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不折腾”的英译

陆晓妹， 王宏军

(嘉兴学院外国语学院，浙江 嘉兴314001)

论“不折腾”的英译

陆晓妹， 王宏军

(嘉兴学院外国语学院，浙江 嘉兴314001)

胡锦涛在纪念改革开放30周年大会上一句北方通用白话“不折腾”难倒了国内外媒体界的双语精英。一时间，“不折腾”成了2009年的流行语，“不折腾”的翻译问题也成为大家讨论的热点。就“不折腾”的语用文化内涵以及翻译问题进行了讨论，旨在抛砖引玉，期待更好的翻译方法。

不折腾; 文化语用内涵; 翻译方法

一、引言

2008年12月18日召开的纪念改革开放30周年大会上，胡锦涛总书记在提出未来两大目标之后说:“只要我们不动摇、不懈怠、不折腾，坚定不移地推进改革开放，坚定不移地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就一定能够胜利实现这一宏伟蓝图和奋斗目标”。当时，“不折腾”三个字刚落音，人民大会堂观众席随即传来会心的笑声。在正式的场合宣布重大发展方向时，一贯严肃的胡锦涛总书记突然冒出一句很普通的北方口语，显然让大家觉得十分亲切。但笑声也说明观众是听懂了“折腾”二字的所指，也听懂了“不折腾”的含义。如果我们仔细留意一下，胡总书记在这篇讲话中使用了许多很口语的大白话，这也许是与会官员会心一笑的原因。一向字正腔圆、铿锵有力的中国党政报告，突然间用上了“不折腾”的非正式语言，难免要引来海内外的议论纷纷。一时间，“不折腾”成了2009年的流行语，国内外的媒体都在讨论“不折腾”应该怎样翻译。

新加坡媒体发表文章说，中国共产党举行大会纪念改革开放30周年，总书记胡锦涛在讲话中的一句北方方言“不折腾”，难倒了国内外媒体界的双语精英。

(联合早报网讯)台湾中时电子报报道，中共总书记胡锦涛上月在大陆纪念改革开放30周年会议上讲话时，用了一句北方通用白话“不折腾”，当时引起与会中共官员的会心一笑，但关于“不折腾”的意义及英文译法，却“折腾”了一大帮人。

二、“不折腾”的语用文化内涵

要了解“不折腾”的深层含意，我们得先看看在中国语境下，怎么叫“折腾”，然后考虑“不折腾”。

如今，关于“不折腾”的意义开始在网民间“折腾”起来。有人从政治路线看，认为过去走了太多的冤枉路，包括多项政治运动如反右、文革等，耽误了经济发展进程，未来不应再走冤枉路。有人从意识形态、经济发展路线看，认为改革开放的历程中，经过许多次的左、右意识形态争议，让改革开放流于空转。建国以来，因国内外因素导致我国走的冤枉路并不少。历次政治运动、反右、大跃进都给国家政治、经济发展造成不少损伤，文化大革命是损伤最大的一次。即使是改革开放的决议，也曾在1989年后受挫，直到1992年邓小平南巡后才再次开启。如今，将过去的曲折、错误一律以“折腾”称之，表明中国不再做与经济发展无关的、内耗的路线辩论或政治斗争，“不折腾”的确有现实针对性，而且微妙贴切。

笔者认为，胡总书记关于“不动摇、不懈怠、不折腾”的“三不”表述颇具新意和深意，凸显了中央排除干扰和杂音，不走老路和邪路，全力推进改革的决心。特别是“不折腾”一词由总书记讲出，让老百姓感到很亲切，折射出中央领导人对民众心态的了解。其寓意为:坚持走改革开放的强国之路。“不动摇”是前提，“不懈怠”是态度，“不折腾”是根本保证，三者相辅相成、互为一体。另外，对“不折腾”可以有一种很宽泛的理解，改革开放前的政治运动肯定算是一种折腾，现在否定改革的思潮和其他违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路线方针的思潮可能也是。它既有历史的针对性，也有现实的针对性。

三、关于“不折腾”的英译

胡总书记提出的这个“三不论”:不动摇、不懈怠、不折腾，由于英文中没有与“不折腾”对应的单词，导致国外媒体只能意译，因翻译不够准确导致国内媒体报导炒作，引起了大量网友关注并参与讨论，成为2009年的第一个网络热门词汇。部分网友认为这种大白话出现在官方重要文献里比较有挑战性，认为这是胡锦涛高级文秘们的一种投机表述:既可以理解为“不朝令夕改，变来变去”，也可理解为“对过去的政策不作调整”。这个词如果不阐述清楚，将来就会出现大的分歧。因此，“不折腾”就是让“斗争哲学”退出历史舞台，就是让“和谐”理念成为当今社会的共识和实践，就是让一切有碍于进一步改革发展的想法和做法成为过去，就是要切实以科学发展观指导我们的各项工作与实践。其实，“不折腾”的具体所指在同一篇讲话中胡总书记已提到，那就是:“既不走封闭僵化的老路，也不走改弦易帜的邪路”。

现在“不折腾”的意义问题解决了，但还有英译问题。如果我们追求深层含意，翻译会很难。而且，对于不熟悉背景的人，怎么翻译都难以完全传达，哪怕中译都难。据《联合早报》报导，对这句中国北方口语，外国媒体至今有诸多译法，另外我们在网络上也能搜索到不同的翻译方法，例如，“don't flipflop”(不要翻来倒去)，“don't get sidetracked”(别走岔路)，“don't sway back and forth”(别反复)，“don't dither”(不踌躇)，此外，还有翻译成“no major changes”(没有重大变化)。但许多北京外籍媒体记者认为，这些译法都还不够准确，因为没有把“折腾”中隐含的“混乱”、“自我消耗”涵义体现出来。从修辞意义上讲，“折腾”一词是含有贬义的。如果引申讲，除了“无事找事做”、“一事反复做”等义外，“折腾”一词还有“胡乱做”或“明知不对而为之”等义。

最近，曾担任过邓小平英文翻译的高志凯先生将其译作“Don't do much ado about nothing”，并引莎士比亚喜剧《无事生非》(Much Ado About Nothing)作为依据。“do much ado about nothing”有“无事空忙”、“小题大做”、“庸人自扰”等义，确实很能契合汉语“折腾”之义。但高先生将“不动摇、不懈怠”译作“Don't waver，don＇t relent”，在这两个短句之后跟上“Don't do much ado about nothing．”较长的句子，就显得有些过了，至少没有了汉语原句的铿锵节奏。

中国驻纳米比亚大使任小萍在外交部网站上发表文章，称网上的一些译法没有把“折腾”的全部意思表达出来，她推荐了一个译法，自己感觉比较恰当:avoid self－inflicted setbacks(不折腾)。

另外，“不折腾”的翻译问题还把季羡林老先生“折腾”了出来，他提供了“no trouble－making”的翻译方法。

胡总书记提出的“不动摇、不懈怠、不折腾”新三不原则，《中国日报》的翻译是:“If we don＇t sway back and forth，relax our efforts or get sidetracked”。“折腾”被译成“get sidetracked”，直译为不要走弯路。需要注意的是，“不动摇、不懈怠”这两个词语承受的主体应该是领导“改革开放”的人、进行“改革开放”的人、坚持“改革开放”的人。而“不折腾”与其并列似有不妥，“折腾”的人几乎包括领导、进行和坚持“改革开放”的人自己折腾，还包括不赞同、不满意、不愿意的人，也有反对、否定、诋毁的人。如果“不动摇、不懈怠、不折腾”是将不同对象并列，“不动摇”意指领导者，“不懈怠”意指执行者，“不折腾”意指反对者，这样的排列也不合适。反对者之所以是反对者，就是因为他不支持、不赞同也不服从，不让反对者折腾只能使用不许折腾，说“不折腾”是毫无作用的。但是“折腾”也有很多其它意思，比如说胡来、瞎决策、做无用功等等。

那么，对于希望了解中国想法的国际媒体来说，“不折腾”三个字如何翻译呢?笔者认为可以采用两种翻译方法。一是把其内涵译成英语，“三不论”的内涵是:“China，and in particular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should be focused on its current system of governance——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and not waste time with little effect searching aimlessly for a new model．”二是将其用汉语拼音说出“bu zhe teng”。三个字的翻译“折腾”了半天，“折腾”出了一个“bu zhe teng”。有趣的是，在12月30日国务院新闻办的发布会上，当有记者问到与“不折腾”有关的问题时，现场翻译干脆根据汉语拼音念出“bu zhe teng”，并加了英文解释。值得一提的是，现场翻译直接使用了汉语拼音的直译，引来全体参会记者的笑声。事后，中国媒体在报道中对此赞扬一番，说“不折腾”这个词，或许将成为英语当中的一个专有名词。

“不折腾”本来就是我们中国人日常生活中出现频率极高的口语，它的反义词是“瞎折腾”，尽管南北方言各异，也不会有人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虽然这次它经总书记之口出现在极为严肃的政治场合，但它所指向的仍然是日常老百姓的小日子。不同之处在于，“不折腾”包含了历史因素和心理因素，这才是它不好翻译的障碍。“不折腾”本身就是一句北方方言，是很中国化、很具有中国特色的一种表达。然而，针对“bu zhe teng”，代表官方的权威解释依然缺席，似乎预留了模糊空间让各家解读。

四、结语

“不折腾”的字面、词义其实都好翻译。但是，综合中国革命的过去、现在和将来，就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因此，在一般的场合可以一般地进行字面、词义翻译，也就是浅译。不过，在正式的场合，就只能“Bu Zhe Teng”直接音译了。“不折腾”这个词，实乃大智慧。“不折腾”是改革开放30年的重要经验，也是2008年的最强音。记住“不折腾”，就是坚定方向，坚定信心。中国翻译界在经历了“黑五类”、“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五讲四美”、“八荣八耻”、“三个代表”等一系列伟大的考验之后，一定会为它找到一个完美的翻译方法。

［1］ 不折腾被译“buzheteng”或成专有名词［EB/OL］．http://edu．sina．com．cn/en/2008 － 12 － 31/150049000．shtml，2008 －12 －31．

［2］ “不折腾”译法难倒国际媒体［EB/OL］．http://news．hexun．com/2009 － 01 － 03/113016521．html，2009 －01－03．

［3］ 关于“不折腾”的英译探讨［EB/OL］．http://groups．tianya．cn/bulo/ShowArticle．asp?buloid=9999＆Articl eID=451967，2009 －01 －04．

［4］ “不折腾”微妙贴切国人意会 难倒国际媒体［EB/OL］．http://www．ccmedu．com/bbs58_79539．html，2009－01－04．

Abstract:During a commemorative event to celebrate 30 years of China's reform and opening up，president HU Jing-tao used a colloquial phrase“buzheteng”，which is popular among the people in northern China，and which made it difficult and even impossible for the foreign English media to neatly translate into English．It immediately became China's 2009 catchphrase and its translation is now still a hot topic．The pragmatic and cultural connotation and the translation of“buzheteng”for the purpose of getting valuable ideas and better translations from other scholars are discussed．

Key words:buzheteng;pragmatic and cultural connotation;way of translation

On Translation of“Buzheteng”

LU Xiao-mei，WANG Hong-ju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Jiaxing University，Jiaxing，Zhejiang 314001，China)

B849

A

1674－0297(2011)03－0131－02

2011－03－02

陆晓妹(1983－)，女，浙江桐乡人，嘉兴学院外国语学院硕士生，主要从事语言学与应用语言学研究。

(责任编辑:李晓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