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戴存伟
人生风景(二题)
文/戴存伟
一棵树,下面是岩石,上面也是岩石。
它的根夹在两块巨大的岩石中间,裸露的部分苍劲有力,仿佛在用全身的力气抓着下面的岩石。
它的面前是大海,风一阵又一阵,浪一阵又一阵冲打着海岸。
它碧绿的叶子翻动,发出这棵树独自的声音。
被压在岩石下的根是什么样子,我看不到,然而,我能想象到,那些看不到的根在岩石间穿行,就像光填满空间一样,只要有空隙,它就会向前,向前,再向前。
这个过程会漫长,会遥远。
然而,只要根在生长,一切就有希望。
其实,无论家庭条件好坏,教育背景如何,每个人都可能背负着岩石,都可能被夹在岩石中间。这些岩石来自社会,来自自然,来自说不清道不明的四周,甚至你自己的思想也会压着自己、挤着自己。
怎么面对这些岩石?怎么面对生活或工作的困境?
我觉得这棵树已经告诉我们答案。
南方的水土是水性的,所以多显阴柔之美。
比如那些碎叶植物虽然有的高大,但缺少白桦、白杨树的苍茫。而南方的山因为长年碧绿而未显豪放之气概。
然而,在海边,这立起的石头却给我以强烈的视觉冲击。
其高不过三米,远远地看,此柱如圆锥形奇石。近看,如一位沉默思考的老者脸的轮廓。虽经海风吹浸,然而色未变浅,黑中透出一种深沉。从上面能看出力量,看出硬度,看出历经风霜,看出岁月沉淀的淡定。
有传说讲,它是“共工怒而触不周山,天柱折,地维绝”的“天柱”一截,被派遣到这里来独撑南天。
传说不可信,但是不是在我心中应该有这么一块石头?
在快节奏的生活里里,在日益物化的世界里,人飘起来容易,落下来难,站直了更难。
所以,我久久站立在这块石头面前不愿离去。