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效梅 清华大学 北京 100084
从依附到独立
——韩国女性文化的嬗变
朱效梅 清华大学 北京 100084
韩国女性独立自主观念加强,经济依附性减弱,职业女性崭露头角,女性正在摆脱婚姻、家庭对自我发展的束缚,以男性为中心的家族文化面临着解体的危机。相应地,家庭中男尊女卑、重男轻女的传统观念有所改变,但传统不会轻易退出历史舞台,女性以相夫教子为业的传统尚未过时,社会偏见和传统观念的力量仍很强大,走出传统决非易事。
依附;独立;女性文化;家父长制
在韩国的传统观念中,妇女的主要职责是传宗接代,相夫教子,服侍公婆,维持大家庭制度下的家规,妇女地位远远低于男子。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女性开始获得经济上的独立,参与社会活动,女性地位发生着改变,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秩序面临着解体的危机,女性文化也随之逐步从传统的依附走向现代的独立。
家父长制家族文化是韩国文化的重要内容,是韩国传统女性文化遵循的准则之一,长期以来对女性有极其严格的约束力。 家父长制家族文化使传统女性文化建立在男性支配女性的基础上,压制了韩国女性的家庭和社会地位。最近几十年来,在多方面因素的作用下,女性的传宗接代功能在淡化,丰富的传媒资讯使女性了解到韩国以外的社会,经济上的独立、半独立促使韩国女性的家庭地位发生改变。1995年,曾出现一个“大胆的男人”的作品,形象地夸张了男性面对妻子地位提高的表现,反映出家父长式秩序所面临的危机。
1.家庭构成多样化对家父长制家族文化的挑战。现代社会家族(家庭)的规模、形态、功能等都在发生变化,与传统意义上家族(家庭)相关的规范、秩序渐渐丧失了存在的基础。日趋小型化的家庭规模,特别是家庭构成趋向多样化向传统的家族文化提出了严峻挑战。从家庭构成来看,老人单独户,独身,非血缘家庭,单身父母家庭,以及同性恋家庭等非典型家庭在急剧地增加。以夫妇为中心的核家族,或者以父系为中心的直系家族难以再代表当前韩国家庭状况的全貌。说韩国出现了“家族的危机”不是字面意义上的家族的危机,而是核家族的危机,即父系家族的危机,在文化上就是家父长制家族文化的危机。
例如,2002年播出的两部电视剧(《爱就是这样的》和《我的爱是谁?》)都涉及“带着别人儿子”的媳妇,这类内容是对父系家族秩序的严重冲击,但奇怪的是几乎同时播出的这两部电视剧并没有遭到观众的排斥,也没有引发社会的普遍争议。所以有人认为这大概可以算作观众已默认了“父系家族秩序危机”的存在。 面对家族体系如此巨大的变化,与家族相关的价值体系的变化也就不可避免了。独身,晚婚,少子女,离婚和再婚不断增加的现实都与以“传宗接代”为核心的父系中心的家族理念存在着深刻的结构上的隔阂。诞生于20世纪90年代子女少趋势中的一代人,到生育年龄时,父系中心的“传宗接代”不但不可能,而且四寸(“寸”在韩国代表着血缘的亲疏关系)以上的本家或者外家的区分也将变得毫无意义,旧的家庭规范丧失了延伸的基础。现实中还大批涌现出不寻找配偶的新一代,“结婚罢工”使传统的家族体系处于崩溃的边缘。不断增加的离婚率和再婚率更使以父系姓氏、血统为基础的传统秩序和建立在这一基础上的家族价值经历了巨大的混乱。在必须随父姓的家庭法的规定下,再婚的增加必然要求对以血缘为中心的父系家族概念进行修正。
2.废除维护男性中心的户主制从法律上否定了家父长制。在韩国,无论什么时候写简历都会被要求填写“户主”一栏,即写上家庭首脑的名字,也就是父亲的名字。这种制度设定了男性优先权,使丈夫是主人而妻子是附属的观念永久化。过去,家庭法顽强地固守父姓中心主义,代表以父系血缘为基础的家族理念,随着现实生活中家族结构和关系出现明显变化,现实与法律之间产生激烈冲突,围绕着家族价值的体系出现了混乱,迫使人们不得不对法律中的有关规定进行修改。2003年,从法律上解决了妇女也可以直接做户主的问题。 户主制度是韩国社会男女极度不平等的一个重要表征,这一制度的废除是韩国女性家庭地位开始发生重大转变的制度性标志。
户主制要求孩子必须在父亲的户口上登记并随父姓,降低了母亲作为父母中一方的平等权利和地位。离婚母亲即使拥有对孩子的监护权,有了独立的家,孩子仍需在父亲的家庭户口上登记。其他牵扯到法律的事务,如孩子的护照、健康保险或银行帐号等都不是离了婚的母亲可以自由决定的。如果母亲再婚,必须获得孩子生父的同意才能把孩子登记在继父家的户口上,但孩子仍沿用生父的姓。由于户主制的实施在离婚、再婚现象增加的现代社会带来一系列的问题,才在历经坎坷的争论后被宣布废除,其实质是从制度上、法律上根本否定了家父长制家族文化。
但是,传统不会轻易地退出历史舞台。已婚女性不能参与娘家财产分割的问题,反映出在男性中心、父系血统思维下已婚女性家族从属问题上的尴尬境况。曾有女性对这一传统进行了挑战,法院判定的结果是维护传统观念,即只有男性才有资格成为家族遗产的继承人,女儿出嫁后就不再被视为娘家的成员。最高法院将此案选作第一个公开审判的案子说明了它的重要性。淑明女子大学一位教授提出,分配宗族的财产给已婚女性意味着把钱给了另一个宗族,这与宗族延续和维持家族血统的初衷相抵触。 可见,韩国女性在家族中的地位仍受到很多传统势力和观念的制约。虽然几千年的传统不会被轻易打破,但这些思想观念已经开始被动摇,关于女性的认识正在逐渐改变。
家父长制家族文化体现在对女性的定位上,就是男尊女卑观念下“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这一传统在相当程度上仍被视为天经地义。1999年《韩国时报》刊登一封女性读者来信,述说她决定找一份临时工作时,引来未婚夫的姐妹们的一片鼓噪:“如果你不想靠他养活,就说明你们之间出了问题。”实际上,这位读者表示她只是不希望在想买东西时非得向男友要钱。但是,她的未婚夫却同意他姐妹们的意见,不同意她去工作。编辑为这封信加了画龙点睛的标题:妇女希望有临时的工作,而不是一直依赖他人。 这封信道出了一个重要信息,就是妇女外出工作在传统观念看来是对以男性为中心的家庭秩序的挑战,所谓的正常就是“男主外,女主内”,不能稍有逾越,否则就是出了问题,脱离了正轨。
1.养儿防老观念动摇、传宗接代功能弱化。在户主制度下,儿子总是比女儿有优先权,更强化了男尊女卑、重男轻女的观念。养儿防老观念曾导致普遍的生儿子的强烈愿望,以致在发达科技的支持下,韩国社会出现了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的情况。1985年,已值婚龄者男女比例为100.2,1990年增长到109.6,2000年达到110.2,预计2010年将攀升至123.4,届时,26岁到30岁的男性中每5个人就有一个找不到配偶。 不过,随着韩国家庭逐步小规模化,韩国人根深蒂固的传宗接代观念被动摇了。根据韩国统计厅各年度住宅人口总调查的资料,可以清楚地看出递减的平均家庭人数。1960年,平均家庭人数5.5人,1970年为5.24人,1975年5.04人,1980年4.55人,1990年3.71人,2000年3.12人。平均的子女数1960年5.5名,1970年5.24名,1980年4.55名,1990年3.71名,2000年1.17名。 家庭出现小规模化和子女少的趋势,说明以生男孩为代表的传统“传宗接代”功能已经很难在每一户人家中实现,家庭的传宗接代功能被弱化,女性作为传宗接代主要承载者的作用和身份即随之发生新的变化。
在家庭规模越来越小的同时,社会经济的发展使越来越多的老年人有支持自己生活的经济能力,离婚和再婚家庭不断增加等情况也在发生,传统的赡养观念、赡养模式也相应改变。家庭结构的小型化,父母跟长子生活在一起并由其抚养的传统习俗变成子女共同照顾、赡养父母的新方式。过去生儿子是女人的骄傲,如今有了儿子不等于有人养老,儿子也就不那么重要了。相反,过去只生女儿的母亲没有地位,如今女儿在夫家实际上掌握着家庭的财务支配权和使用权,是实际的家庭“主管”,并且女儿天生就懂得体贴娘家,养女儿反比养儿子更可靠了。 养儿子不如养女儿的观念开始在母亲心中形成,极大地冲击了女性传宗接代的身份定位,女性在生男生女问题上,所受束缚和来自家庭的压力随之减少,对女性来说是一种解放,预示着以男性为中心的韩国传统家族主义秩序逐步走向解体,父系血统主义面临着危机。
2.媒体利用差别背后是相夫教子传统尚未过时的事实。韩国一家电视收视调查公司曾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了一项电视收视情况的调查,调查显示家庭主妇是白天有线电视的最大受众群。其结果一定程度上反映出韩国的现实,即有大量的妇女仍以传统的相夫教子为业。 这正印证了不同性别对媒体利用差别的研究结果,即不同性别的社会地位、社会结构不同,导致了他们利用媒体的差别。女性喜欢电影频道、购物频道正和她们长期居家的生活方式有关。媒体使用者在特定媒体和风格类型的利用与享受过程中出现性别差异,但这“不是性别本身所带来的差异,而是因为女性在社会结构上与男性相比处于不利条件的缘故。”
韩国电视节目对女性的角色界定以家庭主妇为主,虽然影视剧中的女主人公往往是上班族,但那是为了安排剧情方便,平时的电视节目则视女性为天然居家的对象。韩国缺乏中国《半边天》一类探讨女性深层文化和两性关系的节目,多以如何相夫教子为内容,有的频道每天不断地教她们如何做饭,有的频道则是教她们如何穿衣打扮,有的教她们怎样教育孩子,围绕的主题都是家庭生活,其结果不可能是帮助妇女提高地位、有所觉悟,而是维护了女性相夫教子的传统秩序。
借助于沟通技术的发展,如今以相夫教子为业的家庭主妇与老一代还是有所不同的,她们正在利用网络参与社会,变被动为主动。韩国妇女受教育程度比较高,家庭主妇们很快就适应了计算机时代,2000年,韩国有65万的家庭主妇利用互联网已经像利用厨房用具一样熟练了。2000年,韩国每5个家庭主妇中就有一人拥有一台个人电脑。正如主妇网的市场经理所说,很长时间以来,家庭主妇被抛弃在社会之外,感到她们自我发展的机会被剥夺了,她们不想被快速发展的信息化社会抛弃,从网上找到了机遇来填补与社会之间的鸿沟。 家庭主妇们通过互联网提供的自我发展机遇提高生活质量,努力成为社会上更积极的一部分。
正如颇具韩国特色的女子大学所倡导的,女性正在主动地发挥更大的作用,努力成为改变世界的温柔力量,现代女性首先在对待婚姻、家庭、事业等问题上开始摆脱传统观念的束缚,注重自我的发展。职业女性崭露头角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改变着社会对于女性形象的刻板印象。
1.婚姻和家庭对女性不再是唯一的。过去,对韩国女性来说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不管有多大的困难都要维持婚姻,这曾被认为是韩国妇女为了孩子而牺牲自己的美德。现在,这种心理状态在韩国的女性中已开始改变。离婚数量的激增,并不必然意味着女性或男性不愿承诺生活。实际上,在离婚数量增加的同时,再婚的数量也在增加,这表明人们仅仅是开始打破传统的婚姻模式,而不是单纯的拒绝婚姻。根据韩国国家统计局(NSO)的统计,2000年,每千人中结婚的比例从1970年的9.2下降到2001年的6.7。而另一方面,每千人中离婚的数量却翻了7倍,从1970年的0.4涨到2001年的2.8。调查显示,已经很少有女性会在结束一个并不美满的婚姻时犹豫。 尽管电视剧仍在演绎着传统的家庭美德,但是越来越多的离婚、单身等现象的出现,已经打破了传统观念中婚姻、家庭对女性的束缚,女性的婚姻、家庭观念正在改变,婚姻中女性应该忍耐的传统不再适用于电视剧以外的现实生活。
过去,韩国女性盲目遵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传统理念,是否离婚是男人说了算,现在女性主动提出离婚的也不少。原来女性没有经济收入,又为孩子考虑,很少离婚或者不敢离婚。现在很多家庭妇女外出做一些临时工作,不再是完全意义上的家庭妇女了,她们的工资曾在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部分地补贴了家用,因此在家庭中的地位也开始上升,对自我发展和夫妻关系的期望值也就随之升高,越来越多的妇女变得独立,更看重自己的发展而不是家庭。除了对离婚不再忌讳、回避以外,韩国女性也开始注重选择适合自己的生活状态,女性对婚姻的选择趋向多元化,再婚现象逐渐被人接受。十几年前,再婚大多是两位离婚人之间或离婚男性与未婚女性之间的事,但现在离婚女性与未婚男性结婚的事例在增多,也从侧面说明了妇女解放和妇女地位的提高。
据韩国健康与社会事务研究所的一项民意调查结果,16.3%的男性和37.9%的女性并不认为婚姻是必需的,暗示着到一定年龄就得找个伴儿的传统价值正在消退。 由此引发了独身主义倾向的扩散,一人家庭的构成比例逐渐增加。1975年,一人家庭占家庭总数的4.2%,1980年占4.8%,1990年占9.0%,2000年占15.5%。 根据韩国妇女发展研究所的研究,有40%近30岁女性因优先考虑教育和职业而单身。在过去的20年时间里,女性单身者比男性单身者增长快。这个趋势主要应归因于女性对工作的关注,女性为了自己的发展而晚婚,而且,很多女性相信长期存在的夫妻间的不平等还将存在,所以年轻女性认为婚姻并不是“必修课”而是“选修课”。尽管失业率在上升,但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不愿依附于男性,她们尽可能寻找工作机会,向往实现独立自主。
2.职业女性开始崭露头角,女性形象发生变化。由于缺乏必要的保障,结婚和生育是阻碍女性就业的最主要因素,导致渴望工作而非组建家庭的年轻女性增多。据韩国劳工协会发布的报告,2003年,有近6成的妇女结婚后停止工作,不到2%的已婚妇女找到新的工作。在生育前就业的女性中几乎有一半在生育后停止工作,仅有15.4%的妇女在生育后还能找到工作。可见生育和结婚对妇女工作巨大的负面影响。 加上养孩子费用高,妇女们开始觉得为了家庭而放弃工作不值得。 上述情况促使女性以“结婚罢工”和“生育罢工”做出反抗,其结果是越来越多的女性进入了职场。
韩国女性的社会形象伴随着越来越多的职业女性的出现而发生着改变。在韩国,女性与男性几乎拥有同样的受教育权利,但作为家庭最主要收入来源的男性通常是为找到好工作而读书,而女性则大多为了能找到一个好伴侣而读书,所以韩国有很多受过良好教育的家庭主妇,却缺少真正意义上的职业女性。 随着经济的发展,政府认识到女性劳动力的价值,妇女参加社会工作的比例大大提高,女性参加经济活动的结构也有了很大变化。但女性可就业范围仍很有限,高附加值的新兴行业、部门还缺乏对女性的重视和利用。在OECD (Organiz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成员国中,韩国是使用受过高等教育女性比例最低的国家,政策上为女性创造高附加值工作机会更是少得可怜。信息技术、生物技术、空间技术、环境技术和文化产业等部门在计划人力资源发展时,除IT外其余部门都没有提到“女性”,充分说明整个社会对女性形象的偏见程度之高。
韩国女性在IT产业中,特别是在通讯行业实行一系列突破,韩国通讯公司由典型的男性主宰开始变为接受女性领导。2004年4月中旬,韩国第二大宽带运营商汉拿路(Hanaro)通讯公司宣布任命43岁的Janice Lee为财务总监,这是在被普遍认为保守的通讯领域第一次任命女性为CFO。韩国顶尖无线运营商SK通讯公司2004年2月也给业界带来惊奇,任命一名28岁的女性为副总裁。韩国的摩托罗拉公司任命35岁的Melanie Joh负责全国销售。 这些任命虽属凤毛麟角,毕竟是个好的开端,改变着社会关于女性的刻板印象。
自《我的野蛮女友》以后,韩国出现一批类似题材的电影和电视剧,颠覆了女性贤淑的经典形象,但女性只能在银幕上“野蛮”,社会难以接受这类与主导价值取向背道而驰的女性形象,“野蛮”只是女性借助于映像舒缓、排解现实压抑的途径,而不是她们普遍采取的生活方式和态度。所以,扮演颠覆韩国女性形象的演员,都不约而同地表示过生活中自己其实并不“野蛮”。韩国女性一些并不阳光的变化趋势也对传统构成颠覆。2001年,韩国电视剧兴起了一股选用丰满型性感女星的潮流,当时尚为新人的宋慧乔凭借其性感的身段得以参演《秋天的童话》,社会导向影响着女性对自身的评价标准从传统的纤弱走向现代的丰满性感。与传统违背的性解放也一定程度出现,未婚同居、未婚低龄母亲增多,使女性在摆脱旧有观念束缚的同时有走入新式束缚的危险。
起于经济、社会发展对女性劳动力的需要,女性地位的变化首先在家庭初露端倪,一些传统观念对女性的束缚和压制开始被打破。社会关于女性地位的认识严重滞后于女性家庭地位中的改变,尽管经济领域有任命年轻女性为大公司高管的突破,代表着韩国女性新的社会形象,媒体的大量报道更起到放大效果的作用。但是韩国女性地位还没有实质性的变化,争取男女平等的道路仍很漫长。韩国女性文化处于新旧并存的状态,传统的附属、顺从思想与现代的独立、自主等观念交织在一起,呈现出文化嬗变过程中的复杂性和多向性。
标注:
[1]家父长,也被称为父家长,顾名思义,家族的头人、家长是父亲。参见Han en-kuang and Lee dong-hou (eds.), 媒体的性别与映像(韩文),韩国Nanam出版社,2003年,第75页。
[2]20岁的大胆男人是对妻子说:“上饭”的男人;30岁的大胆男人是敢于问外出的妻子:“去哪儿”的男人;40岁的男人哪怕一声不吭,敢看一眼外出的妻子,也算是大胆的男人;50岁的男人如果敢问妻子“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也算是大胆的男人;60岁以上的男人如果敢恳求外出的妻子:“亲爱的,我能跟你一起去吗?”就算是大胆的男人。参见Iam hee-seom:韩国的文化变动和价值观(韩文),韩国Nanam出版社,2002年,第102-103页。
[3]Im hee-seom, 韩国的文化变动和价值观,第107-108页。
[4] “Children May Take Mothers' Surname”, The Korea Times, 10-29-2003.
[5]Byun Duk-kun, “Married Women Challenging Male-Centered Clan System”, The Korea Times, 12-18-2003.
[6] “Woman wants part-time job, not full-time dependence”, The Korea Times, 06-03-1999.
[7] “Imbalance of Sex Ratio May Reach 123.4 in 2010”, The Korea Times, 12-10-1999.
[8]Im hee-seom, 韩国的文化变动和价值观,第96页。
[9] “Women in 40s watch most daytime cable TV”, The Korea Times, 11-17-1999.
[10]Han en-kuang and Lee dong-hou (eds.), 媒体的性别与映像,第137页。
[11] “Housewives Pursue Better Life by Going Online”, The Korea Times, 08-15-2000.
[12]Soh Ji-young: “More Women Choosing Careers Over Family”, The Korea Times, 07-25-2002.
[13]Lee Hyo-sik, “Divorce Decrease for 1st Time in 16 Years”, The Korea Times, 03-30-2005.
[14]Bae Keun-min, “Unemployment, Late Marriages Blamed for Low Childbirth”, The Korea Times, 05-27-2004.
[15]AM7(韩文报纸), 06-22-2005(1).
[16]Kim Yon-se, “40 Percent of Women in Late 20s Remain Single”, The Korea Times, 05-18-2004.
[17]Byun Duk-kun, “60% of Women Quit Work Upon Marriage”, The Korea Times, 11-20-2003.
[18]Andrei Lankov, “The Marrying Kind”, The Korea Times, 02-02-2003.
[19]Kim Yang- hee, “Women Are Basis of Nation's Competitiveness”, The Korea Times, 02-25-2004.
[20]Kim Tae-gyu, “Woman Power Grows in Telecom Business”, The Korea Times, 04-23-2004.
2007年度清华大学亚洲研究中心青年项目资助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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