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潘多拉——论电影《阿凡达》对大学生的生态教育意义

陈 强

(山东理工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山东淄博255049)

2010年初,全世界都在讨论一部电影——《阿凡达》,这部耗时12年,由卡梅隆导演的超级大片自上映以来,不断刷新票房记录,也造成了一票难求的局面。《阿凡达》用最新的3D技术和制作带领我们进入了美丽的潘多拉星球,让我们身临其境地体验了丛林探险的乐趣和大自然的无穷魅力,展示了人类对大自然毁灭式的破坏和贪婪的需求,揭示了实际存在的“圣母”所维护的生态平衡理念,唤醒人们对自然的热爱,引起人们对自己行为的反思。《阿凡达》可能成为电影史上的票房之冠,同时全球无数观众也会在欣赏影片的过程中潜移默化地接受环保理念教育。这部作品以电影的形式将环保理念传递到全世界,从某种角度来说,这可谓是一部成功的环境保护宣教影片。

一、旖旎与绚丽:《阿凡达》的生态世界

梵语“阿凡达”(avatar),是由前缀“ava”和词根“tar”组成,“tar”的意思是“横越”、“穿过”,“ava”意为“向下”或“离开”(此处到彼处),网上有关“阿凡达”一词的汉语解释多为“化身”,但准确地说,这个词的意思是从天国到地上、从神到人的“下凡”,它本来是印度教毗湿奴教派特有的宗教概念,后来被湿婆教派以及佛教等印度其他教派所吸收,具有了较为宽泛的“化身”的意义。在电影中,虽然是通过基因合成等“科学”手段使杰克变成了阿凡达,但从“文明人”到“土著人”,也不失“下凡”的基本意义。在电影中,阿凡达虽然不是大神,但他所扮演的也是一个“救世”的角色,拯救潘多拉星球上的土著人于危难之中,同时对外来的邪恶势力进行惩治——只不过是代表着“文明”的人类在此沦为了代表邪恶的势力。电影《阿凡达》借助于土著人与外来入侵者之间的冲突,试图表现复杂的、深层次的问题,这便是人类的生存问题,而生存问题最核心的命题就是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存。

影片描绘的潘多拉星球极其美妙奇幻:能散发美丽荧光的植物;能与人类心灵感应的动物;能悬浮在空中的巨大山石;一片片倒置伞状的巨形多层红色花朵;漫天飞舞的“灵魂树”种子,像雪花,又像海洋中透明的水母,环绕着电影中的人物,也包围了屏幕前的每一个人,让人屏气凝神,让人目不暇接,让人彻底迷失在潘多拉星的奇幻迤逦世界中无法自拔。其实潘多拉星就是地球,它的奇丽生态无疑是地球原型的组合与夸张。人类学会用火从而超越动物的层次,接着又把地球上几乎每一处自然资源都开发殆尽,潘多拉的盒子被打开……

古希腊传说中潘多拉是一个娇艳的女子,由于天神普罗米修斯盗取火种赐予人类,宙斯雷霆震怒遂送潘多拉给人类以示惩罚。潘多拉随身带着一只盒子,打开后灾祸从中窜出,从此肆虐人间。这个故事的寓意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坏事总与好事相伴。许多观众流连于潘多拉星的瑰丽景色,其实潘多拉星就是地球。影片中有这样的台词:“她说过,就好像所有的能量都是借来的一样,总有一天必须偿还。”女主角以及猛兽们就是潘多拉的化身:你顺遂,她就为你奉献爱与温柔;你忤逆,她就会变得很可怕。

二、和谐与永恒:生态理念中的电影拍摄

70多年以前,英国小说家詹姆斯·希尔顿创作的长篇小说《消失的地平线》出版,立刻在欧洲引起了轰动并很快畅销欧美。该小说出版后不久好莱坞制片公司便将其改编成电影搬上银幕并风靡全球,主题歌《这美丽的香格里拉》很快唱响世界。1974年该片重拍,“香格里拉”一词更加深入人心,成为人类共同的梦想,“香格里拉”成了一种永恒、和平、宁静的象征。“香格里拉”在藏语中是“心中的日月”之意,它是藏民眼中美好与纯净的象征。“香格里拉”的文化和成功体现了现代文明时代的特征和淳朴古风的完美结合,给我们的文化以至社会的重构以极大的启示。“香格里拉”成为现代社会人类向往的理想家园和理想国度。

以环保为主题的电影在此前也已经上演多部。2004年,灾难大片《后天》警醒世人全球变暖最终会导致冰河时期的提前到来,把人类折磨得只剩最后一口气后,再活活冻死。2006年,竞选失败的戈尔推出了纪录片——《难以忽视的真相》(An Inconvenient Truth)。这部纪录片的影响力相当惊人,让环境污染这一命题成为重磅炸弹。随后《蓝色星球》、《2012》等大片又轮番上演,环境主题日渐成为主流影片推行文化中的一大元素。2008年,封笔13年的宫崎骏携带《悬崖上的金鱼公主》重返银幕,这是一部反映人与自然关系的影片,在影片中宫崎骏拿掉了过去影片中人类充当自然代言的那种优越性,这种新的生态观将主动性交还给自然,在表达对自然敬畏的同时,凸显了对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愿望。

三、碰撞与转变:《阿凡达》的生态理念与大学生的生态教育

传统的人类中心主义认为,人类是自然万物的主人,可以随心所欲去评价和安排整个世界。生态学者卡森认为:生态危机“最主要的根源就是支配了人类意识和行为长达数千年之久的人类中心主义,人类中心主义最明显地表现在人类征服和统治自然的叫嚣和行径中”。[1]233在人类中心主义的指挥下,人类在征服自然的过程中,自然以它看似静默的方式不时突袭着人类,给予人类坚强有力的回击。生态学者刘易斯指出:“人类对自然的征服在其功德圆满的时候却是自然对人类的征服。每一次我们似乎是胜利了,却一步步地走近这一结果。自然所有表面的退却,原来都是战术撤退。在我们看来它是举手投降的时候,其实它正在张臂擒伏我们。”[1]75生态主义则认为不仅要对人类讲道德,也要对大自然的其他生物物种乃至其他无机物讲道德。他们承认生命和自然不仅具有外在价值,而且具有内在价值,享有道德权利。“生态主义范畴以生态整体主义为思想基础,以生态系统整体利益为最高价值,以表现自然与人类的关系、揭露生态危机现状和生态预警为主要特征,它是对人类征服、统治自然的警示,对工业文明和科技文明的反思,对欲望膨胀的批判,以及对‘回归自然’的呼唤”。[2]

《阿凡达》正是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世界观、价值观、伦理观的碰撞以电影的方式展现出来,让我们重新审视人类的传统思想,让我们思考是什么样的观念造成了生态平衡的破坏。要消除生态危机,维护生态平衡,就必须实现伦理价值观的转变。要变征服自然为尊重自然,变唯增长论为科学发展观,从而实现从以人统治自然的传统人类中心主义为哲学基础的工业文明,到以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社会和谐共生、良性循环、全面发展、持续繁荣为基本宗旨的生态文明的转变。

我们希望当代大学生在看完《阿凡达》之后,在感叹其优美的画面和震撼的气势的同时能够形成这样一种基本的生态意识:“人类绝不是、也决不能君临万物、自我孤立地生存于世,而是,也只能是与其他生物和非生物互相依存。”这也是《阿凡达》这部电影对当代大学生最重要的教育意义:“帮助学生汲取中华民族文化和世界文化遗产的精髓,引导学生形成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以及丰富大学生的校园文化生活。”[3]

李岚清在担任副总理的时候曾说:“运用优秀影片加强对青少年的素质教育肯定是有效的办法。”优秀电影不仅给大学生带来欢乐,更给他们带来观念的改变,电影中众多的人物形象不断感染、影响、引导着大学生走向前进。因为“电影是一门文学、戏剧、音乐、绘画、摄影等多种艺术门类与高科技完美结合的产物,优秀的电影以其生动、直观、感染力强等特点为我们提供了丰富的精神食粮。”[4]

鲁迅先生曾说:“用活动电影来教学生,一定比教员的讲义好,将来恐怕要变成这样的。”[5]457鲁迅先生在70多年前就做出了这样准确的预判,我们在以后的教育中应该让电影发挥更大的作用,使电影成为进行大学生教育的重要阵地。

[1] 王诺.欧美生态文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

[2] 但华阳.好莱坞电影中的生态主义[J].西南农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3).

[3] 吉正元.现代媒体条件下要发挥电影课的教育功能[J].教育战线,2006,(6).

[4] 陈远东.试论大学生校园电影的作用[J].咸宁学院学报,2005,(5).

[5] 鲁迅.鲁迅全集(第四卷)[M].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