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新
(台州学院 教师教育学院,浙江 临海 317000)
论毛泽东豪放词风
王叔新
(台州学院 教师教育学院,浙江 临海 317000)
毛泽东是中国现当代杰出的豪放词人,他的豪放词风时代特色鲜明,内容上表现了革命家改天换地的雄心壮志和豪迈激越的峥嵘岁月,形式上冲破题材、词调等诸多束缚,襟怀博大精深,视域恢宏高远,格调雄伟壮丽。他发扬并超越了我国宋代苏轼和辛弃疾为代表的豪放词风传统,形成豪放词风的时代新高峰。
毛泽东;豪放词风;特色
毛泽东是中国现当代杰出词人,在改天换地的峥嵘岁月里,留下许多脍炙人口的词作。中央文献出版社1996年出版的《毛泽东诗词》共收词34首,尽管数量不多,但质量极高。“才华信美多娇,看千古词人竞折腰。算黄州太守,犹输气概;稼轩居士,只解牢骚。”这是1945年柳亚子在重庆读了《沁园春·雪》所作和词中对毛泽东词的评价,可见,毛泽东豪放词风的鲜明特色及其在我国词史的崇高地位是毋庸置疑的。鲁迅说过:倘要论文,最好是顾及全篇,并且顾及作者的全人,以及他所处的社会状态,这才较为确凿。毛泽东前半生处于半殖民地半封建黑暗社会,后期生活在亲手开创的社会主义新中国,毕生都在为新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事业而奋斗。作为反映革命历程抒发英雄豪情的现代词人,毛泽东自己也直言不讳地认为:“我的兴趣偏于豪放,不废婉约。”[1]
毛泽东豪放词风有其独特而丰富的内涵。“豪”是伟人内在豪壮的思想情感,具体表现为:抒发推翻旧世界的雄心壮志,记叙惊天动地的革命历程,描绘理想的宏伟蓝图,讴歌祖国壮丽河山和革命英烈,对事业充满必胜信念和希望。他的豪情壮志每每投射在亲身经历的精彩篇章中,以致他的词气象恢弘,博大精深。“放”是词人豪壮思想情感得以外现的艺术表现手法,毛泽东词作慷慨纵横,不受题材或时空局限;激情奔放,不被词调左右情感色彩;雅俗共存,不为字词音义韵律拘束。他的放达风格倾注在优秀词作中,这些词便熠熠生辉而使读者丝毫感觉不到词律的羁绊,有如天马行空,真正体现了豪放词风的本色。
毛泽东是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领袖,表现革命家的豪情壮志是其豪放词风的主要特色。毛泽东词作大略可以分三类。第一类通过抒写恢宏景象,表现雄心壮志,代表作是《沁园春·长沙》和《沁园春·雪》。在《沁园春·长沙》上片,词人视线所至,尽是生机勃勃的恢宏景象:滔滔北去的湘江,红叶斑斓的远山,碧波清澈的江水,激流勇进的大船,高飞的雄鹰,疾游的鱼群。自由奔放的万类霜天引出词人豪壮的感怀:“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从而亮出了抒情主人翁欲主宰世界的远大志向,进而转入下片对往昔峥嵘岁月的美好追忆,表现了革命青年群体指点江山,搏击时代潮流的英雄气概。
如果说《沁园春·长沙》展现的是南国壮丽秋景和革命青年朦胧的理想轮廓,那么《沁园春·雪》呈现的就是大气磅礴的北国风光以及革命领袖博大胸襟和明确政治目标。词的开篇词人以无比辽阔的视野表现了雄浑壮观的北国景象:“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在“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的慨叹声中,引出下片对有丰功伟绩封建帝王的品评:“惜秦王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最后把他们与文武双全的无产阶级革命家自比,得出结论:“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正是这率真的言行,表现了革命领袖豪迈的自我期许和伟大抱负——要建设武功文治超越历代盛世的新中国,结尾豪壮的一笔给全词画龙点睛,使之成为词坛绝唱。
毛泽东的第二类词是通过记述光辉革命历程来表现自己的理想与奋斗。这类作品数量最多,有的直接描写战争,如 《西江月·秋收起义》、《西江月·井冈山》、《渔家傲·反第一次大“围剿”》、《渔家傲·反第二次大“围剿”》等,“七百里驱十五日,赣水苍茫闽山碧,横扫千军如卷席”歌颂了红军的英勇善战和大无畏精神;有的写红军行军长征,如《蝶恋花·从汀州向长沙》、《减字木兰花·广昌路上》、《如梦令·元旦》、《十六字令三首》、《忆秦娥·娄山关》、《清平乐·六盘山》等,“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从中表达了战胜敌人的强烈渴望;有的通过记游来述志,《念奴娇·井冈山》、《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浪淘沙·北戴河》、《水调歌头·游泳》等都是这类作品,“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表现了词人的坚毅品格,“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谈笑凯歌还。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则洋溢着老一辈革命家的豪情壮志和必胜信心。
毛泽东的第三类词为赠别与酬答,这类词针对特定对象写出词人的深厚情感和鲜明态度,从而表现强烈的爱憎观念。主要作品有《贺新郎·别友》、《临江仙·给丁玲同志》、《浣溪沙·和柳亚子先生》、《蝶恋花·答李淑一》、《卜算子·咏梅》、《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等。“凭割断愁思恨缕。要似昆仑崩绝壁,又恰像台风扫寰宇。重比翼,和云翥。”表现了词人对爱情与革命事业的艰难抉择以及对美好未来比翼双飞的热切向往。“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则表现了历史伟人的宇宙意识和豪迈气度。可见,毛泽东的革命家本色赋予了词作豪放的思想内容。
志存高远,以天下为己任,始终是毛泽东词作思想核心,无论在青年时代还是晚年,无论是述志还是叙事,高瞻远瞩和必胜信念是毛泽东词的思想特色,它带给读者战斗的激情和胜利的快乐。意境恢宏,意象博大是毛泽东词作的主体风格,无论写景抒情还是记游酬答,都充分体现了词人任高任远的审美视域和主体意识。
毛泽东不仅述志词如 《沁园春·长沙》、《沁园春·雪》等佳作视域高远,抒发悲欢离合的爱情词同样有任高任远的审美倾向。写于1923年冬的《贺新郎·别友》就是这类佳作:这首词上片写送别之怨和难言之痛。在初冬凄清的火车站,一对革命情侣黯然相别,令词人难堪的是眼见爱妻“凄然相向”,一肚子苦水写在脸上:长子刚过周岁,次子尚未满月,丈夫又要匆匆远行,一腔哀怨盈在泪眼中,“热泪欲零”最终还是忍住了。但凄婉中有高亢:“过眼滔滔云共雾,算人间知己,吾与汝。”夫妻间的误会不过是过眼烟云,两人既是夫妻又是战友,是真正的人间知己。“人有病,天知否?”词人向苍天呼号,希望有天人感应,得到妻子的理解。词的下片写离别伤感及前途展望。词人回顾凄伤的一幕幕送别情景,以悲凉景色和刺耳汽笛衬托内心的伤痛。想到从此就要“天涯孤旅”了,词人希望割舍缠绵凄恻的“愁思恨缕”,展望即将投身的轰轰烈烈大革命风暴,渴望在扫清黑暗世界后,再和爱妻比翼高飞。全词情调细腻而豪壮,充满阴柔和阳刚之美。可见,即便是表现儿女情深的婉丽词章,在毛泽东笔下同样意境高远,情思奇伟。
意象飞动,是毛泽东任高任远审美风格的用词特色。首先是词意高远显赫,给人壮美之感。写天高志高:“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写天地辽远:“寥廓江天万里霜”(《采桑子·重阳》)。写天空辽阔:“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蝶恋花·答李淑一》)。写鸟飞得高:“鲲鹏展翅,九万里”(《念奴娇·鸟儿问答》)。写山高:“惊回首,离天三尺三”(《十六字令三首》)。写山势绵亘:“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沁园春·雪》)。毛泽东喜用大数目,在所有34首词中,“万、千”使用频率极高,“万”字出现了21次,“千“字出现了11次,还经常“千万”“千百万”连用,“百万工农齐踊跃,席卷江西直捣湘和鄂”(《蝶恋花·从汀州向长沙》)。“唤起工农千百万,同心干,不周山下红旗乱”(《渔家傲·反第一次大“围剿”》)。气势非凡,令读者心驰神往。
其次是意象主观能动,给人灵动雄浑之感。毛泽东词中景物多动态,34首词中有18处表现“飞”的意思:其中“飞起玉龙三百万”、“飞将军自重霄入”、“望断南飞雁”、“一桥飞架南北”、“飞雪迎春到”等11处直接用“飞”字表达:其余7处则用同义词或近义表现,如“重比翼,和云翥”,翥:鸟向上飞貌。“过眼滔滔云共雾”,滔滔:云雾激飞状。“鹰击长空,鱼翔浅底”,击:雄鹰疾飞状,翔,鱼群畅游貌。“万里雪飘”,飘,轻柔的飞。“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没有“飞”字,却让人感到长空大雁边飞边叫的悲凉。“鲲鹏展翅,九万里”以“展翅”引人遐想大鹏鸟高飞动作。词人善于把主观感受投射到物象上,从而使意象生气勃勃,神采飞扬,《沁园春·长沙》的写景“湘江北去,万山红遍,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沁园春·雪》的景象:“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在这里,湘江、万山、鹰、鱼、万类霜天、长城、黄河、群山、高原都成为有灵性的意象,而这些灵动意象集中体现了词人的主体意识和飞动的情感。
放达不羁是毛泽东词作的艺术特色,毛泽东的豪放词风改变了“诗言志、词传情”的传统格局,他的词写柔情的少,言壮志的多。一次次行军,一场场战役,一次次登高,一次次聚散都会激起伟人的笔墨豪情;中流击水,故地重游,每逢佳节常常会让他留下精彩词章。毛泽东往往冲破词调声情表达的传统藩篱,《贺新郎》本来是表达慷慨激昂思想情感的,他却用来表现夫妻霜晨离别的凄伤情境,写下令人回肠荡气的杰作《贺新郎·别友》;《木兰花》腔调和谐婉转,往往适用于表现缠绵悱恻的情怀,毛泽东写了《减字木兰花·广昌路上》表现红军顶风冒雪急行军的感受。《西江月》按词律要求上下阙末句末字与二、三句同韵异调,但他的《西江月·秋收起义》为表意准确而没有按律押韵。词人的豪放不羁拓展了词调的应用范围,扩大了词体的表现力。
毛泽东词风的豪放打破了传统题材情调的束缚,1957年毛泽东为悼念杨开慧写了 《蝶恋花·答李淑一》,这是一首悼亡词,但词中没有丝毫凄婉哀伤的韵味,却充满浪漫而激越的情调。上片词人写杨开慧柳直荀牺牲后英魂直上九霄云天,受到月宫神仙吴刚的欢迎礼遇。下片写嫦娥在仙境为英烈忠魂载歌载舞,忽闻人间革命胜利捷报,两位烈士喜极而泣,泪流化为倾盆大雨。全篇气象恢弘,充满阳刚之美。词人想象另一世界的亲人和战友已经羽化成仙,因此悼亡词不必凄伤。
毛泽东词风的豪放还表现在不避雅俗地臧否人事。他蔑视军阀权贵对富贵功名的追求,用“粪土当年万户侯”亮出自己观点。1963年7月前苏联与美国、英国在莫斯科签订了“部分禁止核试验条约”,企图剥夺世界其他各国核试验权利;1964年赫鲁晓夫在匈牙利布达佩斯电机厂讲话时,曾将所谓“共产主义”归结为“需要一盘土豆烧牛肉的好菜。”[2]毛泽东为此在 1965 年写了《念奴娇·鸟儿问答》鲜明表现我国坚决反对的态度:“不见前年秋月朗,订了三家条约。还有吃的,土豆烧熟了,再加牛肉。不须放屁,试看天地翻覆。”毛泽东视万户侯如“粪土”,用“不须放屁”来否定“土豆加牛肉等于共产主义”谬论,只求准确表意,毫不顾忌用词的粗俗。这些破格的表达例证了毛泽东豪放词风在词体形式的表现,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
毛泽东豪放词风源于词人博大的空间意识,空间开阔才能更好地展示英雄人物的豪情壮志,同样,有了广阔的胸怀,抒情主体才会不断拓展自我的审美视域。于是有“鲲鹏展翅,九万里,翻动扶摇羊角。背负青天朝下看”的宏伟视角。毛泽东研究专家陈晋先生说:“毛泽东空间观的核心是超越高远:无限空间为我自由驱使,自由评说,空间为我所执,为我所用,‘我’在空间是一个硕大无比的坚强主体,无论何样强大的阻我难我力量,均在我掌玩之中。”[3]飞动的意象、恢宏的意境、博大的胸襟在毛泽东强烈的主体意识掌控下形成至高至远的审美视域。
强烈的时间意识也是毛泽东豪放词风的思想源头之一。他慨叹人生的短暂和时间的宝贵,“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三十八年过去,弹指一挥间。”他深感“人生易老天难老”,要在有限的生命中成就伟大事业必须珍惜时间。为了充分实现自我价值和理想,在处理过去、现在、未来三者关系时,毛泽东特别重视现在。他在《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指出:“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正因为毛泽东有只争朝夕的紧迫感,始终把发挥个人主观能动性放在首位,所以他一生都保持着旺盛的革命斗志,无论早期晚期的词都充满豪情壮志和青春活力。
毛泽东豪放词风源于词人“贵我”的价值观。他认为人生的一切都基于自我,他说:“吾从前固主无我论,以为只有宇宙而无我。今知其不然,盖我即宇宙也。若除去我即无宇宙,各我集合而成宇宙,而各我又以我而存,苟无我何有各我哉!是故,宇宙间可尊者惟我也,可畏者惟我也,可服从者惟我也。我以外无可尊,有之亦由我推之;我以外无可畏,有之亦由我推之;我以外无可服从,有之亦由我推之也。”[4]形成于青年时代的这种英雄主义价值观是词人豪放词风的又一思想源泉。
“贵我”价值观在毛泽东词作中得到充分的表现,他的词有一种敢为人先,舍我其谁,睥睨四海,横扫千军的豪气。“敌军围困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西江月·井冈山》)。“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他坚信自己的领袖能力:“唤起工农千百万,同心干,不周山下红旗乱”(《渔家傲·反第一次大“围剿”》)。“而今我谓昆仑:不要这高,不要这多雪。安得倚天抽宝剑,把汝裁为三截?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东国”(《念奴娇·昆仑》)。他欣赏自己的文学才能:品评武功卓著的秦王汉武、唐宗宋祖是“略输文采、稍逊风骚”而以“数风流人物”自许。在“贵我”价值观主导下,毛泽东善于选取雄浑高大的动态景物表现自己的英雄情怀,“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漫步从头越”(《忆秦娥·娄山关》)。“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清平乐·六盘山》)。从中寄寓自己崇高远大的思想境界和审美情趣。
毛泽东豪放词风是中国词史在现代社会的里程碑。他继承发扬了苏轼、辛弃疾开创的豪放词风,赋予豪放词风深厚的时代内涵,并把它推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相比苏轼和辛弃疾,毛泽东豪放词风的最大特点是气势磅礴,他以革命领袖的博大胸襟看待世界,以词抒发改天换地的雄心壮志,表现惊天地泣鬼神的改造世界伟大事业,这是苏轼表现建功立业的文人抱负所难以比拟的,也是辛弃疾抒发恢复中原的英雄气概难以企及的。其次,毛泽东豪放词风洋溢着昂扬的革命英雄主义风采,尽管他在事业上曾屡次遭受党内排挤打击,人生屡遭挫折并经历妻离子散,但是他无论在强敌压境的中央苏区,在生死存亡的长征途中,还是面临美苏的孤立和挑战,他的词始终斗志昂扬,充满乐观主义精神和必胜信念。比起苏轼身处逆境自我超脱的豪放旷达,比起辛弃疾壮志难酬英雄末路的豪迈悲壮,豪放气象显然不可同日而语。
高瞻远瞩、雄视天地是成就毛泽东豪放词风的思想根源,意境阔大、意象壮美是毛泽东豪放词风的风格特色,从贵我、贵今的价值取向和任高、任远的审美个性出发,崇山峻岭、大江大河、五洲四海、狂风暴雪、天地寰宇、雷电霹雳、鲲鹏鱼鳖等恢宏壮美的景物承载着革命家的凌云壮志和雄浑思想情感,形成毛泽东雄放壮丽的独特词风,从而使我国的豪放词风更加精彩纷呈。
[1]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毛泽东诗词集[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6:230.
[2]公木.毛泽东诗词鉴赏[M].长春:长春出版社,1994:313.
[3]陈晋.毛泽东之魂(修订本)[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170.[4]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中共湖南省委.毛泽东早期文稿[M].长沙:湖南出版社,1990:230.
On the Vigorous and Unconstrained Style of Mao Tse-tung’s Ci
Wang Shuxin
(Taizhou University,School of Teacher Education,Linhai,Zhejiang 317000)
Mao Tse-tung whose poet characterized with a distinct vigorous and unconstrained style is an outstanding poet of modern and contemporary Chinese literature. So far as its content is concerned,his poet conveys a revolutionary’s great ambitious and the glorious years he had experienced.In form,it breaks many restrains of the theme and tune,and embodies a profound mind,broad view and magnificent style.He carries forward and surpasses the traditional vigorous and unconstrained style of Ci which was represented by Su Shi and Xin Qiji of the Song Dynasty and reached a new peak of modern powerful and free style of Ci.
Mao Zedong;powerful and free style of Ci;character
I207
A
1672-3708(2011)02-0043-04
2011-02-25
王叔新(1954- ),男,浙江临海人,副教授,研究方向:古典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