。”
全国计划工作会议结束后,华国锋从京西宾馆搬到中南海的一处平房。这处房子1966年接待红卫兵后多年没有人住,到处是灰尘、蜘蛛网,屋里堆着一些接待红卫兵时用过的木板床。打扫一下就搬进去了,既没有粉刷,也没有装修。华国锋住在北房三间平房,秘书曹万贵住在东房,既是办公室又是宿舍。一直住到1972年4月2日夫人韩芝俊调到外贸部工作后,才搬到史家胡同53号。华国锋身边的工作人员只有3个,秘书曹万贵,司机孙绪和公务员李进才。曹万贵是湖南郴州人,1963年被选调到湖南省委组织部。1970年担任湖南省革委会代主任华国锋的秘书。华国锋调动工作从不带人,这次到北京来只带了曹万贵一人。搬到史家胡同后增加了厨师宋芳。1973年李震突然死亡后,周恩来决定给每位政治局委员派一名警卫员,华国锋不同意。周恩来坚持,由汪东兴派来了叶桂新。1975年华国锋工作繁忙,一个秘书忙不过来,中办派来了于重英。这样,他身边的工作人员增加到6个人。
“文革”爆发后,在中南海住家的干部打倒的打倒,下放的下放,基本都搬出去了,中南海静谧而空阔。平房的前面是国务院值班室,共有20多人,日夜轮流值班。华国锋和值班室的同志不仅工作中接触多,饭后还时常在一起打乒乓球,和大家打成一片。华国锋平易近人,讲话办事,不慌不忙,通情达理,大家和他在一起很亲近,有话敢对他说。
华国锋到北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参加1971年3月3日召开的全国棉、油、糖会议。这个会议每年召开一次,原来只是棉花会议,后扩大到油料、糖料。会议由周恩来主持,华国锋负责起草文件,计委副主任段云执笔。华国锋说:“在当时混乱的情况下,总理坚持原则,坚持‘抓革命,促生产’,尽一切可能纠正错误,解决问题,维护、调动群众的积极性,发展生产,改善和提高人民生活水平。这也是我们大家的想法。共产党革命就是为了推翻压在人民身上的帝国主义、官僚资本主义、封建主义三座大山,就是为了解放生产力,就是为了改善人民的生活,不能说我们进城几十年人民生活还那么困难,还得不到大的改善,那我们怎么对得起牺牲的先烈,对得起群众?”
华国锋让简报组的同志如实写出代表们反映的问题。有人认为“粮食不上纲,心里就发慌,丢了棉油糖,心里不着忙”,结果“重粮轻棉不问油,生产单一化”。群众对这种稻谷加稻草的状况很不满意,批评说,“只顾粮上纲,丢了一大帮”。代表们还反映有的地方出现一些瞎指挥、搞浮夸、搞平调的苗头。瞎指挥,在生产上乱提口号,“要叫高粱断子绝孙,坚决和红薯离婚,把棉花送到山上,实行小麦一派掌权”。也有个别地方把正当的多种经营当做资本主义倾向进行批判。
3月12日下午,华国锋和李先念、纪登奎、李德生、余秋里听取了各省、市、自治区参加会议带队同志的汇报。
起草文件时,针对“文革”以来片面过分地强调“以粮为纲”的做法,在这次会议上提出“以粮为纲,全面发展,因地制宜,合理布局,适当集中”,指出经济作物种类很多,它们对土壤、气候、雨量、日照各有不同的要求,力争粮食和各种经济作物有一个全面的大幅度的增长。为了鼓励多种经营,起草文件时,特别规定了新的政策。
1971年3月28日,周恩来接见了出席全国棉、油、糖会议代表。周恩来首先介绍了华国锋的经历,并对他有一个简短的评语、表扬,他说:“这次会议是由华国锋同志主持的,开得很好。我们特别请华国锋同志从湖南来北京主持全国棉花、油料、糖料生产会议。”
周恩来说:“广东种棉花不行,要多种甘蔗,东北要多种甜萝卜,搞了多种经营不仅不影响粮食生产,还会促进生产。”并当场表扬一些多种经营搞得好的大队,如山西大同萝卜庄大队,种甘蔗好的广东陆丰浮州大队,并请这些大队的负责人站起来,或请到主席台上来。会议开得生动活泼,会场气氛热烈而有秩序。
华国锋发现农林口的同志开会时都坐在后面。原来,周恩来是边讲边问情况,且过目不忘,数字、地点、人名记得清楚,了解的情况又多,如果被叫起来的同志答错了或答不上来就很窘,所以这些同志尽量坐在后面,不让周恩来看见。
华国锋后来回忆说:“周总理工作真是细致、认真,我从不敢有任何的疏忽,凡是我准备的会议,主持的工作,在和周总理接触之前都要把情况、数字搞得一清二楚,记在脑子里,烂熟于心。总理事无巨细都管,对同志更是关心。1982年我因突发心脏病在北京医院住院,院长告诉我,周总理在世时,经常夜里打电话询问一些同志的病情,所以那时他要经常下病房,了解情况,不敢松懈,否则无法接总理的电话。”
1971年3月28日大会结束后,周恩来将华国锋留下,开了22个省市的单子,他说:“你是从地方来的,对全国情况不熟,要到下面调查情况,到各地熟悉情况。”
华国锋根据周恩来开出的名单,首先南下广西,到武鸣县。广西是少数民族地区,地处边疆,经济落后,土地少,只要把水利搞上去,种甘蔗大有潜力,经过几年努力,可以逐步发展到300万亩,建成除广东外另一个食糖基地。自治区党委第一书记、革委会主任韦国清特地从柳州钢铁厂赶回来,同华国锋一起研究如何将广西建成产糖基地。
第二站到广东。珠江三角洲农业发达,广东粮食亩产已过《纲要》。顺德生态农业搞得好,池塘养鱼,塘泥肥田,塘边种桑、养蚕,蚕粪喂鱼。在中山县,看了农机厂生产的插秧机。在从化县,看了多种经营、荔枝园。当地为了解决粮食问题,将菠萝、甘蔗种在山上,上山后,甘蔗减产。到惠阳看了小水电。到陆丰去了经济作物搞得好的浮州大队。华国锋发现经济作物种植区因自己种的粮食少,农民口粮水平比较低,影响群众积极性,应该解决。两广地区发展亚热带经济林木和经济作物大有前途,但是广东有的干部说:“粮食不跨纲,书记难当;经济作物抓不好,最多作检查。”
到汕头,部队、公社在牛洋田围海造田。围海造田,一开始不是定额计分,以出工的天数计分,群众的积极性不高,进度慢。后来改为定额计分,运多少石料给多少钱,群众的积极性起来了。
第三站到福建。福建省革委会副主任卓雄陪同去漳州地区产粮最多的龙海县。华国锋看到福建片面强调“以粮为纲”,不重视多种经营,把荔枝树都砍了,让柑橘上山。闽南和两广都是发展亚热带经营林木和经济作物的好地方,但是有的人一提多种经营就认为是发展资本主义。在经济作物集中产区,不加区别地限定时间实现“粮食自给”,甚至推广“毅然决然地砍掉经济作物、果树改种粮食”的经验,使经济作物的种植面积连年减少。
第四站是江西。华国锋在南昌听了省革委会某领导的汇报。这个同志是军队干部,根本不懂农业生产。他拿出一张地图,说这是标准的农村规划图,要在全省推广,还编了顺口溜:“八字头上一口塘,道路修在山两边,中间一条机耕路,房子修在山头上。”这不是胡闹嘛!各地的地形千变万化,怎么能统一规划?在全省硬行推广,真是瞎指挥。华国锋在湖南工作时就知道江西瞎指挥,就把农村规划图带回北京给李先念看,并向周恩来总理汇报。
第五站是浙江,从慈溪、上虞到绍兴、桐庐、东阳。浙江是鱼米之乡,亩产已过《纲要》。发现东阳一大队上年各种非生产用工占25%,比例过大。财务管理问题在其他地方也存在。看新安江水库,水淹的面积涉及安徽、浙江,库区群众生活受到影响。
最后一站是上海。上海的粮食亩产超过千斤。华国锋发现上海的社队企业在全国是办得好的。社队办服装厂,由上海市派工人指导,质量高,销路好。
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华国锋看了17个县,18个公社,19个大队。7月底,华国锋正准备离开上海北上,突发阑尾炎住院。经周恩来批准在华东医院动手术。术前检查时发现他患有糖尿病。手术后,伤口还没有愈合,正做引流,他就开始写报告,8月10日写完。报告是写给李先念、纪登奎并报周恩来的。
报告指出:“农业生产的潜力很大,完全可以快一点搞上去。”
报告提出三个问题。第一,“狠抓基层领导班子”。指出:“有的‘怕挫伤干部的积极性’,认为‘基层领导班子是文化大革命斗出来的,没有问题了’。因此,一直没有把这项工作提到议事日程。”“农村基层干部绝大多数本质是好的,主要是狠抓思想整顿,加强思想政治路线方面的教育,不能采取简单撤换和‘大换班’的做法。”
第二,落实党的政策。“一般地说,改变所有制、大搞并队、收自留地的风已刹住,遗留的经济问题正在处理。”“目前比较突出的问题是:(一)社员劳动计酬不合理。(二)财务管理比较乱,超支户多,一般占农户的30%以上。突出的是非生产用工和开支过大,使社员收入相对减少。有的不顾条件地提倡‘人民事业人民办’,负担转嫁到农民身上的达20多项。贫下中农说:‘现在是条条道路通米缸。’(三)有些社队干部参加劳动少。特别指出:落实政策,必须排除‘左’、右错误倾向的干扰,认真解决干部的思想问题。现在有些同志有顾虑,不敢讲‘按劳分配’、‘承认差别’,原则性表态多,问题解决少,‘政策问题绕道走,对与不对不开口’。有的不懂得‘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认为‘只要方向对头,不怕政策过头’。”
第三,全面贯彻“以粮为纲,全面发展”的方针。专门反映了对多种经营重视不够的问题,最后提出“加强规划,合理布局。全国农业的布局问题,已提到议事日程,需要我们进一步研究和落实”。
华国锋刚写完给李先念、纪登奎并报周恩来的报告,周恩来从北京打来电话:“你情况怎么样?能回来吗?有几个会要开,是我主持。如身体不行,就留在上海继续治疗。”
华国锋接到电话,二话不说,停止治疗回到北京,参加国务院1971年8月12日召开的全国林业会议、8月16日召开的农业机械化会议。
回到北京,华国锋向周恩来汇报了6省市之行的所见所闻,反映了广东农民口粮标准低,福建不重视多种经营,江西瞎指挥,浙江棉农口粮标准低,上海乡镇企业搞得好,等等。因为周恩来工作繁忙,汇报比较简短。
华国锋和李先念谈得比较详细,边谈边议。
国务院业务组经常在国务院会议厅碰头、开会。会议厅是个四合院,比邻周恩来办公和居住的西花厅。大家有事没事常到这里来,在一起坐坐,一边交换情况,一边议论,气氛宽松、和谐。参加的人有:李富春、余秋里、苏静、粟裕,后来又增加了方毅、王震。
华国锋长期做地方工作,从心底尊敬老前辈,乐意和大家一起共事。刚到中央,不了解中央、国务院的情况,他虚心好学,征询大家的意见,常常问怎么办。有事,和大家一起协商、研究。大家相处融洽,合作愉快。当时,大家的想法是要缩小工农业剪刀差,让农民得到实惠,减轻农民的负担,提高农民生产的积极性。
华国锋的想法得到周恩来、李先念的支持,他和农林部、商业部、财政部商量起草了两个文件。
第一个文件,提高油料、糖料等农副产品的收购价格,降低化肥、农药等支援农业的产品和一些机械产品的出厂价格和销售价格。
第二个文件,从1971年起实行粮食征购一定五年不变,超购加价的政策。丰收的地区,可以通过协商向社员超购一部分粮食,超购的粮食加价20%~30%。提出:“考虑到今后农、林、牧、副、渔五业和经济作物的布局和发展,合理安排经济作物集中产区的粮食征购任务和统购指标,坚决保证这些地区的社员口粮不低于邻近产粮区的标准。”
文件起草好后即刻送给周恩来。周恩来工作细致,问:你征求有关部门的意见了吗?华国锋说:都征求了,大家没有意见。周恩来当即送主席批了。文件很快下发。第一个文件是1971年8月14日中发46号文件《关于1971年物价调整方案》。第二个文件是1971年8月21日中发50号文件 《关于继续实行粮食征购任务一定五年的通知》。
这两个文件解决的均是具体问题,大家好通过。从议论、起草到批下来,十几天就办好了。解决按劳分配的文件,因涉及理论问题,就不那么容易通过。华国锋起草了一个文件,针对高积累影响社员收入,提出减少积累增加社员收入;重申坚持按劳分配,按劳动的质量和数量计算报酬;全面发展多种经营,不能乱扣资本主义帽子。
“九一三”事件后,人们开始重新审视原有的政策,开始批“左”,纠正“左”的错误做法。华国锋和国务院的其他负责人积极工作,起草文件,送给周恩来。周恩来很支持,为增加权威性,以中共中央名义,经毛泽东批准下发。这就是1971年12月26日中共中央82号文件《关于农村人民公社分配问题的指示》,指示要求解决好六个问题:
(一)正确处理集体积累和社员的分配工作。人民公社应在生产发展的基础上逐步增加积累,但也不要一下子积累过多,要尽可能使农民能够在正常年景下,从增加生产中增加收入。
(二)认真搞好粮食分配。中央关于继续实行粮食征购任务一定五年的通知,必须认真贯彻落实,绝对不可以购过头粮。
(三)坚持“各尽所能,按劳分配”的原则。搞好劳动计酬是按劳分配的依据。要注意克服平均主义,应该按照社员的劳动质量和数量,付给合理报酬。学习大寨的劳动管理办法要从实际出发,不能生搬硬套。要总结当地好的经验,坚持那些为群众所欢迎的、简便易行的办法,并不断加以改进和提高。
(四)认真贯彻勤俭办社的方针。
(五)确实解决超支户的问题。有些社队的超支户不少,造成了分配不能兑现。干部要带头偿还欠款。要把高中级财务管理工作的机构、队伍和社队财务制度建立和健全起来,做到财务公开、公布账目,经济民主。
(六)贯彻执行“以粮为纲,全面发展”的方针。要合理布局农林牧副渔,处理好粮、棉、油、麻、丝、茶、糖、烟、果、药、杂的关系。要划清多种经营同金钱挂帅的界限,不要把党的政策所允许的多种经营当做资本主义去批判。
中共中央的这个文件肯定了国务院前面的两个文件,并坚持按劳分配。这三个文件是“文革”以来第一次纠正农业政策上“左”的错误。这三个文件制止了“文革”以来农村过左政策的进一步发展,对调动农民积极性,稳定农村形势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当时中国有8亿人口,7亿是农民,稳定农民,就稳定全国。特别是前两个文件是在“九一三”事件前就公布了,比1975年的整顿还早4年。但是,这段历史并没有引起史学界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