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英语词汇扩充因素和发展模式探微

张相明

(广东商学院 外国语学院，广东 广州 510320)

20世纪英语词汇扩充因素和发展模式探微

张相明

(广东商学院 外国语学院，广东 广州 510320)

在世界各主要语言中，英语的历史并不算悠久，但是拥有的词汇量却最大，而20世纪是英语词汇量增长最快的历史时期。词汇是语言中最活跃的成分，真实记录着时代发展。本文尝试以新词产生时间为序，从扩充因素和发展模式两方面探寻20世纪英语词汇的发展轨迹，以期展望英语词汇扩充趋势，并有助于英语词汇习得。

英语;词汇;20世纪;扩充因素;发展模式;词汇习得

作为文化的重要载体和构成要素的语言一直处于发展和变化之中。20世纪逐渐演变成为国际通行语的英语更是如此，经历了词形、词义、词汇、读音、语法、使用范围、使用人数和影响力等各个层面的巨大变化。英国是世界上第一个工业化国家，是19世纪和20世纪早期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强盛时期的大英帝国在20世纪初达到了顶峰，拥有世界上四分之一的陆地，号称“日不落帝国”(Sun－never－set Empire)。进入20世纪以来，美国逐渐在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方面称雄全球。英美两国的霸主地位使得英语成为这个时期世界上最通行、最强势的语言。“19世纪开始的近百年时间里，英美帝国主义在世界各地推行的殖民政策使英语又一次突破了地域性和民族性，成为世界几十个国家和地区、几百个民族的共同语言。”(Jenkins，2003:95)

词汇是语言发展最直观的见证，是语言中最活跃的成分。王宗炎(1985:182)在谈到现代英语的变化时指出:“语音起了一些微小的变化，语法的变化也很有限，而词汇的发展变化则十分显眼。”Romaine(1998:2)也认为在现代英语历史上词汇是“语言中最有可能因变化而受影响的部分”。经过长期的演进，英语在20世纪成为世界上词汇量最大的语言。以英国词典收词为例，塞缪尔·约翰逊(Samuel Johnson，1709－1784)博士独力编纂的《英语词典》(A Dictionary of the English Language，1755)收词仅 43，500 个;《牛津英语大词典》(OED，The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1884 －1928)第一版收词达 414，825条，OED第二版(1989)是目前为止的最新版，收词量为616，500个。再以美国词典为例，《韦氏国际词典》(Webster＇s International Dictionary，1890)收词约 175，000 条，《韦氏新国际词典》(Webster＇s New International Dictionary，1909)收词 304，000条，《韦氏第三版新国际英语词典》(Webster’s Third New International Dictionary of the English Language，1976)收词45万条。20世纪末产生的新词更如雨后春笋，层出不穷。1999年出版的《美国百科全书》(Encyclopedia Americana，第 10卷)认为当代英语词汇量已达到650，000至750，000之间了。

一、扩充因素

(一)世界大战影响

20世纪前半个世纪相继爆发的第一次世界大战(World War I，1914－1918)和第二次世界大战(World War II，1939－1945)深刻地改变了世界的政治、经济、社会和文化版图。两次大战中产生的大量英语词汇也广泛传播。如在一战中英语词汇就出现了air raid(空袭)，antiaircraft gun(高射炮)，dub(未能爆炸的炸弹)，dugout(防空洞)，gas mask(防毒面具)，periscope(潜望镜)，slacker(战时逃避兵役的人)，tank(坦克)等词语。二战时又出现了 appease(绥靖)，blackout(灯火熄灭以防空袭)，blitz(闪电战)，crash landing(强迫着陆)，decontamination(除去放射性污染)，divebombing(俯冲轰炸)，evacuate(疏散居民)，jeep(军用吉普车)，landing strip(飞机可着陆地区)，Nazi(纳粹党人)，parachutist(伞兵)，paratroop(伞兵部队)，roadblock(路障)，shelter(防空掩蔽)，task force(特遣部队)等英语新词语。20世纪末爆发的科索沃战争(Kosovo War，1999)出现了一个新词 Kosovar，意指“被科索沃战争搞得疲惫不堪的塞尔维亚族等人”;还有一个新词是 PAC－3，全称为 the Patriot Advanced Capability－3(爱国者三型导弹)，因采用hit－to－kill(碰撞击毁)技术而被视为当时技术最先进、杀伤力最大的战区防空导弹。

战争时期不仅新词不断涌现，旧词还被赋予新义。如appease一词的原义是“平息;缓和;抚慰”，但二战前夕时任英国首相亚瑟?张伯伦(Arthur N．Chamberlain，1869－1940)企图安抚(appease)德国纳粹(Nazi)头子阿道夫?希特勒(Adolf Hitler，1889 －1945)，希望他不要侵犯英国，结果使其气焰更加嚣张，从此appease一词又多了一层贬义:“姑息、绥靖”。战争还产生了许多新的短语，形象生动，如 the fifth column(第五纵队)产生于西班牙内战(The Spanish Civil War，1936－1939)时期，指“在城里作内应的人”，现在泛指“敌人派入的间谍”或“通敌的内奸”，后来又进而派生出 the fifth columnist(间谍，内奸)、fifth columnism(问谍活动)等习语。

(二)科学技术进步

20世纪，尤其是后半期，是人类社会发展史上科技成就最大、科技影响力最广泛的时期。新的观念、新的事物不断涌现，改变了人们的物质环境、生活方式和精神世界，人们不得不创造更多新词来表达和交流。1905年，爱因斯坦(Albert Einstein，1879－1955)提出相对论(Theory of Relativity)，被认为是在科学领域最重要的理论成果之一。此后，rocket(火箭，1908)，the synthetic plastic(人工合成塑料，1909)，television(电视机，1923)，penicillin(青霉素，1928)，nylon(尼龙，1937)，computer(计算机，1943)，atomic bomb(原子弹，1945)，transistor(晶体管，1947)，DNA(脱氧核糖核酸，1953)，Sputnik(苏联人造卫星，1957)， spacewalk(太 空 行 走，1961)， heart transplant(心脏移植，1967)，moonwalk(月球行走，1969)，Internet(因特网，1969)，test－ tube baby(试管婴儿，1978)，clone(克隆，1993)，Dolly(多利羊，1997)等相继出现，走进了人们的日常生活。新词 Y2K(千年虫，千禧危机，即 year 2000，Y指year，K指kilo)则记录了20世纪后半叶人们对新千年来临时计算机应对技术的担心和恐惧。

(三)国家政治变化

20世纪世界态势动荡不安，国家政权更迭频繁，政治事务对经济、生活、文化等领域的影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大，一些政治术语也广泛延伸到人们日常生活的各个方面。如gestapo(盖世太保，纳粹秘密警察)，blitzkrieg(闪电战，奇袭战法)，lebensraum(纳粹分子提出的“生存空间”，指国土以外可控制的领土和属地)，brownshirt(纳粹军兵穿的衬衫)等源自纳粹德国;Bolshevik(布尔什维克)，bolshy(顽强的)，Kremlinology(苏联政体研究)等源自前苏联时期。美苏争霸时期的另一股重要力量 the Third World(第三世界)，也称为 developing countries(发展中国家)，underdeveloped countries(不发达国家)或者 less developed countries(欠发达国家)，后来又出现了新词the Fourth World(第四世界)，意指“最贫穷国家”。60年代美国民权运动风起云涌，黑人通过各种形式表达抗议，争取平等权利，出现了一系列新词，如 sit－in(静坐示威)，ride－in(黑人搭乘种族隔离的公共汽车)，kneel－in(黑人进入种族隔离教堂参加礼拜)，swim－in(在种族隔离的游泳池游泳)，teach－in(美国大学中，教授或学者为抗议政府重大政策而举行的长期不间断演讲)等。政治人物是世界政坛的风云人物，也引领了一系列词语或词义的产生。七、八十年代，时任英国首相、“铁娘子”(Iron Lady)撒切尔夫人(Margaret Hilda Thatcher，1925－)当政以强硬著称，随身携带的 handbag(女用手提包)便被赋予了动词的意义，表示“攻击，尖锐批评”之意;如果你被handbagged了，表示你受到口头攻击或尖锐批评。

(四)社会文化发展

图1示，阳性淋巴结中PLAGL2高表达，其染色强度高于相应的PCa原发灶组织，其中在PCa组织中弱阳性5例，阳性4例，强阳性6例，在转移淋巴结组织中，弱阳性2例，阳性6例，强阳性12例，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8.686，P=0.039。

普通大众是创造和使用语言的主要群体，文化、商业、医学、娱乐、体育等生活的各个领域都为新词语创造了良好的环境。世纪初出现的rock and roll(爵士乐)，Mickey Mouse(米老鼠)，Cheerleader((体育比赛时的)啦啦队长;(政党竞选时的)领头喝彩欢呼者)，all－star(全明星)，fan mail(影迷写给影星的信)，motel(汽车旅馆)，pizza(比萨饼)等直到现在都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其时，新词civilized world(文明世界)甫一出现就风靡欧洲许多语言，反映了“一个文明的发展会成为历史的推动力而影响世界其它地方”(Roberts 1999:20)。

20世纪的美国为各个时代的年轻人提供了特色各异的生活际遇，在英语中也留下了鲜明的印迹。第一次世界大战后感到幻灭的the lost generation(迷茫的一代)，二战后对现实不满、藐视传统观念的the beat generation(垮掉的一代);60年代的hippies(嬉皮士)，70年代的 yippies(易比士)，80年代的 yuppies(雅皮士);40年代成年的人是the World War II generation(二战的一代)，50年代成年的人是 the‘silent’generation(沉默的一代);1947－1961年间出生的人是 baby boomers(生育高峰期出生的一代)，他们成了60年代的the Vietnam generation(越战的一代)和70年代的 the‘me’generation(“为我”的一代)，90年代成长的年轻人处在 generation X(未知的一代)，他们当然成了generation X－ers．

人们生活方式和观念的变化也能在词汇方面展现无遗。80年代开始流行的global village(地球村)反映电子通讯传播和交通的发达缩短了地区间的距离，使人们感到全世界像一个村庄一样，交流和往来便利。client常用作商业用语，指“客户”;现在该词正取代 student和 learner进入英语教学界，这是教育产业化、各教育机构面临生源的剧烈竞争而试图改善服务质量的现实反映。nigger指黑人，常常含有贬低、污辱之义，但在美国National Association for the Advancement of Colored People(全国黑人促进协会)的强烈要求下，这词已有新的含义:“黑色或深色皮肤种族中的一员”(black person or a member of any darkskinned race)，已从一个贬义词演变成中性词。

二、发展模式

20世纪英语词汇的总量和扩充速度都超过了以前各个历史时期，并且还将继续发展下去。“在语言演变过程中，词汇创新最易为普通大众所觉察。”(Mair 2006:36)了解英语词汇的发展模式将能更准确地把握词汇演变的规律，提高词汇学习效率，并更好地运用英语词汇。汪榕培(2002:146)对《牛津新词词典》所选的2，000余个英语新词进行统计，发现除了dweeb(讨嫌的家伙)和Prozac(百忧解—抗抑郁药)之类纯属杜撰的新词以外，大多数新词语都是用传统的六种构词方法构成的，其使用频率依次为复合法、缩略法、派生法、转化法、逆生法和拟声法。整体而言，20世纪英语词汇承前启后，其演进表现出以下一些特点。

(一)复合法、派生法和缩略法成为最常见的构词模式

复合法(compounding)就是把两个或两个以上独立的词结合在一起构成一个新词的方法。复合法是一个传统的英语构词法，在20世纪得到了广泛运用，成为最重要的构词模式。1901年英语词语fingerprint(指纹)出现，由 finger(手指)和print(印刷)组合而成;该词最早在印度使用，作为辨认犯罪嫌疑人的一种方法;然后传到英国，在凶杀影片中使用。其它复合词还有girl guide(女童子军，1910)，air raid(空袭，1911)，Britain summer time(英国夏令时，1925)，flying saucer(飞碟，1947)，angry young man(反传统作家，1956)，hovercraft(气垫船，1959)等。

派生法(derivation)就是词缀和词根结合，或者粘着词根和粘着词根结合而成单词的方法，也叫词缀法(affixation)，包括前缀法(prefixation)和后缀法(suffixation)。派生法作为传统的构词法，能产性强，创造了大量的新词，在英语构词史上发挥了极为重要的作用，但在20世纪构词过程中作用有下降趋势。著名计算机品牌Microsoft(微软，1957)就是由前缀micro与词根soft组合而成的。以后缀－ism为例，1914年出现新词vorticism(旋涡主义画派，是指以旋涡代表观念、物品的一种现代画派，起源于英国，也指受到立体主义和未来主义影响的艺术和文学运动)，1923年出现新词spoonerism(头韵调换)，1924年出现 surrealism(超现时主义)。1947年，美国外交家 George Frost Kennan(1904–2005)在一篇文章中提出containment(遏制)一词，表示对当时的共产主义扩张进行坚决、持续抵抗之义(Reeves 2000:142)，成为美国当时对苏联、东欧各国奉行的主要外交政策。此外，还有六、七十年代出现的miniseries(电视短片)、post－industrial(后工业的)、workaholic(工 作 迷)，八、九 十 年 代 的biodiversity(生物多样性)、multipolar(多极的)等。

缩略法(abbreviation)就是把词的音节加以省略或简化而产生新词的方式，是20世纪最重要的英语构词法之一，适应了语言经济性原则。英语的缩略词包含四种类型:截断词(clipped word)、首字母缩略词(initialism)、首字母拼音词(acronym)、拼缀词(blend)等。1916年出现 IQ(Intelligence quotient，智 商)，1917 年 出 现 GI(Government Issue，又解 General Infantry，美国士兵)，1927年出现 talkie，是 talking picture的简称，意为“有声电影”，与 silent film相对。1941年的新词 FIFA，意为“国际足联”，是法语名称Federation Internationale de Football Association首字母缩略而成。1950年新词 NATO(北约，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全称为 North Atlantic Treaty Organization。1960年新词 laser(激光)，全称为light amplification by stimulated emission of radiation(通过受激辐射线的放射达到光的放大，1964年钱学森建议译为“激光”，港台译为“镭射”)。1973年新词 vat(增值税)是 Value－Added Tax的首字母组合。1977年新词ERM(汇率机制)，全称是Exchange Rate Mechanism。1984年新词yuppie(雅皮士)就是由young upwardly两词缩略而成。1990年新词 PC(政治上正确)，是politically correct的首字母组合。1995年新词alcopop(酒精饮料)，由 alcohol和 pop缩略而成，是一种喝起来像饮料的酒，用其甜味吸引孩子们喝这种使人上瘾的酒精饮料。90年代出现的B．S．E．，意为“疯牛病”(mad cow disease)，是 bovine spongiform encephalopathy(牛海绵状脑病)的首字母组合。英语的缩略语数量增长迅速，E．T．Crowley等人编著的《缩略语词典》(Acronyms and Initialisms Dictionary)1961年第一版时只收入16，000个，到1970年第三版时已增加到80，000个，到1990年第七版时更猛增到30万个(王若禹2002)。

(二)外来词和词义变化令英语表达更加丰富

外来词(loan words)指从外族语言中借用词汇，是现代英语的一个重要造词方式。美国著名作家爱默生(R．W．Emerson，1803－1882)曾经说过，“英语象一大片海洋，吸收着天下各地汇集来的支流。”(R．Mcrum et al，1986)1905年新词sinnfein(新芬党)，是爱尔兰语，意即“我们自己”，借用到英语，则表示“谋杀”或“无政府状态”;1918年新词bolshie(布尔什维克)，指难以应付或激进的人，是俄语 bolshevik的简写;1919年新词Fascism(法西斯主义)，来自意大利语;1920年新词 robot(机器人)，来自捷克语“Robata”，意为“work”;1930年新词Pluto(冥王星)，来自希腊神话，意即“阎王爷”;1933年新词 Gestapo(盖世太保)，纳粹德国的秘密警察机构，是德语 Gheime Staats Polize的缩写;1951年新词 discotheque(唱片俱乐部)，是法语词，后来简称为disco;1957年新词psychedelic(幻觉的)，指在药物作用下产生的幻觉，来自希腊语“breath or soul”;1980年新词solidarity(团结工会)，是由波兰语 solidarnosc翻译而来;1985年新词 glasnost(新思维)，来自俄语，意即“openness”，正是 Gorbachev(戈尔巴乔夫)的新思维导致了苏联解体。

英语也从汉语里借用了一批数量不少的词，如1966年新词cultural revolution(文化大革命)。《韦氏第三版新国际英语大词典》补编《九千词》(9 ，000 Words:A Supplement to Webster＇s Third New International Dictionary，Mish 1983)中，就收录汉语借词 21个:bok choy(白菜)，cheongsam(旗袍)，chiao(角)，Chien ware(Chien Yao，吉州瓷)，renminbi(人民币)，running dog(走狗)，kungfu(武术)，Lantian man(蓝田猿人)，Mao(中山装)，Maoism(毛泽东主义)，mao－tai(茅台酒)，Peking duck(北京鸭)，Pekingology(中国政策研究)，pinyin(拼音)，Red Guard(红卫兵)，Shih Tzu(狮子狗)，tai chi chuan(太极拳)，wok(锅)，Wu－tsai(五彩釉)，Yi－hsing ware(宜兴陶器)等。

词义变化(meaning change)就是一个词获得了新的语义，使原来的表达形式(expression)分化出了新的词位(lexeme)，也就是说，在没有增加词汇数量的情况下增加了义项。Room(1986)把词义变化的方式分为词义扩大(expansion of meaning)、词义扬升(improvement of meaning)、词义功能转换(functional transfer of meaning)等11大类等。如1903年出现新词tarmac(沥青)，原来是一个商标名称，现已成为普通名词，用来指一种铺路面的沥青，或用该种材料铺过的路面。1908年新词borstal(少年犯感化制)，原是一个村庄名，在那里首次实施该感化制，后来就用该村名代替该制度。1944年新词doodlebug，是德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所使用的一种轰炸机的绰号，原义却是指一种蚂蚁。1947年新词 flying saucer(飞碟)，1949年新词 big brother(独裁政权的统治者)，形象生动。1991年新词 ethnic cleansing(种族清洗)，指在塞尔维亚、卢旺达和扎伊尔所进行的种族驱逐和屠杀。1993年新词 information superhighway(信息高速公路)，指一种高速传递信息的计算机网络。

(三)类比法特色突出构词能力强

类比法(analogy)是指“通过已知词的范式构建未知词的过程”(Richards＆Schmidt 2002:24)，即仿照原有同类词的形式，通过推理，创造出与之对应新词的方法。如1916年，美国发明了用开水冲后即饮的咖啡，取名“instant coffee”(速溶咖啡);此后由“instant”构成的类似词语相继出现，如 instant noodle(方便面)，instant powdered milk(速溶奶粉)，instant soup(方便汤)，instant meal(方便餐)，instant star(一举成名的明星)，instant poetry(即兴诗歌)，instant team(临时拼凑的球队)等。再如1921年，broadcast(广播)一词出现，随后类似词语走进人们日常生活，如radiocast(无线广播)，newscast(新闻广播)，telecast(电视广播)，sportscast(体育广播)，colourcast(彩电广播)，simulcast(广播电视联播)等。1969年人类首次登月后，催生了一批与月球有关的词语，如 moonwalk(月球漫步)，moonfall(登陆月球)，moonscape(月景)，mooncraft(月球探测机)，moonshot(月球探测器)，moonrise(月出)，moonset(月没)，moonquake(月震)，moonbuggy(月球车)，moonman(航月员)，moonport(月球火箭发射站)，moonship(月球飞船)等。其它例子如从black market(黑市)到grey market(暗盘市场)，从chain－smoke(一支一支地抽烟)到chain－drink(一杯一杯地喝酒)，从 blue－collar worker(蓝领，体力劳动者)和 whitecollar worker(白领，非体力劳动者)到grey－collar worker(灰领，技术工人)，pink－collar workers(粉领，职业女性)，green－collar worker(绿领，环保职业人士)，gold－collar worker(金领，高级专业人员)，silver－collar worker(银领，高级技术人员)，open－collar worker(开领，自由职业人员)等。

还有一些类比词语是通过对比的方式构成的，更加形象生动，如从 blacklist(黑名单)到whitelist(白名单，优良者名单)，从 boycott(联合抵制)到 girlcott(妇女界联合抵制)，从 bulldozer(大型推土机)到 calfdozer(小型推土机)，从 hard line(政治上的强硬派)到soft line(政治上的温和派)，从 hot line(热线，直接联系)到 cold line(冷线，关系疏远)，从 nightmare(夜间恶梦)到daymare(白昼恶梦)，从 man of letters(文人)到lady of letters(女文人)，从 Uncle Tom(逆来顺受的黑人)到Aunt Tom(逆来顺受的女人)等。

三、结语

时代为新词的产生创造了环境，与此同时，新词也记录了时代特征。Barnhart et al(1997)编纂的《美国词览》(America in So Many Words)为20世纪的每一年选定一个新词作为代表，反映该年新词特色，其中大多数词语已在日常生活中普遍使用。20世纪见证了英语词汇的迅速增长和英语新词出现模式的多样发展，这些态势和特点将延伸至21世纪，甚至更远的将来。美国语言学家马利奥·佩(Mario Pei)在《2061年的英语预测》(English in 2061:A Forecast)一文中写到:“真正会使2061年的英语与今大不相同的因素将是大量涌现的新词。”

词汇和语法作为语言的两大要素，孰轻孰重成为20世纪语言学界争论的一个有趣现象。世纪初，美国著名语言学家Leonard Bloomfield(1887－1949，1933:274)曾贬低词汇的作用，认为“词汇实际上是语法的附录，也就是不规则的基础形式的清单。”(the lexicon is really an appendix of the grammar，a list of basic irregularities．)而世纪末，波兰语言学家Anna Wierzbicka(1938－)则认为词汇的作用高于句法，指出句法“只不过是把词粘在一起的粘合剂而已”。(no more than the glue that is used to paste words together．) 在语言学习中，词汇的重要性正越来越得到认可。英国语言学家Wilkins(1972)指出，“离开语法，表达甚微;离开词汇，表达全无。”(Without grammar very little can be conveyed;without vocabulary nothing can be conveyed．)

词汇习得一直是我国学生英语学习过程中的一个主要难题，机械单调的单词记忆往往令词汇学习事倍功半。英语教师在提高学生英语词汇学习的兴趣和效率方面也面临挑战。目前的英语词汇教学和习得缺乏系统性。要解决这个问题，我们需要对词汇的全貌和发展脉络有个清晰的了解，以免有一叶障目不见森林之惑。了解20世纪英语词汇扩充因素和发展模式，不仅能把握英语词汇发展脉搏，亦有助于英语词语的习得和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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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王宗炎．语言问题探索［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85．

Contributing Factors and Developing Modes of English Vocabulary in the 20thCentury

ZHANG Xiang-ming
(School of Foreign Studies，Guangdong University of Business Studies，Guangzhou 510320，China)

Among the main languages of the world，English has the largest vocabulary，though its history is comparatively short．The 20thCentury witnesses the fastest increase of English vocabulary．Vocabulary is a sensitive element in the language，keeping a record of its development．This paper attempts，in the time order of newly coined words，to trace the development of the 20thCentury’s English vocabulary，from the perspectives of contributing factors and developing modes．The paper aims to describe the trends in English vocabulary development and help in English vocabulary acquisition．

English;vocabulary;20thCentury;contributing factors;developing modes;vocabulary acquisition

H313

A

1008-2603(2011)03-0116-06

2011-03-30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2009年研究项目“英语辞典史”(项目编号号:09YJA740026)和广东商学院2008年度校级科研一般项目“英语学习词典的文体信息研究”(项目编号:08YB74001)阶段性成果之一。

张相明，男，广东商学院讲师，华南师范大学博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王 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