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色

2011-08-15 00:42
飞天 2011年21期
关键词:雪球逝者铃声

郭 伟

莫名奇妙的我就想写一篇散文,散文的题目叫白色。白色是什么?白色是所有可见光谱的光都同时进入视觉范围内的,称为全色光,是光明的象征。白色明亮干净,畅快、朴素、雅致与贞洁。在西方特别是欧美,主白色是结婚礼服的主要色彩,表示爱情的纯洁与坚贞(也有说是上帝最喜欢的颜色)。我们用眼睛分辨出来的是,五颜六色,五彩缤纷的色彩,红、黄、蓝、绿、黑、紫等。白色的最高境界即是无色。无色即是白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白色是最纯洁的颜色,红、黄、蓝、绿、紫、黑都无法变成白色,白色也是调不出来的颜色。但是白色加上其它颜色就能变幻出五彩缤纷的色彩。云朵是白色的,雪花是白色的,墙壁是白色的,纸张是白色的。那么婴儿的第一声啼哭是不是白色的呢?人生的履历是白色的,我相信空气也是白色的,还有人们喜、怒、哀、乐的泪水,天上滴落的雨水都是白色的。

从上幼儿园开始我就对“白色”有了深刻记忆。幼儿园老师教我们唱一首儿歌,儿歌的内容是这样的: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和青菜,蹦蹦跳跳真可爱。对“白色”就有了很深的印象。儿时最惬意的就是看着满天洁白的雪花在飞舞,那时的雪花真大,像鹅毛样的从天上飘飘洒洒地飞舞着。我仰着头,看洁白的雪花在天上飘,兴奋地迎着雪花奔跑,大声呼叫着伙伴们和我一起来玩雪。每次下完雪后的第二天推开房门,呈现在眼中的便是一片洁白的世界。远处的山上、近处的树上、房屋顶上,到处都是洁白的雪花。我们一群孩子在雪地上欢呼着,跳跃着,你追我跑地打起了雪仗。打完了,跑累了,不知哪个小伙伴又大声呼叫着要玩堆雪人。于是我们又聚在一起堆起了雪人。刚开始堆雪人,我们弯腰捧一把雪,将这团雪团成拳头般大的雪球,然后把雪球放到厚厚的雪地上慢慢地滚动,那小雪球便渐渐地大了起来。小伙伴们更加兴奋地滚了起来,雪球越滚越大,越滚越大。最后在伙伴们的努力下,一个大大的雪团堆了起来,一番努力后雪人终于完成了,再看那雪人憨憨地微笑着让人喜欢。雪人头戴一顶小白帽,眼睛黑黑的(眼睛是用黑煤球做的),鼻子红红的(鼻子是用红辣椒做的),一群孩子围着雪人欢呼着,拍着手蹦蹦跳跳,那是我们最高兴快乐的时候。

孩童时堆雪人的情景至今使我难忘。几十年后我将堆雪人的经历写了一首诗发表在《人民日报》上,那首诗是这样写的:“大片大片的雪花冻僵了村庄/也冻僵了鸟儿的翅膀/冻僵的村里蹦出了一伙/没有冻僵的孩子/用他们的天真/堆着冬爷爷的塑像/他们向冬爷爷笑着 跳着/嬉戏在一个洁白的童话里/一个冬天孕育着温暖的/火炉子旁没有的春天/谁也没有发现 隔窗/凝望的还有一颗成熟了的童心/和他那飞翔着的思想/于是抛雪球的孩子中/又多了双诗人的手掌”。

最让我对“白色”记忆深刻是几年前在青藏高原上看白云。青藏高原上的天是那样的蓝,蓝得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云朵是那样白,白得令人的呼息仿佛都要窒息。看那洁白的云朵在蓝天上飘呵飘。洁白的云朵层层叠叠,有的似大海的浪花在奔涌,有的又似骏马在飞奔,有的像可爱的熊猫在嬉戏,有的又似洁白的花朵在开放。我久久地注视着天上那洁白的云朵,那朵朵白云忽飘忽停忽奔忽走,看着看着,仿佛我也变成了一朵白云飘在了蓝天上。突然就想到人们为什么都喜欢白天。有多少人喜欢黑夜呢?顾城在一首著名的诗里说:黑夜给了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生命在“白色”中诞生,生命又在“白色”中逝去。我相信就在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全世界不知会有多少孕妇或欣喜或急躁地躺在洁白的产床上待产,医护人员头戴白帽、身着洁白的衣衫,白色冰冷的器具在“白炽灯”的映照下在医护人员戴着的乳白色的手套中传递着,准备迎接新生婴儿的到来……有人逝去了,在前往殡仪馆的路上,为逝者抛洒的白色的纸钱像雪片一样。在殡仪馆内的哀乐声中,孝男孝女们头戴白帽、身着白色的孝服,所有参加葬礼的人胸前都佩戴着一朵洁白的花朵,那白色的花朵,寄托着生者对逝者无尽的哀思,他们心情沉重地向躺在透明玻璃灵柩中逝者的遗体行注目礼。有晶莹透亮的泪水从逝者亲朋好友的眼中流了出来,那白色透亮的泪水从他们悲哀的脸上流淌着、流淌着,又一个生命完成了轮回。

写到此,突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手机的铃声是鸟的悦耳的啼鸣声,那铃声在急切地呼唤着我。我仿佛看到一只洁白漂亮的小鸟站在春天绿树的枝头上啼鸣。我在想,是哪位朋友在此时拨通了我那款“白色”的摩托罗拉手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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